125.沒石粒啊
三歲。
正是講不清道理的年紀。
明明一步兩步走向兮兮，露出莫名其妙的笑容。
不過他還是隱約知道小女孩可能有些不一樣的地方，所以聳起肩縮著脖子以作防護，鬼鬼祟祟地朝兮兮走去。
兮兮抬起頭，瞪大眼睛看向明明。
這些天舒暢有事沒事就在她耳邊旁念叨不要亂發脾氣，要放鬆精神。
雖然「脾氣」、「精神」這些詞彙她現在還不大能理解。
但舒暢的意思她大概知道。
待在這個像小大人似的嬰兒身旁，她不知怎麼的總能安定下來。
而現在，他不在了。
立刻就有人重新想來欺負自己。
想到這裡，兮兮睜大的眼睛立刻蒙上一層水霧。
自己懷裡的小熊被她緊緊抱住。
「小妖怪，看招。」明明伸出手，這次他沒選擇去抓小熊，而是伸向她的辮子。
「喂，小鬼。」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明明突然感覺有雙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上面傳來的力道讓他無法再往前。
「你……」他轉過頭，驚恐地看向背後。
但舒暢並不在那裡。
是聽錯了？
明明搖了搖頭，再次環視了客廳一周。
沒有，根本沒有舒暢的蹤影。
「呼。」明明吐了口氣，繼續向前邁了一步。
「你現在滾回去我可以當什麼事都沒發生，再往前的話我可要打你屁股了。」舒暢再從影子裡鑽出來，抓著明明的肩膀道。
「你！」明明猛地回頭。
舒暢刷的一下又鑽回影之領域。
明明茫然地又轉了一圈，在沒發現舒暢的蹤影后臉上浮現出驚恐的表情。
舒暢在影之領域裡叉腰看著他。
逗小孩真好玩。
明明的手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
在掙扎了數次之後，他終於還是朝兮兮伸出手。
人類的讚歌是勇氣的讚歌，人類的偉大是勇氣的偉大！
這一刻明明的勇氣戰勝了他的恐懼！
當然相比勇氣他更多的可能還是欲望。
兮兮緊閉雙眼，將身體縮了起來。
這時她突然感覺背後一軟，有人出現在她背後。
舒暢剛剛站在明明背後時，同時選擇標記了兮兮的影子。
新增了一個標記點後，影之領域內便多了一個白色的光點。
意念一動，舒暢便能出現在兮兮的影子裡。
此刻她靠著牆，舒暢的出現把她往外擠出去了一些。
明明的小胖手朝著兮兮的小辮子伸去。
她今天一左一右扎了兩個沖天辮，顯得十分可愛。
這時一隻不大但十分有力的手如同鉗子般抓住了明明的手。
「別怕。」舒暢開口道。
稚嫩的童聲在她耳旁響起，平靜卻有力量。
兮兮睜開眼睛，發現舒暢就在自己背後。
「大……大妖怪！」明明驚恐地大喊道，「爺爺，有妖怪！」
舒暢抓著他的手一發力，直接讓明明摔了個狗吃屎。
接著舒暢身形一動，再次消失。
「啥？妖怪？」馬丁先生從電視機屏幕前移開視線，見自己孫子又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見怪不怪道，「明明，摔疼了沒有？」
「爺爺，有妖怪！」明明哭喊著指著兮兮道，「就在她背後！」
「你怎麼老去招惹人家小姑娘？」馬丁先生有些不滿道，接著看了兮兮一眼。
她背後就是牆壁，根本沒有別的東西。
「哪有妖怪？兮兮背後不就是牆嗎？」馬丁先生道。
「咦？！」明明爬起身看向小女孩身後。
什麼都沒有了。
剛剛還在那裡的！
他看了看四周，發現舒暢赫然出現在不遠處，正坐在泡沫地墊上一臉淡然地看著他。
舒暢已從兮兮的影子回到了他一開始所在的位置上。
「妖怪在那裡！」明明大聲道。
「……那是小茵阿姨家的兒子，」馬丁先生終於忍不了自己孫子的胡言亂語了，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揪住他的耳朵道，「你給我安分一點兒。」
「疼疼疼……」明明齜牙咧嘴道。
馬丁先生立刻鬆開了手。
他雖然看著嚴厲，但其實還是很寵自己的寶貝孫子的。
「不要欺負其他小朋友，你是託兒班裡年紀最大的孩子，你要保護其他人，知道嗎？」馬丁先生彎下腰看著孫子道。
「……知道了。」明明撇著嘴道。
馬丁先生直起身子打算回到躺椅上。
舒暢看著明明轉過身，惡狠狠地看向自己，並一步步走來。
但走一兩步，又要回頭看看爺爺還在不在。
這模樣，儼然一副只要舒暢做出什麼奇怪舉動，他就要立刻向爺爺告狀的架勢。
「妖怪，現原形吧！」明明握著拳頭壓低嗓子道。
舒暢：「……」
不是你哪兒來的勇氣啊？
你爺爺在就能保住你了？
三歲小孩的腦迴路實在有些難理解。
舒暢思索了一下，直接模仿明明語氣開口道：「老登，我要把你養老金都花光！」
【鸚鵡學舌】，這個技能點到2級以後，舒暢可以惟妙惟肖地模仿他聽到過的其他人的聲音。
馬丁先生原本已經把心思放回電視節目上了，突然聽到背後「孫子」傳來的話。
「啊？」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轉頭看向明明。
明明一臉無辜的看著他。
馬丁先生心想或許是自己聽錯了，自己孫子怎麼會說這種話呢？
他搖了搖頭，繼續往躺椅走。
「老必登，我草泥馬！」舒暢中氣十足道。
簡單的嘴臭，極致的享受。
明明愣愣地看著舒暢表演。
馬丁先生剛剛還可以覺得自己可能是耳背，但現在這一句中氣十足的國罵直接讓他的老臉漲的通紅，他憤怒地轉過身道：「明明！」
明明一臉恐慌地指著舒暢道：「不是我說的，是他說的！」
「呵，呵呵……」馬丁先生氣得鬍子都在顫抖，「不但學了罵髒話，還學會騙人了。好啊，好啊！」
馬丁先生一把抓過明明，接著扒開他的褲子，一巴掌朝屁股蛋打去。
「哇哇哇！」明明哭得頗為傷心。
我沒騙人啊！
真的是那個小毛頭開的口。
「我錯了爺爺，」明明哭著求饒道，「我不草泥馬了。」
他不懂這句話的意思，但心想著給這個短語加個否定語態就可以了吧。
過去他都是這麼求饒的：「不調皮了」、「不尿床了」，「不XX了」。
不過今天的情況似乎有些特殊。
馬丁先生聽到孫子的求饒，氣得笑了出來，隨即又一個大巴掌朝他屁股呼過去。
舒暢慢吞吞朝二人爬過去。
馬丁先生邊罵邊打孫子屁股，沒注意到舒暢。馬丁太太被這動靜吸引過來，趕緊下場救孫子，也沒注意舒暢。
舒暢坐在淚眼朦朧的明明旁邊，瞟了一眼另一頭他紅腫的屁股，接著悄悄開口道：「告訴你一個秘密：今天路好平。」
明明不明所以地看著舒暢。
「沒石粒啊。」
正是講不清道理的年紀。
明明一步兩步走向兮兮，露出莫名其妙的笑容。
不過他還是隱約知道小女孩可能有些不一樣的地方，所以聳起肩縮著脖子以作防護，鬼鬼祟祟地朝兮兮走去。
兮兮抬起頭，瞪大眼睛看向明明。
這些天舒暢有事沒事就在她耳邊旁念叨不要亂發脾氣，要放鬆精神。
雖然「脾氣」、「精神」這些詞彙她現在還不大能理解。
但舒暢的意思她大概知道。
待在這個像小大人似的嬰兒身旁，她不知怎麼的總能安定下來。
而現在，他不在了。
立刻就有人重新想來欺負自己。
想到這裡，兮兮睜大的眼睛立刻蒙上一層水霧。
自己懷裡的小熊被她緊緊抱住。
「小妖怪，看招。」明明伸出手，這次他沒選擇去抓小熊，而是伸向她的辮子。
「喂，小鬼。」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明明突然感覺有雙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上面傳來的力道讓他無法再往前。
「你……」他轉過頭，驚恐地看向背後。
但舒暢並不在那裡。
是聽錯了？
明明搖了搖頭，再次環視了客廳一周。
沒有，根本沒有舒暢的蹤影。
「呼。」明明吐了口氣，繼續向前邁了一步。
「你現在滾回去我可以當什麼事都沒發生，再往前的話我可要打你屁股了。」舒暢再從影子裡鑽出來，抓著明明的肩膀道。
「你！」明明猛地回頭。
舒暢刷的一下又鑽回影之領域。
明明茫然地又轉了一圈，在沒發現舒暢的蹤影后臉上浮現出驚恐的表情。
舒暢在影之領域裡叉腰看著他。
逗小孩真好玩。
明明的手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
在掙扎了數次之後，他終於還是朝兮兮伸出手。
人類的讚歌是勇氣的讚歌，人類的偉大是勇氣的偉大！
這一刻明明的勇氣戰勝了他的恐懼！
當然相比勇氣他更多的可能還是欲望。
兮兮緊閉雙眼，將身體縮了起來。
這時她突然感覺背後一軟，有人出現在她背後。
舒暢剛剛站在明明背後時，同時選擇標記了兮兮的影子。
新增了一個標記點後，影之領域內便多了一個白色的光點。
意念一動，舒暢便能出現在兮兮的影子裡。
此刻她靠著牆，舒暢的出現把她往外擠出去了一些。
明明的小胖手朝著兮兮的小辮子伸去。
她今天一左一右扎了兩個沖天辮，顯得十分可愛。
這時一隻不大但十分有力的手如同鉗子般抓住了明明的手。
「別怕。」舒暢開口道。
稚嫩的童聲在她耳旁響起，平靜卻有力量。
兮兮睜開眼睛，發現舒暢就在自己背後。
「大……大妖怪！」明明驚恐地大喊道，「爺爺，有妖怪！」
舒暢抓著他的手一發力，直接讓明明摔了個狗吃屎。
接著舒暢身形一動，再次消失。
「啥？妖怪？」馬丁先生從電視機屏幕前移開視線，見自己孫子又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見怪不怪道，「明明，摔疼了沒有？」
「爺爺，有妖怪！」明明哭喊著指著兮兮道，「就在她背後！」
「你怎麼老去招惹人家小姑娘？」馬丁先生有些不滿道，接著看了兮兮一眼。
她背後就是牆壁，根本沒有別的東西。
「哪有妖怪？兮兮背後不就是牆嗎？」馬丁先生道。
「咦？！」明明爬起身看向小女孩身後。
什麼都沒有了。
剛剛還在那裡的！
他看了看四周，發現舒暢赫然出現在不遠處，正坐在泡沫地墊上一臉淡然地看著他。
舒暢已從兮兮的影子回到了他一開始所在的位置上。
「妖怪在那裡！」明明大聲道。
「……那是小茵阿姨家的兒子，」馬丁先生終於忍不了自己孫子的胡言亂語了，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揪住他的耳朵道，「你給我安分一點兒。」
「疼疼疼……」明明齜牙咧嘴道。
馬丁先生立刻鬆開了手。
他雖然看著嚴厲，但其實還是很寵自己的寶貝孫子的。
「不要欺負其他小朋友，你是託兒班裡年紀最大的孩子，你要保護其他人，知道嗎？」馬丁先生彎下腰看著孫子道。
「……知道了。」明明撇著嘴道。
馬丁先生直起身子打算回到躺椅上。
舒暢看著明明轉過身，惡狠狠地看向自己，並一步步走來。
但走一兩步，又要回頭看看爺爺還在不在。
這模樣，儼然一副只要舒暢做出什麼奇怪舉動，他就要立刻向爺爺告狀的架勢。
「妖怪，現原形吧！」明明握著拳頭壓低嗓子道。
舒暢：「……」
不是你哪兒來的勇氣啊？
你爺爺在就能保住你了？
三歲小孩的腦迴路實在有些難理解。
舒暢思索了一下，直接模仿明明語氣開口道：「老登，我要把你養老金都花光！」
【鸚鵡學舌】，這個技能點到2級以後，舒暢可以惟妙惟肖地模仿他聽到過的其他人的聲音。
馬丁先生原本已經把心思放回電視節目上了，突然聽到背後「孫子」傳來的話。
「啊？」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轉頭看向明明。
明明一臉無辜的看著他。
馬丁先生心想或許是自己聽錯了，自己孫子怎麼會說這種話呢？
他搖了搖頭，繼續往躺椅走。
「老必登，我草泥馬！」舒暢中氣十足道。
簡單的嘴臭，極致的享受。
明明愣愣地看著舒暢表演。
馬丁先生剛剛還可以覺得自己可能是耳背，但現在這一句中氣十足的國罵直接讓他的老臉漲的通紅，他憤怒地轉過身道：「明明！」
明明一臉恐慌地指著舒暢道：「不是我說的，是他說的！」
「呵，呵呵……」馬丁先生氣得鬍子都在顫抖，「不但學了罵髒話，還學會騙人了。好啊，好啊！」
馬丁先生一把抓過明明，接著扒開他的褲子，一巴掌朝屁股蛋打去。
「哇哇哇！」明明哭得頗為傷心。
我沒騙人啊！
真的是那個小毛頭開的口。
「我錯了爺爺，」明明哭著求饒道，「我不草泥馬了。」
他不懂這句話的意思，但心想著給這個短語加個否定語態就可以了吧。
過去他都是這麼求饒的：「不調皮了」、「不尿床了」，「不XX了」。
不過今天的情況似乎有些特殊。
馬丁先生聽到孫子的求饒，氣得笑了出來，隨即又一個大巴掌朝他屁股呼過去。
舒暢慢吞吞朝二人爬過去。
馬丁先生邊罵邊打孫子屁股，沒注意到舒暢。馬丁太太被這動靜吸引過來，趕緊下場救孫子，也沒注意舒暢。
舒暢坐在淚眼朦朧的明明旁邊，瞟了一眼另一頭他紅腫的屁股，接著悄悄開口道：「告訴你一個秘密：今天路好平。」
明明不明所以地看著舒暢。
「沒石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