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勸說
九十九由基再再一次來到東京高專，心情不怎麼美麗。
她是京都高專出身的，母校已經很久沒回了，反倒鄰校來得頻繁。
這怎麼也說不過去吧？
眾所周知，「鄰校」是一種很複雜的關係，既可以是合作夥伴，也可以是競爭對手。別看兩校情同姐妹，真遇到該出手的時候，下刀子誰也不比誰手軟。
現在正值平穩時期，所以競爭大於合作。
母校那邊已經很有意見了。
九十九由基走在碎石路上，高幫鞋與地板叩出「嗒～嗒～嗒～」的聲響。
她在老遠就能看見那顆白骨巨樹，心情更不美麗了。
這不是有特級在嘛？
……
「哐～哐～哐～」
源宗純聽這大力敲門聲，已經知道來人是誰。
他沒有去開，果然，下一刻，門自己從外被推開，一個個子高挑的女人走進宿舍。
正是九十九由基。
她大馬金刀地挨著源宗純在沙發上坐下，反眉一皺：
「你們啥情況啊？你不能當五條悟的考核人嗎？這麼需要我？」
說著說著，她兀自高興起來，
「我果然很重要。」
源宗純只是瞥她一眼。
不得不說，對方的政治嗅覺挺遲鈍的，這是源宗純的委婉說法。
但她的直覺確實敏銳。
既然不適合政治圈，那由著本心乾脆跑到海外，雙方互不牽連，誰也別來管誰。
她現在在海外組建了一支術師團隊。
強大又溫柔，是一位領袖應有的品質，九十九由基同樣具備這種品質，所以吸引了一批志同道合之輩，直接在外面隨心所欲地干自己的事。
身邊常伴的都是朋友，努力的方向又與興趣一致，現在看來，這是最適合她的選擇。
「上層不允許的。」源宗純耐下性子解釋，畢竟待會兒還有求於她。他看著對方，認真分析道，
「現在咒術界只有兩位特級，五條晉升後就是三位。你遊走海外，上層根本管不到你，五條身後有家族勢力頂著，差遣起來也很要走些流程，總之就是非常麻煩。」
「好不容易出現特級了，連著幾次都不是自己人……」
「那你呢？」她突然打斷。
源宗純忽視掉這個問題，「既然不是自己人，那就是外人，上面哪會容許我們走得太近？」
「那你呢？」她又問了一句。
「你是個不管事的，但也勉強可以代表京都高專。我也可以勉強代表東京高專。五條成分比較複雜，既能代表家族勢力，又能代表高專勢力，那局面就有些失控了呀。」
「如果只有你們倆，那他們會很高興，但再加上我，三位特級之間就會形成一種穩定關係。所以他們會儘量拆開我和五條悟，最好把我們這幾位特級都拆開。」
「可我們現在已經走得很近了啊。」九十九由基也不再糾結源宗純為什麼和上層不是自己人，順著他話問了一句。
源宗純卻心中一動，等你這句話很久了，他俯下身，雙手握拳支住下頜，語氣有些低沉：
「這是沒辦法的事，已經是既定結果了。
五條還好，有個家族在背後，是支持也是牽絆，上層可以使喚得動。但咱倆就有些複雜了，他們既擔心我們都跑了，又擔心我們聚在一起，之後肯定會想辦法在留下我們的前提下，離間我們。
三大特級各在一方，互不來往，維持安定才是他們最希望看到的。」
「那豈不是說，之後有得麻煩了？」
「對……」
「那你有什麼辦法嗎？我可不想花時間應付這些。」
源宗純沉疑半響，在九十九由基快等得不耐煩了，他才開口說：
「辦法當然有。我準備推夜蛾老師上位，在高專占據一席之地。他和你們京都校長也是好友，那就表示兩校關係能更進一步，盟友關係也能更加堅實。
這樣在總監部就能說得上話。
之後他們再想針對我們，就有了斡旋餘地。」
源宗純看向九十九由基，
「夜蛾老師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值得我們信任。當然，如果你有更好的人選推薦，那也可以說出來。」
「額——，我對夜蛾老師倒是沒什麼意見，可校長不是那麼容易當上的吧？據我所知，老校長應該還在位吧？」
「這些都不用你操心，你只需要在合適的時候，站出來表示支持就行，只需要表個態，其他的事由我們負責。」
九十九由基蹙眉思考了一會兒，如果真這麼簡單，那自己答應下來也沒什麼問題。
畢竟隔一段時間來一趟高專，挺麻煩的，然後她又聽到源宗純說：
「像這次的考核官人選，就是因為我們說不上話，你才不得不回來的呀！本來我是完全可以擔任這一職位的。」
「如果下次再有這種情況，保不准還是要你回來一趟……」
「……」
「那行，我答應了，需要我的時候給我發條信息。」
「對，大家都是特級，很多事其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複雜，力量就可以解決大部分問題。
只是大家都有自己的責任心，有自己的理念，有自己的道德基準，才會按照社會規則行事，也就讓他們有了拿捏的辦法。
誰讓我們都是『好人』呢！」
九十九由基微不可查地點點頭，確實，要不是堅守心中底線，誰會由著這些人差遣啊。
兩人事情商定，氣氛一下子輕鬆起來。
「對了，你的眼球，」九十九由基指著源宗純的眼睛，「還需不需要增加重量了？」
她覺得自己又行了。
「已經不用啦，」源宗純卻很乾脆的拒絕她，摘下一顆眼球，放在手心遞了過去，「你看。」
九十九由基沒有去拿，光從表面質感來看，就能感受到其內蘊含的重量。
眼球已經和她的術式沒有絲毫關聯，自己很有可能拿不動。
但她又有些奇怪，這不還是上次離開前的質量嗎？
她伸手去觸碰，感受到其中還有增重的「潛力」，更奇怪了：
「沒有達到極限呀？應該可以再次施展術式吧？」
「是可以，但用不著麻煩你了，我自己就能做到。」說著，源宗純又摘下一顆眼球，並排放在手心。
從質感上看，一模一樣。
實際上，也是一模一樣。
這下九十九由基更驚訝了：「你是怎麼做到的？」
她記得只對一顆眼球施展過質量操術，現在卻有兩顆？
不對，她又看了一眼對方的眼睛，裡面密密麻麻全是眼球，說不定……
不管是出現另一個具備類似或者相同術式的人，還是源宗純單憑自己做到的，都讓她有些好奇。
其實在她直覺中，更相信是後者。
對方對術式的開發總是別出心裁，能實現相同效果也說不定。
她是京都高專出身的，母校已經很久沒回了，反倒鄰校來得頻繁。
這怎麼也說不過去吧？
眾所周知，「鄰校」是一種很複雜的關係，既可以是合作夥伴，也可以是競爭對手。別看兩校情同姐妹，真遇到該出手的時候，下刀子誰也不比誰手軟。
現在正值平穩時期，所以競爭大於合作。
母校那邊已經很有意見了。
九十九由基走在碎石路上，高幫鞋與地板叩出「嗒～嗒～嗒～」的聲響。
她在老遠就能看見那顆白骨巨樹，心情更不美麗了。
這不是有特級在嘛？
……
「哐～哐～哐～」
源宗純聽這大力敲門聲，已經知道來人是誰。
他沒有去開，果然，下一刻，門自己從外被推開，一個個子高挑的女人走進宿舍。
正是九十九由基。
她大馬金刀地挨著源宗純在沙發上坐下，反眉一皺：
「你們啥情況啊？你不能當五條悟的考核人嗎？這麼需要我？」
說著說著，她兀自高興起來，
「我果然很重要。」
源宗純只是瞥她一眼。
不得不說，對方的政治嗅覺挺遲鈍的，這是源宗純的委婉說法。
但她的直覺確實敏銳。
既然不適合政治圈，那由著本心乾脆跑到海外，雙方互不牽連，誰也別來管誰。
她現在在海外組建了一支術師團隊。
強大又溫柔，是一位領袖應有的品質，九十九由基同樣具備這種品質，所以吸引了一批志同道合之輩，直接在外面隨心所欲地干自己的事。
身邊常伴的都是朋友，努力的方向又與興趣一致，現在看來，這是最適合她的選擇。
「上層不允許的。」源宗純耐下性子解釋，畢竟待會兒還有求於她。他看著對方，認真分析道，
「現在咒術界只有兩位特級，五條晉升後就是三位。你遊走海外，上層根本管不到你，五條身後有家族勢力頂著，差遣起來也很要走些流程，總之就是非常麻煩。」
「好不容易出現特級了，連著幾次都不是自己人……」
「那你呢？」她突然打斷。
源宗純忽視掉這個問題，「既然不是自己人，那就是外人，上面哪會容許我們走得太近？」
「那你呢？」她又問了一句。
「你是個不管事的，但也勉強可以代表京都高專。我也可以勉強代表東京高專。五條成分比較複雜，既能代表家族勢力，又能代表高專勢力，那局面就有些失控了呀。」
「如果只有你們倆，那他們會很高興，但再加上我，三位特級之間就會形成一種穩定關係。所以他們會儘量拆開我和五條悟，最好把我們這幾位特級都拆開。」
「可我們現在已經走得很近了啊。」九十九由基也不再糾結源宗純為什麼和上層不是自己人，順著他話問了一句。
源宗純卻心中一動，等你這句話很久了，他俯下身，雙手握拳支住下頜，語氣有些低沉：
「這是沒辦法的事，已經是既定結果了。
五條還好，有個家族在背後，是支持也是牽絆，上層可以使喚得動。但咱倆就有些複雜了，他們既擔心我們都跑了，又擔心我們聚在一起，之後肯定會想辦法在留下我們的前提下，離間我們。
三大特級各在一方，互不來往，維持安定才是他們最希望看到的。」
「那豈不是說，之後有得麻煩了？」
「對……」
「那你有什麼辦法嗎？我可不想花時間應付這些。」
源宗純沉疑半響，在九十九由基快等得不耐煩了，他才開口說：
「辦法當然有。我準備推夜蛾老師上位，在高專占據一席之地。他和你們京都校長也是好友，那就表示兩校關係能更進一步，盟友關係也能更加堅實。
這樣在總監部就能說得上話。
之後他們再想針對我們，就有了斡旋餘地。」
源宗純看向九十九由基，
「夜蛾老師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值得我們信任。當然，如果你有更好的人選推薦，那也可以說出來。」
「額——，我對夜蛾老師倒是沒什麼意見，可校長不是那麼容易當上的吧？據我所知，老校長應該還在位吧？」
「這些都不用你操心，你只需要在合適的時候，站出來表示支持就行，只需要表個態，其他的事由我們負責。」
九十九由基蹙眉思考了一會兒，如果真這麼簡單，那自己答應下來也沒什麼問題。
畢竟隔一段時間來一趟高專，挺麻煩的，然後她又聽到源宗純說：
「像這次的考核官人選，就是因為我們說不上話，你才不得不回來的呀！本來我是完全可以擔任這一職位的。」
「如果下次再有這種情況，保不准還是要你回來一趟……」
「……」
「那行，我答應了，需要我的時候給我發條信息。」
「對，大家都是特級，很多事其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複雜，力量就可以解決大部分問題。
只是大家都有自己的責任心，有自己的理念，有自己的道德基準，才會按照社會規則行事，也就讓他們有了拿捏的辦法。
誰讓我們都是『好人』呢！」
九十九由基微不可查地點點頭，確實，要不是堅守心中底線，誰會由著這些人差遣啊。
兩人事情商定，氣氛一下子輕鬆起來。
「對了，你的眼球，」九十九由基指著源宗純的眼睛，「還需不需要增加重量了？」
她覺得自己又行了。
「已經不用啦，」源宗純卻很乾脆的拒絕她，摘下一顆眼球，放在手心遞了過去，「你看。」
九十九由基沒有去拿，光從表面質感來看，就能感受到其內蘊含的重量。
眼球已經和她的術式沒有絲毫關聯，自己很有可能拿不動。
但她又有些奇怪，這不還是上次離開前的質量嗎？
她伸手去觸碰，感受到其中還有增重的「潛力」，更奇怪了：
「沒有達到極限呀？應該可以再次施展術式吧？」
「是可以，但用不著麻煩你了，我自己就能做到。」說著，源宗純又摘下一顆眼球，並排放在手心。
從質感上看，一模一樣。
實際上，也是一模一樣。
這下九十九由基更驚訝了：「你是怎麼做到的？」
她記得只對一顆眼球施展過質量操術，現在卻有兩顆？
不對，她又看了一眼對方的眼睛，裡面密密麻麻全是眼球，說不定……
不管是出現另一個具備類似或者相同術式的人，還是源宗純單憑自己做到的，都讓她有些好奇。
其實在她直覺中，更相信是後者。
對方對術式的開發總是別出心裁，能實現相同效果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