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寶貝,冒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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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芳提著一網兜的麥乳精、罐頭回到家裡。

  正好弟弟秦兵也也在家。

  「哇,姐,你發財啦?」秦兵看到自己姐姐提著一網兜的東西回來,定睛一看,有麥乳精,水果罐頭跟餅乾,沖了過去。

  想接過來,被秦芳一手打開。

  然後轉頭回到自己房間咚地一聲,把門鎖起來。

  剩下秦兵站在門前吃了一鼻子灰。

  「姐,開門呀,你不能吃獨食。」秦兵把門敲得咚咚響,可是門依舊不開。

  「怎麼了這是?」覃慧琴聽到動靜從裡面出來。

  「我姐不知道去哪裡拿了好多東西回來,有水果罐頭還有麥乳精大白兔奶糖什麼好滿滿一網兜,她一點都不給我一點,把門鎖起來了。」秦兵向老媽求饒說道。

  「你是不是看錯了,你姐哪來這麼多錢。」覃慧琴一聽,有些不敢相信。

  「媽,你兒子我就是把自己看錯也不會看錯,那是網兜。」秦兵跺著腳說道。

  「行了,你姐不給,你也別想了,到時候我問問她,怎麼回事。」

  吃過晚飯,覃慧琴到女兒房間,母女倆關門起來聊著。

  秦芳也把自己跟代志平的事情跟母親坦白。

  覃慧琴一聽,女兒如今也不小了,十八九歲,也到談婚論嫁的年紀。

  「今天這東西是他送的?」覃慧琴說道。

  「嗯,代志平能寫作有稿費,他的新書現在已經被上頭定下,人文社預支他三百塊錢還有一些糖票糧票,他說我學習任務重,怕我營養跟不上,說這糖果到時候低血糖里吃的……」秦芳把當時在供銷社的情況說了一遍。

  看著女兒那蜜甜的笑容,覃慧琴說道:「你也不小了,你們是一起在插隊生活過來,彼此了解,代志平我也見過,是個不錯的孩子,不過女孩子,不到結婚那天,要懂得保護好自己。」

  秦芳哪裡不知道母親的話。

  「嗯」秦芳紅著臉輕聲應道。

  覃慧琴看了看女兒,長嘆一聲,站了起來,到外面。

  「媽,我姐那糖果」

  「你呀,就別想了。」覃慧琴看著兒子說道。

  那是你姐相好送她的,她會給你吃才怪。

  「為什麼呀?」秦兵問道。

  「不為什麼。」覃慧琴也不解釋,走開了。

  ……

  「我愛你,愛著你,就像老鼠愛大米……」人逢喜事精神爽,代志平一路歡快地回到家裡,一邊上樓一邊哼著歌曲。

  「哎呦,志平,誰是老鼠,誰是大米?」身後傳來蓉嬸聲音。

  「蓉嬸好,我就是亂唱的。」代志平尷尬地說道。

  「我看未必吧,老話說,這相由心生,有相好的了?」蓉嬸可是過來,一看代志平這表情,妥妥的就是熱戀當中。

  「不會吧,有這麼明顯嗎?「代志平摸著臉說道。

  「那是,都寫臉上了。」蓉嬸見到被自己猜中了,噔噔上去,「跟嬸嬸說,哪裡的,是不是上次來的那兩個其中一個?」

  「天機不可泄露。」代志平嘿嘿說道,「蓉嬸,拜拜。」

  「這孩子。」

  徐雅琴還不知道,是晚上蓉嬸告訴她,回到家裡一問,代志平才把自己跟秦芳確定戀愛關係的事情說了出來。

  「秦芳這孩子我看很好,出身好,而且個子高,要模樣有模樣,而且還是燕大的,大學生。」徐雅琴一聽心裡樂開了花。

  秦芳上次過來的時候,她是見過。

  「我有大嫂嘍!」代志蓓一聽激動得叫喊起來。

  「你個死丫頭,你想讓全天下的人都聽到呀,這事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就叫嚷著,都給我把嘴巴閉緊點!」徐雅琴一看女兒叫嚷著,這一次真的下手,擰著代志蓓的耳朵說道。

  都說要想鎖住一個男人,首先要鎖住他的胃,這對女孩來說也有效,特別是在物質匱乏的七八十年代,更加明顯。

  秦芳帶著一罐麥乳精還有兩個水果罐頭跟半斤的大白兔奶糖回到了學校。

  這是代志平送的,當然不能與別人分享。


  吃著代志平送的奶糖麥乳精,甜在嘴裡的同時,心裡也如蜜似的甜蜜蜜。

  對代志平的情感如火箭似的迅速提升。

  周一,代志平回到了學校,晚上在宿舍看到林孫岳坐在那時寫信。

  「慘了,我還沒給丫頭寫信。」代志平一拍腦門暗道,從床上坐了起來。

  代志平知道,初戀中的女孩,可是很瘋狂的,思念起來那是度日如年。

  晚一點到丫頭就晚一點收到。

  不知道同城要幾天才到。

  代志平想了想,也坐了下來,拿起人文社的稿紙想了想怎麼寫。

  這是兩個第一次確定戀愛關係後的第一封信,要寫好一點。

  前世代志平也談過戀愛,可是沒有書信往來。

  提起筆,感覺有點奇妙。

  文字還是有它獨特的地方,可以描述一些言語無法表達的情感。

  「寶貝:」

  戀愛中的男女,怎麼肉麻怎麼來。

  「提起筆,對你的思念如潮水般湧來,往事歷歷在目。

  你的善良,你的美,無聲無息,把我的心偷走。

  我此刻真想化作一隻羔羊,永遠纏繞在的的左右,被你摟入懷裡……」

  洋洋灑灑寫了一千多字。

  主要是陳述對對方的思念,中間講一些學校的生活,最後是關心問候一下,注意身體,保持運動。

  還寄上了自己在大學校門的一張全身照。

  代志平是作家,不到半個小時就寫完了。

  同一個城市寄信是四分錢,異地才是八分。

  貼上四分郵票,交給林孫岳讓他出去順帶著。

  本來是想直接到燕大交給同學幫忙轉交的,可是最後一想,還是寄吧。

  ……

  幾天後,燕大。

  77級政治經濟班。

  「秦芳,你的信。」班長拿著信叫了秦芳的名字。

  「班長,是哪裡來的信?」秦芳的宿舍幾個姐妹一聽問道。

  沒等班長回答,秦芳沖了過去,搶了過來,一看是代志平寄來的,心裡如花般綻放。

  涼風從窗外吹來,帶來一陣陣花草的芳香,鳥兒也在枝頭唱著歌。

  一切是那麼的美好。

  迫不及待地撕開信封,厚厚的數張紙。

  「這傢伙,寫這麼多。」秦芳看到厚厚一雙信紙,小聲的埋汰了一句,心裡卻美美的,一看是人文社的信紙。

  一張相片掉落下來。

  「哇,秦芳,是不是代志平來信?」

  「這相片是不是代志平的?」

  宿舍的姐妹們看到秦芳收到了信,看著秦芳那甜蜜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是收到情書了。

  看到有一張想入掉落出來,於是眼疾手快的舍友張茹撿了起來。

  「不錯,英俊瀟灑。」

  「這就是作家代志平呀,好年輕的作家。」

  「不知道作家寫的情書是怎麼樣子,秦芳,給我們瞧瞧唄。」

  姐妹們七嘴八舌地談了起來。

  「快還我!」秦芳急了。

  大家也懂得適可而止,看到秦芳焦急的樣子,於是把相片還了回去。

  秦芳像地下D接頭一樣,偷偷模模地走出教室,找個無人的角落,慢慢地看了起來。

  開頭就來一句「寶貝:」二字,看得秦芳嬌羞地捂著臉,發現臉有些發燙,看看四下無人,心裡稍安。

  「這傢伙,真會往上捅詞。」秦芳說道。

  一千多字的信,秦芳一字一字地看,到上課鈴響的,才發現還有好幾張沒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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