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暮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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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6章 暮前犯

  昨日紫衣為蕭遠暮診斷時,蘇青綺在側照顧,向她提起過趙無眠與蒼花娘娘結盟的事。

  但蒼花樓在江湖上的風評威望再怎麼好,那也是幻真閣魔下,江湖魔門,豈是能隨意相與的?蕭遠暮跟去,也好瞧瞧那所謂的蒼花娘娘葫蘆里到底賣什麼藥。

  紫衣聽見屋外嗓音,淡哼一聲,小白蛇自她袖中鑽出,爬至屋外在趙無眠小臂上咬了口,便盤在他的手上挺著上半身,來回搖擺求誇誇。

  趙無眠這才毒解,輕舒一口氣,紫衣體內的毒是真牛逼,霞雲寒玉兩個蠱王之毒都奈何不了他,但他卻對紫衣的毒沒什麼辦法--感覺紫衣比他更適合當先天萬毒體。

  趙無眠指尖點了點小白蛇的腦袋,她便往趙無眠手上蹭來蹭去。

  蕭遠暮打量了眼小白蛇,又回首瞥了眼紫衣的房間,心底稍顯驚訝,以她的眼力,一眼便知這小白蛇定是奇珍異獸,只是對蠱毒之道不甚精通,看不出這具體是個什麼物種·-趙無眠身邊哪來這麼多身懷絕技的女人?

  她微微搖頭,便瞧趙無眠朝她看來,「你傷勢恢復如何?」

  「靜養十天半個月,再用全力就得死。」蕭遠暮此刻個兒不高,看著趙無眠說話得墊著腳兒仰著臉,她不想那樣,便徑直從趙無眠身邊走過,看也不看他一眼。

  但這模樣有點像她生悶氣,鬧彆扭。

  趙無眠俯身將小白蛇放在地上,朝她輕輕招手,繼而轉身快跑幾步跟在蕭遠暮身側,「嫌我親帝師?」

  「別太把自己當回事。」蕭遠暮稍顯疑惑看了趙無眠一眼,但看不見臉,只能瞧見胸膛,便默默收回視線,淡淡道:「武功到了本座這個境界,男女事不過虛妄,專心習武才是正道,何況本座與你沒什麼關係,你和哪個女人上床,我不在乎。」

  「哦?這麼說,我這幾日能和蘇小姐同修大道——」

  蕭遠暮揚起臉,望著趙無眠。

  趙無眠當即閉嘴,幾秒後又忍不住道:「你又不是道士,學他們那套『太上忘情』作甚?」

  「不是太上忘情,是本座與心儀的男子都有自己需要的事要做-—-我要在江南發展太玄宮,他需在外尋找錯金博山爐----都有正事,哪有那麼多時間談情說愛。」兩人離開別院,準備從穿過客棧大堂,蕭遠暮面無表情道。

  她的嗓音像晨光下空氣中的粉塵一樣,輕飄飄傳進趙無眠耳中。

  蕭遠暮指的人自然是趙無眠,不過他們雖然在談心儀男子這種男女事,但兩人心中想著的其實還是正事。

  對於以前的趙無眠而言,朝廷就是所無法逾越的大山,各地兵馬合計超過百萬,單是朝廷直屬的武魁便有三個,宗師更是近百人,國教武功山更是鐵桿大離皇族黨,這還不提因為十武魁政策而偏向朝廷的其餘三宗六派高手。

  以蕭遠暮的實力,殺的了當年的景正帝,卻沒那個能力反離復辰-—----個人武力在江湖很有用,但在國家與時代的層面,能影響大勢,卻很難單憑實力決定大勢,除非已經修煉到羽化飛升的仙人境界。

  因此太玄宮若真要反,無異於以卵擊石,只能默默積蓄力量,靜待時機。

  趙無眠今日能位極人臣,那是真的從刀槍里滾出來的其他人若想重複他的步驟獲得他今日的地位,無異於浮游上青天。

  但他如今就是執掌二十萬兵馬,當今天子身邊的紅人近臣,若他真有心反離復辰.—·其實不是沒有一點希望。

  蕭遠暮警了趙無眠一眼,輕聲道:「我知道你一直在想著如何讓本座與你那女皇帝和睦相處——但我不想逼你做你不情願的事,你也別逼我。」

  蕭遠暮不會逼趙無眠做對不起洛朝煙的事,因此希望趙無眠也別在她面前提什麼和洛朝煙好好相處之類的幼稚話。

  趙無眠沉默幾秒,繼而道:「那我若是想娶你,可算逼你?」

  蕭遠暮板著的臉當即有點掛不住,想揍趙無眠,但周圍人多,現在揍他純屬給自己找事,便淡淡收回視線,咬著牙道:「那晚說喜歡我的人是你,方才親別的女子的人也是你。」

  「還說你沒生氣?」趙無眠當即一樂。

  「本座沒生氣,只是心底不舒服。」

  「其實我也想親你------你知道我對幼女沒興趣,但奈何喜歡的人變成了幼———.」

  一位蒼花樓弟子正在客棧外靜靜等候,忽的就聽見面前大堂傳來『叮鈴當』的脆響,伴隨著食客的驚呼聲,一道人影從客棧內砸出,摔在蒼花樓女弟子的面前。


  驚得她『呀』了一聲,雙手捂著裙子連連後退,驚魂未定望著眼前人,繼而認出趙無眠的身份,一臉錯,連忙將其扶起,「侯爺,您,您這是—————」

  趙無眠咳嗽幾聲,拍拍身上塵土,「無事,小打小鬧罷了,我和她從小就打架,現在只是看在她受傷的份上不和她計較——-你是?」

  他雖然記不清以前的事,但就蕭遠暮的暴脾氣,兩人小時候肯定沒少打架。

  「娘娘請您一敘———

  「」..———-我還以為是沈小姐來了。」趙無眠稍顯失望。

  蕭遠暮淡淡自大堂內走出,看上去年紀不大,小臉稚嫩,但面上神情卻是淡漠傲然,割裂之餘又有股別樣的魅力。

  「這位是———」女弟子看向趙無眠,黛眉輕,覺得這小女娃好像有點眼熟——有點像蕭遠暮啊。

  但蕭遠暮一個大姐姐怎麼可能變成幼女呢?

  趙無眠回首與蕭遠暮對視一眼。

  蕭遠暮這傷勢肯定不能傳出去,否則仇家一個個全都會找來。

  因此趙無眠挺直腰杆,「我是她爹——..」」

  +

  成都一座名為『醉離人』的青樓後院,傳來陣陣愉悅笑聲。

  「噗。」蒼花娘娘望著眼眶有道淤青的趙無眠,沒忍住笑出了聲,小手在旁邊方案上拍了好幾下。

  她原本還因昨天的事怒火中燒,今日找趙無眠過來打算好好問個明白,瞧見他這模樣,頓時什麼氣也沒有了。

  蕭遠暮坐在趙無眠旁邊的太師椅上,端著茶杯輕抿茶水,個兒不高,腳都挨不到地,懸在半空,露出裙下的紅色小繡鞋,但一舉一動卻很貴氣淡雅。

  趙無眠端著茶杯,喝不下去,頂著熊貓眼四處張望,「娘娘別笑了—--沈小姐呢?聽說她成了您的親傳弟子。」

  蒼花娘娘當即收斂了下笑意,架起豐腴雙腿-—-」」-這男人真沒意思,本座堂堂風華絕代的蒼花娘娘,他見面第一句就是問那什麼勞什子的沈湘閣,問問問,總是問她作甚?本座昨天為了救你,才和蕭遠暮,孟婆麋戰一場,你就不會先關心關心本座有沒有受傷嗎?

  薄情寡義的渣男—·.—哦不對,我就是沈湘閣———

  蒼花娘娘情緒百轉,警了蕭遠暮一眼,就蕭遠暮現在這個虛弱狀態,根本看不出有多強,但還是沒忍住問了句,「這丫頭真是侯爺與蕭遠暮的女兒?都這麼大啦?」

  「沒錯,我和她有個女兒。」趙無眠沒往蕭遠暮的方向看,以防笑出聲。

  蕭遠暮默默移開視線,望著屋內陳設,從小時候起,趙無眠就想方設法讓蕭遠暮叫他一聲爹爹—.今天形勢所迫,算是讓他撿著了。

  蒼花娘娘又打量了幾眼蕭遠暮,才看向周圍侍立的女弟子,「去,給丫頭拿點瓜果零嘴。」

  她知道趙無眠失憶前和蕭遠暮不清不楚,早有心理準備··有女兒就有女兒吧,反正他現在什麼也不記得,自己雖然自前打不過蕭遠暮,但也算在男女事上將了她一軍,狼狠出了口惡氣。

  她堂堂魔門妖女,搶男人就搶男人,毫不避諱,根本沒有道德負擔,甚至心底暗暗得意。

  蕭遠暮望著弟子端來的果盤,表情愈發冰冷,

  「所以娘娘,沈小姐呢?怎麼不出來見———·

  「她正月就隨本座離京,你二月才去尋她,她心底氣著呢,暫時不肯見你。」蒼花娘娘裙下的繡鞋一挑一挑,隨意敷衍過去,繼續道:

  「青城山上的魏三爺與一個姓范的男人想殺你,本座頂替佟從道而來,本想在外人面前演戲擒你,可惜被孟婆和蕭遠暮壞了計劃,但也不是什麼大事,閣主那裡,這由頭也足以塘塞過去。」

  說著,蒼花娘娘琢磨幾分,「羊舌殷與你對敵時,狀態不對,但他被孟婆那老女人綁了去,你可有什麼情報?」

  眼看蒼花娘娘與他談正事,趙無眠才暫且按捺住對沈湘閣的想念,簡單說了下舞紅花的事。

  蕭遠暮了趙無眠一眼,你對蒼花娘娘倒是不設防,什麼事兒都給她說?真不怕被這妖女賣了。

  趙無眠對蒼花娘娘當然免不得防備,但她如今是沈小姐的師父-—·--自己對蒼花樓好些,她對沈小姐想必也能好些,

  未來若沈湘閣繼承衣缽成了新蒼花娘娘,那四捨五入,這蒼花樓還不就是趙無眠的?


  蒼花娘娘沒蕭遠暮那麼多想法,她回憶了下,「本座去青城山取展顏簪時,

  曾被嚴令禁止,不得踏入後山,那地方防守森嚴,定是青城山重中之重,而羊舌叢雲近些日子,久居山上不下,兄長誕辰都不來,明顯是因蜀地近來江湖客太多,唯恐有江湖宵小潛入上山,這才嚴防死守。」

  趙無眠眼神一凝,「娘娘的意思是,舞紅花就種在青城後山?」

  「或許吧。」蒼花娘娘微微搖頭,「幻真閣與青連天關係不錯,閣主與羊舌叢雲更是摯友,更別提九黎范家,以及魏三爺身後的西域勢力,你此次上山,肯定不止和羊舌叢雲打一架這麼簡單。」

  「魏三爺背後的西域勢力-—----聽說魏三爺的師父,曾是五嶽之一丁景澄,確有其事?」

  以幻真閣與青連天的關係,蒼花娘娘對於這些隱秘知道的也多些,直接道:

  「那已經是陳年舊事了,魏三爺年輕時去過西域闖蕩幾年,的確認了丁景澄當師父,後來不知為何離開西域去京師闖蕩··

  這麼多年過去,兩人貌似沒什麼聯繫,但舞紅花這事兒聖教料想也不知,否則在青城山上看守的護衛就不知羊舌叢雲與九黎范家,因此魏三爺即便與丁景澄還有聯繫,也是貌合神離。」

  趙無眠沉吟幾分,微微拱手,「不知蒼花娘娘可否幫我一個忙。」

  「可以。」蒼花娘娘微微頷首,相當乾脆。

  趙無眠微微一愣,「都不問問具體是什麼忙?」

  「若是本座做不到的事,你不會提。」蒼花娘娘放下架著的豐腴雙腿,緩步來至趙無眠身後,小手從他的一側肩膀,滑去另一側,繼而輕輕捏了捏趙無眠的肩,含笑道:

  「但想讓本座幫忙辦事,不可能什麼代價都不付,別以為你和沈家小姐關係好,就能免了這規矩。」

  蕭遠暮從果盤裡捏著顆葡萄放進唇中,半邊腮幫子鼓著咀嚼,斜眼警著蒼花娘娘。

  「娘娘總不至於讓我現在就和您門下弟子榻上交歡吧?」趙無眠稍顯無奈。

  蕭遠暮吃葡萄的動作微微一頓,不是,你和這蒼花樓的妖女平時都在聊什麼啊?結盟就是這麼結盟的!?

  蒼花娘娘淡淡一笑,雙手各搭在趙無眠兩側肩上,微微俯身,對趙無眠附耳道:「展顏簪在羊舌叢雲手中,侯爺此去青城,定能拿回,如此,青玉佩,展顏簪,絳珠玉皆在手中,只差琉璃燈四玉便齊,錯金博山爐由此便可問世。」

  隨著她的動作,趙無眠鼻尖滿是香氣,但他與蒼花娘娘沒什麼感情,因此不為所動,直接道:「娘娘幫我不少次,若想感悟————..」

  趙無眠頓了頓,看向蕭遠暮。

  蕭遠暮微微一愣,趙無眠這是在詢問她的意見-因為錯金博山爐是辰國國寶,嚴格來說是蕭遠暮與趙無眠的東西。

  這種細枝末節的地方,他倒是一直很在乎---蕭遠暮移開視線,繼續吃葡萄。

  你做主便是。

  趙無眠微微頜首,繼續道:「娘娘隨意。」

  但蒼花娘娘卻是微微搖頭,道:「本座不為此事--等侯爺拿到展顏簪後,

  本座會想辦法取出琉璃燈,但琉璃燈由閣主嚴格監管,若是沒有說得過去的理由,拿不出來,因此本座是想———」

  蒼花娘娘朝趙無眠附耳幾句,繼而便看蕭遠暮柳眉淡淡一燮,捏起一顆葡萄,屈指輕彈,砸在蒼花娘娘放在趙無眠肩膀的小手上,「別離那麼近。」

  蒼花娘娘警了眼蕭遠暮,以妖女的脾氣,有點生氣,但以她的器量和小孩子置氣也難免不合適,便只是笑著對趙無眠說:「這丫頭性子真是隨你—」」

  趙無眠笑了笑,也捏了顆葡萄塞進嘴裡,「娘娘的想法我知道了-—-所以沈小姐呢?」

  兩位妖女同時斜眼望著趙無眠,沈小姐沈小姐,你從進門起都提了多少句沈小姐了?

  蒼花娘娘看了眼蕭遠暮,忽的想起有趣之事,便傳音入密對女弟子說了什麼,當即便有弟子匆匆來此,「娘娘,娘娘,少樓主聽說侯爺來了此地,一直吵著鬧著要來見他。」

  聞聽此言,趙無眠當即來了精神,坐直幾分。

  「本座不是讓她好好理一理這此處分艙的帳單?那麼大的人了,連做帳都不會—————·沒理清前,不許來見。」」

  「但,但少樓主鐵了心想見,都把帳單撕了一半——


  蒼花娘娘柳眉一豎,當即便走,「侯爺在此處好好待著,這地方是青樓,你帶著丫頭可別亂跑,以防看見什麼有傷風化的東西-——」

  說話間,蒼花娘娘離開廂房,不待回答,縱身一躍離開此地。

  趙無眠就是再怎麼想見沈湘閣,也不可能帶蒼花樓的分舵到處亂跑---主要是不能在蕭遠暮面前表現的過於想念沈湘閣,

  他應該沒有表現的太過火吧?也就提了幾句沈小姐而已。

  「你覺得蒼花娘娘如何?」

  「你是問哪方面?」蕭遠暮端起茶杯,淡淡道:「是她作為蒼花樓樓主的方面,還是當侯爺夫人的方面?」

  「別瞎說,我和蒼花娘娘一點男女之情都沒有。」

  「你對她沒想法?」

  「我連她的真實面容都沒看過,能有什麼想法?我又不是見色起意的色胚。」

  兩人言談間,屋外傳來踏踏踏的倉促腳步聲,聞聲看去,沈湘閣穿著一襲紅裙,如墨長發不點朱釵,隨意披散在腰後,她雙手提著裙擺,小跑而來,穿著春衣,稍顯單薄,跑動間可見裙下的紅色小繡鞋與白皙動人的小腿。

  絕美容顏又驚又喜,帶著見到情郎的欣喜輕快。

  蕭遠暮打量了幾眼沈湘閣,她此前在京師從太后與趙無眠交談時聽說過她的名字,如今一眼看去—————怎麼有點熟悉?

  她杏眼輕眯,稍顯狐疑,但因為太過虛弱,感知弱了不少,暫時還沒認出蒼花娘娘與沈湘閣就是同一個人,但看這氣息····

  瞧見沈湘閣,趙無眠忍不住站起身,卻看她跑至面前,當著蕭遠暮的面,張開雙手,用力按著趙無眠的肩膀,一句話不說便湊上紅唇。

  波~

  眶當趙無眠剛站起身就被按著坐至太師椅上,椅子都向後挪了幾寸,可見沈湘閣用力之大。

  蕭遠暮原本還在琢磨蒼花娘娘是不是這位沈小姐假扮的,瞧見此景,眼神當即僵了下,心底什麼念頭都沒了。

  沈湘閣雙手挽著趙無眠的脖頸,很有妖女味兒的跨坐在趙無眠的腿上,緊緊貼著他擁吻,甚至還主動伸了舌頭髮出「啵啵」聲。

  趙無眠心底比蕭遠暮還震驚,他和沈湘閣的感情雖然一直很好,就跟談男女朋友似的,當初常山趙無眠還親了她,但沈湘閣一直很抗拒此事,可今天怎麼上來就親啊?

  趙無眠其實沒想這時候親她,畢竟蕭遠暮還在身邊,但唇齒間的濕潤柔軟與熟悉的香氣,讓趙無眠感覺到了沈湘閣的情-·--她現在這模樣,就跟在外面受了委屈,一見到相公就忍不住撲過來的受氣小媳婦似的。

  離開京師,跑到蒼花娘娘座下習武,一定吃了很多苦。

  趙無眠心頭不由憐惜,也就捨不得給她推開。

  啵啵透過兩人親吻間偶爾喘息時稍微分開的空隙,可見蕭遠暮面無表情的神情。

  沈湘閣當然是故意的,昨天蕭遠暮可沒少欺負她,本小姐暫時不是蕭遠暮的對手,難道還欺負不了你這『小蕭遠暮」?你不是不希望你爹和別的女人親近嗎?我就親近就親近,這是本小姐喜歡的男人,就是要和你娘親搶。

  魔門妖女就是這么小心眼,有仇必報!

  還是趙無眠想起蕭遠暮,連忙雙手扶著沈湘閣的小臉,微微一推,唇舌分離,但兩人都是止不住的喘息。

  沈湘閣呵氣如蘭,貼著趙無眠不放,眼含春水,「其實我早就偷溜到附近了,好不容易才把師父引走,趁她還沒發現,快多親幾下—————」

  說著沈湘閣便要俯身,趙無眠用手擋住她的唇,沒再親再親趙無眠就怕蕭遠暮直接把這分艙拆了。

  掌心一片濕潤柔軟。

  但沈湘閣卻直接在趙無眠的掌心上親了下,嬌軀忍不住扭了扭,「你,你什麼意思.··你以前不是一直想親本小姐··這麼久不見面,我,我很想你,你不想我嗎.

  沈湘閣的臀兒就貼著趙無眠的腿,稍微扭幾下,趙無眠便倒吸一口涼氣,沈湘閣感覺不對,柳眉輕挑,但眼底卻難掩那一抹笑意。

  「你先下來,我們好好說.—」

  趙無眠話沒說完,結果沈湘閣最先察覺出旁邊的『小蕭遠暮』氣勢有點不對,便知她要發火,當即屋外便有個「疑似少樓主心腹』的女弟子連忙跑來,「少樓主,娘娘來了!」

  不等這女弟子說完,沈湘閣便似偷情的深閨小姐,拉開趙無眠的手又在他的嘴上親了下,便慌裡慌張逃跑,「本小姐先走了,師父一發火,這些院子都得被拆,你,你幫我說說話,我再留這兒得被揍·-記得多找娘娘,這樣咱們才能見面....」


  話音未落,沈湘閣便一溜煙不見蹤影,趙無眠甚至都沒來得及和她多說幾句話。

  蕭遠暮在一旁想發火都來不及,這沈家小姐跟打游擊似的,根本不給她動手的機會——..教科書般的妖女行徑!

  不過就這點時間,距離又近,她就是再虛弱,眼力也在這兒,當即對沈湘閣的身份了如指掌。

  她冷冷警向趙無眠,「被妖女玩弄於手掌心還不自知。」

  「其實你也是妖女,什麼時候蕭姐姐也能玩弄玩弄我·—.」趙無眠知道蕭遠暮心底生氣,這才開口叫了句「姐姐」。

  「恩?」蕭遠暮冷眼看來,懶得搭理這話,「你就沒想過,這所謂的沈湘閣,或許就是蒼花娘娘?」

  已經戴上面具,披上黑裙的沈湘閣剛來至門外,聞聽此言,當即頓在原地眼底浮現不可置信。

  這個「小蕭遠暮」怎麼看出來的!?

  趙無眠微微一愣,繼而琢磨少許,道:「其實想過———」

  沈湘閣心底當即一緊,稍顯慌亂,但故作平靜,便想進去打斷兩人的話。

  但此刻又聽趙無眠道:「當初我和沈小姐第一次見面,互相挖苦,彼此諷刺,我說既然想和我合作,那就坦誠以待,她罵我天真愚蠢-·---現在我們兩人早已經不是簡單的彼此合作,而是更為親密的關係,但我依舊這麼想。

  彼此坦誠相待才最重要,而不是我靠著什麼細枝末節,找證據,當偵探,挖出她的秘密———她若有秘密,不想告訴我,那我也不會多問。」」

  蕭遠暮杏眼微眯,「為何?」

  趙無眠淡淡一笑,「等她什麼秘密都分享於我時,豈不就是真心愛上我了?

  因此即便她真是蒼花娘娘,我也希望她親口告訴我。」

  沈湘閣頓在門外,心尖兒開始微微加速。

  趙無眠不想要她的人,一直都是想要她的心————·

  就在此時,便聽趙無眠對蕭遠暮說:「當然,你我也一樣,如果你有什麼秘密,我也希望有天———」

  聞聽此言,兩位妖女表情同時一冷。

  壹趙無眠被蕭遠暮一拳砸飛,撞破屋檐。

  「呸,爛桃花,勾搭了沈家小姐,還想反過來勾搭我。」

  幾章感情日常過渡一下,下章進主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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