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5章 絕武天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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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憑你?」

  謝缺口中吐出這幾個字,噶古面色頓時就變了。

  「你怕是想的有點太多了。」

  他微微眯起雙眸,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地看著噶古。

  噶古瞬間心神戰慄,他索性直接燃燒了神魂朝著謝缺噴薄而發。

  但此刻,只見謝缺身形未動,只是輕輕抬起右手,

  在虛空之中微微一曲,而後輕輕一彈。

  剎那間,一道流光朝著那口金色棺槨疾馳而去。

  「砰」的一聲巨響,那金棺之蓋頃刻受到了巨力撞擊,

  原本緊閉著的棺蓋瞬間被撬開,伴隨著一陣沉悶的磨擦聲,

  棺蓋向一側移開,露出了棺槨內那一片幽深。

  就在棺蓋被撬開的瞬間,一股極致的死氣如潮水般從那棺槨之中瘋狂地噴涌而出,眨眼間便充斥了整個空間。

  那死氣濃郁得仿佛化作了實質,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黑色,絲絲縷縷地纏繞在一起。

  然這死氣卻又與那些普通死氣有著明顯的差異,普通的死氣至多只是讓人感覺陰森冰冷,

  可眼前這股,卻好似蘊含著更深層次的邪異詭秘,

  讓人光是看上一眼,便覺得一股寒意從心底湧起。

  那死氣中瀰漫著一種陳年腐朽的氣息,帶著無盡的荒涼破敗感。

  那是歷經了無數漫長歲月的洗禮,在黑暗與死寂中逐漸積攢而成的味道,

  好似無數的生靈在絕望中消逝,又被時間慢慢腐蝕,最終只留下這滿是腐朽的氣息。

  它就像是從古老的墓穴深處里飄散而出,讓人幾近窒息。

  謝缺站在那裡,眉頭微微皺起,

  他凝視著那不斷噴涌而出的死氣,僅僅是輕輕一嗅,

  便瞬間洞悉了這死氣的由來。

  這死氣中之所以蘊藏這般味道,乃是因為有武道氣血存在其中,

  而且本應是蘊含著雄渾力量與生機的氣血,卻遭遇了死亡氣息的侵蝕污染,

  在時間的作用下,二者相互交融,

  才變成了如今這般模樣,成為了這滿是邪異與腐朽的極致死氣。

  謝缺的神色越發凝重起來,這股死氣也並非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其中似乎還承載著極為深重的罪業。

  殺戮、惡行,這些罪孽藏匿在這金棺內,和死氣和氣血共生。

  謝缺心中明白,這般深重的罪業,絕非是輕易能夠消除的。

  哪怕是擁有無量功德,去洗滌這其中的氣息,恐怕也會是一件極為艱難的事情。

  謝缺暗自想到,這般深重的罪業,恐怕要屠戮億萬萬生命方才能做到了,

  而且這若是被一般世界的天道所察覺,定會降下五雷之罰。

  金棺被撬開後,逸散出的極致死氣還在瘋狂地涌動著。

  而噶古在看到金棺被謝缺打開後,其此刻再也承受不住了。

  只見噶古那龐大的佛頭光影猛地一晃,整個身軀瞬間化作一道流光。

  只是謝缺依舊神色淡然,目光始終凝視著那金棺之內,

  對於朝著自己衝來的噶古,竟是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就在噶古即將衝到謝缺身前的剎那,謝缺身上忽然間湧起一股無形的威壓。

  噶古剛一觸及這威壓,原本迅猛的沖勢瞬間戛然而止,

  龐身軀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在了半空之中,

  無論他如何掙扎、如何調動體內的力量,都無法再挪動分毫。

  「你……你到底是誰?」噶古實在想不明白,這到底是誰。

  噶古心中思忖,以他的實力,

  面對天君不說能夠取勝,至少也能周旋一二。

  可眼前之人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卻如同那無窮虛空一般深不可測。

  謝缺站在金棺之前,微微閉上雙眼,

  而後眉心處光芒一閃,神念如一縷絲線瞬間朝著那金棺內延伸而去。


  神念穿梭在那濃郁的死氣之中,卻絲毫不受其影響,

  徑直朝著棺槨的深處探去,速度極快,眨眼間便沒入到了金棺的最內部。

  就在謝缺的神念觸及到金棺內部核心之處的瞬間,他那原本平靜的面容上忽然閃過一絲驚愕之色,

  整個人也不由自主地愣在了那裡。

  他實在沒有想到,這金棺之中所藏之物,

  竟會與自己此前預想的截然不同,

  那原本以為會是自己的屍骸,或者是一些其他的東西。

  但此刻他所發現的,其中有的,只是一則道韻。

  然謝缺又察覺到,這道韻此刻被罪業包裹,

  那罪業透著一種濃郁的腐朽氣息,仿佛是世間所有罪孽與黑暗的匯聚之物。

  它將那道韻死死地封印在其中,使得其只能被困在這金棺之內。

  而噶古在看到謝缺神念深入金棺之後,他也猛地愣住了。

  噶古瞪大了眼睛,眼中的驚惶瞬間消失。

  噶古下意識地感受著自己的神魂狀況,

  原本以為隨著金棺被撬開,自己會如那些舊佛之前所言那樣,

  瞬間就會魂飛魄散,但沒想到卻並非如此。

  這種劫後餘生的意外,讓他的心中既是慶幸,又滿是疑惑。

  如今金棺已然被撬開,那棺蓋都已移到了一側,可自己卻依舊安然無恙地站在這裡。

  噶古看著謝缺,好半天才艱難地從口中擠出一句話來:「你竟敢……打開這絕武天棺?」

  謝缺聽到噶古的話後,原本平靜的面容上微微一動。

  他微微歪著頭,目光落在金棺之上,嘴裡輕聲重複著噶古的話,

  「絕武天棺?」

  謝缺一邊嘴裡念叨著,一邊身形未動,只是默默運轉體內那雄渾無比的氣血之力。

  剎那間,只見他周身泛起一陣淡淡的紅光,

  那紅光越來越亮,越來越濃郁。

  他雙手輕輕一揮,那海量的氣血便化作道道粗壯炎流,朝著那金棺之中傾瀉而去。

  然讓謝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的氣血源源不斷地灌入金棺之時,

  一股罪業從金棺內部猛然湧出,與之對抗起來。

  那濃烈的罪業之間,每一絲氣息都像是帶著無數生靈的怨念與。

  謝缺心中暗自吃驚,他深知自己的氣血之力是何等的雄渾。

  可如今,面對這金棺之中湧出的罪業,

  他的海量氣血在灌入金棺之後,竟像是泥牛入海一般,

  瞬間就被那罪業之力給抵消得乾乾淨淨,沒有在金棺內掀起一絲波瀾。

  謝缺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雙眼,

  而後集中全部的精神力,將神念朝著金棺內部再次探去。

  就在謝缺的神念剛剛觸及金棺內部更深處的瞬間,

  一股極度強烈的嗜殺之意,猛地朝著他的神念席捲而來。

  那嗜殺之意濃郁得超乎想像,仿佛凝聚了世間所有殺戮與血腥的念頭。

  一直在一旁緊張觀望的噶古,當看到謝缺這般模樣,

  那緊繃的面容上,忽然間浮現出了一絲殘忍。

  「看來你還是太過自大了些……」

  受到那濃烈嗜殺之意的影響,謝缺的雙眼瞬間變得通紅。

  他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心臟在胸腔內瘋狂跳動,

  仿佛有無形的欲望在驅使著他,讓他的心中燃起了對殺戮和鮮血的極度渴望。

  這種渴望如同燎原之火,迅速蔓延至他的全身,

  讓他幾乎喪失了理智,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

  那就是去殺!

  去用鮮血來滿足自身的欲望!

  而離他最近的噶古,自然而然地就成為了他眼中的首個目標。

  謝缺那通紅的雙眼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噶古,眼神中沒有了往日的從容與淡然,只剩下無盡的殺意。


  他猛地一用力,手掌朝著噶古的方向狠狠抓去,

  手掌所過之處,空間都被撕裂出一道道細微的黑色裂縫。

  噶古原本還在暗自得意,可還沒等他從那幸災樂禍的情緒中回過神來,

  謝缺那飽含殺意的一掌,便已降臨到了他的面前。

  剎那間,他只感覺一股偉力朝著自己狠狠撞擊過來,

  其雖只是一掌,但其上氣血卻炙熱的刺入他的神念之中。

  噶古頓時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他那龐大的神念瞬間像是脆弱的陶瓷一般,

  「咔嚓咔嚓」地破裂了無數道,讓他的整個神魂都仿佛被烈火灼燒,痛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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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饒命啊!大人饒命啊!我……我也不知道會變成這樣啊!」

  就在噶古以為自己要命喪黃泉之時,

  謝缺的神魂之中忽然間升起了一陣清涼之意,驅散了那瀰漫在神魂之中的嗜殺之意。

  隨著這股清涼不斷蔓延,謝缺那通紅的雙眼漸漸恢復了清明,

  原本瘋狂的神色也從臉上褪去,理智重新回到了他的腦海之中。

  他微微晃了晃腦袋,像是從夢中驚醒過來一般。

  謝缺微微皺起眉頭,目光中透著審視的意味,緊緊盯著噶古。

  他緩緩開口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噶古聽聞謝缺的問話,先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隨後他微微抬起頭,望向那口散發著詭異氣息的金棺:

  「我只知道這棺材叫絕武天棺,但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謝缺又念叨了一聲:「絕武天棺……」

  噶古連連點頭:「不過……我著實也不清楚為何會叫這個名字啊。」

  說到這,他臉上浮現出一絲苦澀,接著又道:

  「只是那些舊佛,他們向來高深莫測,所知曉的諸多隱秘之事遠非我所能企及。」

  「他們就是這般稱呼它的,我也只能跟著這麼叫了。」

  「至於其中真正的緣由,我是真的一無所知啊。」

  謝缺眉頭微微皺起,陷入了沉思。

  他心中暗自思忖著,這所謂的「絕武天棺」,

  名字聽起來就透著一股決絕之意,那些舊佛如此稱呼它,或許是有著一定的深意。

  說不定在他們看來,一旦自己身死,

  那麼與自己相關的武道傳承,就會徹底斷絕。

  不過料想那些舊佛也未曾想,

  即便自己不再,武道也是依稀流傳了下來,並且還不斷發展壯大了。

  謝缺微微眯起雙眼,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

  他悠悠地開口問道:「你之前不是信誓旦旦地說是你的本體麼?怎麼現在又對這金棺諸多事情都不清楚了呢?」

  噶古聽到謝缺的問話,又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確實是我的本體啊,這一點我並未說謊。」

  謝缺再次開口詢問:「你說這些罪業,就是你的本體了麼?」

  噶古說道:「大人所言不錯,罪業……的確是我原來的身體。」

  謝缺的眉頭瞬間挑起,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到底怎麼回事?」

  噶古輕輕嘆了一口氣,開始對謝缺說起了昔日古梵教隱秘之事。

  「當年吾等古梵教,可並非是如今這般落寞模樣。」

  「當初的古梵教中,共有十八尊神靈,盡為神君之上的存在。」

  「我在其中,也只能算是較為弱小的一位。」

  「不過吾等古梵教神靈,並非像是尋常先天神靈那般,靠著自然孕育而成。」

  「吾等最開始的時候,其實是為一尊偉大存在所創造。」

  謝缺好奇道:「是誰?」

  噶古搖頭:「我不知道,我只知曉」吾等稱其為『父神』。」

  「雖然不清楚具體是誰,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那個人的強大程度,超乎了我們的想像。」


  「哪怕是天君與那位相比,也顯得微不足道。」

  噶古繼續言道:「但那位締造吾等使用手段,尊下絕對是想不到的。」

  謝缺眉頭一挑:「莫非還能是罪業不成?」

  噶古點頭道:「不錯,就是罪業。」

  「就拿吾來說。」

  「我所代表的,便是嗜血之罪業。」

  「而吾的那些同僚,便代表著兵燹、癘疫等。」

  謝缺眉頭微微皺起,眼中透著一絲驚訝。

  他本以為這古梵教只是尋常的原始教派,卻萬萬沒想到背後竟藏著如此過往。

  謝缺也瞬間明白過來,

  為何佛教崛起之時,會將古梵教盡數滅卻了。

  也唯有此,方才能獲取海量功德,締造佛界。

  他感覺得到,這一縷道韻對自己來說非常重要,

  他的直覺告訴他,若是有了它,自己便可以知道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

  自己又為何會從這一百多萬年前的過去,來到現在。

  噶古看著謝缺,臉上露出了猶豫。

  他明白,對方想要滅卻其中罪業,取出其中藏匿之物。

  同時他也很清楚,這罪業的棘手程度絕非一般,想要解決談何容易,

  可眼下自己的處境也極為艱難,若能藉此機會求得一線生機,倒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猶豫再三,噶古還是咬了咬牙問道:「如果我幫你解決了這些罪業,你能放過我嗎?」

  謝缺微微一怔,下意識地反問了一句:「這些不是你的本體嗎?」

  噶古趕忙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急忙解釋道:「不,原來是,現在不是了。」

  噶古接著說道:「曾經那確實是我的本體不假,但如今我與那罪業已然是涇渭分明了。」

  「如今的我,也早已不想再被罪業所束縛,只想尋得一個解脫的機會,所以才斗膽向您提出這樣的請求。」

  謝缺靜靜地看著噶古,目光中帶著一絲審視,沉默了片刻後,微微點了點頭。

  他心中明白,此刻想要解決那罪業取出道韻,或許還真得依靠噶古的幫忙,

  畢竟噶古對這金棺以及其中的種種情況,了解得總歸要比自己多一些。(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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