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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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雖如此,可龍潭虎穴危險重重,稍有不慎就會屍骨無存。

  但南宮暨白也非常了解沈玉的性子,知曉無法輕易改變她的決定,於是扯下懸在腰間的青玉玉玦遞給她,「此乃晉王賞給我的,若遇困境,讓人攜它去晉王府邸找我。」

  「多謝師兄。」沈玉笑著接過玉玦,揣進雲袖中。

  南宮暨白環顧四周,「裴珩之待你可好?有沒有給你委屈受?」

  「他待我挺好的。」知道他擔心什麼,沈玉哥倆好似的拍了拍他的胸腔,「師兄放心,我有分寸。」她和裴珩之隔著血海深仇,絕不會讓自己深陷沼澤無法自拔的。

  南宮暨白低眸看了看被她拍的位置,濃密纖長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一小塊陰影,將眼底深處的情愫悄然遮掩,再抬頭看她,眸中浮出寵溺的笑意:「他膽敢欺負你,告訴師兄,師兄幫你教訓他。」

  沈玉眨了眨小鹿般純淨的眸子,「師兄真是囉嗦。」

  南宮暨白伸手揪起她臉頰一團軟肉,擰眉冷臉:「膽子大了,敢嫌棄師兄了。」

  「師兄,我如今已經嫁人,不是小孩子了,你注意點。」沈玉往後退,邊揉著臉邊說道。

  南宮暨白收回手,指尖微微蜷起,唇邊勾起玩笑意味的弧度,「在師兄眼裡,就算玉兒嫁了人,也是個孩子。」若是能選擇,他希望她永遠都不要長大,永遠不要記起往日那些痛苦的記憶,希望她再也不要踏入這噩夢般的皇城。

  沈玉翻了個白眼。

  她今日穿著是一件緋色立領短衫,緋色似絢麗晚霞,襯得她氣色紅潤,配瑩白繡花鳥百褶裙,梳凌雲髻,簪一支黃金墜南珠的步搖,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晃,高門貴婦氣質盡顯又不失一分俏皮。

  見她確確實實不像自己所擔心的那樣愁悶,南宮暨白露出真誠的笑容,「玉兒既然堅持留在鎮北侯府,那就替師兄打探一下裴珩之的心思。」

  沈玉點頭,「師兄也要萬事小心。」

  「放心吧。」

  沈玉頓了一下,緩緩說道:「對了,前幾日我和壽陽公主發生了點矛盾,裴珩之帶我入宮狀告壽陽公主,我本不抱多大希望,誰知狗皇帝因為裴珩之的寥寥幾語,竟毫不猶豫下令嚴懲了壽陽公主,壽陽公主可是狗皇帝最寵愛的公主。

  更奇怪的是,裴珩之對狗皇帝的態度,全然不似君臣,狗皇帝不僅沒有呵斥裴珩之的不敬,反而習以為常地順他心意。

  裴珩之的生母謝氏,乃我父親昔日好友,亦與鎮北侯、狗皇帝的交情匪淺,我雖不太清楚他們之間具體有何糾葛,但傳聞狗皇帝為了謝氏不惜停妻另娶,觸怒了先帝,謝氏最後嫁給了鎮北侯,我懷疑裴珩之可能是狗皇帝的血脈,師兄可方便查一查往年那些舊事?」

  南宮暨白聽到最後,眉心擰得能夾死只蒼蠅,「我差點忘了這事。」

  視線在她完好的臉上游弋一圈,因為她抹了脂粉,他不確定她的傷勢如何,「壽陽公主打你的傷可痊癒了?」

  沈玉怔了怔,「一點皮外傷,早就好了。」

  「壽陽公主驕縱跋扈,你往後離她遠一點。」南宮暨白大約是想起了什麼不願回憶的事情,臉色有些發青。

  沈玉當然不會主動招惹壽陽公主,但她和壽陽公主的仇怨已經結下,往後肯定麻煩不斷。不過她還是乖乖點頭,「師兄提醒,玉兒銘記於心。」

  南宮暨白放下心,「你說的這件事,我儘快去查,只是皇室秘辛,恐怕沒那麼好查。」

  沈玉點頭道:「查不到也沒關係,不論裴珩之是狗皇帝的兒子,還是鎮北侯的兒子,總之都是我的仇人!」

  南宮暨白被她這話說的心口一痛,他無法想像她終日與殺父仇人之子同床共枕會是多麼痛苦,不僅如此,還要與裴珩之舉案齊眉,甚至為了不引起裴珩之的懷疑,她要委身於裴珩之。

  他捏了捏手指,終是克制不住地上前把沈玉擁入懷中,下巴擱在她肩頭,「玉兒......」

  沈玉嚇了一大跳,連忙推他。

  南宮暨白抱的更緊,似乎要把沈玉揉進懷裡,「玉兒,聽師兄一句,你若堅持不住了,就告訴師兄,師兄會幫你,千萬不要逼迫自己,為難自己。」

  聽到這話,沈玉知道他是心疼自己,不再掙扎,抬手在他挺拔的脊背處拍了兩下,「師兄,要是我哪一天真的不想待在侯府了,我一定讓師兄帶我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去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無憂無慮過完下輩子。」


  若是失敗了,她大不了與整個鎮北侯府同歸於盡。

  若是功成,離開京城是必然的。

  「好。」南宮暨白心中又燃起了某些希望。

  沈玉又道:「師兄以身入局,與虎謀皮,危險重重,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別讓玉兒擔心。」

  南宮暨白鬆開她,眸光溫煦地凝視著她:「會的。」

  「咱們出來的時間不早了......」話說到一半,沈玉忽然瞥到裴珩之從酒樓後門往茅房的地方走,她連忙把話咽回去,快速鑽進茅廁。

  南宮暨白察覺到不對,若無其事地轉身往回走。

  然後便與裴珩之迎面相遇。

  他拱手道:「裴世子。」

  裴珩之輕輕點頭,俊美無暇的面容一派波瀾不驚,看上去如君王般心深似海,讓人窺不透。之後並未說什麼,繼續往茅房的方向走。

  南宮暨白回頭看他一眼,眼眸微深。

  裴珩之的城府比他預想的還要幽深難測,玉兒恐不是他的對手。

  南宮暨白回雅間的路上想了許多,他一邊希望裴珩之能為情所困,一邊又不希望裴珩之對沈玉產生感情,一顆心猶如被無數根雜亂的絲線纏繞,理不清,解不開。

  再說裴珩之在茅房前等了一會兒,沈玉便出來了,驚訝道:「夫君怎麼過來了?」往一側挪了挪,「快些進去吧。」

  「我不解手。」裴珩之定定看她,目光幽邃,「我瞧你出來太久,擔心你出事,所以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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