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進化之路
村上熊手裡拿著三把刀：「是高天原標配的『村正』，聽神里先生的話，這似乎並非他們的斬鬼刀，這次出任務也是無奈之舉。」
他是此次調查課的負責專員，雖然只有浪客壹，不過因為其深受調查課課長龍也光青睞，並且在前不久還與一位賞金獵人
「無奈之舉就殺了大將的妖怪……還是在並未動用自己斬鬼刀的情況下……」
佐藤谷看著在救護車裡的熟睡的女孩，感慨：「這就是封靈課嗎？」
神里止鬼站在停車場觀望很久，最終蹲在一輛燒毀的甲殼蟲車前。
總覺得這車很熟悉，卻又想不起來是誰的。
是自己老了嗎？
川島家主慢悠悠踱過來，站在他身邊，跟著看車的殘骸：
「封靈課那位女孩靈力衰竭程度相比另外兩人要輕很多，卻屢次出現心臟驟停現象，但沒等救援展開卻又自行恢復。後勤課的醫生說她簡直就像在黃泉路上來回走一樣。」
「你說的是阿春，她是武士壹階的血裔，一位優秀的斬鬼人，斬鬼八練已經通過了三練，血統已經提升到武士捌，有成為大將階斬鬼人的潛質。」
「那我得說神里先生你的情報並不準確。」川島家主說。
「何以見得？」神里止鬼轉過身看川島家主。
川島家主是個唇紅齒白的少年，一襲黑衣，瞳中卻又有飽經世故黯淡風霜。高天原的情報里他有兩重身份，既是位武士階的陰陽師，又是位浮世繪畫家。
川島家主笑笑，笑容也像畫一樣，怪不得各個古血家族的女眷都恨不得讓自己生在川島家主的床上。
「她現在的靈壓為武士叄，並且血統純度已經突破武士捌在大將壹了，換言之，」他頓了頓，「大將之路對她不復存在了。」
「這……」
神里止鬼微微動容。
他當然清楚大將之路不復存在是什麼意思。
血裔界有一個常識就是血統決定上限，靈覺決定下限。
打比方說有一個人的血統評級在浪客捌，靈覺後的基礎靈壓等級在浪客叄，那麼他在高天原的綜合評級，拋開技術層面與實戰層面還有靈壓升級天賦等評判標準，他的最高評級也只能在浪客捌。
即便後面通過『直面』乃至『訓練』將靈壓提上去，除開其他因素，他也最多也只能到達浪客捌這一血統界限。
（其他因素：血統覺醒比例越高綜合評價越高，如果先天靈覺比例75%以上被稱為成王之選，高天原會用各項封存的血統提升技術以及鍊金秘藥提升血統。）
而如果想進入武士，那麼目前較為普遍為人所知的就只有兩種可能：
要麼將血統提升到武士階，要麼『心妄』開啟武士之路，獻出精、血、靈以及一種自己認為足夠的代價才有一定機率晉升武士階。
血統提升的方法目前大眾已知的，風險較為小的便是服食和使用那些天地自然孕育的天材地寶，有些服食後的成功率可以達到16.6%，至於其他的鍊金秘藥與鍊金秘術通常成功機率不超過5%，並且隨著等階的升高成功率也是大幅度下降，想從武士突破大將時的成功率最高1.9%。
（大眾不已知的血統提升方法有：高天原斬鬼人專供斬鬼八練、陰陽寮陰陽師專供陰陽合道二十四章、賞金獵人協會以及其他播磨陰陽術家族馭靈師一同專供合道陰陽三十六卷等等……）
至於開啟進化之路，目前高天原承認的道路方法只有一條，那就是'心妄'，用自己的靈魂當做祭禮開啟道路，危險係數不必多說，為此封靈課餘其他支部每年都會出現幾個「缺靈者」，也就是現世常說的「精神病」。
而一名先天血統在武士階的血裔，即便他靈覺後的靈壓只有浪客壹，但在高天原那裡，拋開其他因素，只因為他有個先天的優勢，一般的綜合評價憑藉往往還要比那些費勁心力斬鬼磨鍊自身提升靈壓的血裔高上許多。
先天的優勢便是他沒有「武士之路」與「提升血統」的桎梏，從浪客階升為武士階要比其他人輕鬆很多，相比於千折萬磨的「找路」，武士階對他來說不過是一扇稍加努力就可以推開的木門，差別可想而知。
神里止鬼是東京驅魔部封靈課副課長，對於阿春的血統評價記得很清楚。
在她通過斬鬼三練前是血統為武士肆，靈壓浪客肆。
通過斬鬼三練後血統強化到武士捌，靈壓浪客伍。
四年的斬鬼磨鍊與直面後，靈壓從浪客陸正式升到如今的武士壹，差不多是一年兩級，畢竟中間還有一個隔絕了95%浪客階血裔的武士有雖然阿春並沒有跨越武士算是比較快的靈壓提升天賦了。
雖說最困難的武士之路已經自然地邁過去了，可是之後的靈壓升級難度也並沒有因此降低，反因為威脅的減少而放慢了進度……可是這一次，你告訴我她的靈壓連升了兩級就算了，還跟我說她的血統自行進化到了大將？
川島家主將神里止鬼的神情盡收眼底，他燦然笑道：「神里先生是想到了什麼？」
神里止鬼點頭：「血統提升方法據我所知就這麼幾種，我猜測阿春應該是在奪祭之時意外吸收了意識之中泄露出的血氣靈力與魂力……」
「的確有這種可能。」川島家主也附和他的話語，「我想或許一切只能等到阿春小姐醒來才知道了。」
「千蜘蛛王被奪祭後，接著被阿春他們用村正殺死。」
神里止鬼輕聲說：「只是不知道那奪祭成功的妖怪去哪了，還有那消失的三名賞金獵人。」
「神里先生還記得嗎？」
川島家主突然的開口吸引了神里止鬼的注意。
見神里止鬼朝自己看來，川島家主接著說：「在封魔結界開啟之後，現場所有人都受到了一次大約半分鐘的精神衝擊，衝擊過後所有人出現不同程度的幻視與異常舉動，統一為嘔吐。」
「的確，但那後來不是被鍊金課的鍊金術師證明是封魔結界破碎時引起的靈力對撞嗎？」神里止鬼說，「在《血裔精神》裡面寫了靈與精是互為一體，二者不可分一……他們相互制約相互影響，精神衝擊很正常。」
「這的確是最合適的解釋，可為什麼普通的靈力對撞會造成大家產生不同程度的幻視乃至異常呢？我曾系統學習過《血裔精神分析》，按照理論來講這些情況根本不存在出現，反倒像是我曾在歐洲旅行遇見的『占卜師』
那是一個古老的血裔職業，職業特點類似我們日本的『靈媒師』，主要攻擊手段便是以精神干擾衝擊為主，偶爾也可以通過獻祭自身壽命來短暫預測一個人的未來。」
「那名占卜師跟我說人的精神是一種絕對純淨不容沾染的能量，一旦有其他任何精神體育其發生觸碰或者沾染，那麼這便會觸發身體最本能的防禦反應『嘔吐』，這象徵著要把髒東西從身體裡吐出去。」
「你是說……」
「神里先生，」川島家主用那骨節分明的手指指著自己的腦袋，「我懷疑有人篡改了我們的記憶，但因為實力差距過於懸殊，我們不知道。」
……
【高天原後續記錄揭露】
「……停車場發現千蜘蛛王與武士二階千蜘蛛屍體……」
「……發現打鬥痕跡，確認為編號jy506劫火符灼燒……」
「目標千蜘蛛王檢測出傷刀傷210口，切痕確認為村正……致命傷為下腹……」
「鍊金符籙使用率100%，編號jy209禁藥黃泉戶喫一朝驅魔部清單對照，兩瓶遺落，在經度xxx維度xxx檢測到藥品反應，按照靈力排斥反應確認一瓶，封靈課專員並未出現飲用跡象，不排除賞金獵人帶走可能……」
「監控錄像排查，電子元件損壞，存儲單元損壞，初步確認為元素亂流造成的電磁干擾……網絡伺服器遭遇病毒，存儲信息破壞，來源無法追蹤……」
「賞金獵人初步判斷為三位，身上極有可能攜有鍊金禁藥jy209……」
「調查課報告發送，確認為義大利籍賞金獵人安東尼、尼泊爾籍賞金獵人維森莫，以及古巴獵魔人翠斯汀……目前調查課已對三人展開調查，確認三人已於凌晨1點乘坐成田機場國際航班去往美國……」
「妖怪早安論壇已公布三人懸賞……封靈課專員狀況平穩，並沒有任何生命危險……封靈課專員出現心臟驟停現象……」
「估判總損失3億日円，任務報銷與報告單均已發送高天原財政部……」
【高天原任務記錄匯總】
「封魔結界開啟後在場諸多專員出現精神波動現象，這一現象持續存在30秒，鍊金課鍊金術師認為此為正常的精神衝擊……關東支部六隊專員受此衝擊當場脫下褲子開始自衛……」
「奪祭之妖並未找到，根據附近居民屢次幻視蝴蝶的情況，初步預估為《百妖譜》第二十二位蝴蝶夫人。」
「根據靈燈靈力損耗推測三人等階均為浪客不等，封靈課專員疑似遭遇記憶刪除現象，並未記住賞金獵人相關相貌特徵……」
……
妖怪早安論壇深夜。
所有在首頁看片和刷新任務的賞金獵人們刷新出一則任務：
「殺死那隻蝴蝶。」
發布者高天原驅魔部。
……
東京時間6月26日凌晨3點23分。
足立區陽光公寓。
李徹疲憊地癱在櫸木地板上，黑貓酷樂的臉從腦袋上方伸過來，兩隻眼睛瑩瑩有著光亮，不過或許是心理因素，總覺得右邊要稍稍黯淡。
電視機的聲音與光亮有些晃眼擾耳：
「警方已經確認，在今早凌晨一點成田機場起飛的國際航班，型號「737-JT8D」的波音飛機在兩點二十四分被發現墜毀於太平洋……機上乘客……」
酷樂用遙控關閉了電視。
李徹說關了幹嘛啊？我還要聽下去呢。
酷樂冷冷說高天原察覺到我的存在了。
你的存在，你不就是只喜歡澀情低俗的貓又嗎……
李徹呵呵一笑，旋即反應過來，猛地一怔，急忙從地上爬起身朝酷樂看去。
果然，貓又的兩隻眼睛成了金色的豎瞳，看起來像蛇的眼睛。
王之眼——擁有『八岐』的王階惡鬼象徵。
在李徹記憶里，除了那隻從中國逃難到日本的騷狐狸，只有一個人啊呸……一隻妖擁有這種眼睛。
「陸？」
李徹詫異地問。
貓又蹲在沙發上靜靜看著他：「我幫你消除了在場其他人有關於你與另外兩人的記憶，將身份替換為三名虛構出來的賞金獵人。」
「這不沒辦法嘛，再說我不也付出了兩個妖怪的指標麼。」李徹撓撓頭說。
隨著他的想法，一串數字自然而然出現在他的視線里。
42。
這代表他殺了四十二隻鬼，距離回家還差五十八隻惡鬼的靈魂。
比出獄時還少了一隻。
（以防不懂注釋：出獄時四十三隻，昨晚天井下算一隻，今天千蜘蛛王與千蜘蛛不是他親手殺死所以不算，再減去與陸交易的兩隻，只剩下四十二隻。）
黑貓冷哼一聲，淡淡道：「如果這次我不是恰好回了日本，恐怕你的身份和鬼手的秘密就要暴露出來了。」
「但終歸沒有發生，不是麼。」
李徹懶洋洋哼哼，又重新躺在地板上，睜著眼看著全是血跡的天花板，「所以這次你來這裡只是發牢騷的麼？」
「我猜你有東西想問我，所以我來了。」
陸說。
他的聲音冷冽如風，配上酷樂的樣子，倒真像一隻很帥很帥的酷貓。
李徹沉默一會兒：「不幸開始蔓延了是嗎？」
「看樣子你已經察覺到了。」陸淡淡道，「命運盯上了你，不幸的確開始蔓延，那個女孩就是最好的例子。再有幾年時間你將徹底墮落為『災禍』的根源，用中國話說就是『天煞孤星』。」
天煞孤星，真夠意思，這叫什麼來著，幸福就像飛機，而我是科比？
李徹咧咧嘴：「要怎麼辦？」
「變強，直到強大到他們摧毀不了你，強大到你可以像觸摸一根弦一樣的去觸摸命運。就像你的鬼手，它可以被殺死，就是無法被打敗。」
「真以為我沒看過《老人與海》嗎？不好意思，槽吐慣了，你繼續說，有什麼快速升階的法子。」
黑貓淡淡道：「有很多方法可以升階，但對你來說目前最有用的只有一個。」
「什麼？」
「相信你的直覺。」
李徹猛地從地上騰起，對上一雙柔情似水滿是媚意春情的眼睛。
狐妖支頤著臉看他，蘭花一樣的手指捏成一個圈，意味深長地說：
「需要我幫你導嗎？」
他是此次調查課的負責專員，雖然只有浪客壹，不過因為其深受調查課課長龍也光青睞，並且在前不久還與一位賞金獵人
「無奈之舉就殺了大將的妖怪……還是在並未動用自己斬鬼刀的情況下……」
佐藤谷看著在救護車裡的熟睡的女孩，感慨：「這就是封靈課嗎？」
神里止鬼站在停車場觀望很久，最終蹲在一輛燒毀的甲殼蟲車前。
總覺得這車很熟悉，卻又想不起來是誰的。
是自己老了嗎？
川島家主慢悠悠踱過來，站在他身邊，跟著看車的殘骸：
「封靈課那位女孩靈力衰竭程度相比另外兩人要輕很多，卻屢次出現心臟驟停現象，但沒等救援展開卻又自行恢復。後勤課的醫生說她簡直就像在黃泉路上來回走一樣。」
「你說的是阿春，她是武士壹階的血裔，一位優秀的斬鬼人，斬鬼八練已經通過了三練，血統已經提升到武士捌，有成為大將階斬鬼人的潛質。」
「那我得說神里先生你的情報並不準確。」川島家主說。
「何以見得？」神里止鬼轉過身看川島家主。
川島家主是個唇紅齒白的少年，一襲黑衣，瞳中卻又有飽經世故黯淡風霜。高天原的情報里他有兩重身份，既是位武士階的陰陽師，又是位浮世繪畫家。
川島家主笑笑，笑容也像畫一樣，怪不得各個古血家族的女眷都恨不得讓自己生在川島家主的床上。
「她現在的靈壓為武士叄，並且血統純度已經突破武士捌在大將壹了，換言之，」他頓了頓，「大將之路對她不復存在了。」
「這……」
神里止鬼微微動容。
他當然清楚大將之路不復存在是什麼意思。
血裔界有一個常識就是血統決定上限，靈覺決定下限。
打比方說有一個人的血統評級在浪客捌，靈覺後的基礎靈壓等級在浪客叄，那麼他在高天原的綜合評級，拋開技術層面與實戰層面還有靈壓升級天賦等評判標準，他的最高評級也只能在浪客捌。
即便後面通過『直面』乃至『訓練』將靈壓提上去，除開其他因素，他也最多也只能到達浪客捌這一血統界限。
（其他因素：血統覺醒比例越高綜合評價越高，如果先天靈覺比例75%以上被稱為成王之選，高天原會用各項封存的血統提升技術以及鍊金秘藥提升血統。）
而如果想進入武士，那麼目前較為普遍為人所知的就只有兩種可能：
要麼將血統提升到武士階，要麼『心妄』開啟武士之路，獻出精、血、靈以及一種自己認為足夠的代價才有一定機率晉升武士階。
血統提升的方法目前大眾已知的，風險較為小的便是服食和使用那些天地自然孕育的天材地寶，有些服食後的成功率可以達到16.6%，至於其他的鍊金秘藥與鍊金秘術通常成功機率不超過5%，並且隨著等階的升高成功率也是大幅度下降，想從武士突破大將時的成功率最高1.9%。
（大眾不已知的血統提升方法有：高天原斬鬼人專供斬鬼八練、陰陽寮陰陽師專供陰陽合道二十四章、賞金獵人協會以及其他播磨陰陽術家族馭靈師一同專供合道陰陽三十六卷等等……）
至於開啟進化之路，目前高天原承認的道路方法只有一條，那就是'心妄'，用自己的靈魂當做祭禮開啟道路，危險係數不必多說，為此封靈課餘其他支部每年都會出現幾個「缺靈者」，也就是現世常說的「精神病」。
而一名先天血統在武士階的血裔，即便他靈覺後的靈壓只有浪客壹，但在高天原那裡，拋開其他因素，只因為他有個先天的優勢，一般的綜合評價憑藉往往還要比那些費勁心力斬鬼磨鍊自身提升靈壓的血裔高上許多。
先天的優勢便是他沒有「武士之路」與「提升血統」的桎梏，從浪客階升為武士階要比其他人輕鬆很多，相比於千折萬磨的「找路」，武士階對他來說不過是一扇稍加努力就可以推開的木門，差別可想而知。
神里止鬼是東京驅魔部封靈課副課長，對於阿春的血統評價記得很清楚。
在她通過斬鬼三練前是血統為武士肆，靈壓浪客肆。
通過斬鬼三練後血統強化到武士捌，靈壓浪客伍。
四年的斬鬼磨鍊與直面後，靈壓從浪客陸正式升到如今的武士壹，差不多是一年兩級，畢竟中間還有一個隔絕了95%浪客階血裔的武士有雖然阿春並沒有跨越武士算是比較快的靈壓提升天賦了。
雖說最困難的武士之路已經自然地邁過去了，可是之後的靈壓升級難度也並沒有因此降低，反因為威脅的減少而放慢了進度……可是這一次，你告訴我她的靈壓連升了兩級就算了，還跟我說她的血統自行進化到了大將？
川島家主將神里止鬼的神情盡收眼底，他燦然笑道：「神里先生是想到了什麼？」
神里止鬼點頭：「血統提升方法據我所知就這麼幾種，我猜測阿春應該是在奪祭之時意外吸收了意識之中泄露出的血氣靈力與魂力……」
「的確有這種可能。」川島家主也附和他的話語，「我想或許一切只能等到阿春小姐醒來才知道了。」
「千蜘蛛王被奪祭後，接著被阿春他們用村正殺死。」
神里止鬼輕聲說：「只是不知道那奪祭成功的妖怪去哪了，還有那消失的三名賞金獵人。」
「神里先生還記得嗎？」
川島家主突然的開口吸引了神里止鬼的注意。
見神里止鬼朝自己看來，川島家主接著說：「在封魔結界開啟之後，現場所有人都受到了一次大約半分鐘的精神衝擊，衝擊過後所有人出現不同程度的幻視與異常舉動，統一為嘔吐。」
「的確，但那後來不是被鍊金課的鍊金術師證明是封魔結界破碎時引起的靈力對撞嗎？」神里止鬼說，「在《血裔精神》裡面寫了靈與精是互為一體，二者不可分一……他們相互制約相互影響，精神衝擊很正常。」
「這的確是最合適的解釋，可為什麼普通的靈力對撞會造成大家產生不同程度的幻視乃至異常呢？我曾系統學習過《血裔精神分析》，按照理論來講這些情況根本不存在出現，反倒像是我曾在歐洲旅行遇見的『占卜師』
那是一個古老的血裔職業，職業特點類似我們日本的『靈媒師』，主要攻擊手段便是以精神干擾衝擊為主，偶爾也可以通過獻祭自身壽命來短暫預測一個人的未來。」
「那名占卜師跟我說人的精神是一種絕對純淨不容沾染的能量，一旦有其他任何精神體育其發生觸碰或者沾染，那麼這便會觸發身體最本能的防禦反應『嘔吐』，這象徵著要把髒東西從身體裡吐出去。」
「你是說……」
「神里先生，」川島家主用那骨節分明的手指指著自己的腦袋，「我懷疑有人篡改了我們的記憶，但因為實力差距過於懸殊，我們不知道。」
……
【高天原後續記錄揭露】
「……停車場發現千蜘蛛王與武士二階千蜘蛛屍體……」
「……發現打鬥痕跡，確認為編號jy506劫火符灼燒……」
「目標千蜘蛛王檢測出傷刀傷210口，切痕確認為村正……致命傷為下腹……」
「鍊金符籙使用率100%，編號jy209禁藥黃泉戶喫一朝驅魔部清單對照，兩瓶遺落，在經度xxx維度xxx檢測到藥品反應，按照靈力排斥反應確認一瓶，封靈課專員並未出現飲用跡象，不排除賞金獵人帶走可能……」
「監控錄像排查，電子元件損壞，存儲單元損壞，初步確認為元素亂流造成的電磁干擾……網絡伺服器遭遇病毒，存儲信息破壞，來源無法追蹤……」
「賞金獵人初步判斷為三位，身上極有可能攜有鍊金禁藥jy209……」
「調查課報告發送，確認為義大利籍賞金獵人安東尼、尼泊爾籍賞金獵人維森莫，以及古巴獵魔人翠斯汀……目前調查課已對三人展開調查，確認三人已於凌晨1點乘坐成田機場國際航班去往美國……」
「妖怪早安論壇已公布三人懸賞……封靈課專員狀況平穩，並沒有任何生命危險……封靈課專員出現心臟驟停現象……」
「估判總損失3億日円，任務報銷與報告單均已發送高天原財政部……」
【高天原任務記錄匯總】
「封魔結界開啟後在場諸多專員出現精神波動現象，這一現象持續存在30秒，鍊金課鍊金術師認為此為正常的精神衝擊……關東支部六隊專員受此衝擊當場脫下褲子開始自衛……」
「奪祭之妖並未找到，根據附近居民屢次幻視蝴蝶的情況，初步預估為《百妖譜》第二十二位蝴蝶夫人。」
「根據靈燈靈力損耗推測三人等階均為浪客不等，封靈課專員疑似遭遇記憶刪除現象，並未記住賞金獵人相關相貌特徵……」
……
妖怪早安論壇深夜。
所有在首頁看片和刷新任務的賞金獵人們刷新出一則任務：
「殺死那隻蝴蝶。」
發布者高天原驅魔部。
……
東京時間6月26日凌晨3點23分。
足立區陽光公寓。
李徹疲憊地癱在櫸木地板上，黑貓酷樂的臉從腦袋上方伸過來，兩隻眼睛瑩瑩有著光亮，不過或許是心理因素，總覺得右邊要稍稍黯淡。
電視機的聲音與光亮有些晃眼擾耳：
「警方已經確認，在今早凌晨一點成田機場起飛的國際航班，型號「737-JT8D」的波音飛機在兩點二十四分被發現墜毀於太平洋……機上乘客……」
酷樂用遙控關閉了電視。
李徹說關了幹嘛啊？我還要聽下去呢。
酷樂冷冷說高天原察覺到我的存在了。
你的存在，你不就是只喜歡澀情低俗的貓又嗎……
李徹呵呵一笑，旋即反應過來，猛地一怔，急忙從地上爬起身朝酷樂看去。
果然，貓又的兩隻眼睛成了金色的豎瞳，看起來像蛇的眼睛。
王之眼——擁有『八岐』的王階惡鬼象徵。
在李徹記憶里，除了那隻從中國逃難到日本的騷狐狸，只有一個人啊呸……一隻妖擁有這種眼睛。
「陸？」
李徹詫異地問。
貓又蹲在沙發上靜靜看著他：「我幫你消除了在場其他人有關於你與另外兩人的記憶，將身份替換為三名虛構出來的賞金獵人。」
「這不沒辦法嘛，再說我不也付出了兩個妖怪的指標麼。」李徹撓撓頭說。
隨著他的想法，一串數字自然而然出現在他的視線里。
42。
這代表他殺了四十二隻鬼，距離回家還差五十八隻惡鬼的靈魂。
比出獄時還少了一隻。
（以防不懂注釋：出獄時四十三隻，昨晚天井下算一隻，今天千蜘蛛王與千蜘蛛不是他親手殺死所以不算，再減去與陸交易的兩隻，只剩下四十二隻。）
黑貓冷哼一聲，淡淡道：「如果這次我不是恰好回了日本，恐怕你的身份和鬼手的秘密就要暴露出來了。」
「但終歸沒有發生，不是麼。」
李徹懶洋洋哼哼，又重新躺在地板上，睜著眼看著全是血跡的天花板，「所以這次你來這裡只是發牢騷的麼？」
「我猜你有東西想問我，所以我來了。」
陸說。
他的聲音冷冽如風，配上酷樂的樣子，倒真像一隻很帥很帥的酷貓。
李徹沉默一會兒：「不幸開始蔓延了是嗎？」
「看樣子你已經察覺到了。」陸淡淡道，「命運盯上了你，不幸的確開始蔓延，那個女孩就是最好的例子。再有幾年時間你將徹底墮落為『災禍』的根源，用中國話說就是『天煞孤星』。」
天煞孤星，真夠意思，這叫什麼來著，幸福就像飛機，而我是科比？
李徹咧咧嘴：「要怎麼辦？」
「變強，直到強大到他們摧毀不了你，強大到你可以像觸摸一根弦一樣的去觸摸命運。就像你的鬼手，它可以被殺死，就是無法被打敗。」
「真以為我沒看過《老人與海》嗎？不好意思，槽吐慣了，你繼續說，有什麼快速升階的法子。」
黑貓淡淡道：「有很多方法可以升階，但對你來說目前最有用的只有一個。」
「什麼？」
「相信你的直覺。」
李徹猛地從地上騰起，對上一雙柔情似水滿是媚意春情的眼睛。
狐妖支頤著臉看他，蘭花一樣的手指捏成一個圈，意味深長地說：
「需要我幫你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