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開業前要搞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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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翰這腦洗得也太徹底了吧?

  他真的是原來那個小約翰嗎?該不會是形體中換了一個靈明吧?

  「我為老約翰誦過聖歌?」

  「是啊,愛因希德大師當時也在吧?」

  她?關她什麼事?

  她當時根本就不在白湖村好吧?

  得,約翰這腦子已經成了漿糊,怕是說不出什麼對的東西來了。

  「或許吧,時間長了,記不清了……」

  海索懶得解釋,乾脆就中止了話題。

  還好尷尬的時間沒持續太久,因為到了那「近水樓台」前邊,海索又開了大眼。

  按照先前聖所與舒爾茨的交涉,他自然是第一家來這地方開店的。

  「近水樓台」由慕尼黑的貴婦出資,聖所的神父站台,自然無人敢反對。

  所以,那些別有用心者就從進駐的商戶這下手了。

  「一個威尼斯的猶太奸商,再加一位布拉格的老鴇!你們這裁縫鋪子開得比城裡的勾欄還熱鬧!」

  海索一上來,就看見泰勒在罵舒爾茨。

  「泰勒,你一個TN外人出身,當了狗的二五仔,憑什麼在這裡耀武揚威?」

  「要羊毛?老子沒有!要命?」

  「我和我這鋪子是跟著白湖村風吹雨打一路撐下來的!」

  好樣的!舒爾茨,咱可一點沒丟份吶!

  海索見這場景,都想上去幫幫腔了。

  不過「主持公道」之前得把情況先了解了解。

  「約翰,這怎麼回事啊?」

  「說來這事與我也有關。」約翰小聲解釋,「本來我家的羊毛早早地給泰勒他們給預定了。」

  「再過兩三個月就可以薅一波。」

  「不過因為這幾個月村里大事多,去年攢下的羊毛還放在家裡忘了賣。」

  「正想著您與舒爾茨合作,所以就轉手把羊毛給他了。」

  「你的意思是,這些羊毛該歸泰勒?」

  「也不是,他們預定的該是今年的羊毛。」

  「但你的確是在今年賣的這批羊毛。」

  「這……不對吧,不應該算去年的嘛……」

  完了,開始扯皮了。

  想必克里斯蒂安那幫奸商不會與村民們簽什麼對等的合同。說不準那合同上寫的內容也是模稜兩可。

  買辦搞壟斷,海索之前就聽說了。但他還真沒什麼有效的反制措施。

  看來,該是自己耍無賴,大搞Salami Tactic的時候了。

  「咳咳,夠了!」

  戲看得差不多了,該說句「公道話」了。

  「泰勒,你到門口來堵舒爾茨的店算什麼?」

  海索這拉偏架拉得太明顯了。

  「神父……」

  泰勒見著情況有些不妙。

  「我們家早與事務官先生定下貨了,今年的羊毛都該屬於我們家的。」

  「這羊毛是去年剪的吧?」

  「今年定的合約,怎麼能管到去年的貨呢?」

  「可我們之前立下的合約里講,『一年內一切羊毛該歸泰勒所有』啊?」

  主要是他們為了搞壟斷,錢都已經預付不少了。這要收不到羊毛可虧死了。

  「你說這是合約的問題?那就牽扯到法律和契約了。」

  「泰勒,舒爾茨,此事涉及契約,口頭解決不了的話就去議事廳……」

  「神父,議事廳還沒建好。」

  「……就去修道院裡開庭解決。」

  聖所里從上到下都是海索的人,他們拿什麼跟海索來斗?

  「哎呦喂,神父大人吶,這點小事哪裡勞煩到您呀!」

  躲在一旁的奧斯卡終於是露面了。

  真是個克里斯蒂安的好狗腿!

  「舒爾茨,這羊毛你需要就拿去,我們不差這點……」


  「泰勒,是同行嘛,該互相照應著點。」

  泰勒聞言向奧斯卡比劃了一頓。

  奧斯卡跟沒看見似的:「神父大人,您怎麼看?」

  「既是管家這般說了,想必也是如此了。」

  這奧斯卡估計是來打探情況的,海索如此明顯的態度,他們應當是已然看出來了。

  那泰勒的臉耷拉得厲害,一言不發。

  卻見奧斯卡諂媚不已。

  「神父,正巧您在,我家主人的邀請函也可為您奉上了。」

  邀請函?

  海索接過來一看,原來是那克里斯蒂安要在自家莊園辦一場宴會,說是「聯絡鄉里鄉親的感情」。

  也不知這克里斯蒂安到底打著什麼主意。

  辦完了事,奧斯卡便推著泰勒一齊走了。海索也入了舒爾茨的新店鋪參觀起來。

  「不錯,不錯。」

  原來舒爾茨與薩拉兩夫婦在自己家裡做生意,的確是顯得不太正規。這會兒有了「門市房」,雖然面積不大,但也比先前好多了。

  「神父,我們這房租恐怕……」

  「之前不是說了嘛,到了夏天再談租金。」

  「屆時,固定租金收不起,也可以抽成嘛。」

  「把生意運作起來,對各方都好。」

  這幾句話說的,海索忽然感覺自己成了個忽悠自家長工的地主老爺。

  「奧科里多神父,我們一個小小的白湖村建這麼高的樓房,開這樣的店,真值得嗎?」

  「薩拉,要相信聖所的遠見。」

  「最不濟,也要相信那幫奸商的遠見。」

  他們不會做賠本買賣,海索也是如此。

  錢也花了,自己那些花草也耗完了。投了這麼多資進去,海索絕不容許掙不到錢!

  傍晚,海索仰仗的「頂級特工」「滿載而歸」。

  「這麼說,這幾位就是領頭之人?」

  「克里斯蒂安·席勒,巴赫·烏澤爾和亞當·瓦倫丁……」

  「克里斯蒂安·席勒早年隨著父親一起行商,後來得了奧格斯堡某位大商人的賞識。」

  「但不知出了何事,可能是想安穩過日子,才回白湖村定居。」

  「但他現在實際上是負責小半個修蘭斯坦因的酒水販賣吧?」

  「應當是的。」索菲亞修女回憶著自己見到的各類陌生面孔,「他家莊園經常出入外人。」

  這索菲婭是有本事的人,海索都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萬草叢中過」的。

  難道她是個研習「緋相」的天才?

  承襲了部分隱秘知識的海索,已經可以開始傳授一些基礎的金枝術法了。

  「巴赫·烏澤爾、亞當·瓦倫丁這二人如何?」

  「烏澤爾有個叔叔在烏撒福特當稅吏,還有個大伯在修蘭斯坦因城堡里當法官。亞當·瓦倫丁的消息不多,只知道他是奧格斯堡人。」

  「奧格斯堡人?所以這亞當·瓦倫丁其實是個『督工』?」

  「搞不清楚,倒是常見到烏澤爾和席勒聚會,瓦倫丁去得不多。」

  看來買辦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嘛。

  有弱點,海索才方便下手。

  「很好,索菲婭修女。」海索不吝讚美之詞,「將功補過,做得很好。」

  「你已經得到我的信任,有資格領受真正的賜福了。」

  破戒修女加異端神父,簡直是蛇鼠一窩,合適得不能再合適了。

  「隱藏在世界表皮之下的,是平庸之輩不可獲知的秘密。」

  「有一條通向真正天國的路,索菲婭,你願意隨我一同去追尋嗎?」

  海索講得如此鄭重,令索菲婭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啊,莫擔心,這條道路是艱苦的,但也是歡愉的。你的長處不會被埋沒。」

  索菲婭能說什麼呢?在這白湖村里,神父就是道德的至高點,他說的話「永遠是對的」。

  因而當天夜裡,海索又在唱經班上開始了自己的布道。這次,他演都不帶演了。


  「當占卜師點燃蠟燭並觀望未來時,他就得到了『光』。」

  「當鐵匠融毀器具並將之重鑄時,他就得到了『火』。」

  「當鐘錶匠構造儀器並令鐘聲響起時,他就得到了『鍾』。」

  「當欺詐者編織謊言並使他人落入混亂時,他就得到了『霧』……」

  海索不斷羅列著塵世中七相的存在,並揭示著所謂「準則」的真正含義。

  「水手在海洋上遭遇的風暴是『汐』,守墓者在晚間墓地里感受的寒氣是『月』,狂歡者在宴席中飲下的美酒是『緋』……」

  「離奇的氛圍揮之不去,七相的影響亦自夢境滲透至塵世。」

  「太陽之權柄落入列位邏各斯手中,但有些依舊懸而未決。」

  「這些權柄的表現是性相,這些權柄的名稱是金枝。」

  唱經班諸教徒的眼中都滲出光來,他們似乎進入靈明不斷升騰的狀態。

  「金枝術法是七相之術法,與理法掌握之權柄密切相關。」

  海索的聲音漸漸和緩下來,信徒們也從明悟中恢復過來。

  「請諸位靜聽,接下來我將闡述關於『光』的隱秘知識和光之理法的起源與承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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