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賽爾號
足立區北綾瀨，李徹公寓所在的區域，距離東京市區有一定距離，北上十幾公里就是埼玉縣。
此時此刻北綾瀨雙溪大酒店，百鬼幫足立區分會天狗組正在此秘密舉行一年一度的本組宴。
這次宴會主要是為了慶祝天狗組半年內在本地的純收入利潤突破20億日元的大關，組長天狗搬出了酒窖珍藏的好酒為此次宴會慶祝。
酒店外站了幾個肌肉分明的西裝男，他們像酒保一樣站著，頂著蚊蟲的叮咬巡邏。
與白鶴會確認身份的西裝里襯不同，百鬼幫的成員都以自身佩戴的面具來確認身份以及所屬分組。
比如青鬼組的人都戴青鬼面具，赤鬼組的人都戴赤鬼面具，天狗組的成員也戴著長鼻子紅臉蛋的天狗面具。
「奧特賽文」撂倒看守在酒店門口的三名「天狗」，跟剩下的那隻「天狗」說：「喂，把你們老大叫過來。」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來天狗組鬧事？還戴著面具遮掩身份，是青鬼那傢伙派你來的嗎？還是其他幫派的殺手。」
得到消息的天狗緩緩走出，與其他戴天狗面具的組員相比，他的面具鼻子要長的多，刻畫的天狗神情也要更為猙獰。
有過多年天狗偷襲經驗的李徹一眼就認出這面具畫的是天狗中的鞍山天狗。
攻擊性最強的天狗部群，八大天狗中有一半都是出自這個部群。
不過可惜這位天狗組長身上沒有靈壓，不然李徹現在早就乖乖跑路。
「你到底是誰？」天狗冷哼，「這裡是天狗組的地盤，閣下若想鬧事還是換個地方吧。」
他的身材高大，膀圓的雙臂將西裝撐得繃起，像一面結實的石碑那樣立著。
「我是一位路過的泰羅奧特曼，僅此而已。」
天狗視角，那位戴著奧特賽文面具的神秘人用沙啞的聲音如此說道。
天狗看見對方緩緩上前，眼睛冷刀一樣的鋒利，心中一凝，這是殺過人的眼睛。
是青鬼還是赤鬼派來的殺手？或者是夜叉那個瘋女人，畢竟手下總看見她的專車時不時出沒在我所管轄的地帶。
「你要做什麼？」
他沉聲問，耳朵聽見手下給手槍上膛的聲音，只要一下令子彈就會穿透那傢伙的胸膛。
可他沒有下令，他覺得周圍應該埋伏了什麼人，不然這傢伙
奧特賽文聳聳肩：「閣下的人惹到了我，所以我要惹回來。」
「誰？」天狗回頭看自己的手下。
「秘密。」
對方的話讓天狗明白這是拿他在找樂子。
風無聲的吹過，一瞬間天狗看見奧特賽文被風扯起的里襯，那隻白鶴的圖案讓他記憶猶新。
白鶴會……
他的腦海猛然想起最近從青鬼組傳來的風聲，說為了爭奪江戶川的一塊地，青鬼組和白鶴會下的風見組為此立下戰書。
可這與他們天狗組有什麼關係？為什麼白鶴會的人會找到這裡來？還是說其實這才是白鶴會的真實目標，先前的不過是假裝，他們的目的從一開始就不是青鬼會而是天狗會乃至百鬼幫的其他分組？
這容不得天狗這麼想，在日本禁止大規模武裝械鬥前，東京大街小巷的黑幫就可以上演一部微縮戰爭史，人類的殘酷與卑劣在一次次斬首行動與武裝火併展現的淋漓盡致。
更別提白鶴會之前就有這種前科。
天狗也是真刀實槍從底層殺上來的，無疑更清楚這其中爾虞我詐。
他到底是誰？
來這裡是要幹什麼？
真的是白鶴會的人嗎？
有沒有可能是假扮的？
為什麼他會知道我在這裡？
他還有其他的援手嗎？
天狗思緒複雜，但有一點他無比肯定，這個人敢單槍匹馬來到這裡，就絕對有恃無恐。
說不定暗中還和某些警察的上層勾結到一起，打算用他們這一行人作為政績……畢竟前任天狗會的組長就是被他出賣，找到把柄配合新上任的警署一舉送進監獄……
夜叉！
他突然想起了那個細腰長腿英氣凜然的女人，在監獄裡對前會長趕盡殺絕的事情就是他花錢僱傭夜叉辦的。
莫非夜叉也決定加入幫主之位的爭奪，打算用這個消息來迫使自己屈服於她？
天狗看著奧特賽文。
可看這傢伙的里襯卻是白鶴會的標誌，還是只單翼白鶴，這代表他在白鶴會的身份還不低。
天狗還在估測奧特賽文的身份時，卻聽其緩緩開口：「20090612，我想天狗組長知道什麼意思吧。」
什麼！
鞍山天狗面具下的眼神為之一變，隱有驚色。
奧特賽文像是沒看見他的舉動：「我來這裡只是要提醒天狗現身，接下來將發生在你們地盤的事情還請不要阻攔，等到事情解決後我們自會走人。」
「拿下他。」
在其他人思考什麼事的時候，天狗猛然喊了一聲。
掏槍，扣動扳機，奧特賽文迅速側身躲過，但面具卻被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的大漢擊飛，刀疤臉露出短短一息，但很快就被重新埋在西裝立領下。
那人沖天狗撒了一把石灰。
灰塵散去，消失不見。
·
「我見過他。」天狗的若頭忽然上前，「他是風見組的若頭黑川龍，他們在北綾瀨的居民區這找一個中國人，聽說還事先和警署打了招呼。」
「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天狗看若頭，「為什麼這件事沒有告訴我！」
若頭本想接著說畢竟這是沒什麼大不了的，北綾瀨是窮人住的區，時常有些暴力流血黑幫找人事件不是很正常嘛。
可他看見天狗面具下那雙眼睛的凜然，於是連忙收嘴，話風一轉：「我也是剛才才被屬下通知，」
「警署……這裡是天狗會！」
天狗摸了摸臉上的石灰，心愛的定製西裝上都是這種劣質的石灰粉，使內心更加躁動。
他揮了揮手：「叫上兄弟們，去看看他們風見組到底要幹什麼。」
……
黑川龍沉聲：「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20101204，我來這裡也不是為了找你們天狗會的麻煩，只是為了找一個人。」
天狗：「明知這裡是我天狗會地盤，黑川先生卻還帶著一大幫人到這裡，是想兩會開戰嗎？」
他的目光垂在黑川龍腰間的長刀上。
樹枝低郁地伏著，雲層低低壓在眾人頭頂，不安在他們心裡環繞，此刻的陽光公寓（李徹的公寓）安靜得也一根針落在地上。
「草擬嗎風見組！」
「天殺的天狗會！」
突然！兩聲咆哮撕開了無光的靜謐！石頭與玻璃瓶在天狗與黑川龍兩人身後的人群中拋出，朝著對方老大砸去！
同一時刻，兩邊人都亮出明晃晃的刀與棍，短暫的猶豫後，一場黑道的廝殺在樓上房東太太的擔憂與明谷婆婆的咒罵中打響！
陽光公寓瞬間罩上一層黑暗的烏雲！
「打起來了，你聽說了麼？本地的天狗會和從東京市區來的黑道打起來了，聽說傷了不少人，足立區警署的人都來了！」
「因為什麼打起來的？」
「好像有人說是天狗會組長被那東京市區的黑道給戴了綠帽……」
「你這說法不對，我聽說是天狗會組長和那名東京的黑道在追求陽光公寓的女房東，兩人爭風吃醋打起來了。」
「啊？我記得陽光公寓的女房東不都六七十歲了麼？黑幫老大那麼重口？」
「是她那漂亮兒媳啦，就是老公賭博欠債被黑道追殺跳樓那個……」
人們議論紛紛，沒人注意到逆行的一人與在牆沿上行走的黑貓。
「20090612我就隨口一編的數字，我都不知道什麼意思，這幫人還真能腦補。」
有女孩與逆行的人錯過時聽見了這句話，不由停下，回頭看了那人背影一眼。
他的背影……好像一條狗啊。
李徹回到地下停車場，有人在背後喊出了他。
「先生！」
聲音風騷地讓人想起洗手池的漩渦，那種想要把一切都吸進洞裡的風騷就是這樣吧。
他回過頭，是之前在他身邊圍觀看熱鬧，打扮時髦黑絲修長舉止誇張的美婦人。
李徹也用三槍精準的莫三比克射擊法熱情地回應她：「夫人，你好。」
夫人死去了，但並沒有變成甲殼蟲，而是一隻有著斑斕翅膀的單翼蝴蝶。
巨型的那種。
這是只蝶妖，而在東京，目前已知的蝶妖只有那位傳說中永生不死的……
「shift。」李徹說。
「希望不要像最近在東京到追殺男人的蝴蝶夫人一樣可以無限復活。」
「命運對你的迫害越來越嚴重了，小心點，別死了。」
老闆娘與陸的話語接二連三迴蕩耳邊，李徹欲哭無淚，他媽的，就沒有中場休息的時候嗎？
果不其然，水泥地上蝴蝶夫人的屍體突然詭異地消融了，取而代之是個白色的繭。
在《百鬼冊》中，蝴蝶夫人就是通過結繭來達到無限次復活重生的效果。
李徹撓了撓頭，從後備箱掏出王淑福，想了想，又換成電鋸。
他用紅銅粉在鋸身上畫出可以使其「觸碰」到蝴蝶夫人白繭的一次性鍊金法陣，拉動鋸環，電鋸滾動著朝白繭砍下。
幾分鐘後，李徹坐在白繭上，身邊一把崩刃的電鋸。
不行，完全沒用。
李徹火燒電鑽紅火陣都用了，白繭還是無法被破壞。
他的靈感告訴有強大的血氣與靈力在繭中孕育，這是蝴蝶夫人在為下次破繭而出做準備。
《百鬼冊》里說蝴蝶夫人是一隻愛上人類的蝴蝶。
為了心愛的人她在還是一隻蝴蝶時每天冒著被鳥獸吃掉的風險天天採摘為其採摘花蜜。
後來機緣巧合下她得道化形，就在她終於得償所願要與愛人朝朝暮暮的時候，愛人病了，病得快要死了。
於是她折斷自己一半的翅膀，用其交換了愛人的生命。
代價是她淪落為喝人血的惡鬼。
後來愛人的病好了，痊癒了。卻離開了她，與同鄉富商的女兒成了婚。
「人豈能與妖魅相悅乎？」
昔日愛人的話徹底傷透了她，於是她向上天獻祭了過往的愛人，獲得「愛而不死」的權能。
後來《百鬼冊》說自此以後蝴蝶夫人就發了瘋，瘋狂的愛上男人，然後將男人獻祭後破繭重生。
瑪德怎麼有種古代版「富江」的感覺。
李徹摸摸腦袋。
他現在覺得身體有些發熱，隨後是渾身的酸脹，骨骼像是被熔煉的鐵塊那樣微微作痛。
他略微一頓，這才發覺自己的靈壓不知何時升到了浪客肆。
只是升個級而已……還好……還好個屁啊！我不昨晚才升進浪客叄的嗎？
為什麼之前幾年從未有過波動的靈力在兩天內連升兩級了！？哪怕是直面也沒有這種……
李徹一怔，直面？
雖然今天確實在某些時刻有些絕望，可那份絕望感是對加班和付出過多的不滿，畢竟為此他勞心勞力的拔刀、出錢、用了那顆珍藏的鍊金子彈，可結果對方不知為何不被認定是一隻完整的鬼，他的斬鬼進度條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
因此李徹那顆三萬刀的鍊金子彈算是白搭進去了——雖然不是他報銷就是了。
對於那些妖怪什麼的，李徹並沒有什麼太過無力的感覺，甚至靈力到最後還有剩餘，可以說狀況完全與直面要求的條件不搭邊啊。
莫不是用進廢退原則？自己的靈力使用次數達到升級標準了？
李徹想一會兒，還是沒能想清楚為什麼偏偏是在這時候升級，要知道他在浪客叄滿打滿算都沒停留一天。
一天連升兩級？傳奇里掛著刷一天副本都不可能這樣吧。
他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但說不上是哪裡不對勁。
於是他做了個伏地挺身，在思緒亂的時候為了保持冷靜，他除了抽菸喝酒導管還會伏地挺身。
不過伏地挺身一般是沒煙抽沒酒喝沒片看的時候才會進行的項目。
也就是伏地挺身的時候，他才發現右手的繃帶突然散開，如同遇見火焰的蛇群紛紛朝著遠離右手的方向逃去。
這些繃帶是有生命的妖怪，叫「蛇帶」。
因為與李徹簽訂了契約的緣故，無論幹什麼蛇帶都不會離開李徹右手，哪怕是導管。
可現在他們卻倏然散開了，這代表……
糟了！
李徹急忙起身，果然，蝴蝶夫人的白繭不見了。
低頭，右手手臂宛如透明的玉璞發著純白的光，如同在陽光下融化的冰。
「你這傢伙……」
李徹看著自己不受控制的右手，面色遲疑中帶一絲狠辣。
他握住了刀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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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612：頁游《賽爾號》發布的日期，李徹是一位忠實的常長老。】
此時此刻北綾瀨雙溪大酒店，百鬼幫足立區分會天狗組正在此秘密舉行一年一度的本組宴。
這次宴會主要是為了慶祝天狗組半年內在本地的純收入利潤突破20億日元的大關，組長天狗搬出了酒窖珍藏的好酒為此次宴會慶祝。
酒店外站了幾個肌肉分明的西裝男，他們像酒保一樣站著，頂著蚊蟲的叮咬巡邏。
與白鶴會確認身份的西裝里襯不同，百鬼幫的成員都以自身佩戴的面具來確認身份以及所屬分組。
比如青鬼組的人都戴青鬼面具，赤鬼組的人都戴赤鬼面具，天狗組的成員也戴著長鼻子紅臉蛋的天狗面具。
「奧特賽文」撂倒看守在酒店門口的三名「天狗」，跟剩下的那隻「天狗」說：「喂，把你們老大叫過來。」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來天狗組鬧事？還戴著面具遮掩身份，是青鬼那傢伙派你來的嗎？還是其他幫派的殺手。」
得到消息的天狗緩緩走出，與其他戴天狗面具的組員相比，他的面具鼻子要長的多，刻畫的天狗神情也要更為猙獰。
有過多年天狗偷襲經驗的李徹一眼就認出這面具畫的是天狗中的鞍山天狗。
攻擊性最強的天狗部群，八大天狗中有一半都是出自這個部群。
不過可惜這位天狗組長身上沒有靈壓，不然李徹現在早就乖乖跑路。
「你到底是誰？」天狗冷哼，「這裡是天狗組的地盤，閣下若想鬧事還是換個地方吧。」
他的身材高大，膀圓的雙臂將西裝撐得繃起，像一面結實的石碑那樣立著。
「我是一位路過的泰羅奧特曼，僅此而已。」
天狗視角，那位戴著奧特賽文面具的神秘人用沙啞的聲音如此說道。
天狗看見對方緩緩上前，眼睛冷刀一樣的鋒利，心中一凝，這是殺過人的眼睛。
是青鬼還是赤鬼派來的殺手？或者是夜叉那個瘋女人，畢竟手下總看見她的專車時不時出沒在我所管轄的地帶。
「你要做什麼？」
他沉聲問，耳朵聽見手下給手槍上膛的聲音，只要一下令子彈就會穿透那傢伙的胸膛。
可他沒有下令，他覺得周圍應該埋伏了什麼人，不然這傢伙
奧特賽文聳聳肩：「閣下的人惹到了我，所以我要惹回來。」
「誰？」天狗回頭看自己的手下。
「秘密。」
對方的話讓天狗明白這是拿他在找樂子。
風無聲的吹過，一瞬間天狗看見奧特賽文被風扯起的里襯，那隻白鶴的圖案讓他記憶猶新。
白鶴會……
他的腦海猛然想起最近從青鬼組傳來的風聲，說為了爭奪江戶川的一塊地，青鬼組和白鶴會下的風見組為此立下戰書。
可這與他們天狗組有什麼關係？為什麼白鶴會的人會找到這裡來？還是說其實這才是白鶴會的真實目標，先前的不過是假裝，他們的目的從一開始就不是青鬼會而是天狗會乃至百鬼幫的其他分組？
這容不得天狗這麼想，在日本禁止大規模武裝械鬥前，東京大街小巷的黑幫就可以上演一部微縮戰爭史，人類的殘酷與卑劣在一次次斬首行動與武裝火併展現的淋漓盡致。
更別提白鶴會之前就有這種前科。
天狗也是真刀實槍從底層殺上來的，無疑更清楚這其中爾虞我詐。
他到底是誰？
來這裡是要幹什麼？
真的是白鶴會的人嗎？
有沒有可能是假扮的？
為什麼他會知道我在這裡？
他還有其他的援手嗎？
天狗思緒複雜，但有一點他無比肯定，這個人敢單槍匹馬來到這裡，就絕對有恃無恐。
說不定暗中還和某些警察的上層勾結到一起，打算用他們這一行人作為政績……畢竟前任天狗會的組長就是被他出賣，找到把柄配合新上任的警署一舉送進監獄……
夜叉！
他突然想起了那個細腰長腿英氣凜然的女人，在監獄裡對前會長趕盡殺絕的事情就是他花錢僱傭夜叉辦的。
莫非夜叉也決定加入幫主之位的爭奪，打算用這個消息來迫使自己屈服於她？
天狗看著奧特賽文。
可看這傢伙的里襯卻是白鶴會的標誌，還是只單翼白鶴，這代表他在白鶴會的身份還不低。
天狗還在估測奧特賽文的身份時，卻聽其緩緩開口：「20090612，我想天狗組長知道什麼意思吧。」
什麼！
鞍山天狗面具下的眼神為之一變，隱有驚色。
奧特賽文像是沒看見他的舉動：「我來這裡只是要提醒天狗現身，接下來將發生在你們地盤的事情還請不要阻攔，等到事情解決後我們自會走人。」
「拿下他。」
在其他人思考什麼事的時候，天狗猛然喊了一聲。
掏槍，扣動扳機，奧特賽文迅速側身躲過，但面具卻被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的大漢擊飛，刀疤臉露出短短一息，但很快就被重新埋在西裝立領下。
那人沖天狗撒了一把石灰。
灰塵散去，消失不見。
·
「我見過他。」天狗的若頭忽然上前，「他是風見組的若頭黑川龍，他們在北綾瀨的居民區這找一個中國人，聽說還事先和警署打了招呼。」
「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天狗看若頭，「為什麼這件事沒有告訴我！」
若頭本想接著說畢竟這是沒什麼大不了的，北綾瀨是窮人住的區，時常有些暴力流血黑幫找人事件不是很正常嘛。
可他看見天狗面具下那雙眼睛的凜然，於是連忙收嘴，話風一轉：「我也是剛才才被屬下通知，」
「警署……這裡是天狗會！」
天狗摸了摸臉上的石灰，心愛的定製西裝上都是這種劣質的石灰粉，使內心更加躁動。
他揮了揮手：「叫上兄弟們，去看看他們風見組到底要幹什麼。」
……
黑川龍沉聲：「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20101204，我來這裡也不是為了找你們天狗會的麻煩，只是為了找一個人。」
天狗：「明知這裡是我天狗會地盤，黑川先生卻還帶著一大幫人到這裡，是想兩會開戰嗎？」
他的目光垂在黑川龍腰間的長刀上。
樹枝低郁地伏著，雲層低低壓在眾人頭頂，不安在他們心裡環繞，此刻的陽光公寓（李徹的公寓）安靜得也一根針落在地上。
「草擬嗎風見組！」
「天殺的天狗會！」
突然！兩聲咆哮撕開了無光的靜謐！石頭與玻璃瓶在天狗與黑川龍兩人身後的人群中拋出，朝著對方老大砸去！
同一時刻，兩邊人都亮出明晃晃的刀與棍，短暫的猶豫後，一場黑道的廝殺在樓上房東太太的擔憂與明谷婆婆的咒罵中打響！
陽光公寓瞬間罩上一層黑暗的烏雲！
「打起來了，你聽說了麼？本地的天狗會和從東京市區來的黑道打起來了，聽說傷了不少人，足立區警署的人都來了！」
「因為什麼打起來的？」
「好像有人說是天狗會組長被那東京市區的黑道給戴了綠帽……」
「你這說法不對，我聽說是天狗會組長和那名東京的黑道在追求陽光公寓的女房東，兩人爭風吃醋打起來了。」
「啊？我記得陽光公寓的女房東不都六七十歲了麼？黑幫老大那麼重口？」
「是她那漂亮兒媳啦，就是老公賭博欠債被黑道追殺跳樓那個……」
人們議論紛紛，沒人注意到逆行的一人與在牆沿上行走的黑貓。
「20090612我就隨口一編的數字，我都不知道什麼意思，這幫人還真能腦補。」
有女孩與逆行的人錯過時聽見了這句話，不由停下，回頭看了那人背影一眼。
他的背影……好像一條狗啊。
李徹回到地下停車場，有人在背後喊出了他。
「先生！」
聲音風騷地讓人想起洗手池的漩渦，那種想要把一切都吸進洞裡的風騷就是這樣吧。
他回過頭，是之前在他身邊圍觀看熱鬧，打扮時髦黑絲修長舉止誇張的美婦人。
李徹也用三槍精準的莫三比克射擊法熱情地回應她：「夫人，你好。」
夫人死去了，但並沒有變成甲殼蟲，而是一隻有著斑斕翅膀的單翼蝴蝶。
巨型的那種。
這是只蝶妖，而在東京，目前已知的蝶妖只有那位傳說中永生不死的……
「shift。」李徹說。
「希望不要像最近在東京到追殺男人的蝴蝶夫人一樣可以無限復活。」
「命運對你的迫害越來越嚴重了，小心點，別死了。」
老闆娘與陸的話語接二連三迴蕩耳邊，李徹欲哭無淚，他媽的，就沒有中場休息的時候嗎？
果不其然，水泥地上蝴蝶夫人的屍體突然詭異地消融了，取而代之是個白色的繭。
在《百鬼冊》中，蝴蝶夫人就是通過結繭來達到無限次復活重生的效果。
李徹撓了撓頭，從後備箱掏出王淑福，想了想，又換成電鋸。
他用紅銅粉在鋸身上畫出可以使其「觸碰」到蝴蝶夫人白繭的一次性鍊金法陣，拉動鋸環，電鋸滾動著朝白繭砍下。
幾分鐘後，李徹坐在白繭上，身邊一把崩刃的電鋸。
不行，完全沒用。
李徹火燒電鑽紅火陣都用了，白繭還是無法被破壞。
他的靈感告訴有強大的血氣與靈力在繭中孕育，這是蝴蝶夫人在為下次破繭而出做準備。
《百鬼冊》里說蝴蝶夫人是一隻愛上人類的蝴蝶。
為了心愛的人她在還是一隻蝴蝶時每天冒著被鳥獸吃掉的風險天天採摘為其採摘花蜜。
後來機緣巧合下她得道化形，就在她終於得償所願要與愛人朝朝暮暮的時候，愛人病了，病得快要死了。
於是她折斷自己一半的翅膀，用其交換了愛人的生命。
代價是她淪落為喝人血的惡鬼。
後來愛人的病好了，痊癒了。卻離開了她，與同鄉富商的女兒成了婚。
「人豈能與妖魅相悅乎？」
昔日愛人的話徹底傷透了她，於是她向上天獻祭了過往的愛人，獲得「愛而不死」的權能。
後來《百鬼冊》說自此以後蝴蝶夫人就發了瘋，瘋狂的愛上男人，然後將男人獻祭後破繭重生。
瑪德怎麼有種古代版「富江」的感覺。
李徹摸摸腦袋。
他現在覺得身體有些發熱，隨後是渾身的酸脹，骨骼像是被熔煉的鐵塊那樣微微作痛。
他略微一頓，這才發覺自己的靈壓不知何時升到了浪客肆。
只是升個級而已……還好……還好個屁啊！我不昨晚才升進浪客叄的嗎？
為什麼之前幾年從未有過波動的靈力在兩天內連升兩級了！？哪怕是直面也沒有這種……
李徹一怔，直面？
雖然今天確實在某些時刻有些絕望，可那份絕望感是對加班和付出過多的不滿，畢竟為此他勞心勞力的拔刀、出錢、用了那顆珍藏的鍊金子彈，可結果對方不知為何不被認定是一隻完整的鬼，他的斬鬼進度條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
因此李徹那顆三萬刀的鍊金子彈算是白搭進去了——雖然不是他報銷就是了。
對於那些妖怪什麼的，李徹並沒有什麼太過無力的感覺，甚至靈力到最後還有剩餘，可以說狀況完全與直面要求的條件不搭邊啊。
莫不是用進廢退原則？自己的靈力使用次數達到升級標準了？
李徹想一會兒，還是沒能想清楚為什麼偏偏是在這時候升級，要知道他在浪客叄滿打滿算都沒停留一天。
一天連升兩級？傳奇里掛著刷一天副本都不可能這樣吧。
他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但說不上是哪裡不對勁。
於是他做了個伏地挺身，在思緒亂的時候為了保持冷靜，他除了抽菸喝酒導管還會伏地挺身。
不過伏地挺身一般是沒煙抽沒酒喝沒片看的時候才會進行的項目。
也就是伏地挺身的時候，他才發現右手的繃帶突然散開，如同遇見火焰的蛇群紛紛朝著遠離右手的方向逃去。
這些繃帶是有生命的妖怪，叫「蛇帶」。
因為與李徹簽訂了契約的緣故，無論幹什麼蛇帶都不會離開李徹右手，哪怕是導管。
可現在他們卻倏然散開了，這代表……
糟了！
李徹急忙起身，果然，蝴蝶夫人的白繭不見了。
低頭，右手手臂宛如透明的玉璞發著純白的光，如同在陽光下融化的冰。
「你這傢伙……」
李徹看著自己不受控制的右手，面色遲疑中帶一絲狠辣。
他握住了刀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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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612：頁游《賽爾號》發布的日期，李徹是一位忠實的常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