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有眉目了
景安城分西東兩片城區，城西乃是最繁華的地帶。
即便快到子時，靠近煙花之地的風月街，依舊行人來往。
許多小商小販就地擺攤，賣著熱氣騰騰的包子或是蜜餞湯圓。
不時會有下人打扮的小廝，從不遠處富麗堂皇的樓閣里跑出，來這裡端走一碗離開。
青石堆砌的橋頭兩旁，掛著燈籠。
幾個身著便袍的年輕面孔，站在那裡，似是交談，又像是在望風，不時會朝遠處的風月巷口望向一眼，然後一陣輕咽口水，喉嚨滾動，感覺熱氣拂上臉龐，急忙將目光挪開，在心裡默念非禮勿視。
那邊是景安城最有名的風月場所。
青石板街道兩邊的妓館都敞開著，諸多打扮得花枝招展，裸露出大片雪白肌膚的妙齡女子，在那裡揮舞繡帕，招攬客人。
遠遠的，便有一股香膩的脂粉氣息迎面撲來。
「楚師兄怎麼還沒出來，該不會是在其中樂不思蜀吧。」
「如果讓長老知道他去那種地方，肯定免不了一陣責罰，說不定連我們也會被連坐。」
「身為仙門弟子，我等又豈能沾染這世俗污濁氣。」
「這還不是為了打探消息，迫不得已，而且也是蘇言師弟的主意，要責罰也是責罰他……」
幾名年輕弟子互相低語，但目光都沒有離開過那裡。
「楚寒師兄還沒出來嗎？」
一個平靜沉穩的聲音，突然在幾名年輕弟子身後響起。
他們被嚇了一跳，回過神去才發現是剛才提及到的師弟蘇言，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這裡。
蘇言身形挺拔，五官俊朗，身著一襲藍襟長袍，寬袖雲紋，腰懸黃玉，有著一股與生俱來的自信從容。
「蘇言師弟你終於回來了，調查得怎麼樣了，有秦詩瑤師姐的下落了嗎？」幾名弟子頓時上前問道，很關切。
秦詩瑤性情溫雅善良，樂於助人，又長得漂亮動人，很小的時候便拜入了玉虛仙山，很多弟子都對其仰慕有加。
此番失蹤下落不明，著實令他們擔心。
「有了些眉目了，但只能等楚寒師兄回來，才能進一步商議。」
蘇言回道，目光也不由看向前方那片燈紅酒綠的風花之地，嘴角抽搐了下。
「還真是楚寒師兄的作風，打探消息哪裡需要這麼久……」他搖頭失笑。
終於，在這幾道年輕面孔翹首以盼的目光中，遠處名為「臨水軒」的樓閣中。
一個滿身酒氣、身著黑色錦袍的年輕男子，才搖搖晃晃，在幾名嬌媚女子的攙扶下，自那裡門口走出。
他很是瀟灑大方地從懷裡取出了幾張大乾任意錢莊皆可兌換的銀票，塞到攙扶他的那幾名姑娘手中，隨之擺了擺手，沒叫馬車，搖晃著朝著遠處的巷口走去。
蘇言幾人見狀，在橋頭這邊消失，隨之從另一個方向趕去，和對方匯合。
很快，幾人在另一條偏僻的小道中碰面，周圍種著一片翠竹，夜風吹來，沙沙作響。
剛才的錦袍男子，哪裡還有半分醉態。
他很英俊灑脫，嘴角帶著酒氣，還有幾分胭脂紅，笑道，「若非是有要事要辦，我可捨不得離開那片溫柔鄉。」
「別說這些了，當務之急是先找到秦師姐，一日不見她，我心神便一天不寧。」
「楚寒師兄，你是否打聽到了什麼消息？」
蘇言嘴角微抽，上前數步，和對方並行在一起。
楚寒也知事態緊迫，收斂了往日的放浪神色，正色道，「事情和你猜測的應該差不多，秦師姐恐怕是在那座齊府中……」
當下，他便將自己在臨水軒中打探到的消息，告知給了蘇言。
當然，這般隱蔽的消息，是沒那麼容易打探到的，不過楚寒有他的辦法，他雖是仙門弟子，但所學甚雜，包括一些能催眠靈魂的術法。
所以他很容易地就找到了這臨水軒後面的老鴇，從對方口中了解到，大約在三天前，曾有一位蒙著面紗、很是漂亮的女子，出現在景安城。
當時被齊家三公子齊澈給看到，於是他便吩咐人，暗中在那名女子留宿的客棧飯菜中，放了迷藥，趁機將對方迷暈。
「事情就這麼簡單？」
「師姐可是修行者，一般迷藥可無法將她迷暈。」蘇言微微錯愕。
他心思縝密，感覺到了其中的錯漏之處，不由問道，「楚寒師兄可詢問過那名老鴇，那名女子長什麼模樣？」
「這倒是沒有，那老鴇只是說那名女子很漂亮，你也知道，我那術法還沒精深到能夠捕捉其意識靈魂波動，從而完善復刻當時場景的程度。」
「秦師姐性情單純質樸，涉世未深，剛到這景安城就中招，也是有可能的，而且，那齊家三公子可是慣犯，你怎麼知道他用的迷藥，對修行者沒用？」楚寒搖了搖頭，猜測道。
蘇言的臉色微沉，有點難看。
「照這麼來看，豈不是說秦師姐已經落在那紈絝手中三天了？」他感覺自己眼前微微一黑。
楚寒知道秦詩瑤的存在，對於蘇言有著別的意義，當即安慰道，「這也只是我的猜測，具體怎麼樣，還得親自去探查了才清楚，你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兩人分頭行動，一人去臨水軒調查消息，一人則是去齊府那邊探查。
蘇言握緊了拳頭，緊接著迅速調整心態，在心中安慰自己，秦詩瑤師姐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若是那紈絝敢對她做什麼，他定然不會饒恕。
雖說如今各大世家和仙門之間，關係正處於蜜月期，很可能因為一個細微的舉動，就引發雪崩式的後果……
但他已經顧不上了。
「我在齊府外遇到了季聞溪……」他沉聲道。
「羅浮仙宗的季仙子？」楚寒驚訝。
「不是真正的季仙子，我已經猜過，有人在假扮季仙子，用其身份行事，故意挑撥仙門和世家的關係，星炎礦脈那邊死去的弟子，也很可能和這批人有關。」蘇言搖頭。
「但這也只是你一個人的猜測。」楚寒說道。
「今夜之後，我終於確定了，假冒季仙子的人就在景安城，也在齊府中。」蘇言很篤定。
並不是他信口就來，當時他和對方接觸的時候，故意提及在紫雲山脈歷練一事，事實上他的確和季聞溪在那裡解決了一起些邪修作亂的禍事，但是並沒有處理妖獸巢穴。
他隨口一說，但那名假扮季仙子的女子竟然當真了，並未否認。
「若無別的可能，那麼便是那青墟魔教的妖女所假扮的……」蘇言沉聲道，目光泛著冷意，遙望著齊府的方向，心中思索著隨後的計劃。
時間不等人，秦詩瑤落在那等紈絝手中，會是何等下場？
即便快到子時，靠近煙花之地的風月街，依舊行人來往。
許多小商小販就地擺攤，賣著熱氣騰騰的包子或是蜜餞湯圓。
不時會有下人打扮的小廝，從不遠處富麗堂皇的樓閣里跑出，來這裡端走一碗離開。
青石堆砌的橋頭兩旁，掛著燈籠。
幾個身著便袍的年輕面孔，站在那裡，似是交談，又像是在望風，不時會朝遠處的風月巷口望向一眼，然後一陣輕咽口水，喉嚨滾動，感覺熱氣拂上臉龐，急忙將目光挪開，在心裡默念非禮勿視。
那邊是景安城最有名的風月場所。
青石板街道兩邊的妓館都敞開著，諸多打扮得花枝招展，裸露出大片雪白肌膚的妙齡女子，在那裡揮舞繡帕，招攬客人。
遠遠的，便有一股香膩的脂粉氣息迎面撲來。
「楚師兄怎麼還沒出來，該不會是在其中樂不思蜀吧。」
「如果讓長老知道他去那種地方，肯定免不了一陣責罰，說不定連我們也會被連坐。」
「身為仙門弟子，我等又豈能沾染這世俗污濁氣。」
「這還不是為了打探消息，迫不得已，而且也是蘇言師弟的主意，要責罰也是責罰他……」
幾名年輕弟子互相低語，但目光都沒有離開過那裡。
「楚寒師兄還沒出來嗎？」
一個平靜沉穩的聲音，突然在幾名年輕弟子身後響起。
他們被嚇了一跳，回過神去才發現是剛才提及到的師弟蘇言，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這裡。
蘇言身形挺拔，五官俊朗，身著一襲藍襟長袍，寬袖雲紋，腰懸黃玉，有著一股與生俱來的自信從容。
「蘇言師弟你終於回來了，調查得怎麼樣了，有秦詩瑤師姐的下落了嗎？」幾名弟子頓時上前問道，很關切。
秦詩瑤性情溫雅善良，樂於助人，又長得漂亮動人，很小的時候便拜入了玉虛仙山，很多弟子都對其仰慕有加。
此番失蹤下落不明，著實令他們擔心。
「有了些眉目了，但只能等楚寒師兄回來，才能進一步商議。」
蘇言回道，目光也不由看向前方那片燈紅酒綠的風花之地，嘴角抽搐了下。
「還真是楚寒師兄的作風，打探消息哪裡需要這麼久……」他搖頭失笑。
終於，在這幾道年輕面孔翹首以盼的目光中，遠處名為「臨水軒」的樓閣中。
一個滿身酒氣、身著黑色錦袍的年輕男子，才搖搖晃晃，在幾名嬌媚女子的攙扶下，自那裡門口走出。
他很是瀟灑大方地從懷裡取出了幾張大乾任意錢莊皆可兌換的銀票，塞到攙扶他的那幾名姑娘手中，隨之擺了擺手，沒叫馬車，搖晃著朝著遠處的巷口走去。
蘇言幾人見狀，在橋頭這邊消失，隨之從另一個方向趕去，和對方匯合。
很快，幾人在另一條偏僻的小道中碰面，周圍種著一片翠竹，夜風吹來，沙沙作響。
剛才的錦袍男子，哪裡還有半分醉態。
他很英俊灑脫，嘴角帶著酒氣，還有幾分胭脂紅，笑道，「若非是有要事要辦，我可捨不得離開那片溫柔鄉。」
「別說這些了，當務之急是先找到秦師姐，一日不見她，我心神便一天不寧。」
「楚寒師兄，你是否打聽到了什麼消息？」
蘇言嘴角微抽，上前數步，和對方並行在一起。
楚寒也知事態緊迫，收斂了往日的放浪神色，正色道，「事情和你猜測的應該差不多，秦師姐恐怕是在那座齊府中……」
當下，他便將自己在臨水軒中打探到的消息，告知給了蘇言。
當然，這般隱蔽的消息，是沒那麼容易打探到的，不過楚寒有他的辦法，他雖是仙門弟子，但所學甚雜，包括一些能催眠靈魂的術法。
所以他很容易地就找到了這臨水軒後面的老鴇，從對方口中了解到，大約在三天前，曾有一位蒙著面紗、很是漂亮的女子，出現在景安城。
當時被齊家三公子齊澈給看到，於是他便吩咐人，暗中在那名女子留宿的客棧飯菜中，放了迷藥，趁機將對方迷暈。
「事情就這麼簡單？」
「師姐可是修行者，一般迷藥可無法將她迷暈。」蘇言微微錯愕。
他心思縝密，感覺到了其中的錯漏之處，不由問道，「楚寒師兄可詢問過那名老鴇，那名女子長什麼模樣？」
「這倒是沒有，那老鴇只是說那名女子很漂亮，你也知道，我那術法還沒精深到能夠捕捉其意識靈魂波動，從而完善復刻當時場景的程度。」
「秦師姐性情單純質樸，涉世未深，剛到這景安城就中招，也是有可能的，而且，那齊家三公子可是慣犯，你怎麼知道他用的迷藥，對修行者沒用？」楚寒搖了搖頭，猜測道。
蘇言的臉色微沉，有點難看。
「照這麼來看，豈不是說秦師姐已經落在那紈絝手中三天了？」他感覺自己眼前微微一黑。
楚寒知道秦詩瑤的存在，對於蘇言有著別的意義，當即安慰道，「這也只是我的猜測，具體怎麼樣，還得親自去探查了才清楚，你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兩人分頭行動，一人去臨水軒調查消息，一人則是去齊府那邊探查。
蘇言握緊了拳頭，緊接著迅速調整心態，在心中安慰自己，秦詩瑤師姐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若是那紈絝敢對她做什麼，他定然不會饒恕。
雖說如今各大世家和仙門之間，關係正處於蜜月期，很可能因為一個細微的舉動，就引發雪崩式的後果……
但他已經顧不上了。
「我在齊府外遇到了季聞溪……」他沉聲道。
「羅浮仙宗的季仙子？」楚寒驚訝。
「不是真正的季仙子，我已經猜過，有人在假扮季仙子，用其身份行事，故意挑撥仙門和世家的關係，星炎礦脈那邊死去的弟子，也很可能和這批人有關。」蘇言搖頭。
「但這也只是你一個人的猜測。」楚寒說道。
「今夜之後，我終於確定了，假冒季仙子的人就在景安城，也在齊府中。」蘇言很篤定。
並不是他信口就來，當時他和對方接觸的時候，故意提及在紫雲山脈歷練一事，事實上他的確和季聞溪在那裡解決了一起些邪修作亂的禍事，但是並沒有處理妖獸巢穴。
他隨口一說，但那名假扮季仙子的女子竟然當真了，並未否認。
「若無別的可能，那麼便是那青墟魔教的妖女所假扮的……」蘇言沉聲道，目光泛著冷意，遙望著齊府的方向，心中思索著隨後的計劃。
時間不等人，秦詩瑤落在那等紈絝手中，會是何等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