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人定勝天
「數十億......」
當在聽到這個數字的瞬間，一向自以為見多識廣的高文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恍惚間，他的腦海中仿佛再次浮現出了當時的場景。
被血色籠罩的焦黑色平原中，一座座由屍骨築成的祭壇高高聳立。
鮮血淹沒了曾經肥沃的農田，身上掛滿血污的邪教徒們狂笑著斬下了無辜者的頭顱，而他們的嘴裡呼喚著的卻是自己的名字......
猛然間，高文只感覺後背上泛起了一陣刺骨的寒意，胃袋中涌動的噁心感甚至令他一度想要乾嘔。
他很清楚，巴托尼亞上的局勢會變成如今這副樣子，很大程度上要歸咎在自己的身上，歸咎於自己那所謂的「賜福」能力。
起初只是出於同情，為幫助農民軍反抗暴政，他為那些遭到打壓的民兵們求得了勇氣之神的賜福，助他們在盛怒下殺死了那位高高在上的稅吏。
再然後是出於憐憫，見瘟疫與饑荒令百姓苦惱，見善良的起義軍勇士在與貴族私兵的鬥爭中身負重傷，他又為眾人求來了生命之神的憐憫。
霎時間，原本萬里無雲的天空上下起了傾盆大雨，攜帶「賜福」的雨水滋潤了乾涸的土地，同時也令病患們忘卻了痛苦，重新恢復了活力。
這之後，在自己的懇請下智慧之神親自啟迪了起義軍中的多位領袖，令他們獲得了超越凡人的遠見與預見未來的能力。
而歡愉之神，則是在起義軍慶祝勝利的晚宴上派出了美麗的使者，用堪稱絕妙的歌喉撫慰著大軍疲憊寂寞的內心。
起初，一切看起來都是如此的美好，直到那場宿命之戰的到來......
當在親眼看到，那些受賜福最多，同時也是最為狂熱的追隨者們在戰爭中一個個都變為了何等扭曲的模樣以後。
高文這才意識到，自己究竟捅下了多大的婁子。
......
不久，在問出虛空聯盟的聯絡方式，以及那位塞雷娜小姐的家庭住址以後。
感到心情壓抑的高文一口悶下了桌上的烈酒，以此期望能夠讓自己暫時忽略掉那些令人不快的回憶。
隨後，他從隨身攜帶的收納袋裡取了整整一疊能夠自由兌換成當地貨幣的王座幣，作為酒館老闆的報酬。
片刻，在大個兒的注視下，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出了酒館，只是當在聽聞巴托尼亞的遭遇過後此時二人的樣子看起來很是糟糕。
沉默著向前走出沒多久，只看莉莉轉身坐在了一處突起的台階上，在將發生在巴托尼亞上的事情簡單講給大個兒以後，就連一向快樂的歐格林人也不由得變得沉默了下去。
不久，只見莉莉托著下巴長長的嘆了口氣。
「說實話，自那以後你還有用過那種能力麼？」
這話自然是衝著高文說的，對此他只是儘可能平靜的回答道。
「怎麼可能，自從離開巴托尼亞以後我就再也沒使用過那種能力了。」
「真的？」
望著對方那好似琥珀般的瞳孔，高文一臉篤定的點了點頭，然而還不等他說些什麼......
恍惚間，他聽到自己的耳邊傳來了一陣虛無縹緲的聲音，像是有無數人在異口同聲的重複著同一個單詞，其中還伴隨著陣陣詭計得逞的輕笑。
【騙子】
聽著耳邊若即若離的聲音，高文不由得閉上了嘴。
面前的莉莉還在滔滔不絕的講著大道理。
「你很清楚的，那些傢伙的力量是絕對依靠不得的......」
「你看，就算不依靠那些東西的力量，咱們如今的生活已經很好了，即便無法回家，只要生活能夠一直這麼持續下去其實也挺好的。」
與此同時，一旁的大個兒也在隨聲附和道。
「沒錯，只靠咱們自己實際上過的也不賴。」
看著兩人那自我安慰的模樣，高文只是在一旁沉默的點著頭。
並沒有對這些話做出任何評價。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莉莉突然再次開口說道。
「說起來，我其實還是挺擔心的，當初咱們幾個可是和那些瘋瘋癲癲的混沌巫師甚至是惡魔同吃同住了好幾個月，你們說混沌的力量會不會對咱們造成什麼影響呢？」
起初，這個問題令三人不由得再次陷入了沉默。
大約過了一分鐘以後，坐在台階上的莉莉突然聽到。
「當然不會了，別忘了咱們的那位老前輩可是說過，穿越者的靈魂與亞空間本質上是相互排斥的，不然普通人恐怕光是看見大魔就得發瘋，更不要說和那些東西面對面交談還相安無事了。」
是高文的聲音，此時對方的樣子看起來意外的充滿了自信。
「好了，別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不管怎麼說我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回家。」
「我們相信，我們三個一定可以回去的，我們一定可以回歸曾經平靜的生活，等回去以後我一定要帶你們吃頓大餐，咱們好好的慶祝一下。」
「哦對了，差點忘了還有李雨馨，到時候再把李雨馨吸納成咱們俱樂部的新成員，如果要是那位老前輩也還活著的話，咱們就把他也一起帶走！」
「想想看，咱們幾個可是社會接班人，區區牛鬼蛇神而已，我相信只要咱們全力以赴，即便不藉助那些混蛋的力量，也一定是可以戰勝困難的。」
高文抬起了頭，藉助頭頂那片狹窄的天空，他將目光落在了遠處矗立在小萊斯特港中心的帝皇聖像之上。
「俗話說，人定勝天嘛！」
望著身旁笑的放肆的高文，莉莉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所以嘞？接下來咱們要怎麼辦？」
「接下來？」
「目前我們還不知道傳言的真假，不過保險起見剛剛我已經讓萊恩把所有船員都召集回了寒鴉號。」
「這樣就算底巢和下巢真的爆發了活屍瘟疫，等蔓延到貿易層以前我們也可以有較為充足的時間離開這裡。」
「所以接下我打算趁著還有時間先去找虛空聯盟的人談談，這裡已經不是我們熟悉的地盤了，趁這個機會我們必須儘可能多的收集情報，順便去看看那個退役的海軍駕駛員，看看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另外......」
就在這時，戴在高文耳邊的通訊器內傳來了水手長萊恩的聲音。
「先知大人，我已經按照您的命令將大多數船員叫了回來，只是目前還少了一個人。」
「少了一個人？是誰？」
「就是先前和您請過假的尤里，對方不久前獨自前往小萊斯特的下巢與自己的妻女見面，目前已經有很久沒有與我們取得過聯繫了。」
當在聽到這個數字的瞬間，一向自以為見多識廣的高文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恍惚間，他的腦海中仿佛再次浮現出了當時的場景。
被血色籠罩的焦黑色平原中，一座座由屍骨築成的祭壇高高聳立。
鮮血淹沒了曾經肥沃的農田，身上掛滿血污的邪教徒們狂笑著斬下了無辜者的頭顱，而他們的嘴裡呼喚著的卻是自己的名字......
猛然間，高文只感覺後背上泛起了一陣刺骨的寒意，胃袋中涌動的噁心感甚至令他一度想要乾嘔。
他很清楚，巴托尼亞上的局勢會變成如今這副樣子，很大程度上要歸咎在自己的身上，歸咎於自己那所謂的「賜福」能力。
起初只是出於同情，為幫助農民軍反抗暴政，他為那些遭到打壓的民兵們求得了勇氣之神的賜福，助他們在盛怒下殺死了那位高高在上的稅吏。
再然後是出於憐憫，見瘟疫與饑荒令百姓苦惱，見善良的起義軍勇士在與貴族私兵的鬥爭中身負重傷，他又為眾人求來了生命之神的憐憫。
霎時間，原本萬里無雲的天空上下起了傾盆大雨，攜帶「賜福」的雨水滋潤了乾涸的土地，同時也令病患們忘卻了痛苦，重新恢復了活力。
這之後，在自己的懇請下智慧之神親自啟迪了起義軍中的多位領袖，令他們獲得了超越凡人的遠見與預見未來的能力。
而歡愉之神，則是在起義軍慶祝勝利的晚宴上派出了美麗的使者，用堪稱絕妙的歌喉撫慰著大軍疲憊寂寞的內心。
起初，一切看起來都是如此的美好，直到那場宿命之戰的到來......
當在親眼看到，那些受賜福最多，同時也是最為狂熱的追隨者們在戰爭中一個個都變為了何等扭曲的模樣以後。
高文這才意識到，自己究竟捅下了多大的婁子。
......
不久，在問出虛空聯盟的聯絡方式，以及那位塞雷娜小姐的家庭住址以後。
感到心情壓抑的高文一口悶下了桌上的烈酒，以此期望能夠讓自己暫時忽略掉那些令人不快的回憶。
隨後，他從隨身攜帶的收納袋裡取了整整一疊能夠自由兌換成當地貨幣的王座幣，作為酒館老闆的報酬。
片刻，在大個兒的注視下，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出了酒館，只是當在聽聞巴托尼亞的遭遇過後此時二人的樣子看起來很是糟糕。
沉默著向前走出沒多久，只看莉莉轉身坐在了一處突起的台階上，在將發生在巴托尼亞上的事情簡單講給大個兒以後，就連一向快樂的歐格林人也不由得變得沉默了下去。
不久，只見莉莉托著下巴長長的嘆了口氣。
「說實話，自那以後你還有用過那種能力麼？」
這話自然是衝著高文說的，對此他只是儘可能平靜的回答道。
「怎麼可能，自從離開巴托尼亞以後我就再也沒使用過那種能力了。」
「真的？」
望著對方那好似琥珀般的瞳孔，高文一臉篤定的點了點頭，然而還不等他說些什麼......
恍惚間，他聽到自己的耳邊傳來了一陣虛無縹緲的聲音，像是有無數人在異口同聲的重複著同一個單詞，其中還伴隨著陣陣詭計得逞的輕笑。
【騙子】
聽著耳邊若即若離的聲音，高文不由得閉上了嘴。
面前的莉莉還在滔滔不絕的講著大道理。
「你很清楚的，那些傢伙的力量是絕對依靠不得的......」
「你看，就算不依靠那些東西的力量，咱們如今的生活已經很好了，即便無法回家，只要生活能夠一直這麼持續下去其實也挺好的。」
與此同時，一旁的大個兒也在隨聲附和道。
「沒錯，只靠咱們自己實際上過的也不賴。」
看著兩人那自我安慰的模樣，高文只是在一旁沉默的點著頭。
並沒有對這些話做出任何評價。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莉莉突然再次開口說道。
「說起來，我其實還是挺擔心的，當初咱們幾個可是和那些瘋瘋癲癲的混沌巫師甚至是惡魔同吃同住了好幾個月，你們說混沌的力量會不會對咱們造成什麼影響呢？」
起初，這個問題令三人不由得再次陷入了沉默。
大約過了一分鐘以後，坐在台階上的莉莉突然聽到。
「當然不會了，別忘了咱們的那位老前輩可是說過，穿越者的靈魂與亞空間本質上是相互排斥的，不然普通人恐怕光是看見大魔就得發瘋，更不要說和那些東西面對面交談還相安無事了。」
是高文的聲音，此時對方的樣子看起來意外的充滿了自信。
「好了，別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不管怎麼說我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回家。」
「我們相信，我們三個一定可以回去的，我們一定可以回歸曾經平靜的生活，等回去以後我一定要帶你們吃頓大餐，咱們好好的慶祝一下。」
「哦對了，差點忘了還有李雨馨，到時候再把李雨馨吸納成咱們俱樂部的新成員，如果要是那位老前輩也還活著的話，咱們就把他也一起帶走！」
「想想看，咱們幾個可是社會接班人，區區牛鬼蛇神而已，我相信只要咱們全力以赴，即便不藉助那些混蛋的力量，也一定是可以戰勝困難的。」
高文抬起了頭，藉助頭頂那片狹窄的天空，他將目光落在了遠處矗立在小萊斯特港中心的帝皇聖像之上。
「俗話說，人定勝天嘛！」
望著身旁笑的放肆的高文，莉莉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所以嘞？接下來咱們要怎麼辦？」
「接下來？」
「目前我們還不知道傳言的真假，不過保險起見剛剛我已經讓萊恩把所有船員都召集回了寒鴉號。」
「這樣就算底巢和下巢真的爆發了活屍瘟疫，等蔓延到貿易層以前我們也可以有較為充足的時間離開這裡。」
「所以接下我打算趁著還有時間先去找虛空聯盟的人談談，這裡已經不是我們熟悉的地盤了，趁這個機會我們必須儘可能多的收集情報，順便去看看那個退役的海軍駕駛員，看看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另外......」
就在這時，戴在高文耳邊的通訊器內傳來了水手長萊恩的聲音。
「先知大人，我已經按照您的命令將大多數船員叫了回來，只是目前還少了一個人。」
「少了一個人？是誰？」
「就是先前和您請過假的尤里，對方不久前獨自前往小萊斯特的下巢與自己的妻女見面，目前已經有很久沒有與我們取得過聯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