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準備殺人
二人走到獵戶近前。
紀雲藉助月光低頭查看，這獵戶四十歲出頭，穿著兔皮襖褲，後背肩膀都有數道刀傷，應該是失血過多導致昏迷。
若無人管，他必死無疑。
稍微思索片刻，紀雲從腰間拿出一個小瓶，撒了些金瘡藥在他傷口上。
這金瘡藥是王伯準備的。
聽說是一瓶要七八十兩銀子。
對江湖上的武者而言，這金瘡藥已經頗有檔次，但在他紀家大少眼裡，這不過只能買幾碗大補湯而已，根本不值一提。
況且他根本用不上。
身邊有楊君雪護道，體內還有頂級功法虎食功，就算真受了傷，吃幾頓肉就能迅速痊癒，根本輪不到金瘡藥出場。
滋滋。
傷口血氣涌動。
獵戶手臂抽動幾下。
紀雲伸手搖了搖他，見他眼皮抖動，便立刻起身後退，靜靜等著此人醒來。
「那邊有人，兩個，七八十丈。」
楊君雪伸手指向樹林西邊，一雙清眸直視遠處，已經聽到那兩人的位置。
「嗯。」
紀雲往旁邊挪了一步，站到一顆大樹後，以免對面突施冷箭射中自己。
「嗯。」
一聲悶哼。
過了一段時間。
獵戶艱難睜開眼睛。
第一眼模糊不清，第二眼他才看得清楚，身前站著一位年輕俊朗的公子，身體藏在昏暗中，只有手中藥瓶在月光下。
「你是什麼人？是誰在追殺你們？」紀雲見他醒了才收起藥瓶低聲詢問。
「咳咳，我們是鹿頭村獵戶，他們是老鷹嶺的土匪。」獵戶嗆了口血，卻掙扎著撐起身體，虛弱趴跪在紀雲面前道：
「公子救命，我兒子才第三次進山，公子救救他吧，公子……」
看他如此表現，紀雲已經信了三分，但依然詢問：「他們為何追殺你們？」
「不知道，以往我們也和他們打過交道，這次卻突然動手。」獵戶苦澀搖頭。
「老鷹嶺有無高手？」紀雲再問。
「老鷹嶺寨主在二十年前曾是陽河縣官差，酒後強搶民女被朝廷通緝，幾年前聽說突破到內勁，有七品武師實力。」
獵戶喘著氣說完，怕紀雲不願插手，又強撐著道：「但此人已經許久未曾出山，這次只有他手下，沒有看到他本人……」
「七品武師。」
紀雲回頭看向楊君雪。
「不足為慮。」
楊君雪站在月光下，單手持劍身姿挺拔，那清麗容顏上毫無表情，說話時微微仰頭，眸光波瀾不驚，語氣淡然冷傲。
「哈哈，好。」
紀雲目露欣賞輕笑點頭。
不過說來也是，楊君雪可是整個湖澤郡最大武館，蒼松武館館主的親傳弟子，單論武學天賦在整個湖澤郡都能排得上號。
而且她即將突破六品。
整個湖澤郡同境界都罕有敵手。
「這周圍有沒有內勁大成的六品武師？」紀雲繼續詢問，想獲取更多信息。
「真沒有，公子，內勁大成誰會留在陽河縣這種窮地方，公子救救我們吧。」
獵戶一聽楊君雪的話，情緒更加激動，不顧一身傷，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但他最後一句話的聲音變大，幾乎是扯著嗓子在吼，明顯是刻意想把敵人引來。
「那二人來了，五十丈。」
楊君雪回頭看了一眼低聲道。
紀雲盯著獵戶眉頭微皺，他想救他兒子，雖然這是人之常情，但若是自己二人實力不濟，就極有可能會被他給害死。
他想尋死給兒子求條活路。
但卻把自己二人拖下了水。
果然在這山里還是不能多管閒事，進山的沒一個善茬，普通獵戶也全是心眼子。
不過獵戶這番表現，卻讓他的話更加可信了一些，至少能信個五六成。
「公子，救命。」
獵戶跪在地上繼續高呼，扯動背部傷口讓他聲音劇顫，但依然奮力求救著。
嘭。
紀雲靜靜看著他叫，挑目望著西邊，等了片刻，感覺差不多了便一拳砸下。
獵戶後頸中拳。
瞬間暈倒在地。
「那二人在何處？」紀雲看向楊君雪。
「三十丈外，不動了。」楊君雪回到紀雲身邊，表情複雜看了眼地上的獵戶。
「我們過去。」紀雲走向西邊，中途對身旁的楊君雪低聲問道：「你殺過人嗎？」
「當然沒有。」楊君雪一聽這話又忍不住抿唇，盯著紀雲惱怒低聲道：
「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我九歲拜入蒼松武館，和你同在湖澤郡城長大，你我年紀相仿，你都沒殺過，我又怎麼會殺過？」
「什麼叫我都沒殺過？難道我應該殺過？」紀雲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不知是懼怕還是興奮，他整條手臂都在顫抖，全身氣血沸騰，心臟也跳得厲害。
這感覺真的不一樣！
有一種頭都在充血的感覺。
以往用拳頭殺兔子，他連氣都不喘一下，刺激程度還不如摟著趙靈溪，但這次完全不同，他渾身都進入一種古怪狀態。
很難形容。
整個人非常亢奮。
這種感覺讓他喉嚨乾渴走路發飄，聽到楊君雪的惱怒聲音後，反而安穩了一些。
「你是富家紈絝，你都沒殺過人，我這個楊家莊民女怎麼去殺？」楊君雪反駁道。
「在你眼裡我是紈絝嗎？」紀雲道。
「你是不是，與我何干。」楊君雪冷哼一聲，她語氣也不復剛才的淡漠，不知道是被紀雲氣的，還是她心底也不平靜。
「你興奮害怕嗎？」
「我們要去殺人。」
紀雲忽然回頭看向楊君雪。
楊君雪微微一怔，紀雲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眸近在咫尺，她喉嚨微動了一下，也不知怎麼的，下意識就點了頭，輕聲回答道：
「興奮，也有些心顫。」
「你先看著，我來動手，要是我有危險，你就救我，如何？」
紀雲柔聲安撫楊君雪，畢竟她今年才十八歲，首次殺人也難免會緊張。
「嗯，你小心一些，你用劍嗎？萬一他們有武器，你只用拳法就會吃虧了。」
楊君雪小聲應答，把手裡的劍遞向紀雲，如果紀雲需要就給他用。
她明顯也進入了狀態。
被紀雲那句我們要去殺人，直接說得渾身滾燙高度亢奮，臉頰都泛起紅暈。
「不用，我相信你，救我的時候看準點，別砍人的時候把我也給砍了。」
「你實力比他們強太多，只要冷靜一些，他們兩個一定不是我們的對手。」
紀雲目光認真繼續安撫，他就怕楊君雪初次殺人發揮失常，一不小心失了手。
「你又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會砍到你，這麼多年的劍白練了不成。」楊君雪皺眉輕聲反駁，語氣卻罕見地溫和。
紀雲藉助月光低頭查看，這獵戶四十歲出頭，穿著兔皮襖褲，後背肩膀都有數道刀傷，應該是失血過多導致昏迷。
若無人管，他必死無疑。
稍微思索片刻，紀雲從腰間拿出一個小瓶，撒了些金瘡藥在他傷口上。
這金瘡藥是王伯準備的。
聽說是一瓶要七八十兩銀子。
對江湖上的武者而言，這金瘡藥已經頗有檔次，但在他紀家大少眼裡，這不過只能買幾碗大補湯而已，根本不值一提。
況且他根本用不上。
身邊有楊君雪護道，體內還有頂級功法虎食功，就算真受了傷，吃幾頓肉就能迅速痊癒，根本輪不到金瘡藥出場。
滋滋。
傷口血氣涌動。
獵戶手臂抽動幾下。
紀雲伸手搖了搖他，見他眼皮抖動，便立刻起身後退，靜靜等著此人醒來。
「那邊有人，兩個，七八十丈。」
楊君雪伸手指向樹林西邊，一雙清眸直視遠處，已經聽到那兩人的位置。
「嗯。」
紀雲往旁邊挪了一步，站到一顆大樹後，以免對面突施冷箭射中自己。
「嗯。」
一聲悶哼。
過了一段時間。
獵戶艱難睜開眼睛。
第一眼模糊不清，第二眼他才看得清楚，身前站著一位年輕俊朗的公子，身體藏在昏暗中，只有手中藥瓶在月光下。
「你是什麼人？是誰在追殺你們？」紀雲見他醒了才收起藥瓶低聲詢問。
「咳咳，我們是鹿頭村獵戶，他們是老鷹嶺的土匪。」獵戶嗆了口血，卻掙扎著撐起身體，虛弱趴跪在紀雲面前道：
「公子救命，我兒子才第三次進山，公子救救他吧，公子……」
看他如此表現，紀雲已經信了三分，但依然詢問：「他們為何追殺你們？」
「不知道，以往我們也和他們打過交道，這次卻突然動手。」獵戶苦澀搖頭。
「老鷹嶺有無高手？」紀雲再問。
「老鷹嶺寨主在二十年前曾是陽河縣官差，酒後強搶民女被朝廷通緝，幾年前聽說突破到內勁，有七品武師實力。」
獵戶喘著氣說完，怕紀雲不願插手，又強撐著道：「但此人已經許久未曾出山，這次只有他手下，沒有看到他本人……」
「七品武師。」
紀雲回頭看向楊君雪。
「不足為慮。」
楊君雪站在月光下，單手持劍身姿挺拔，那清麗容顏上毫無表情，說話時微微仰頭，眸光波瀾不驚，語氣淡然冷傲。
「哈哈，好。」
紀雲目露欣賞輕笑點頭。
不過說來也是，楊君雪可是整個湖澤郡最大武館，蒼松武館館主的親傳弟子，單論武學天賦在整個湖澤郡都能排得上號。
而且她即將突破六品。
整個湖澤郡同境界都罕有敵手。
「這周圍有沒有內勁大成的六品武師？」紀雲繼續詢問，想獲取更多信息。
「真沒有，公子，內勁大成誰會留在陽河縣這種窮地方，公子救救我們吧。」
獵戶一聽楊君雪的話，情緒更加激動，不顧一身傷，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但他最後一句話的聲音變大，幾乎是扯著嗓子在吼，明顯是刻意想把敵人引來。
「那二人來了，五十丈。」
楊君雪回頭看了一眼低聲道。
紀雲盯著獵戶眉頭微皺，他想救他兒子，雖然這是人之常情，但若是自己二人實力不濟，就極有可能會被他給害死。
他想尋死給兒子求條活路。
但卻把自己二人拖下了水。
果然在這山里還是不能多管閒事，進山的沒一個善茬，普通獵戶也全是心眼子。
不過獵戶這番表現，卻讓他的話更加可信了一些，至少能信個五六成。
「公子，救命。」
獵戶跪在地上繼續高呼，扯動背部傷口讓他聲音劇顫，但依然奮力求救著。
嘭。
紀雲靜靜看著他叫，挑目望著西邊，等了片刻，感覺差不多了便一拳砸下。
獵戶後頸中拳。
瞬間暈倒在地。
「那二人在何處？」紀雲看向楊君雪。
「三十丈外，不動了。」楊君雪回到紀雲身邊，表情複雜看了眼地上的獵戶。
「我們過去。」紀雲走向西邊，中途對身旁的楊君雪低聲問道：「你殺過人嗎？」
「當然沒有。」楊君雪一聽這話又忍不住抿唇，盯著紀雲惱怒低聲道：
「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我九歲拜入蒼松武館，和你同在湖澤郡城長大，你我年紀相仿，你都沒殺過，我又怎麼會殺過？」
「什麼叫我都沒殺過？難道我應該殺過？」紀雲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不知是懼怕還是興奮，他整條手臂都在顫抖，全身氣血沸騰，心臟也跳得厲害。
這感覺真的不一樣！
有一種頭都在充血的感覺。
以往用拳頭殺兔子，他連氣都不喘一下，刺激程度還不如摟著趙靈溪，但這次完全不同，他渾身都進入一種古怪狀態。
很難形容。
整個人非常亢奮。
這種感覺讓他喉嚨乾渴走路發飄，聽到楊君雪的惱怒聲音後，反而安穩了一些。
「你是富家紈絝，你都沒殺過人，我這個楊家莊民女怎麼去殺？」楊君雪反駁道。
「在你眼裡我是紈絝嗎？」紀雲道。
「你是不是，與我何干。」楊君雪冷哼一聲，她語氣也不復剛才的淡漠，不知道是被紀雲氣的，還是她心底也不平靜。
「你興奮害怕嗎？」
「我們要去殺人。」
紀雲忽然回頭看向楊君雪。
楊君雪微微一怔，紀雲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眸近在咫尺，她喉嚨微動了一下，也不知怎麼的，下意識就點了頭，輕聲回答道：
「興奮，也有些心顫。」
「你先看著，我來動手，要是我有危險，你就救我，如何？」
紀雲柔聲安撫楊君雪，畢竟她今年才十八歲，首次殺人也難免會緊張。
「嗯，你小心一些，你用劍嗎？萬一他們有武器，你只用拳法就會吃虧了。」
楊君雪小聲應答，把手裡的劍遞向紀雲，如果紀雲需要就給他用。
她明顯也進入了狀態。
被紀雲那句我們要去殺人，直接說得渾身滾燙高度亢奮，臉頰都泛起紅暈。
「不用，我相信你，救我的時候看準點，別砍人的時候把我也給砍了。」
「你實力比他們強太多，只要冷靜一些，他們兩個一定不是我們的對手。」
紀雲目光認真繼續安撫，他就怕楊君雪初次殺人發揮失常，一不小心失了手。
「你又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會砍到你，這麼多年的劍白練了不成。」楊君雪皺眉輕聲反駁，語氣卻罕見地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