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衝冠一怒！
林家。
林雄躺在床上，形容枯槁，臉色因為失血而顯得蒼白。
他渾身纏滿紗布，透出斑斑血跡。
淡淡血腥和魚腥味交織在一起，渾濁刺鼻。
「爹……」
小志跪在床頭，眼睛早已經哭的紅腫。
他緊緊握著爹爹的手，一刻也不敢鬆開。
他已經失去了娘親，如果再失去了爹爹，那他也不要活了！
「小志，爹沒事，躺著休息兩天就好了。」
林雄安慰小志，聲音里透著虛弱和疲倦。
蒼白乾裂的唇，微微顫抖。
「爹，我們去鎮子上的醫館吧，我們把靈魚賣了，就有錢看病了！」
小志低聲懇求，類似的話，他這兩天已經說了好多好多遍。
「靈魚，不能賣……」
林雄微微搖頭。
屋門前。
江澈靜立，默默地望著屋內父子的身影。
他聽著父子間的談話，目光不由得落在那吊在房樑上的，五彩斑斕的靈魚身上。
那般鮮艷，又那般刺眼！
江澈抿了抿唇，抬起的腳，終究是沒有邁進屋內。
因為他知道，自己現在進去探望林雄。
除了會刺激到林雄之外，並不會對林雄的傷勢產生任何益處。
念及此，江澈將手中甜食放在門口。
慢慢轉身，走出院子，來到蹲在院門口的張大仁身邊。
「仁叔，我大哥，究竟是怎麼回事？」
張大仁低頭看著地面的黃土，嘆息一聲，「昨天，我剛離開碼頭，就瞧見……」
江澈沉默著，耐心地聽著張大仁講述昨日發生在林雄身上的遭遇。
貪婪的小吏！
蠻橫的幫派弟子！
以及吃人的魚欄！
他聽得清楚，聽得分明！
字字句句沒有魚王莊，但處處都是魚王莊的影子！
這群畜生，惱他恨他，沖他來便是！
欺凌鄉親，害他兄長，實在卑劣可惡！
「魚王莊……」
洶湧恨意，滔天怒火，不住在江澈的胸腔之中翻滾升騰！
他左手握緊腰間驚雲，心中已然有了決斷！
「仁叔，替我帶大哥去鎮子上走一趟，找最好的大夫，給我大哥看病。」
江澈伸手入懷，掏出一錠銀子遞給張大仁，旋即邁步朝著南邊行去。
張大仁見此情景，不由得想到當初江澈去往村口，攔殺周家兄弟之事。
他心中陡然一驚，連忙上前阻攔！
「阿澈，我知道你生氣，也知道你習武了！」
「但是幫派弟子人數眾多，魚欄也是，你一個人不行的！」
張大仁當然也想要替林雄報仇，出一口惡氣，但是他們不能這麼魯莽！
真要單槍匹馬闖進去，縱然能殺他四五個人，可為此把自己給搭進去，真的太不值得了！
江澈轉身，望著張大仁的目光看似平靜，卻醞釀著極其深沉的風暴！
「仁叔，你只管帶我大哥去看病！」
「其餘事情，不必操心！」
……
傍晚的集市，一向冷清。
耀武揚威了一整日的幫派弟子，向來喜歡在這個時候聚在一起，喝點小酒，玩玩骰子。
虎爺他們一群人，也不例外。
「虎爺，今天你手氣真不錯啊！」
同桌玩骰子的幫派弟子，瞧見虎爺不住贏錢，那眼底的羨慕，真是怎麼也遮掩不住。
虎爺聞言，得意一笑，「這還得多謝那小兔崽子的一簍子好魚呢！」
前日，他本已經輸的血本無歸。
可昨日遇見那沒娘養的小兔崽子，不但賺了一簍好魚，還得了一錢銀子的孝敬。
不然，他還真沒有本錢去打這翻身仗呢！
被邀請來玩耍的小吏聞言，不禁笑道：「這小葫蘆村也是倒霉，怎麼就招惹了魚王莊呢！」
虎爺冷笑一聲，「管他怎麼招惹的魚王莊，反正……」
吱嘎。
緊閉的幫派大門，忽然被人從外面緩緩推開。
一道挺拔身影，風塵僕僕，踏著如血殘陽入院。
冷峻的臉龐上，一雙泛著寒意的眸子，漠然掃過吃喝玩樂的眾人。
旋即轉身抬手，又將大門緊閉。
「什麼人，膽敢擅闖金魚幫，不要命了！」
有人瞧見這一幕，當即怒罵一聲！
噗！
一支鐵箭，驟然劃破長空，精準射入其口，鮮血自後頸飆射而出！
喧鬧的院子，剎那間為之一靜！
只是片刻，其餘幫派弟子便回過神來，臉上紛紛露出蠻橫之色，抄起傢伙，衝殺過來！
他們雖然不知道來人究竟是什麼身份，又是什麼來歷。
但是他們平日裡欺負人，早已經欺負慣了。
哪有在自家地盤，被別人欺負的道理！
更何況，對方還只有一個人！
江澈面對一眾幫派弟子的衝殺，非但無懼，反而覺得正合心意。
他背起黑龍弓，拔出腰間驚雲，踏前一步，悍然殺入人群之中！
勁力爆發，刀光潑灑，剎那間便叫血光瀰漫整座院子！
斷肢殘骸，爆發漫天血霧！
濃鬱血腥混雜塵土，直嗆的人肝膽欲裂！
先前還勇猛無畏的幫派弟子，見到江澈渾身浴血，煞氣騰騰！
只是一個衝鋒，便斬殺他們十數名同伴！
這一下，終於是知道怕了！
一個個驚駭欲絕，似是見到了水精妖魔，驚恐呼喊起來！
「快跑！」
「我是朝廷的人，你不能殺我！」
他們想逃，但是江澈卻全然不給他們機會！
只管將大門攔住，橫衝直撞！
短短不到一盞茶的工夫，偌大的院子之中，便唯有江澈一人立足！
虎爺滿身鮮血，跌坐在滿地殘屍之中，兩股戰戰！
那一雙平日裡慣會瞪人的虎目，此時卻再也不見平日裡的跋扈，唯有驚懼！
「打壓小葫蘆村，是誰的主意？」
江澈居高臨下，俯瞰虎爺，冷漠開口。
虎爺聞言，這才知曉，原來眼前這尊殺神，竟是為小葫蘆村之事而來！
這讓他心中悔恨不已，早知如此，昨日就該客氣一些！
「大爺！這都是魚王莊的命令，我們只是聽命行事而已！」
「求求你，饒過我吧！」
江澈聽見虎爺的回答，並未覺得意外。
他早就猜到，在這大江鎮和他有仇的，能夠讓魚欄和金魚幫都乖乖聽話的，唯有魚王莊！
如今提問，只是印證心中猜想罷了。
「你們幫主何在？」
「幫主去魚王莊赴宴了，要明日才回來！」
江澈不再多問，轉而抬腿，狠狠一腳踹在虎爺的胸口之上！
繼而，拳打腳踢！
每一拳每一腳，都不足以致命。
偏偏打得虎爺鼻青臉腫，渾身疼痛！
虎爺連連嚎叫，不住地求饒，江澈卻全然沒有要停手的意思！
直到將虎爺打得渾身血肉模糊，再無一處完好，才停下手來！
「大爺……饒了我吧！」
虎爺如一灘爛泥，躺在血泊中，依然不忘求饒。
被鮮血糊住的眼睛望著江澈，充斥著驚恐，以及對活下去的渴望！
江澈瞧見這一幕，重重吐氣，轉身走向大門。
虎爺見到江澈要走，那幾乎要從嗓子眼兒里跳出來的心，這才終於是又吞下去。
可不等他徹底安心，江澈便再度轉過身來！
「林雄，是我大哥，剛才是我替他打你的！」
虎爺聞言，眼睛猛的睜大！
噗！
鐵箭穿透血霧，徑直洞穿虎爺的右眼，牢牢將其釘死在地上！
「這一箭，才是我的！」
林雄躺在床上，形容枯槁，臉色因為失血而顯得蒼白。
他渾身纏滿紗布，透出斑斑血跡。
淡淡血腥和魚腥味交織在一起，渾濁刺鼻。
「爹……」
小志跪在床頭，眼睛早已經哭的紅腫。
他緊緊握著爹爹的手，一刻也不敢鬆開。
他已經失去了娘親，如果再失去了爹爹，那他也不要活了！
「小志，爹沒事，躺著休息兩天就好了。」
林雄安慰小志，聲音里透著虛弱和疲倦。
蒼白乾裂的唇，微微顫抖。
「爹，我們去鎮子上的醫館吧，我們把靈魚賣了，就有錢看病了！」
小志低聲懇求，類似的話，他這兩天已經說了好多好多遍。
「靈魚，不能賣……」
林雄微微搖頭。
屋門前。
江澈靜立，默默地望著屋內父子的身影。
他聽著父子間的談話，目光不由得落在那吊在房樑上的，五彩斑斕的靈魚身上。
那般鮮艷，又那般刺眼！
江澈抿了抿唇，抬起的腳，終究是沒有邁進屋內。
因為他知道，自己現在進去探望林雄。
除了會刺激到林雄之外，並不會對林雄的傷勢產生任何益處。
念及此，江澈將手中甜食放在門口。
慢慢轉身，走出院子，來到蹲在院門口的張大仁身邊。
「仁叔，我大哥，究竟是怎麼回事？」
張大仁低頭看著地面的黃土，嘆息一聲，「昨天，我剛離開碼頭，就瞧見……」
江澈沉默著，耐心地聽著張大仁講述昨日發生在林雄身上的遭遇。
貪婪的小吏！
蠻橫的幫派弟子！
以及吃人的魚欄！
他聽得清楚，聽得分明！
字字句句沒有魚王莊，但處處都是魚王莊的影子！
這群畜生，惱他恨他，沖他來便是！
欺凌鄉親，害他兄長，實在卑劣可惡！
「魚王莊……」
洶湧恨意，滔天怒火，不住在江澈的胸腔之中翻滾升騰！
他左手握緊腰間驚雲，心中已然有了決斷！
「仁叔，替我帶大哥去鎮子上走一趟，找最好的大夫，給我大哥看病。」
江澈伸手入懷，掏出一錠銀子遞給張大仁，旋即邁步朝著南邊行去。
張大仁見此情景，不由得想到當初江澈去往村口，攔殺周家兄弟之事。
他心中陡然一驚，連忙上前阻攔！
「阿澈，我知道你生氣，也知道你習武了！」
「但是幫派弟子人數眾多，魚欄也是，你一個人不行的！」
張大仁當然也想要替林雄報仇，出一口惡氣，但是他們不能這麼魯莽！
真要單槍匹馬闖進去，縱然能殺他四五個人，可為此把自己給搭進去，真的太不值得了！
江澈轉身，望著張大仁的目光看似平靜，卻醞釀著極其深沉的風暴！
「仁叔，你只管帶我大哥去看病！」
「其餘事情，不必操心！」
……
傍晚的集市，一向冷清。
耀武揚威了一整日的幫派弟子，向來喜歡在這個時候聚在一起，喝點小酒，玩玩骰子。
虎爺他們一群人，也不例外。
「虎爺，今天你手氣真不錯啊！」
同桌玩骰子的幫派弟子，瞧見虎爺不住贏錢，那眼底的羨慕，真是怎麼也遮掩不住。
虎爺聞言，得意一笑，「這還得多謝那小兔崽子的一簍子好魚呢！」
前日，他本已經輸的血本無歸。
可昨日遇見那沒娘養的小兔崽子，不但賺了一簍好魚，還得了一錢銀子的孝敬。
不然，他還真沒有本錢去打這翻身仗呢！
被邀請來玩耍的小吏聞言，不禁笑道：「這小葫蘆村也是倒霉，怎麼就招惹了魚王莊呢！」
虎爺冷笑一聲，「管他怎麼招惹的魚王莊，反正……」
吱嘎。
緊閉的幫派大門，忽然被人從外面緩緩推開。
一道挺拔身影，風塵僕僕，踏著如血殘陽入院。
冷峻的臉龐上，一雙泛著寒意的眸子，漠然掃過吃喝玩樂的眾人。
旋即轉身抬手，又將大門緊閉。
「什麼人，膽敢擅闖金魚幫，不要命了！」
有人瞧見這一幕，當即怒罵一聲！
噗！
一支鐵箭，驟然劃破長空，精準射入其口，鮮血自後頸飆射而出！
喧鬧的院子，剎那間為之一靜！
只是片刻，其餘幫派弟子便回過神來，臉上紛紛露出蠻橫之色，抄起傢伙，衝殺過來！
他們雖然不知道來人究竟是什麼身份，又是什麼來歷。
但是他們平日裡欺負人，早已經欺負慣了。
哪有在自家地盤，被別人欺負的道理！
更何況，對方還只有一個人！
江澈面對一眾幫派弟子的衝殺，非但無懼，反而覺得正合心意。
他背起黑龍弓，拔出腰間驚雲，踏前一步，悍然殺入人群之中！
勁力爆發，刀光潑灑，剎那間便叫血光瀰漫整座院子！
斷肢殘骸，爆發漫天血霧！
濃鬱血腥混雜塵土，直嗆的人肝膽欲裂！
先前還勇猛無畏的幫派弟子，見到江澈渾身浴血，煞氣騰騰！
只是一個衝鋒，便斬殺他們十數名同伴！
這一下，終於是知道怕了！
一個個驚駭欲絕，似是見到了水精妖魔，驚恐呼喊起來！
「快跑！」
「我是朝廷的人，你不能殺我！」
他們想逃，但是江澈卻全然不給他們機會！
只管將大門攔住，橫衝直撞！
短短不到一盞茶的工夫，偌大的院子之中，便唯有江澈一人立足！
虎爺滿身鮮血，跌坐在滿地殘屍之中，兩股戰戰！
那一雙平日裡慣會瞪人的虎目，此時卻再也不見平日裡的跋扈，唯有驚懼！
「打壓小葫蘆村，是誰的主意？」
江澈居高臨下，俯瞰虎爺，冷漠開口。
虎爺聞言，這才知曉，原來眼前這尊殺神，竟是為小葫蘆村之事而來！
這讓他心中悔恨不已，早知如此，昨日就該客氣一些！
「大爺！這都是魚王莊的命令，我們只是聽命行事而已！」
「求求你，饒過我吧！」
江澈聽見虎爺的回答，並未覺得意外。
他早就猜到，在這大江鎮和他有仇的，能夠讓魚欄和金魚幫都乖乖聽話的，唯有魚王莊！
如今提問，只是印證心中猜想罷了。
「你們幫主何在？」
「幫主去魚王莊赴宴了，要明日才回來！」
江澈不再多問，轉而抬腿，狠狠一腳踹在虎爺的胸口之上！
繼而，拳打腳踢！
每一拳每一腳，都不足以致命。
偏偏打得虎爺鼻青臉腫，渾身疼痛！
虎爺連連嚎叫，不住地求饒，江澈卻全然沒有要停手的意思！
直到將虎爺打得渾身血肉模糊，再無一處完好，才停下手來！
「大爺……饒了我吧！」
虎爺如一灘爛泥，躺在血泊中，依然不忘求饒。
被鮮血糊住的眼睛望著江澈，充斥著驚恐，以及對活下去的渴望！
江澈瞧見這一幕，重重吐氣，轉身走向大門。
虎爺見到江澈要走，那幾乎要從嗓子眼兒里跳出來的心，這才終於是又吞下去。
可不等他徹底安心，江澈便再度轉過身來！
「林雄，是我大哥，剛才是我替他打你的！」
虎爺聞言，眼睛猛的睜大！
噗！
鐵箭穿透血霧，徑直洞穿虎爺的右眼，牢牢將其釘死在地上！
「這一箭，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