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潛入
「前輩……」
「我們並沒有得罪你。」
「啊啊啊……」
距離齊府不遠，一間偏僻的宅院裡，靜室之中。
宋鐵木的頸後，骷髏形的紋路綻放幽光，似鐵烙般，深深紮根於其中，他面色痛楚，面龐發白，渾身顫抖。
一股鐵灰般的顏色，覆蓋在他的肌膚上，形似金鐵，質地冰冷堅硬。
他的衣袍袒露著，一道道烏青色紋路縱橫交錯，宛如符文一樣，自前胸一直蔓延至後心，遠遠看去，猙獰好似蜈蚣。
屍道人在一旁盤坐著，閉著眼睛，岑寂好似古僧。
但他的頭頂上方，卻有一團鬼氣森森、綠光騰騰的幽霧盤旋著。
幽霧之中，只見一個只有三尺多高的小人，冷冽笑著，朝著宋鐵木走去。
小人披頭散髮、瘦骨嶙峋，佝僂著腰，雪白的髮絲將面孔都遮住了，唯有眼神透著陰冷瘮人的光。
那隻手掌乾枯如樹枝鬼爪一般，輕易地掀開了宋鐵木的天靈蓋，要往其中鑽去。
宋鐵木疼得渾身顫抖，不斷抽搐，被掀開的天靈蓋中，卻沒有血液流出。
他整個人的皮膚似金非金，似鐵非鐵，似木非木，連血液也如此。
這正是他的稟賦【鐵木之軀】。
「你具肉身倒是足夠強大，剛好作為老夫暫時的容器軀殼。」
「呵呵，黎溶月，你想利用那些仙門弟子來對付老夫，那你有沒有想過，這齊家三公子忽然消失的後果。」
「並不需要老夫動手，自然會有人來揭穿你的身份。」
屍道人冷笑。
他本尊的肉身依舊盤坐在靜室之中，神魂牢牢掌控著宋鐵木的這具身軀，而後騰著鬼霧，如道幽靈般，離開這片宅院，徑直往齊府而去。
……
「白天的時候，我已經大致探查過了，目前齊府中的最強者，便是齊澈身邊的那個護院，他應該是第三境的修為。」
「其餘玄甲護衛絕大多數都是武者，其中有兩人是後天層次，沒看到先天大宗師。」
齊府。
西廂，院落之中，燈火通明。
蘇言和楚寒交談著，從彼此所得知的消息分析著。
武道境界的後天對應著仙道第二個境界，先天大宗師則對應著第三境。
兩人目前都是第三境。
楚寒師從玉虛仙山大長老，比蘇言境界還要高深，乃是第三境照幽凝魂中期的修為。
以兩人的修為，想要無聲無息地瞞過齊府的護院周泰並不困難。
「就怕齊府上還有我倆不知道的高手，但從那紈絝怕死的模樣來看，這個可能性其實並不大。」
「保險起見，不如先打探一下消息，從那些丫鬟護衛口中旁敲側擊一下，詢問這幾天有沒有見到一位姑娘，以秦師姐的容貌，只要她們見過，就必然會有印象。」
「不行，每多拖延一天的時間，秦師姐就多一分危險，我不能讓她繼續陷入危險之中。」蘇言搖頭。
「……行吧。」
兩人各執己見，最終還是蘇言說服了楚寒。
他目光堅定。
齊府很大，占地數百畝，光是庭院就有七八座，花園浮橋連通，走廊縱橫交錯。
沒有目的的探查，只會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轉。
所以蘇言決定今夜先探查齊澈休息的那座水閣附近。
他讓楚寒為自己放風，自己則是施展一門叫和光同塵術的上古秘術。
這是一門遮攏自身氣息的秘法，能完美地將自身和周圍融為一體。
蘇言在各地冒險的時候，這門秘法為他規避了許多危險，即便是修為境界高於他的修士，也很難發現他，除非境界高得太多。
「楚寒師兄放心，我從不拿自己生命冒險，我只做有把握的事情。」蘇言笑著拍了拍楚寒的肩膀，隨之悄然離開了院落。
這個辦法雖說有些冒險，但目前也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了。
……
「什麼動靜？」
「有強者潛入進來了？」
靠近水閣的一間靜室中。
一身黑裙的冉遺自入定打坐中睜開眼，她身影消失於原地，再出現時赫然立於房檐之上。
明月清輝灑落，遠處的池塘中，似有騰騰霧氣擴散瀰漫。
她是一位實打實的五境洞虛巔峰強者，能清晰地感受到虛空之中傳來的細微波動。
在剛才的那瞬間，明顯有什麼強者隱匿到了虛空之中，有震盪的波動傳遞到了她的感知範圍。
「躲藏著在嗎？」
冉遺眺望遠處，隨之微微闔上了雙眸，以她為中心，一層無形的魂力域場擴散而出，籠罩八方。
夜風吹來，捲動著她的長髮，裙袂下的修長玉腿也若隱若現。
下一刻。
她陡然睜開眼睛，目光變得幽邃黑暗，身形在這一刻仿若被無盡幽暗光芒籠罩，被不斷拔高，形似九幽里走出的太古遺凶。
「找到你了，帶著腐屍臭味的蟲子。」
虛空一陣模糊。
冉遺邁步，未著繡鞋的雪白玉足，踩落虛空，剎那間便消失於原地。
再出現時，她赫然出現在了幾十丈開外的牆垣上。
她對著那片虛空一掌直接拍擊過去，浩蕩好似長風，帶著破空般的呼嘯聲音。
「好厲害的傢伙……」
一句略顯沙啞蒼老的古怪聲音，自那片虛空中傳來。
同時一道被幽霧籠罩的身影被逼出。
冉遺這一掌拍了過去，頓時發出了金石碰撞般的清脆聲音，並伴有火光浮現，刺破那片幽霧。
只見一個身著破爛長袍、扎著木簪的身影，倒飛著砸向了遠處的牆垣，胸口坍塌，出現一個巴掌大小的窟窿，只是當中並無血液流出。
「血肉傀儡？」
冉遺感覺自己並不像是拍擊在一個活物身上，但對方身上的確帶著濃濃生機，並非是某種死物。
她再度邁步，就要將之拿下。
不過，這道身影倒飛落地的同時，便以一個近乎古怪的姿勢扭腰轉身，緊接著沒有任何猶豫，立即朝著遠處遁走。
冉遺頓了一下，正要去追，但龐大擴張的魂力域場中，又再度感知到了另外的氣息。
「調虎離山？」
她臉上浮現深深的戾氣，眉頭一皺，並未選擇繼續去追，而是去尋剛才所感知到的另一道氣息。
「我們並沒有得罪你。」
「啊啊啊……」
距離齊府不遠，一間偏僻的宅院裡，靜室之中。
宋鐵木的頸後，骷髏形的紋路綻放幽光，似鐵烙般，深深紮根於其中，他面色痛楚，面龐發白，渾身顫抖。
一股鐵灰般的顏色，覆蓋在他的肌膚上，形似金鐵，質地冰冷堅硬。
他的衣袍袒露著，一道道烏青色紋路縱橫交錯，宛如符文一樣，自前胸一直蔓延至後心，遠遠看去，猙獰好似蜈蚣。
屍道人在一旁盤坐著，閉著眼睛，岑寂好似古僧。
但他的頭頂上方，卻有一團鬼氣森森、綠光騰騰的幽霧盤旋著。
幽霧之中，只見一個只有三尺多高的小人，冷冽笑著，朝著宋鐵木走去。
小人披頭散髮、瘦骨嶙峋，佝僂著腰，雪白的髮絲將面孔都遮住了，唯有眼神透著陰冷瘮人的光。
那隻手掌乾枯如樹枝鬼爪一般，輕易地掀開了宋鐵木的天靈蓋，要往其中鑽去。
宋鐵木疼得渾身顫抖，不斷抽搐，被掀開的天靈蓋中，卻沒有血液流出。
他整個人的皮膚似金非金，似鐵非鐵，似木非木，連血液也如此。
這正是他的稟賦【鐵木之軀】。
「你具肉身倒是足夠強大，剛好作為老夫暫時的容器軀殼。」
「呵呵，黎溶月，你想利用那些仙門弟子來對付老夫，那你有沒有想過，這齊家三公子忽然消失的後果。」
「並不需要老夫動手，自然會有人來揭穿你的身份。」
屍道人冷笑。
他本尊的肉身依舊盤坐在靜室之中，神魂牢牢掌控著宋鐵木的這具身軀，而後騰著鬼霧，如道幽靈般，離開這片宅院，徑直往齊府而去。
……
「白天的時候，我已經大致探查過了，目前齊府中的最強者，便是齊澈身邊的那個護院，他應該是第三境的修為。」
「其餘玄甲護衛絕大多數都是武者，其中有兩人是後天層次，沒看到先天大宗師。」
齊府。
西廂，院落之中，燈火通明。
蘇言和楚寒交談著，從彼此所得知的消息分析著。
武道境界的後天對應著仙道第二個境界，先天大宗師則對應著第三境。
兩人目前都是第三境。
楚寒師從玉虛仙山大長老，比蘇言境界還要高深，乃是第三境照幽凝魂中期的修為。
以兩人的修為，想要無聲無息地瞞過齊府的護院周泰並不困難。
「就怕齊府上還有我倆不知道的高手，但從那紈絝怕死的模樣來看，這個可能性其實並不大。」
「保險起見，不如先打探一下消息，從那些丫鬟護衛口中旁敲側擊一下，詢問這幾天有沒有見到一位姑娘，以秦師姐的容貌，只要她們見過，就必然會有印象。」
「不行，每多拖延一天的時間，秦師姐就多一分危險，我不能讓她繼續陷入危險之中。」蘇言搖頭。
「……行吧。」
兩人各執己見，最終還是蘇言說服了楚寒。
他目光堅定。
齊府很大，占地數百畝，光是庭院就有七八座，花園浮橋連通，走廊縱橫交錯。
沒有目的的探查，只會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轉。
所以蘇言決定今夜先探查齊澈休息的那座水閣附近。
他讓楚寒為自己放風，自己則是施展一門叫和光同塵術的上古秘術。
這是一門遮攏自身氣息的秘法，能完美地將自身和周圍融為一體。
蘇言在各地冒險的時候，這門秘法為他規避了許多危險，即便是修為境界高於他的修士，也很難發現他，除非境界高得太多。
「楚寒師兄放心，我從不拿自己生命冒險，我只做有把握的事情。」蘇言笑著拍了拍楚寒的肩膀，隨之悄然離開了院落。
這個辦法雖說有些冒險，但目前也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了。
……
「什麼動靜？」
「有強者潛入進來了？」
靠近水閣的一間靜室中。
一身黑裙的冉遺自入定打坐中睜開眼，她身影消失於原地，再出現時赫然立於房檐之上。
明月清輝灑落，遠處的池塘中，似有騰騰霧氣擴散瀰漫。
她是一位實打實的五境洞虛巔峰強者，能清晰地感受到虛空之中傳來的細微波動。
在剛才的那瞬間，明顯有什麼強者隱匿到了虛空之中，有震盪的波動傳遞到了她的感知範圍。
「躲藏著在嗎？」
冉遺眺望遠處，隨之微微闔上了雙眸，以她為中心，一層無形的魂力域場擴散而出，籠罩八方。
夜風吹來，捲動著她的長髮，裙袂下的修長玉腿也若隱若現。
下一刻。
她陡然睜開眼睛，目光變得幽邃黑暗，身形在這一刻仿若被無盡幽暗光芒籠罩，被不斷拔高，形似九幽里走出的太古遺凶。
「找到你了，帶著腐屍臭味的蟲子。」
虛空一陣模糊。
冉遺邁步，未著繡鞋的雪白玉足，踩落虛空，剎那間便消失於原地。
再出現時，她赫然出現在了幾十丈開外的牆垣上。
她對著那片虛空一掌直接拍擊過去，浩蕩好似長風，帶著破空般的呼嘯聲音。
「好厲害的傢伙……」
一句略顯沙啞蒼老的古怪聲音，自那片虛空中傳來。
同時一道被幽霧籠罩的身影被逼出。
冉遺這一掌拍了過去，頓時發出了金石碰撞般的清脆聲音，並伴有火光浮現，刺破那片幽霧。
只見一個身著破爛長袍、扎著木簪的身影，倒飛著砸向了遠處的牆垣，胸口坍塌，出現一個巴掌大小的窟窿，只是當中並無血液流出。
「血肉傀儡？」
冉遺感覺自己並不像是拍擊在一個活物身上，但對方身上的確帶著濃濃生機，並非是某種死物。
她再度邁步，就要將之拿下。
不過，這道身影倒飛落地的同時，便以一個近乎古怪的姿勢扭腰轉身，緊接著沒有任何猶豫，立即朝著遠處遁走。
冉遺頓了一下，正要去追，但龐大擴張的魂力域場中，又再度感知到了另外的氣息。
「調虎離山？」
她臉上浮現深深的戾氣，眉頭一皺，並未選擇繼續去追，而是去尋剛才所感知到的另一道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