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馬周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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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9章 馬周出手了

  可以看出來,景泰帝是很想當一個好皇帝的,但問題是他的能力著實很有限,想要玩文治武功吧,智力跟不上,想要玩權謀平衡吧,實力跟不上。玩來玩去就玩出了一個浮黨一家獨大。

  最後還得是要浮黨自己整個對手出來免得勢頭過大然後中間出什麼變故……

  本來說浮黨這邊跟那邊世家和趙世遠的勢力已經達成了微妙的平衡時,景泰帝宣布自己要離京去河南道巡查,讓馬周代天子監國。

  這幾乎是瞬間就打破了原有的平衡,世家和趙世遠的新勢力都覺得這下可能是完了。

  但誰知道身為浮黨的馬周一上來就連三刀砍在了浮黨頭上,第一刀便是科舉的改革,那便是南北科舉的題目和卷宗不同,北方的難度降三級,南方的難度提三級。

  這個政策針對性特別明顯,就是為了平衡南北學子的晉升壓力,不然再過兩年朝堂上全得是南方人。

  第二條便是禁私軍,這一刀就是砍夏林的大動脈,世家本應該是反對的,但問題是他們現在也知道了,如果自己反對的話,他們可能也就拉個三五萬人,而夏林可以拉出三五十萬人。

  所以這一個政策明著是砍的世家權力,但其實真正砍的是浮黨的實力,所以各大世家紛紛同意把自己的私軍給廢掉。

  第三條則是砍替位制,這個政策最有趣,就是當下其實很多崗位和職位都是有替位制度的,比如父親是太史公,那麼他去世之後太史公就可能是他的弟弟、兒子或者侄子。

  而馬周這一刀直接就精準砍在了這裡,把所有的替位制一刀切了,這在朝野之中引發了巨大的震動,世家陣營反應極為強烈,甚至有人膽敢指著馬周的鼻子罵他,但沒想到的是這一波馬周的援軍並非浮黨而是趙世遠所率領的年輕新黨。

  年輕的官員迫切的想要晉升的渠道,但世家看不起任何考試上來的人,雙方的矛盾就在這一刻提到了頂點。

  換而言之就是馬周成功的把矛盾轉移到了新貴和老錢之間。

  三個政策一出,一番連消帶打,浮黨、軍閥、世家、新貴人人吃一刀,但又人人有獲利,仔細分析一圈,雖然有人會罵馬周是畜生,但沒人會說馬周是菜逼。

  而在這樣的大基調下,世家的壓力無異於是最大的,因為他們幾乎是三刀全吃,但問題是他們要是不吃就會被其他兩派按著摩擦,若是全吃實力消解一半。

  要人,新貴有人。要兵,浮黨有兵。他們能比的就是錢了,但當下誰都知道國庫空虛,朝廷沒錢,他們這會兒漏富,那就基本上是黑夜中的一盞明燈了。

  但不漏富就要被按死。

  這可真的是個舉步維艱的局面,他們現在非常恨馬周,但卻又沒辦法對付馬周,因為當下這朝堂上的三國演義,誰展露勢力誰就要被其他兩伙聯合攻擊。

  要不人人都說這新黨有幹勁,世家有底蘊,偏偏就是這幫子狗日的浮黨,他娘的就剩下心眼子。

  在這個局勢十分不利的情況下,馬周突然主持了一個工作會議,把所有能夠說得上話的人都拉到了一起,會議的主旨就是——朝廷沒錢了。

  但這次會議馬周並沒有對任何人提出訴求,而是告知了一下當下的情況,美其名曰是讓大家都知道知道今年的形勢。

  只是在這些參會的人回去之後,那各種小心思可就出來了,新貴的人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可以藉機干他娘的世家老錢一炮。

  世家的人覺得這是個好機會,可以藉機拉攏一下浮黨的人,干他娘的新貴一炮。

  浮黨的人也覺得這是個好機會,這下不管是新貴還是老錢,都要吃他們大雕了……

  一時之間,朝堂之上雞飛狗跳,三方勢力打得比三國演義還熱鬧,你方唱罷我登場,甚至連體面都不要了,上來就是干。

  原本威嚴的朝堂上現在就跟聯合國開大會一樣。

  有一天,他們真的打了起來……

  是的,打起來了。三方打了一場群架,那是雞飛狗跳丟人現眼,打得一個個眼眶確青、頭髮散亂,桌椅板凳到處亂飛,就連千牛衛負責維持秩序的統領都吃了一電炮。

  百姓都以為他們衣冠楚楚、高高在上,但偏偏就是這高高在上的一群人就在這金鑾大殿上來了一場酣暢淋漓的Winner winner,chicken dinner。

  而這一場群毆導致半退休狀態的滕王爺重出江湖,直接把帶頭的十幾個人全部拎去太廟跪著去了。


  第二天再早朝時,這幫人袖子裡可就藏上東西了,各種奇怪的武器都帶到了朝堂上來,皇帝在的時候他們可不敢,但現在他們肆無忌憚。

  馬周知道這幫逼的小心思,但他沒點破,只是說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於是他就分批把人叫到了中樞單獨談話。

  矛盾不可調和,自然也就無法說對帳的事情,馬周一來二去的無形中就成為了三方的救世主,所以他當下的威信一下子就建立起來了。

  略施小計而得為大成,這就是傳說中的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利益,在這樣的大背景下,下一步的計劃自然就能得以施展,這叫政治智慧。而周旋於多方之中且立於不敗之地並能有掀桌子的能力,這叫政治勢力。

  總之這一圈下來,最後誰都不是贏家,唯獨馬周算是秦始皇吃花椒,算是贏麻了。

  而當下可就正經體現出夏林這根定海神針的用處了,他在這次的事情里都沒露臉,但卻沒有人敢幹出格的事情,因為他們但凡出格,就會有人比他們還出格。

  他們可不敢說什麼「我不信他夏道生敢怎樣」的話,那可是當今天下第一狠人,要不是先帝突然駕崩,他他媽敢打太原……

  現在是吵架也吵了,打架也打了,現在坐下來談吧。再鬧下去,他們可就不是見馬周了,而是要見到攜江北大營五萬破虜軍前來平息問題的夏道生了。

  所有人都不願意見到夏林,包括浮黨也是一樣,即便大家都知道浮黨的頭兒就是他,但誰也都知道,董事長如果出現在了分公司的年會上,那麼大概率這屆年會就是最後一屆了。

  最終就是大家各退一步,世家說給點就給點吧,總比真抄家了好。新貴說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鬧的太難看了誰也撈不到好。

  浮黨就比較惋惜了,大雕都掏出來了,誰也沒吃上,還差點吃了總扛把子的大雕。

  而經過這一場之後,馬周是真意識到夏林說的槍桿子和筆桿子握在手裡的重要性了,多少年積攢的問題了,現在居然能讓那些高門大戶的子弟們坐下來好好談。

  說實話,馬周還是挺喜歡他們桀驁不馴的樣子,如果他們再這麼桀驁不遜下去,很可能以後這些問題都不是問題了,畢竟夏道生想收拾他們想好長時間了,現在沒動手主要就是考慮到整個社會動盪的問題。他們要是能打這第一下,夏林連夜都要頂著條瘸腿高興的從床上蹦起來。

  可能前後不到十日吧,南方十四個比較重的災區所需的賑災款就籌集齊備了,而這會兒剛好從高句麗黑土地的第二茬糧食也運到了,那可真是天時地利人和湊在一起。

  當然了,馬周也是一戰成名,他們再也沒有人說馬周資歷尚淺了,這可太厲害了,不管是手段還是處置方法都值得為人稱道。

  「今日金陵時報上對馬周的評價可真是高啊。」

  高士廉放下報紙笑著對自家的兒孫說道:「怎的?在他手上吃了虧吧?」

  「伯父,這馬周不是您的弟子麼,怎的還會……」

  「你們啊。」高士廉笑著搖了搖頭:「朝堂就是個權衡之地。他不光是我的弟子,還是浮黨中數一數二的人物,他是不是也一刀砍了浮黨?」

  「那倒也是。」

  「既是如此,你等又有何不忿?」高士廉看著自己子侄沒出息的樣子:「還有,你可別忘了,京城裡還有一人在看著呢。」

  「伯父說的是那夏道生?」

  「你們可能有所不知,這夏道生是先帝留下來的人,你們真是要鬧了,他可不會手軟。」

  「那伯父,我等是不是要著手開始準備對付那夏道生了?」

  高士廉垂下眼皮:「你們且試試去。」

  其實高士廉對夏道生也是如鯁在喉,他是在夏林手上吃過虧的,當初糧食的事就讓他高家傷筋動骨,後頭的期貨又讓高家被浮梁割了一刀。

  拋開立場,高士廉的確是欣賞這人,但誰能真正的拋開立場呢?

  「那伯父,咱們是走文的還是走武的?」

  聽到這裡,高士廉勃然大怒:「你們腦子裡都讓豬油給塞滿了嗎!?你跟他走武的!?他能把你們的腦袋都堆在宮門外築京觀!他幹過的!你們最好給我收起你們那些小心思,今時不同往日,他已經很克制了,你們莫要往他的刀口上送,不然誰來也救不得你們!」

  「伯父息怒……我懂了。我們這就去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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