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一個羊有幾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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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下屬說道,「所以屬下懷疑,夾在咱們,繼承者,萬神會之間,還有第四股勢力……」

  ……

  「喲,回來啦?劉老?」

  「害,早回了。兩天了,一直沒出來。」劉宏誠拎著鳥籠子從胡同里出來,陽光正好,伸了個懶腰,嘴裡叼著一顆旱菸。

  「這回來了,天兒就是舒服,不像北方,太悶熱上不來氣兒。」

  「是是是,您這話說的沒錯。」

  旁邊的鄰居老苟一邊回應,一邊在心裡不得意。

  不就是去南方呆了幾天,一見面就掛在嘴上,顯擺什麼。

  不過哪怕是他心裡再不得意,也不能顯示出來。這位劉老算是大老闆,做文玩生意的,伺候的可都是大客戶,整個胡同十幾間房,都是人家家的,還不算自己住的大院兒。這劉家每年光吃房租都夠活的瀟灑的。

  他這也就是租了人家邊上的一處老前給管家住的宅子,當個二房東,修修房再租給旁人,還得指著人家主家過活呢。

  劉老站在胡同口,沒有著急抬腳往外走,而是同老苟聊了起來。

  劉老隨手從兜里掏出一盒煙扔給老苟,

  「老苟,前些天,我出門的時間,外面有沒有啥事兒發生?」

  「嘶,倒是沒啥大事。」

  老苟喜笑顏開地接過煙,打眼一瞧,還是盒中華,雖說是硬的,那也值點錢。他心理對劉老的些許不快也頓時煙消雲散,腦子裡迅速回想起前段時間發生的無數事。

  誰家孩子騎車子掉溝里了,誰家老婆跟誰家男人有點啥事兒,誰家老人在外面打麻將輸了十幾萬被人要到家裡。

  這些都是常規新聞了。有點啥新奇事兒呢?

  老苟眼睛轉了幾圈兒,隨後一拍腦門,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

  他說道,「就前幾天,你回來前兒,胡同外邊來了個生人。」

  「生人?」劉老挑眉,「哪兒來的?」

  「不知道。」老苟搖頭,「看著是挺落魄的,看樣兒得有個七十歲,好像是被人砍了,衣服上都是血,捂著胳膊進來的。」

  劉老心頭一跳,面上卻不好多顯露,只是抽菸,「哦……他來找誰的?」

  「不清楚,這就不清楚了。」

  老苟想了想,又湊近了彎下腰小聲朝著劉老說道,「我當時在門口刷鞋,看他來了,我就進屋去了。那老頭的樣子可凶,一雙眼睛誒呀呀,狼一樣!害怕!

  誰也不敢多看,他就進來逛了一圈就走了。」

  劉老斂了斂眼,沒說話,只聽到老苟心有餘悸地接著說,「估計是誰家的親戚,在外面惹了仇人來了,人家不給開門。

  這肯定不給開門哇,多嚇人,你被砍了你不去警察局,你跑來居民區,這絕對是有點事。」

  他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劉老的反應,看到對方只是悶頭抽菸,又有點著急,提醒道,

  「劉老,這胡同里的租客你可都得看著點,別再回頭在誰家出了事,周邊房子都得跟著受影響。」

  這話說的很委婉。

  無非是怕周邊誰家有了點血光,降了房子的租金。

  按照慣常的邏輯,老苟說這話沒有毛病。

  一方面他也在這邊往外租房子,算是二房東,房子降價了他的利益也受影響。

  另一方面誰也不樂意自己家鄰居家裡亂亂糟糟的,萬一出了什麼事,連累到自己家那也是夠噁心的。

  老苟說這話其實是希望劉老出面,把這事情給處理一下,畢竟是大房東,說話比他更有分量。

  劉老也聽出來了這一層意思,面上點點頭。

  「行,我有機會再找別人問問。」

  他說著,臉上掛出一個「你放心」的笑,隨後拎著鳥籠子朝外走去。

  「……」

  回來了。

  是真的回來了。

  陽光穿過低矮的房檐照在胡同外的路面上,柏油馬路被燒的燙燙的,老人的菸捲靜靜燃燒。

  劉老沉默良久,他叼著旱菸,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蒼老的皺紋早就刻在老樹一般的皮肉上。突然他輕笑一聲。


  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等的上。

  隨後他手掌微微翻轉,一個縮小的世界便呈現出來。上面一個巨大的城邦緩緩浮現,城門上寫著四個大字——

  「方正教會。」

  ……

  躺在椅子上的宋方正突然打了個噴嚏。手上的紙嘩啦一聲。

  他坐起來拿起手機,思考了幾分鐘後給安錫強去了一個電話。

  「餵?誒對,把電話給小雯,我有幾件事要問她……」

  宋方正走到門口去,他拿著手裡那張畫了又畫的紙離開了桌子。他打完電話後拿起了桌上的白色西服連著之前的包裝袋,朝外走去。

  桌面上,電腦還在運行……

  ……

  「一隻羊有幾個角?」

  「四個啊。」

  方正教會附近,一男一女兩個小孩正坐在草坪上放羊,倆孩子加起來年齡不到十歲,小男孩剃了個狗啃一樣的鍋蓋頭,小女孩則是扎著兩個小辮。

  他們是普通的人族的,是最早跟著爸媽遷移到方正教會的居民之一。按照工種來說,他們應該屬於農民,此時應該在田裡跟著父母幫忙除草澆水。

  但是現在,他們買通了狼守衛大哥,跟著牧人族的小哥哥混了出來。

  「一個羊明明只有兩個角!」

  小女孩叫道,她把手裡的狗尾巴草編成的草環扔給男孩,「我不跟你個傻子玩了,我找袁驊哥哥玩去。」

  說完女孩朝著遠處的羊群跑去。男孩站起來想要說什麼,但女孩一點兒沒聽,只顧著朝著遠處去了。

  綠草藍天,碧空如洗。

  天幕下,幾朵「白雲」飄在山坡上。穿著長袍的少年騎在馬背上,他靜靜扣著韁繩上面的花紋,指腹一寸寸擦過那油亮的馬鞍。

  黑馬不說話,黑馬低著頭。

  袁驊也不說話,他脖子上戴著羊角露了出來。羊角下面,還有著一個編好的紅繩,紅繩上拴著各種動物的毛髮,羊,馬,牛,驢,狗……那些毛髮被混在一起綁成一束手指長的纓結。

  這是歷任首領首封后的證明,代表著權利和責任。

  袁驊在舅舅身上看到過這個東西,那時候他還在想這玩意威武的很,如今輪到自己只覺得心裡難受。

  不遠處一個小小的粉色身影跑過來,袁驊注意到了,他驅使馬走上前去迎兩步,臉上強掛上了一絲笑意。

  「怎麼了,安安,想要騎大馬?」

  「要!要!」

  小女娃伸出胳膊,袁燁失笑,跳下馬去把她抱起來。

  「那你只能坐一小會兒,我抱不住你太久。」

  說完袁驊把女娃抱在了懷裡。實際上他也才將將十歲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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