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第二天凌晨，天色還沒有亮，伯爵府里的僕從們就已經起身，洗刷完畢後開始準備新一天的事務。
準備早餐、清理庭院、收拾衣物……
寂靜的伯爵府，很快被僕從們忙碌的身影填滿。為了給貴族老爺們一個良好的早晨，他們必須要在日出之前做好一切準備工作。
「所以，我們就在這裡干看著？」
路明非叼著饅頭，看著目標的身影，含糊不清的說道。
正常的參賽人員，現在要麼在修煉，要麼在休息，都在為接下來的比賽準備。路明非和張樂萱，所在的隊伍都是穩過循環賽，根本不擔心比賽的事情。
「看看情況，我想看看她自己的選擇。」
張樂萱現在有些猶豫。
若是正常的史萊克監察團任務，面對邪魂師，學院給個地址，她就可以帶著隊友們一起殺上去了，反正把目標殺了就完事了，其他事情不在史萊克監察團的考慮範疇之內。
可一個還沒有真正害人，甚至還處於受害者位置的潛在邪魂師，如何處理，這就涉及到了她的知識盲區了。
昨天兩位長者的交談，她隱約了解了雙方的理念。從理性上來說，做為史萊克學院的一份子，她肯定是站在穆恩這一邊的，對邪魂師絕對要做到除惡務盡。
但從感性上來說，面對現在這種狀況，如果真要對這名可憐的女子下殺手的話，她隱隱有些不忍。對於尚未行惡的潛在邪魂師，是否要換種處理方式呢？
「人之初，性本善。」
路明非突然嘀咕了一句，不知道和什麼東西在說話。
「你在說什麼？」
張樂萱轉過身來，疑惑的問道。
路明非微微後退一步，和這個漂亮大姐姐拉開距離。
「沒什麼，我只是突然想起一個問題。這位姐姐，你覺得，一個人生下來的本性是善良還是邪惡？」
路明非隨口詢問道。
人性善惡，素來是古今中外哲學家們思考的問題。
像孟子和盧梭等人，是持人性本善論，即人性原來都是善的，只是由於後面的發展與成長才產生惡。
而像荀子這一類人，則持有人性本惡的觀點。基督教派更是認為人自從出生那一刻起就有七宗罪：傲慢、貪婪、淫慾、憤怒、暴食、嫉妒和懶惰。
說起來，對那些外國名人，路明非的了解大多是來自於文學社舉辦的各種讀書會，以及文學社成員的小作文中那些名人名句。
而現在回憶起來，路明非突然有些喜歡盧梭和叔本華了，有些遺憾當初在文學社為什麼沒有好好閱覽他們的著作。
叔本華曾經說過，人，要麼庸俗，要麼孤獨。
可路明非已然決定，要做一個既庸俗、又孤獨的人。他一直是這樣的狀態，一邊既要又要，一邊又想一個人緊緊的待著。
盧梭很享受孤獨寧靜的生活，不僅能平靜坦然的接受孤獨而平庸的生活，還能從中獲得好好活著的力量與信心，這種心態，正是路明非現在所嚮往的。
不過，若是路明非知道盧梭複雜的感情關係，有可能就不會覺得好了。一邊嚮往著孤獨與自由，一邊又想通過感情慰藉心靈，這種精神分裂一般的狀態，真的很適合觸發血之哀。
「人的本性……」
張樂萱猶豫了，本能的想選擇人性本善，但想起執行的那些任務中遇到的惡黨，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而且，她也敏銳的察覺到了一個問題。
若是說人性本善，那麼話題稍微引導一下，這位尚未害人的潛在邪魂師，其本性是否為善？
如果是，那麼接下來的處置該往什麼方向發展，估計得落入對方的節奏。
至於人性本惡，更是一個讓她毛骨悚然的念頭。
如果人性本惡，那麼邪魂師的出現，豈不是理所當然？！
張樂萱蹙著眉頭思索著，已然陷入了路明非的邏輯陷阱。
太陽逐漸升起，衛婉為花園的鮮花澆完水，轉身前往下一處地點。
她的工作，看起來相對輕鬆一點，瑣碎卻又充實。若是沒有別的問題的話，完全是一個正常的女僕，行動優雅而又體面。
從她偶爾和其他女僕的交流來看，雖然有些孤僻清冷，但完全不像是一名擁有邪惡武魂的潛在邪魂師。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難得做了一個好夢的原因，她的心情比昨天輕鬆了一些。
路明非突然想起自家小女僕，自己不在家的時候，那小妮子是不是也這樣一般幹著各種家務活？
路明非赫然發現，若是細分的話，從階級上，自己已經站在權貴階級這邊了。
哦，現在明面上的身份，路鳴澤，就是貴族家的私生子啊，那就沒事了。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路明非兩人沒有出手，暗中觀察著衛婉的行為舉止，直到一個身影到來。
「喂，大姐姐，別思考人生了，來活了。」
路明非悄悄喚醒張樂萱，這貨一邊觀察著情況，一邊已經開始進行哲學思考了。
像這種天之驕子，自視甚高，往往會視完成某個使命為己任，很容易因為思考某個哲學問題陷入死胡同，比如說某個吞槍自殺的前任S級。
路明非就不一樣了，他一直把自己放的很低，有時會低到顯得卑微，完全不會有這種苦惱。
「所以，人的本性，到底是善良還是邪惡？」
張樂萱看著衛婉的身影，喃喃自語。在衛婉進行女僕的日常工作之際，她心中徹底陷入了這個複雜的問題，這關係到她對邪魂師的最終定義。
「人性善惡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之初，性本善』這句口號。無論人性本身善惡如何，我們都得將其往善的方向引導。只要有適當的良知教育，人性就會向善，反之人性就可能作惡。」
路明非吐槽道，這個問題有什麼好糾結的？反正為了維護秩序與穩定，為了維護宇宙的正義與和平，最終都得引人向善，才能維持社會的和諧發展。
張樂萱想了想，確實如此。
不管如何，站在一所立志於維護大陸正義的學院的立場上，人性本善，是必須擁護的理念。
看著衛婉被那位貴族少爺帶進一個密室，路明非眼皮一跳，用力搖了搖頭，努力把一些不健全的東西甩出腦海。
看來，不用過多觀察了，今天就能知道結果。
密室之中，各種奇奇怪怪的道具錯落有序的擺在架子上，看起來種類繁多，功效各異。
再一次進入這個噩夢般的密室，衛婉表情僵硬，後背挺立，這個密室，著實給了她很恐怖的體驗。
「婉兒，今天陪本少爺玩點新鮮花樣如何？」
衛婉看著少爺手中的「新玩具」，臉色慘白，不行，這種東西，絕對不行！會被玩壞的！
衛婉腳步踉蹌，逐漸後退，但密室的大門已經被關上，退無可退。
「小美人，別害怕啊，等習慣了就舒服了，哈哈！」
看著逐漸逼近的男人，昨天晚上夢境中的記憶浮現，一股暴虐的殺意湧上心頭。
退到無路可退，那就只有反抗！
都已經準備動手了，路明非兩人自然沒有繼續旁觀的道理。
路明非體型突然一變，幻化做了一個平平無奇的女子模樣。隨後自己換上一件偽裝衣套上一個面具，扔給張樂萱一套偽裝道具，看起來相當熟練。
做為一個儲物魂導器發燒友，路明非身上各種儲物魂導器極多。平時像個小松鼠一樣囤積了各種可能需要的物資，儲物魂導器的空間裡分門別類的裝滿了備用物品。
「不用了，我有史萊克監察團的偽裝衣。」
張樂萱下意識的從監察者之戒中取出史萊克監察團的標配套裝。
那是一套特製的面具、斗篷、衣服，還有信號彈。這枚戒指是一個小型的儲物魂導器，兼任著身份識別的作用。
「不是，姐姐，你是認真的嗎？」
路明非看了一眼她手中的裝備，一眼就知道是史萊克學院的風格。
這種時候打著史萊克監察團的名號在天斗城鬧出事故，真的沒問題嗎？雖然說好像和我無關……
而且這套裝備，就是普通的服飾啊，只是用了上好的魂獸皮而已。上面別說無敵金身護罩了，普通的觸髮式魂導護罩都沒有，這可是關鍵時刻能救人一命的裝備！
史萊克學院已經窮到連一件好的防禦魂導器都買不起的地步了嗎？他們的魂導系又是幹什麼吃飯的？
路明非小小的腦袋裡，冒出大大的問號，難怪史萊克內院弟子死傷率這麼高。
他就不理解了，裝備一件防禦魂導器，難道會耽擱魂師修煉？
張樂萱也意識到問題，史萊克監察團的服飾，標誌性太明顯了，外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所以，不光是名字是假的，外貌也有可能是假的嗎？
換上路明非提供的備用偽裝道具，張樂萱看著他的身影，眼神凝重。她居然看不出這是什麼偽裝手段，學院帶隊老師收集的情報，完全沒用，全部都是假情報。
話說，他為什麼要偽裝成女生，難道她其實是女孩？
路明非身形一滯，似乎感受到了張樂萱的疑惑，但也懶得解釋。
他這是為了避免出現英雄救美、然後芳心暗許的情節，真心不想再收一個女僕了。
反正有偽裝魂技，怎樣變裝都很方便。
密室之中，十分陰暗，故而路明非很輕鬆的就感知到了其中的魂力波動。
「殺人都不會啊……」
路明非搖了搖頭，一腳踹開密室大門。
邪惡屬性固然強大，可衛婉只是一名剛剛覺醒力量、還未獲取魂環、且沒有戰鬥經驗的戰五渣，根本不是什麼強大的邪魂師。
如果讓她順利的吞噬幾個目標，將黑寡婦武魂培養起來，將來有機會成為高級邪魂師。可現在終究只是一個沒有獲取魂環的普通人。
而她對面的那位貴族少爺，雖然不學無術，但好歹也是一名二環大魂師，有著平均水準之上的獸武魂。
衛婉趁著他不注意襲擊了一下，但夢境與現實截然不同，沒有那種隨意操控他人的力量，無法做到一擊致命。在這位貴族少爺反應過來之後，立刻發動魂技制服了衛婉。
但他還來不及有進一步的舉動，一塊門板就衝撞而來。
……
「……總之，沒有什麼極端的大規模報復傾向，冤有頭債有主。自衛反擊不成，單方面挨揍……這種弱雞，應該不算邪魂師吧？」
路明非拍了拍手，一個辣雞紈絝子弟，沒資格死在他的手裡，所以只是打到半死，廢了他的武魂。
武魂被廢，所產生的反噬，對魂師來說幾乎是死路一條，但在路明非眼裡只不過小菜一碟，死了一半直接給救了回來，但後半生估計就是半死不活的狀態了。
不過，看樣子，這個傢伙，甚至這個家族，都可能沒有後半生了。
他路某人嫌晦氣，不想被這玩意弄髒手，但有的人可無所謂。
「這一次遇到了一個還沒有徹底進化的邪魂師，然後呢？」
「所以，如何找到那些潛在邪魂師？我們不可能找到所有的邪惡武魂並進行管控。」
穆恩喟然道，史萊克學院又不是武魂殿，不負責大陸上的武魂覺醒，談何控制邪魂師。
而且，想要教導這些潛在的邪魂師，在他眼裡也是一個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把一個好人教壞，很容易；但將一個壞人教好，卻十分困難。
「不知道，不過那邊的唐門裡，有個小姑娘似乎也具備邪魂師傾向。」
路明非想了想，既然這一次感覺沒錯，那麼唐門裡的那個小丫頭，也有可能變成邪魂師。
他卻不知道，在說出這個消息後，無意之中打出了關鍵一擊，唐門這個名頭，在穆恩耳中能起到奇效。
穆恩嘆息一聲，唐門那個活潑的小丫頭，未來的唐門門主，也是潛在的邪魂師？天斗城的邪魂師種子，這麼多的嗎？那麼，其他大型城市之中呢……
哦，就連史萊克學院裡都有啊……
算了，無所謂了。
毀滅吧，我累了。
穆恩決定躺平，回家靠著躺椅曬太陽，看守著新的一批史萊克學院學生，混掉生命中最後的日子，不舒服嗎？
準備早餐、清理庭院、收拾衣物……
寂靜的伯爵府，很快被僕從們忙碌的身影填滿。為了給貴族老爺們一個良好的早晨，他們必須要在日出之前做好一切準備工作。
「所以，我們就在這裡干看著？」
路明非叼著饅頭，看著目標的身影，含糊不清的說道。
正常的參賽人員，現在要麼在修煉，要麼在休息，都在為接下來的比賽準備。路明非和張樂萱，所在的隊伍都是穩過循環賽，根本不擔心比賽的事情。
「看看情況，我想看看她自己的選擇。」
張樂萱現在有些猶豫。
若是正常的史萊克監察團任務，面對邪魂師，學院給個地址，她就可以帶著隊友們一起殺上去了，反正把目標殺了就完事了，其他事情不在史萊克監察團的考慮範疇之內。
可一個還沒有真正害人，甚至還處於受害者位置的潛在邪魂師，如何處理，這就涉及到了她的知識盲區了。
昨天兩位長者的交談，她隱約了解了雙方的理念。從理性上來說，做為史萊克學院的一份子，她肯定是站在穆恩這一邊的，對邪魂師絕對要做到除惡務盡。
但從感性上來說，面對現在這種狀況，如果真要對這名可憐的女子下殺手的話，她隱隱有些不忍。對於尚未行惡的潛在邪魂師，是否要換種處理方式呢？
「人之初，性本善。」
路明非突然嘀咕了一句，不知道和什麼東西在說話。
「你在說什麼？」
張樂萱轉過身來，疑惑的問道。
路明非微微後退一步，和這個漂亮大姐姐拉開距離。
「沒什麼，我只是突然想起一個問題。這位姐姐，你覺得，一個人生下來的本性是善良還是邪惡？」
路明非隨口詢問道。
人性善惡，素來是古今中外哲學家們思考的問題。
像孟子和盧梭等人，是持人性本善論，即人性原來都是善的，只是由於後面的發展與成長才產生惡。
而像荀子這一類人，則持有人性本惡的觀點。基督教派更是認為人自從出生那一刻起就有七宗罪：傲慢、貪婪、淫慾、憤怒、暴食、嫉妒和懶惰。
說起來，對那些外國名人，路明非的了解大多是來自於文學社舉辦的各種讀書會，以及文學社成員的小作文中那些名人名句。
而現在回憶起來，路明非突然有些喜歡盧梭和叔本華了，有些遺憾當初在文學社為什麼沒有好好閱覽他們的著作。
叔本華曾經說過，人，要麼庸俗，要麼孤獨。
可路明非已然決定，要做一個既庸俗、又孤獨的人。他一直是這樣的狀態，一邊既要又要，一邊又想一個人緊緊的待著。
盧梭很享受孤獨寧靜的生活，不僅能平靜坦然的接受孤獨而平庸的生活，還能從中獲得好好活著的力量與信心，這種心態，正是路明非現在所嚮往的。
不過，若是路明非知道盧梭複雜的感情關係，有可能就不會覺得好了。一邊嚮往著孤獨與自由，一邊又想通過感情慰藉心靈，這種精神分裂一般的狀態，真的很適合觸發血之哀。
「人的本性……」
張樂萱猶豫了，本能的想選擇人性本善，但想起執行的那些任務中遇到的惡黨，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而且，她也敏銳的察覺到了一個問題。
若是說人性本善，那麼話題稍微引導一下，這位尚未害人的潛在邪魂師，其本性是否為善？
如果是，那麼接下來的處置該往什麼方向發展，估計得落入對方的節奏。
至於人性本惡，更是一個讓她毛骨悚然的念頭。
如果人性本惡，那麼邪魂師的出現，豈不是理所當然？！
張樂萱蹙著眉頭思索著，已然陷入了路明非的邏輯陷阱。
太陽逐漸升起，衛婉為花園的鮮花澆完水，轉身前往下一處地點。
她的工作，看起來相對輕鬆一點，瑣碎卻又充實。若是沒有別的問題的話，完全是一個正常的女僕，行動優雅而又體面。
從她偶爾和其他女僕的交流來看，雖然有些孤僻清冷，但完全不像是一名擁有邪惡武魂的潛在邪魂師。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難得做了一個好夢的原因，她的心情比昨天輕鬆了一些。
路明非突然想起自家小女僕，自己不在家的時候，那小妮子是不是也這樣一般幹著各種家務活？
路明非赫然發現，若是細分的話，從階級上，自己已經站在權貴階級這邊了。
哦，現在明面上的身份，路鳴澤，就是貴族家的私生子啊，那就沒事了。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路明非兩人沒有出手，暗中觀察著衛婉的行為舉止，直到一個身影到來。
「喂，大姐姐，別思考人生了，來活了。」
路明非悄悄喚醒張樂萱，這貨一邊觀察著情況，一邊已經開始進行哲學思考了。
像這種天之驕子，自視甚高，往往會視完成某個使命為己任，很容易因為思考某個哲學問題陷入死胡同，比如說某個吞槍自殺的前任S級。
路明非就不一樣了，他一直把自己放的很低，有時會低到顯得卑微，完全不會有這種苦惱。
「所以，人的本性，到底是善良還是邪惡？」
張樂萱看著衛婉的身影，喃喃自語。在衛婉進行女僕的日常工作之際，她心中徹底陷入了這個複雜的問題，這關係到她對邪魂師的最終定義。
「人性善惡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之初，性本善』這句口號。無論人性本身善惡如何，我們都得將其往善的方向引導。只要有適當的良知教育，人性就會向善，反之人性就可能作惡。」
路明非吐槽道，這個問題有什麼好糾結的？反正為了維護秩序與穩定，為了維護宇宙的正義與和平，最終都得引人向善，才能維持社會的和諧發展。
張樂萱想了想，確實如此。
不管如何，站在一所立志於維護大陸正義的學院的立場上，人性本善，是必須擁護的理念。
看著衛婉被那位貴族少爺帶進一個密室，路明非眼皮一跳，用力搖了搖頭，努力把一些不健全的東西甩出腦海。
看來，不用過多觀察了，今天就能知道結果。
密室之中，各種奇奇怪怪的道具錯落有序的擺在架子上，看起來種類繁多，功效各異。
再一次進入這個噩夢般的密室，衛婉表情僵硬，後背挺立，這個密室，著實給了她很恐怖的體驗。
「婉兒，今天陪本少爺玩點新鮮花樣如何？」
衛婉看著少爺手中的「新玩具」，臉色慘白，不行，這種東西，絕對不行！會被玩壞的！
衛婉腳步踉蹌，逐漸後退，但密室的大門已經被關上，退無可退。
「小美人，別害怕啊，等習慣了就舒服了，哈哈！」
看著逐漸逼近的男人，昨天晚上夢境中的記憶浮現，一股暴虐的殺意湧上心頭。
退到無路可退，那就只有反抗！
都已經準備動手了，路明非兩人自然沒有繼續旁觀的道理。
路明非體型突然一變，幻化做了一個平平無奇的女子模樣。隨後自己換上一件偽裝衣套上一個面具，扔給張樂萱一套偽裝道具，看起來相當熟練。
做為一個儲物魂導器發燒友，路明非身上各種儲物魂導器極多。平時像個小松鼠一樣囤積了各種可能需要的物資，儲物魂導器的空間裡分門別類的裝滿了備用物品。
「不用了，我有史萊克監察團的偽裝衣。」
張樂萱下意識的從監察者之戒中取出史萊克監察團的標配套裝。
那是一套特製的面具、斗篷、衣服，還有信號彈。這枚戒指是一個小型的儲物魂導器，兼任著身份識別的作用。
「不是，姐姐，你是認真的嗎？」
路明非看了一眼她手中的裝備，一眼就知道是史萊克學院的風格。
這種時候打著史萊克監察團的名號在天斗城鬧出事故，真的沒問題嗎？雖然說好像和我無關……
而且這套裝備，就是普通的服飾啊，只是用了上好的魂獸皮而已。上面別說無敵金身護罩了，普通的觸髮式魂導護罩都沒有，這可是關鍵時刻能救人一命的裝備！
史萊克學院已經窮到連一件好的防禦魂導器都買不起的地步了嗎？他們的魂導系又是幹什麼吃飯的？
路明非小小的腦袋裡，冒出大大的問號，難怪史萊克內院弟子死傷率這麼高。
他就不理解了，裝備一件防禦魂導器，難道會耽擱魂師修煉？
張樂萱也意識到問題，史萊克監察團的服飾，標誌性太明顯了，外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所以，不光是名字是假的，外貌也有可能是假的嗎？
換上路明非提供的備用偽裝道具，張樂萱看著他的身影，眼神凝重。她居然看不出這是什麼偽裝手段，學院帶隊老師收集的情報，完全沒用，全部都是假情報。
話說，他為什麼要偽裝成女生，難道她其實是女孩？
路明非身形一滯，似乎感受到了張樂萱的疑惑，但也懶得解釋。
他這是為了避免出現英雄救美、然後芳心暗許的情節，真心不想再收一個女僕了。
反正有偽裝魂技，怎樣變裝都很方便。
密室之中，十分陰暗，故而路明非很輕鬆的就感知到了其中的魂力波動。
「殺人都不會啊……」
路明非搖了搖頭，一腳踹開密室大門。
邪惡屬性固然強大，可衛婉只是一名剛剛覺醒力量、還未獲取魂環、且沒有戰鬥經驗的戰五渣，根本不是什麼強大的邪魂師。
如果讓她順利的吞噬幾個目標，將黑寡婦武魂培養起來，將來有機會成為高級邪魂師。可現在終究只是一個沒有獲取魂環的普通人。
而她對面的那位貴族少爺，雖然不學無術，但好歹也是一名二環大魂師，有著平均水準之上的獸武魂。
衛婉趁著他不注意襲擊了一下，但夢境與現實截然不同，沒有那種隨意操控他人的力量，無法做到一擊致命。在這位貴族少爺反應過來之後，立刻發動魂技制服了衛婉。
但他還來不及有進一步的舉動，一塊門板就衝撞而來。
……
「……總之，沒有什麼極端的大規模報復傾向，冤有頭債有主。自衛反擊不成，單方面挨揍……這種弱雞，應該不算邪魂師吧？」
路明非拍了拍手，一個辣雞紈絝子弟，沒資格死在他的手裡，所以只是打到半死，廢了他的武魂。
武魂被廢，所產生的反噬，對魂師來說幾乎是死路一條，但在路明非眼裡只不過小菜一碟，死了一半直接給救了回來，但後半生估計就是半死不活的狀態了。
不過，看樣子，這個傢伙，甚至這個家族，都可能沒有後半生了。
他路某人嫌晦氣，不想被這玩意弄髒手，但有的人可無所謂。
「這一次遇到了一個還沒有徹底進化的邪魂師，然後呢？」
「所以，如何找到那些潛在邪魂師？我們不可能找到所有的邪惡武魂並進行管控。」
穆恩喟然道，史萊克學院又不是武魂殿，不負責大陸上的武魂覺醒，談何控制邪魂師。
而且，想要教導這些潛在的邪魂師，在他眼裡也是一個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把一個好人教壞，很容易；但將一個壞人教好，卻十分困難。
「不知道，不過那邊的唐門裡，有個小姑娘似乎也具備邪魂師傾向。」
路明非想了想，既然這一次感覺沒錯，那麼唐門裡的那個小丫頭，也有可能變成邪魂師。
他卻不知道，在說出這個消息後，無意之中打出了關鍵一擊，唐門這個名頭，在穆恩耳中能起到奇效。
穆恩嘆息一聲，唐門那個活潑的小丫頭，未來的唐門門主，也是潛在的邪魂師？天斗城的邪魂師種子，這麼多的嗎？那麼，其他大型城市之中呢……
哦，就連史萊克學院裡都有啊……
算了，無所謂了。
毀滅吧，我累了。
穆恩決定躺平，回家靠著躺椅曬太陽，看守著新的一批史萊克學院學生，混掉生命中最後的日子，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