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暗裡獎他點什麼吧
這麼硬！
季伯常這副收買人心的樣子。
明顯有些超過了李洛的預期，潛台詞雖然沒說出來。
但無疑是告訴他，遇上事有人會給他扛，也就代表著二公子也不會袖手旁觀！
特麼的，這種明顯且尷尬的『拉攏』，要換別人，李洛頂多也就面上笑笑，當個氣放了，絕不會入心。
但怎麼，看著季伯常這麼說，他反而心裡有點相信了？
李洛過了過腦，覺得應該是對方剛才已經給他扛過一小碼子事兒了。
這就有跡可循，暫且可以相信！
「嗯....對了，你在這裡怎樣，用不用給你調個住處？」
季伯常微微點頭，很享受李洛有些吃驚的這副表情。
「算了吧教習，學生在這裡不錯，人少清淨。」
李洛拒絕了這番好意。
其它院裡，沒這等條件，尤其是主院，裡面都是些高手，平日裡多有不便。
在這西院後庭繼續苟一段時間，是他一開始就打算好的事情。
不是林不器被打傷，他今天也不會這麼輕易的去出風頭。
是以，剛才李洛方才對季伯常和盤托出此事，看看對方態度。
別把四公子得罪了，到頭二公子這邊也沒人挺他，那以後就肯定不會好過。
路在什麼時候都不能走死了。
雖說，還是早就陷入了二選一的爭鬥里，但現在，看情況應該問題不大。
人不管什麼時候，從來都是什麼實力，決定各自所處的生態位。
就算他是二公子點過名的莊客，但要是沒實力，始終都是個『小卡拉米』。
又有誰會弔他？
這一點，李洛從始至終都很清楚。
對面，季伯常微微一笑，露出一幅會意的表情，笑哼出聲。
對於李洛，他現在的印象已經快要定死了。
這是一個平日裡不會顯山露水，但遇到事又手狠心黑的、心機頗深，不怕事鬧大的人。
而今天出手，只是為朋友出頭，也不似作假。
這樣的人，一般來看都是早早就勘透了大部分的世間浮華，卻還是身處其中，有不超脫在外的耐心。
能為朋友出手，也代表這個人心中還是至性至情。
簡單來說，就是不矜持自己天生優勢，對弱者有同理心，能跟不如他的人交朋友，這一點很難得！
想到這裡，季伯常更有些看重李洛了。
這等人他雖見的不多，但也知道，其是國士般的性格，偏這小子又天生異稟，武道潛力難測！
將來加以培養，很大可能會成為他季家的肱骨級人物！
養士，養士，養的就是這種人啊！
可惜，莊裡的『虎狼』雖多，以利誘之，當下尚且可驅可使，但多半也就僅僅至此而已。
似季伯常如今四十多歲的年紀，出生大族之家，財富、女人早早已沒了什麼興趣。
目前也就武學以及培養季家有生力量上，還能調起他的積極性。
只希望季家全族能在這風雨飄搖的亂世後，能平穩落地，這是他的使命，也是他的責任。
是以這些年一直在輔佐季家這一代里的繼承人，費勁了心力。
每得到一個人才，季伯常都有難以言喻的滿足。
「就是不知在大亂之前……這小子能不能成長起來....」
沒話找話的閒聊了片刻，他心中糾結許久，這才最終壓下想給李洛直接帶到主莊，放在身邊親自培養的衝動。
如今，主莊形勢複雜，這等苗子過去，太早纏上不必要的俗事，勢必會耽誤練武進度。
季伯常沒有過多打擾李洛，也沒露出額外的情緒，緩步離去。
........
離開西院，季伯常腳步匆匆，很快來到東莊的主院裡。
嘩啦！
午時還沒過，今兒的月聚，外面的考核，只是個添頭而已。
重點還是來親近主院裡這些『虎狼』之徒。
進入酒宴正酣的院中，他露出笑容一路抱拳回應打招呼的人們，腳步卻是不緩，直奔主院廳堂。
上首桌，季玄禮不知何時先走了。
二公子季玄世正在跟院裡幾位『供奉』級莊客談笑風生。
「來，正好伯常回來了，讓他陪你們喝個夠，我這堂兄，千杯都不醉！」
季玄世仿佛什麼時候都一臉平湖，謙謙君子。
旁邊，獅虎樣一名中年，舉杯笑道：「那是，上次我跟老季斗酒，喝了半個窖都沒夠！」
說話的這人，是原成州府紅嶺三雄之一，也是主院裡實力一流的供奉，不好拒酒。
季伯常尋二公子身旁一坐，笑著接過他的酒杯一飲而盡。
引得滿桌叫好，氣氛歡洽。
趁其他人紛紛斗酒時，季伯常抓住機會與季玄世一番耳語。
明顯可以看到後者的表情，『震盪』了一瞬，然後才回應季伯常道：「你全權去辦，還有……暗裡獎他點什麼吧，這等苗子，切不可輕慢！」
..........
季家主莊，一處三進院裡。
季玄禮揮袖一掃，『啪』的一聲，將桌上的上好瓷器茶杯全部掃飛！
「媽的，廢物，關陽醒了沒，到底怎麼回事？」
身旁，一名摸樣俊俏的親隨，慌忙進屋，皺了皺眉頭才進言：
「四爺，剛才我去看了，他還沒醒，其傷勢，右臂有四處的骨骼盡碎，估計治好後，將來也會影響練武。」
「嗯？」
季玄禮詫異轉頭，看向這名親隨，眼睛轉了幾圈，忽然冷笑道：
「哼，那小子有這麼大的勁？該不會是那季伯常在塵煙里又補了手了吧？」
「四爺，您料事如神，我親自勘驗了，關陽這骨骼損傷程度，施力者的力道絕不是普通立脈者！」
這位年歲看上去二十幾歲的親隨坦言，今天他也跟在在現場，也跟著目睹了全過程。
季玄禮聞言頓時眯起雙眼，冷意瀰漫。
自家二哥的眼力近些年確實不錯，這一點得承認。
此番隨手收個田間地頭收個放牛的進莊，都比他身邊從小習武的親隨要強？
片刻，他面色才緩回來，從紅木櫃抽屜里拿出一彩瓷小瓶，吩咐道：
「此物『青玉續骨膏』可起死骨而生白肉，拿去給關陽用，不可使其為我事所累！」
親隨看見這彩瓷小瓶，頓時有些吞吐：「四爺，家主一共才給您兩瓶，這.....這等天珍之物？」
季玄禮嗤笑一聲，口吻堅決：「哼哼，那放牛的村娃，二哥都能直接收進莊當莊客盡顯看重，關陽天賦不差，此番應為輕敵所致，外加小人暗算，他又是我乳母之子，怎麼不配用？」
「別捨不得了，這東西不光是治關陽的骨，最重要的還是治人心！」
這.....親隨恍然苦笑，沒有再說話，到底是他格局小了.......
季伯常這副收買人心的樣子。
明顯有些超過了李洛的預期，潛台詞雖然沒說出來。
但無疑是告訴他，遇上事有人會給他扛，也就代表著二公子也不會袖手旁觀！
特麼的，這種明顯且尷尬的『拉攏』，要換別人，李洛頂多也就面上笑笑，當個氣放了，絕不會入心。
但怎麼，看著季伯常這麼說，他反而心裡有點相信了？
李洛過了過腦，覺得應該是對方剛才已經給他扛過一小碼子事兒了。
這就有跡可循，暫且可以相信！
「嗯....對了，你在這裡怎樣，用不用給你調個住處？」
季伯常微微點頭，很享受李洛有些吃驚的這副表情。
「算了吧教習，學生在這裡不錯，人少清淨。」
李洛拒絕了這番好意。
其它院裡，沒這等條件，尤其是主院，裡面都是些高手，平日裡多有不便。
在這西院後庭繼續苟一段時間，是他一開始就打算好的事情。
不是林不器被打傷，他今天也不會這麼輕易的去出風頭。
是以，剛才李洛方才對季伯常和盤托出此事，看看對方態度。
別把四公子得罪了，到頭二公子這邊也沒人挺他，那以後就肯定不會好過。
路在什麼時候都不能走死了。
雖說，還是早就陷入了二選一的爭鬥里，但現在，看情況應該問題不大。
人不管什麼時候，從來都是什麼實力，決定各自所處的生態位。
就算他是二公子點過名的莊客，但要是沒實力，始終都是個『小卡拉米』。
又有誰會弔他？
這一點，李洛從始至終都很清楚。
對面，季伯常微微一笑，露出一幅會意的表情，笑哼出聲。
對於李洛，他現在的印象已經快要定死了。
這是一個平日裡不會顯山露水，但遇到事又手狠心黑的、心機頗深，不怕事鬧大的人。
而今天出手，只是為朋友出頭，也不似作假。
這樣的人，一般來看都是早早就勘透了大部分的世間浮華，卻還是身處其中，有不超脫在外的耐心。
能為朋友出手，也代表這個人心中還是至性至情。
簡單來說，就是不矜持自己天生優勢，對弱者有同理心，能跟不如他的人交朋友，這一點很難得！
想到這裡，季伯常更有些看重李洛了。
這等人他雖見的不多，但也知道，其是國士般的性格，偏這小子又天生異稟，武道潛力難測！
將來加以培養，很大可能會成為他季家的肱骨級人物！
養士，養士，養的就是這種人啊！
可惜，莊裡的『虎狼』雖多，以利誘之，當下尚且可驅可使，但多半也就僅僅至此而已。
似季伯常如今四十多歲的年紀，出生大族之家，財富、女人早早已沒了什麼興趣。
目前也就武學以及培養季家有生力量上，還能調起他的積極性。
只希望季家全族能在這風雨飄搖的亂世後，能平穩落地，這是他的使命，也是他的責任。
是以這些年一直在輔佐季家這一代里的繼承人，費勁了心力。
每得到一個人才，季伯常都有難以言喻的滿足。
「就是不知在大亂之前……這小子能不能成長起來....」
沒話找話的閒聊了片刻，他心中糾結許久，這才最終壓下想給李洛直接帶到主莊，放在身邊親自培養的衝動。
如今，主莊形勢複雜，這等苗子過去，太早纏上不必要的俗事，勢必會耽誤練武進度。
季伯常沒有過多打擾李洛，也沒露出額外的情緒，緩步離去。
........
離開西院，季伯常腳步匆匆，很快來到東莊的主院裡。
嘩啦！
午時還沒過，今兒的月聚，外面的考核，只是個添頭而已。
重點還是來親近主院裡這些『虎狼』之徒。
進入酒宴正酣的院中，他露出笑容一路抱拳回應打招呼的人們，腳步卻是不緩，直奔主院廳堂。
上首桌，季玄禮不知何時先走了。
二公子季玄世正在跟院裡幾位『供奉』級莊客談笑風生。
「來，正好伯常回來了，讓他陪你們喝個夠，我這堂兄，千杯都不醉！」
季玄世仿佛什麼時候都一臉平湖，謙謙君子。
旁邊，獅虎樣一名中年，舉杯笑道：「那是，上次我跟老季斗酒，喝了半個窖都沒夠！」
說話的這人，是原成州府紅嶺三雄之一，也是主院裡實力一流的供奉，不好拒酒。
季伯常尋二公子身旁一坐，笑著接過他的酒杯一飲而盡。
引得滿桌叫好，氣氛歡洽。
趁其他人紛紛斗酒時，季伯常抓住機會與季玄世一番耳語。
明顯可以看到後者的表情，『震盪』了一瞬，然後才回應季伯常道：「你全權去辦，還有……暗裡獎他點什麼吧，這等苗子，切不可輕慢！」
..........
季家主莊，一處三進院裡。
季玄禮揮袖一掃，『啪』的一聲，將桌上的上好瓷器茶杯全部掃飛！
「媽的，廢物，關陽醒了沒，到底怎麼回事？」
身旁，一名摸樣俊俏的親隨，慌忙進屋，皺了皺眉頭才進言：
「四爺，剛才我去看了，他還沒醒，其傷勢，右臂有四處的骨骼盡碎，估計治好後，將來也會影響練武。」
「嗯？」
季玄禮詫異轉頭，看向這名親隨，眼睛轉了幾圈，忽然冷笑道：
「哼，那小子有這麼大的勁？該不會是那季伯常在塵煙里又補了手了吧？」
「四爺，您料事如神，我親自勘驗了，關陽這骨骼損傷程度，施力者的力道絕不是普通立脈者！」
這位年歲看上去二十幾歲的親隨坦言，今天他也跟在在現場，也跟著目睹了全過程。
季玄禮聞言頓時眯起雙眼，冷意瀰漫。
自家二哥的眼力近些年確實不錯，這一點得承認。
此番隨手收個田間地頭收個放牛的進莊，都比他身邊從小習武的親隨要強？
片刻，他面色才緩回來，從紅木櫃抽屜里拿出一彩瓷小瓶，吩咐道：
「此物『青玉續骨膏』可起死骨而生白肉，拿去給關陽用，不可使其為我事所累！」
親隨看見這彩瓷小瓶，頓時有些吞吐：「四爺，家主一共才給您兩瓶，這.....這等天珍之物？」
季玄禮嗤笑一聲，口吻堅決：「哼哼，那放牛的村娃，二哥都能直接收進莊當莊客盡顯看重，關陽天賦不差，此番應為輕敵所致，外加小人暗算，他又是我乳母之子，怎麼不配用？」
「別捨不得了，這東西不光是治關陽的骨，最重要的還是治人心！」
這.....親隨恍然苦笑，沒有再說話，到底是他格局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