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逆天改命 難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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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年前?」

  李三四話音剛落,張七也知事有蹊蹺,他於四年前攜家眷燒香拜佛,三年前至親接連出事,不正好組成三四之數?

  且李三四之姓,亦是七個筆畫,等同張七之名,可謂細思極恐。

  李三四眉頭緊鎖,疑惑問道:「寺廟?那是何種模樣寺廟?」

  張七略作思索,緩緩道來:「那座寺廟極為簡樸,僅有兩名和尚,一老一少相守其中,廟宇規模不大,僅有一座寶殿,與幾間簡陋的茅草屋,因那老和尚在山中,精心培育許多茶葉,又栽種各式各樣花草,竟也引得些微名聲在外,每逢佳節,總有不少人慕名而來燒香祈福」

  李三四聞言,微微頷首,沉吟道:「倘若真是那和尚在暗中作祟,倒也能解釋得通了!」

  自古以來,逆天改命,猶如攀越九霄之巔,其難非言語所能盡述。

  古往今來,諸多世外高人,懷揣對命運不甘,悄然施展傳說中的換命之術,妄圖將他人錦繡前程,與自己的坎坷命運悄然對調。

  但天道昭昭,如炬目在空,任何悖逆天意舉動,終將引來天罰雷霆之怒。

  故那些敢於踏足此禁忌領域高人,無不是費盡心機,運用種種秘法,企圖遮掩天機,不讓高高在上的天道窺破其行。

  但須知但凡稍有修為之人,皆深知此道之險,多不願輕易涉足。

  世間常言,貴人相助,方能逆天改運,譬如那張七,於商海中浮沉多年,若他某日心血來潮,提攜一名後進,此人雖未必能企及張七巔峰,卻也能在這繁華塵世中,覓得一方安身立命之所,享盡人間煙火,衣食無憂。

  然世事無常,人心難測。

  那和尚之舉,若只欲圖謀張七家財,倒尚可輕易對付,但若背後藏著不可告人隱秘圖謀,恐怕就會演變成一場錯綜複雜的命運糾葛,其中曲折,又豈是外人所能輕易窺探。

  稻草人靜默如初,仿佛一尊無生命雕塑,這份死寂,讓李三四心頭籠上了一層厚重陰雲。

  李三四深知,隱藏在暗處的高人,絕非等閒之輩,一旦其抽身而退,留下的便只會是一片虛無,任李三四如何施法,也難尋破綻。

  且神秘人手段詭譎,竟以張七老父摯友之魂為餌,而那縷游離於世間魂魄,早已被幽冥之界無情吞噬,徹底斷絕李三四以倒推秘術探尋真相的可能。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無疑為本就錯綜複雜的局勢,又添上了一抹難以捉摸迷霧。

  面對神秘人的戒備之心,李三四不得不調整策略,將目光投向了另一處可能揭開謎團的角落。

  張七那被官府查封的宅邸與家產,或許正藏著揭開一切秘密的關鍵線索。

  於是李三四好奇探問道:「張七兄,你家產被官府查收之後,是充公處理了,還是拿去拍賣了?」

  張七輕輕聳了聳肩,語氣中帶著幾分淡然與無奈,道:「唉,都拍賣了,我那廠子裡的機器設備,還有我的座駕和宅邸,攏共加起來,竟然只拍出了不到一百萬!」

  此言一出,不禁讓李三四心生疑惑。

  要知道張七可是說過,他廠子規模宏大,工人多達五百餘眾,機器設備精良,加之豪車豪宅,即便是保守估算,拍賣所得也當在五千萬之上。

  如今怎會落得如此慘澹,僅僅不足百萬?這事兒,著實透著幾分蹊蹺。

  張七臉色陰雲密布,低沉道:「這其中曲折,你尚未明了,拍賣之前,風聲總是緊鎖,即便你心生參與之意,也會莫名遭遇重重阻礙無法涉足,他們將起拍價刻意壓低,僅有幾人裝腔作勢競相出價,待塵埃落定,再私下分贓,這等伎倆,早已是半公開的秘密!」

  李三四一把火將稻草人燒了個乾淨,火光映照下,他眼神銳利如刀,緩緩道:「我揣測,你曾得遇一貴人相助,只不過,這位貴人,定是三年前便已駕鶴西去!」

  張七聞言,神色大變,驚異道:「你我往日並無交集,你卻為何屢屢能洞悉此等秘事?」

  正所謂好事成雙,張七在十四歲這年除夕夜裡,迎來了一次意義非凡的經歷。

  那天本該是闔家團圓、歡慶佳節日子,但張七的父親,卻帶他走進了本市某位入仕者大門。

  對於張七而言,不明白父親為何要在如此重要的日子帶他來此。

  此人在本市,雖未至呼風喚雨程度,倒也有些分量,且入仕者不曾娶妻,也無任何子嗣,而入仕者一眼看中張七,遂收其為子。


  倚仗入仕者,張七後步入商場,加之為人忠厚,口碑甚好,生意蒸蒸日上。

  但在三年前,入仕者突發惡疾,不幸離世。

  李三四道:「你額前已凹,而祿命者,皆天庭飽滿貴人扶持,若為凹陷,無人相助,此乃明症,故我斷定,你義父生前定是嫉惡如仇,且無門生,亦得罪不少同僚,否則你斷不至悽慘如此!」

  張七驚道:「你果真神人也,我義父官場確是如此,但商場之中,我未曾倚仗義父官威!」

  李三四道:「無需你義父出手,功名在身本是威懾,料想你踏入商場之日,定有不少商賈主動上門,其中是非曲折,今日究因已無意義」

  富者無權,所掌巨財,定遭覬覦,如冬僵蛇,反噬本主,輕則牢獄之災,重則家破人亡。

  小錢安康,大貴難平,自古以來,無顯赫家世,或高官助臂,終需散盡家財,以保一家安,斷去性命危。

  張七黯然道:「高人之意,我義父逝去,家產受他人覬覦,但因我命勢為祿,他人無法強取,只能巧計謀奪?」

  李三四道:「你所言無錯,且你資產,定不止五千萬,雖有高人出手,哪怕計劃周密,為抵天道懲,也需善事行,此水渾濁難清,僅此數目,多人瓜分,得不償失,那高人也斷不會貿然出手!」

  張七不言,取來紙筆,細算之下,方才醒道:「確是不止五千萬,因我漏算廠地建築,連同他物,實價五億起,其中門道你難知,若尋替死鬼拍下工廠,以此抵押錢莊,倒騰之下價值可翻!」

  事態愈雜,只怕官府不少人參與其中。

  三派高人,若遇此況,定會拂袖離去。

  自古以來,民不與官斗。

  縱觀古今,道行高深者,不計其數,縱成天師,頓悟成佛,聖人加身,亦難擋官府之力。

  九五至尊,金口玉言,可使高人無處藏蹤,何況單槍匹馬的李三四。

  但又有言說,初生牛犢不畏虎也。

  與鬼魅一戰,李三四已知控魂之術,有那佛光其中,此番與和尚比拼秘術,亦可驗證道行。

  若知難而退,如半道折返,因果匯聚,天罰加重,李三四萬不敢如此行事。

  身居高位者,若是頂峰,皆有龍氣加身,一方諸侯則蛟蟒,既張七義父在,此入仕者不曾出手,官職定低於張七義父,或是持平。

  那此入仕者定為祿命功名,且官運亨通,只缺錢財打點。

  稍有級別,官運加持,祖宅風水,先人庇護,貴人扶持,多方結合,李三四小小民間大師道行,若對其施展秘法,定遭反噬,亦是無可奈何。

  張七問道:「難不成真是那和尚所為?」

  李三四道:「是與不是,我自有驗證之法,你父遺體尚於屋中,我已施秘法,可保屍身七日不腐,你切莫去開火化證明,若被他人得知,定揪此事不放,屆時背個案犯罪名,定不明不白死於獄中」

  張七道:「我曾聽聞,若人死成鬼,七日內血親可見其魂,不知高人能否相助,讓我再見老父一面!」

  「萬萬不可」

  李三四肅道:「人死魂魄凝聚方為鬼,離體而出,皆被幽冥之力所喚,人力難與幽冥而抗!」

  不少高人,施展請神,喚來祖師,卻非真身,而是祖師羽化前,將畢生道行注入塑像。

  任高人道行通天,也難將鬼魂拘禁而來。

  高人修行,只為陰陽持平,若有此舉,陰陽失衡,天道不恕,幽冥難饒。

  張七神色悲戚,道:「我一生誠懇而行,救災救難無數貧戶,老母燒香禮佛,老父待人和藹,我妻善良,小兒本分,不行非法事,只做善事舉,老天不公,讓我家人來承擔無妄之災!」

  李三四嘆道:「紅塵繁世,亦如深山老林,弱肉強食,恆古不變,縱觀神州史,莫不是強者定規,弱者遵之,強者何時食,皆視其所需時!」

  張七不安道:「還請高人出手相助!」

  於張七而言,錢財盡失,至親皆亡,人至中年,別無他技,緣識高人,卻知事棘,唯恐三四棄他不顧,若失性命,雖可陪親,只是此等大仇,又待如何?

  李三四知張七心中所想,故道:「先前我已點明,既插手此事,定會相助於你,現我有一法,可究施法者是否那和尚,但需你父屍身,屆時完好程度,我難保證,不知你意下如何?」

  張七未曾猶豫,道:「任高人處置!」

  見張七應允,李三四將老頭遺體,裹於草蓆,置於烈日,暴曬三辰。

  七七四十九支長香,於遺體周邊布下八卦圖案,天靈蓋前,擺下糯米、茶水、清泉各一碗。

  左有羅傘撐,右則旗幟立。

  不管幕後高人何也,若欲破去張七命勢,需以老頭屍身為引,將因果加諸張七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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