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肯定是她爹幫著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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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子倆的動作很快,大半日的功夫,一件裘衣就縫好了。

  就連顧棠裁剪的那件袍子,也一道縫製了出來。

  如今日頭漸短,到了下晌申時末,天色便黑了下來。

  顧棠點了油燈,上她爹幫著將裘衣套到袍子裡,確認大小合適,不需要返工修改,這才將活扣系好穿在了身上。

  「咋樣?合身暖和不?」顧連山圍著顧棠轉一圈,幫著整理衣裳的邊邊角角。

  袍子很長,恰好到腳面,顧棠整個人裹在裘衣里,暖意很快就升上來。

  「既合身又暖和。」顧棠點著小腦袋,很滿意。

  低頭不停左右來回打量著,心情終於又美了起來。

  「有了這裘衣,日後二姐進山再也不怕冷了。」顧平安一臉歡喜。

  他伸手幫著壓了壓腰間的褶皺,又道:「去歲冬日的時候,因那山上陰冷,一整個冬日下來,二姐染了兩三次風寒。

  今年就不用怕了,這裘衣不透風,再冷的寒風也吹不透。就像大伯,一到冬日,那裘衣都不脫的,一穿就是一整個冬日!」

  嗯???

  顧棠震驚:「一個冬日都不脫?!那人不都臭了?就不能換洗一番?」

  「洗?不能洗的!裘衣見水就容易壞!」顧連山急忙搶過話頭,叮囑顧棠不能洗:「真要是髒了,就放到雪裡用雪搓洗幾遍就行,可千萬不能隨意丟到水裡泡!」

  這個顧棠知道,這裘衣跟上輩子的皮草一個樣兒,都是不能隨意用水泡的。

  她只是震驚顧連升的邋遢,一整個冬日都不脫裘衣?

  真的假的?

  顧棠好奇的又問了一遍。

  顧平安點頭:「不脫的,連用雪搓洗都不行!奶說雪化了也是水,不能洗的,萬一壞了,再找不來第二件裘衣。所以這些年來,大伯的裘衣從沒換洗過……」

  顧棠聽不下去了,一穿就是一整個冬日,完了幾年也不清理,那得有多味兒啊!

  噦——

  顧棠沒忍住,乾嘔了一聲。

  「咋了?嗓子不舒服?」

  「沒!」顧棠擺手,深吸一口氣,「我只是覺得大伯冬日裡指定是臭的!日後我要離他遠遠的!」

  顧平安一頓,仔細回想一下,確實,大伯穿著裘衣時,的確聞著有股子味兒。

  顧連山知道閨女愛潔淨,見此,便與她商議:「算算你手裡應該還有些兔皮,不如將那毯子拆了,與剩下的兔皮一起再縫件裘衣出來。

  左右這袍子足夠長,晚上脫下時,也是可當做毯子蓋在身上,不會讓你睡覺凍著,如何?」

  這倒是個好主意。

  就是拆了毯子的話,那兔皮又要多出一些來。

  顧棠掰著手指跟她爹算:「兔皮還剩十來張,毯子拆了能拆出十五六張來,這般多的皮子,做我這般長的袍子又用不完,不如,給您自個兒穿件裘衣出來?」

  顧連山想也不想的拒絕,「爹抗凍,這麼些年都過來了,用不著這裘衣。既然拆了不合算,那就不拆了,咱再攢攢。

  如今你有了裘衣,進山就更方便了,要不了多久,定能再攢出一件裘衣來,這毯子就先不拆了。」

  顧棠頓了頓,頷首應下:「成!我聽爹的。」

  面上雖這般應下,可暗中還是嘆了聲氣。

  哪有什麼抗凍不抗凍的,左右還是不捨得,說白了還是窮鬧的!

  所以,還是得想法子過明路掙銀子!

  顧連山不知道顧棠的想法,他再次仔細的檢查一遍裘衣,確認沒有需要修補的,便將針線收了起來。

  顧棠上前幫忙,將針線筐里散開的線團重新纏繞好。

  線團纏了一半,屋外廊下突然傳來顧梅的聲音——

  「爹!該煮飯了!」

  顧棠:……這可真是好閨女!

  她將手裡的線團放下,一把拉開房門。

  門外就站著顧梅,見開門的是顧棠,瞳孔猛縮,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在顧棠身上。

  這就是白日裡她爹縫製的衣裳吧?

  那兔皮裘衣,應當就縫在裡面了,這穿在身上,怕是再不懼寒冬冰雪。


  顧梅看得眼珠子都紅了,心中恨極了顧棠與她爹!

  說什麼兔皮是顧棠自個兒抓兔子換來的,這話也就哄三歲的孩子!

  顧棠這死丫頭只會採藥,哪裡會下套抓什麼兔子?

  但凡是下套的活計,都是那獵戶才會的手藝!

  她一個丫頭片子,怎麼會這種手藝?

  就是想學,人家獵戶也絕不隨意教她。

  這些兔皮,八成是她爹幫著顧棠一道弄來的!

  只可恨她爹太過偏心!竟把兔皮全給了顧棠!

  越想越氣的顧梅,臉色難看起來,她也不理睬顧棠,探頭繼續沖屋裡喊。

  「爹!過申時了,來安說他又餓又冷……」

  「他是沒長手還是沒長腳?」顧棠直接打斷顧梅的話,語氣有些陰陽怪氣。

  「餓了只會張嘴喊?那他自個兒的手腳是用來做什麼的?要是不會用,倒不如躲剁了省事!」

  顧梅噎了一下,臉色漆黑!

  顧棠張嘴繼續罵:「翻過年都十五了!連個正經營生都尋不來!前幾日還偷雞呢!今兒沒想到,竟敢使喚起他老子來!他老子要是不煮飯,我看他會不會餓死了事!」

  一句偷雞,瞬間讓顧梅心驚肉跳!

  她立馬朝屋裡瞧,生怕她爹聽見!

  可惜,事與願違,顧連山聽了個清楚。

  沉著臉走出來,顧連山看著大閨女的眼神很是失望:「大郎這回又偷雞了?」

  顧梅臉一白,語氣慌亂的辯解:「沒有的事!四丫張嘴胡說的!」

  「放屁!前幾日我看的極清楚,大哥領著你們外家的表兄弟,合夥偷來一隻家養的小母雞,一群四五個小子,就在山腳下那乾涸的河溝溝里燒熟吃了!」

  聽到顧棠叫嚷出來的事情,顧連山氣得握緊拳頭,額頭青筋暴起,轉身就往西廂南邊的小耳房走去。

  西廂這邊的屋子,是三間屋搭兩個耳房。

  耳房是兩年前那場官司後,顧連山自個兒掏錢後建的。

  為的就是讓顧棠自個兒獨住,以免再發生銀子被盜的事。

  顧來安與顧平安一道住南邊的耳房,顧梅住北邊的耳房。

  中間三個廂房,一間是灶房,一間顧棠住,最後一間則是顧連山夫妻住。

  這兩日張氏不在家,顧平安便搬了出來,暫時跟他爹顧連山住。

  此時那間耳房內,只住著顧來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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