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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沐安被強行塞進車裡,冰冷的臉龐,看不出一絲情感波動,好似一個木乃伊般。

  面容憔悴,骨頭突出,雙頰嚴重凹陷,宛如經歷了百般折磨,無法揮去的蒼白與蕭索。

  紀肆遠深吸一口氣,眼神躲閃,嘴唇抿得發白,像是想解釋什麼,卻最終什麼也沒說出口,手卻不聽使喚的想要伸過去觸碰他。

  「別碰我!」

  秦沐安突然開口,聲音還是三年前那樣高傲又誘人,卻冷漠的像一個陌生人,她的目光始終看向窗外風景。

  自從兩年前她的手腳筋被獄警挑斷,時常會感覺到紅腫疼痛,拿筷子都很困難,甚至無法獨立完成日常生活中的簡單動作。

  獄中的醫生說,讓秦沐安的雙手再恢復正常,幾乎不可能了,所以,她從小學習的散打,也基本廢了。

  通俗來講,她現在,就是個廢人。,就連現在,想掙開紀肆遠的手,都使不上力氣。

  紀肆遠抓著秦沐安的手覺得很不對勁,他猛的轉過頭看向秦沐安,抓著她的手放鬆了一些,沉聲問。

  「你的手怎麼了,是不是受了傷?」

  「拜你所賜!」

  秦沐安淡淡的吐出這四個字後便再也不說話了,任由紀肆遠在一旁發愣。

  ………

  宋安開著車行駛進紀園,透著玻璃,秦沐安看見了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紀園的風景是帝都最美的地方,三年前是這樣,現在依然是這樣。

  以前,她很喜歡待在這裡,就算從秦景隨著她的傭人一起來到這裡也並沒有任何異樣。

  可自從紀肆遠失憶之後,紀園就成了秦沐安的噩夢。

  這輛黑色的車停在紀園裡面的別墅門口,車門自動打開,秦沐安想要先下車,在她雙腿撐起身體的那一刻,膝蓋上突然傳來的陣痛讓她直接從車上狠狠的摔在地上。

  從另一邊下來的紀肆遠聽見聲音,忙跑到這邊,他看見趴在地上臉色蒼白的女人,不禁嘲諷道。

  「不是散打世家麼,不是高傲的秦大小姐麼?怎麼,墮落到連下車都下不了?」

  秦沐安身體的每一寸神經都像在冒著火焰,令她難以承受,全身的骨頭好像都要碎裂了一般,疼痛讓她把頭埋到地上,悶哼了一聲。

  這時,紀肆遠晃了晃神才意識到不對勁,他連忙蹲下來,把秦沐安抱進懷裡。

  猛然之間,神經瞬間緊繃至極致,下意識脫口而出的話就連他自己都沒反應過來。

  「安安,不,不要,我,我馬上帶你去看醫生,忍住,我在。」

  秦沐安的腿已經完全使不上力氣,腿關節上的疼痛感越發厲害,額頭上涔出大豆的汗珠,意識漸漸模糊,幾秒後,徹底暈過去。

  看著昏迷過去的秦沐安,紀肆遠轉過頭朝著宋安怒吼。

  「叫南陽過來,速度!」

  又低下頭顫著聲音安慰著已經接近昏迷的秦沐安。

  「安安,安安,別怕,我在呢,我在呢……」

  ………

  「南陽,她究竟怎麼了!」

  「紀肆遠,你瘋了吧,好歹做過這麼久夫妻,再怎麼你也不能把她折磨成這樣。」

  紀肆遠抓住南陽的肩,搖晃著他的身體,他的眼角明顯一顫,眼眸中透著不安和焦慮,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將要發生,焦急的問。

  「她究竟怎麼了,南陽,別跟我賣關子!」

  南陽咬咬牙,閉上眼睛不忍的說出了實話。

  「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能大概判斷出來,關節活動明顯受限,股頭嚴重變形,關節高度水腫,甚至出現肌肉萎縮的情況,而且,刨除股骨頭壞死的情況,她的身體狀況很不好。」

  「她不過在監獄裡待了兩年,況且,我沒想讓她受苦,已經,讓人好好照顧她了,怎麼可能會……」

  紀肆遠雙手抱頭,手指狠狠地抓著頭髮,眼睛緊閉,面部扭曲,嘴裡不停地說著。

  「不過?紀肆遠,她入獄的這兩年,你沒有去看過她,當然不知道。每次只要子喬去看她,都會紅著眼睛回來,有時候子喬甚至會哭到暈死過去,想也知道秦沐安在獄中受了什麼非人折磨。」

  南陽攤開手無奈的瞥了一眼紀肆遠,如果不是令紀肆遠出事失憶的那場事故,或許子喬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整日以淚洗面了。南陽心疼的想。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仿佛所有的無奈都隨著氣息瀰漫在空氣中,抬起手拍了拍紀肆遠的肩膀,又說道。

  「肆遠,你真的恨她嗎?」

  「你們怎麼都問這問題,我說了,如果她是真的殺人犯…」

  話未說完,南陽就插嘴打斷了他的話,手放在他的肩上,嘴角傾斜著向上挑了挑,不屑的冷笑了一聲。

  「如果她是?肆遠,你已經關了她兩年之久,讓她在監獄裡受了兩年苦,兩年了,你才知道要調查真相嗎?你好好想想,如果,她不是殺人犯,真相又不是你所知道的那樣,她已經病成這樣了,你又要怎麼辦?你要怎麼彌補你的過錯?肆遠,作為兄弟,我勸你好自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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