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獻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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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歧京,熊掌幫總舵,武功堂內。

  剛回堂內的幫主怒意未消,一掌拍在座椅扶手上,頓時殘木四濺,堂下儒生和葛姓修士只是默然。

  堂外傳來:「報,執法堂主求見。」

  幫主運氣吼道:「快進來。」

  堂外一黑衣勁裝漢子快步跑來,半跪道:「茅長老的親信還未盡數拿下,但尋到了一寶物。」

  「哦!什麼寶物?」幫主心下大動,站起身來。

  「一藍色珠子,現在執法堂內。」

  幫主從堂上一躍而下,道:「我親去看看。」

  堂下儒生和葛姓修士皆面露喜色,一同隨往。

  到了執法堂外,有數十人,只聽見一聲聲:「幫主,幫主。」的問候聲,進入堂中還有十數人,又是一片問候。

  猛漢幫主看見堂上有一木盒,上面還有片血漬,直步上去,握住木盒打開後,見到那熟悉的淡青色玉盒,嘴角翹起了,揭開玉蓋,果是那藍色寶珠。頓時哈哈大笑起來,道:「好,好,這事你們執法堂記首功,我先安頓了寶物,事後必有重賞。」便出門去了。

  門外,儒生和葛姓修士,御劍跟隨,一起前往藏兵樓。在三層閣樓中,幫主細細看過,確是那寶珠不假。將寶珠置於盒內,蓋上玉蓋,連同那口木盒一起放置在閣樓中的木台上。

  幫主看著地上幾個白色玉雕像,重新擺置了方位,催動起來,只亮起淡淡光幕,顯然,靈氣幾乎耗盡了。催停了禁制,將四個玉雕像拋給儒生,平聲道:「這次是你的過失,不過,只要寶物能順利交給伏骨山,我不會多作計較的,玉雕的靈氣就交給你恢復了。」

  儒生尷尬應道:「謝幫主寬宏大量。」便去到閣樓一角,打坐起來,手中掐訣後,觸摸在一塊玉雕上,丹田內靈氣一絲絲的緩緩渡入玉雕中。

  幫主又看了另外一套玉雕,發現崩缺了一角,不能用了,只得收起。道:「在伏骨山的前輩到來前,我三人就不要離開了。」

  儒生和葛姓修士均點頭同意。

  十餘日後,有三名修士來到熊掌幫總舵,直言是伏骨山修士,要見幫主。

  藏兵樓下,猛漢幫主出得樓門,見來者三人,均身著黑白相間的長衫,探出氣息,想要感應三人境界修為,數息後,一臉愕然。

  各類境界典籍皆有記載,進入結丹期的修士只要不特意外放氣息,或者施展略耗費靈氣的法術,其氣息會自行內斂,外人是無法感知的,這意味著三人均是結丹修士。

  幫主頓時心下惴惴,一息間,強壓下心神,抱拳道:「晚輩秦畢戮,正是鄙幫幫主,見過前輩。」

  四周勁裝幫眾見此,均半跪行禮。

  伏骨山三修面無表情,只為首一人,掏出信封,向前展示,道:「是你送的?」

  秦幫主只看了眼封皮「伏骨山仙長啟」六字,便回道:「是晚輩送的。」

  為首修士收起信封,拿出一塊灰色宗門牌,秦幫主認得這是伏骨山身份牌,只見牌上「外事堂總堂長老,昌古昔。」字樣。其餘二人也都亮出身份牌,皆有「長老」字樣。這三修每人都足以滅了熊掌幫總舵,但該有的禮數還是要的。

  昌古昔面無表情,收起身份牌,道:「秦幫主是不是該讓我等見見寶物了。」

  昌古昔當時有所聽聞,料想最多不過是某種不錯的法寶,歧武洲之人沒有見識,妄言什麼天地異寶,但門上不知出於何緣故,有些慎重,讓其三人同來。

  秦幫主見說,道:「是晚輩的不是了。」

  讓過樓門,上到三層閣樓,宋言開、葛狍二人,早有察覺,上去見禮,三修並不理會。秦幫主快步上前,撤去了禁制,示意伏骨山修士自行察看。

  昌古昔見是一普通木盒,只得上去動手打開,卻又見一淡青色玉盒,其上貼著黃色符籙,伸手揭下後,感應到了盒內的靈氣波動,手指一挑,玉蓋懸空而起。

  一顆晶瑩藍珠出現在眼前,不論這絲滑放射的藍芒,還是珠心處的虛空黑珠,以及濃郁的靈氣氣息,都昭示著此物不凡。

  昌古昔進入結丹後期已有百餘年了,各類拍賣盛會也去過多次,卻不曾見過這般奇異的東西,雖心下有些驚訝,面上卻不動聲色。道:「此物的確不錯,你提的條件我現在就可以應下,但眼下我師兄弟三人準備將此物奉歸宗門,就不久留了。許下的東西,過幾日自會給你送來。」

  秦幫主忙道:「前輩要去,自便就是,晚輩不敢久留。」


  熊掌幫總舵上空,三道灰色遁光一飛而去。

  在三層閣樓中,秦幫主悠悠道:「此事總算了了,對我等來說果真是個機緣,今日先散去,待丹藥送來,我再喚兩位道友。」

  宋言開、葛狍見如此說,不知心中所想,應聲後,各自離去了。

  。。。

  歧京,城北外,高空中三道灰色遁光。

  一人開口道:「師兄,怎麼說?」

  昌古昔回道:「此物的確是個寶物,門上讓我等三人同來,或許知曉些什麼,我等直回宗門就是。」

  。。。

  火梨村,在歧京東南方向百餘里處。

  村中木店主有築基中期修為,也是村中唯一的築基修士,三十餘年前自薦前來看守村中那棵七百年鐵花樹。這樹是熊掌幫產業,七年一結花,也值數百塊靈石了。村內還有一口地火窟,窟內略有些靈氣,種植了一片靈草,屬村民共有。村中靈氣則極其稀薄,好在此地居住的修士,都是無緣大道的人,鄰裡間不爭不鬧,只有百餘人在此過著平靜的生活。

  再有木店主結識了一位寡居的美艷婦人,修士的身體果然與常人不同,百餘歲年紀,模樣也甚是老態,卻喜得一女,名木紅梨。幼女還未懂事,婦人卻身患怪病遺恨離世,村中年長姐姐、年少婦人頗為親近此女,勉強解得些思母之情。

  木店主與同村青店主頗為投緣,雖境界不同,卻同輩相交。村中有一家柳姓凡人,生有一女,卻有下品水靈根,名柳花奈。木紅梨,青賢,柳花奈三人,年紀相仿,又十分投緣,常在一起玩耍。

  一日清晨,青賢家門外女童聲音道:「弟弟,上學了~」

  一時間,青賢出了門,見木紅梨,皺眉道:「不是說過了,我才是哥哥,你是妹妹嗎。我娘說我懷了十個月,你只有九個月。」

  「我說你是弟弟,你就是弟弟~~」木紅梨露著牙,拖得老長了。

  二人到了柳家,一起喊道:「妹妹上學了~~」

  柳花奈出來後看向二人,只是露著牙齒痴痴傻笑,一張肥嫩小臉,讓人想伸手捏一捏。三人背著書袋,來到石梯處,二女童嬉戲玩鬧的蹦跳而下。

  到了學堂後,算上三人,也才五人而已,先生還沒有來。這所學堂特別隨意,先生講什麼,便聽什麼,來聽講的學生,年紀也都不同,什麼時候講學,也隨先生高興,常時只有八九人來聽講,若有新來的,先生多半會教幾個字,之後便隨興而談。長輩們的意思是,只要能認得字,寫兩句文就可以了。

  若是午後不講學,三人會到村口外的丘陵青草坡下玩耍,青賢和木紅梨會對練武術。有時三人爬在粗矮樹木的枝幹上躺著、坐著,享受著樹蔭外吹來的怡人氣息。有時以無知的童心,到花草叢中,作弄世間的弱者,以青蟲、蚱蜢、知了、蝸牛、蟬蛹的悲慘蟲生愉悅自身。更有甚時,將蚱蜢、知了去掉頭尾,猛火點燃,在其撲騰顫抖之下,飄出清香之氣,撒上細鹽後吞入腹中。有時也會到田裡撿些石螺,捉螃蟹,田雞,黃鱔偶爾能碰到,卻總是捉不住。

  到了其他季節,又期待著其他快樂的事情,在三人的小世界裡,認為生活就是如此簡單,可以如此快活的。

  時間流逝,三年過去了。

  一日晚飯後,青賢在房內看書。

  青店主掀起門帘,進來道:「賢兒,明日不去學堂了,爹要教你修行鍊氣,半年前讓你學的經脈穴位可熟悉了?」

  「孩兒已記熟了,還會時常溫習呢。」

  想著不久後也能御器飛行,施展神奇的法術,青賢很是高興。一時想到夥伴的笑臉,又略感失落,怕是沒有時間玩耍了。

  青店主拿出一本書冊,道:「這是煉沙化形訣,雖然功法普通,但對應你上品金靈根。」

  「爹沒有什麼好東西,賢兒以後會有自己的機緣造化。爹是下品靈根,這輩子只能到這了。」說著,面露慚愧之色。

  青店主出到房間門口,又回頭道:「你且略看一看,明日到店裡,爹再細細給你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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