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武藤消失了,我決定獨自下樓去第三層找他。畢竟他臨走前說的是要去控制室看看。
到了第三層,我聽到身後有腳步聲,轉頭看去,是尼爾森。
那個年代我對於黑人的印象就是來自於奧運會,電視上我對於這些黑人臉盲,看起來都是一個樣子。所以往往當誰跑步第一時候,我都要注意看下方的字幕才能分辨。
不過近距離觀察,尼爾森的腮幫鼓起來,身材高大魁梧,體重至少超過二百六十斤,看上去就像一頭棕熊,在他的黑人哥們中還是很好分辨的。
我疑惑道:「尼爾森,你怎麼來了?」
尼爾森搖了搖手:「李,我知道你們在想辦法逃走。我也許可以幫你的忙,不是嗎?」
從平時的接觸來看,尼爾森力量很大;但是稍顯笨拙,而且性格憨厚,或許他的確能幫上忙?
我簡單跟他說我要去找武藤,武藤偽裝的身份原因,我以為他會不同意,沒想到他很容易就同意了。
對此尼爾森說他知道武藤現在不是敵人,大家都坐在一條船上,無論如何,要先把這次的危機度過。
「你說的很好。」我如此評價。
現在主控制室完全沒電,只有微弱的應急燈在亮著,這導致我們兩個費了很長時間才來到控制室。
先前我曾經來過這裡一次,但可惜控制室的門被那個內應反鎖了,我撬了幾下都沒有開。我想就是那個時候我被紅石上的東西寄生了,而武藤顯然也是在打開門後看到那個紅石,被寄生的同時命令我們立刻退開。
不知道現在那紅石還在沒在控制室里,我心裡有點忐忑,抓住把手,滑開控制室的門,發現有點阻力。
這種門是氣動門,同樣可以手動開啟,以成年男性的膂力是可以打開的。
我們進入控制室,這裡到處都是四四方方的鐵盒子,整齊的排列,上面有五顏六色的按鈕,看來是中樞控制器,控制著這艘船的各個方面,包括照明供暖等等。
我們不懂怎麼操縱這些東西,也不敢隨意操作,否則把冷庫門打開就不好玩了。
我就在控制室里大叫武藤的名字,結果發出的聲音立刻消失,看樣子這個控制室是個密閉的空間。
事實上的確如此,控制室整體只有八十平方左右。全都是敦實的控制器,以及其身後連接的麻花似的信號線,這些控制器把空間占得很滿,讓這裡的空間越發逼仄。
我們轉了一圈,發現控制內空空如也,除了少數幾個控制器靠應急電源亮著,其餘的控制器全都熄滅了。
兩側的牆邊都是走明線的線纜,只留下一人可行走的過道,武藤並沒有在這裡。
尼爾森忽然叫起來:「李,看下面!」
我低頭看去,發現我們踩的地面是雙層的,上層是平鋪的孔洞鐵板,下面是固定的腳手架,想來是建造這艘船的時候內部的建築器材拆除成本太高,就那麼讓它留在下面,儘管這會導致控制室的面積縮小。
順著孔向下看去,竟然能看到許多巨大的鋼鐵殼子,有部分殼子打開著,裡面的缸體和活塞暴露在外。
「這看起來是船體的底層發動機。」尼爾森趴在地上說:「下邊是不是動力室?」
看起來很像,我想,我們在控制室里找不到剩餘能源的標識,看來武藤為了要看資源的餘量,是下去動力室了。
可是既然備用電源機組已經啟動,那不是代表資源已經耗盡了嗎?為什麼武藤還沒有回來?
隱隱的,我心中一陣不祥的感覺傳來。
難道武藤遭遇什麼不測了?
我沒有再繼續往下想,然後就開始用目光掃視四周的地面,這四周一定有下去的通道。
第三層肯定不是這艘船的最下層,下面還有通道,不過那肯定是給船隻內部檢修人員留的,不會那麼顯眼。
「李,看這裡。」尼爾森在角落招呼我。
我過去的時候就看到一個放在偏僻位置的窄門,位置非常隱秘,剛才我們只是粗略兜了個圈子,並沒有發現這道門。
我伸手輕輕一推,門就自己打開了。
看來這門並沒有上鎖,可能是被武藤解鎖過。推開門迎面而來就是向下的台階,空氣中瀰漫一股非常濃重的機油味。
我和尼爾森都不約而同的抽了抽鼻子,這味道相當沖,對於第一次聞的人很難適應。
這裡的空間相當大,但是微弱的燈光讓我看不到全貌,但是距離我數百米的地方還有微弱的光點,這證明這個動力室的空間的寬闊程度。
踩著鐵板,上面有些黏腳,鐵板上油乎乎的一層,那似乎是揮發出去的廢油,形成霧落在鐵板上。
空氣冷冰冰的,發動機不知道多久沒有使用,我看到缸體上面落了很多的灰。
在我們的旁邊的艙壁上,掛著細砂大孔網,上面掛著各種維修工具。
尼爾森端詳著上面的扳手:「這裡應該是檢修人員經常來的地方。」
我點點頭,然後尋找武藤的蹤跡。很快我發現在缸體的另一側,似乎有道黑影一閃而過。
武藤在這裡麼?我大叫武藤的名字,聲音在空曠的空間裡面迴響。然後不到十秒鐘,我就聽到有敲擊鐵器的東西在回應我。
「鐺鐺鐺!」
一下又一下的敲擊,還傳來陣陣鐵器摩擦的聲音,甚至隱隱約約的,還能聽到人的低語。
「聲音在那裡!」
我們聽到這聲音,立刻明白動力室內有人在,尼爾森看向漆黑的黑暗深處,那裡有微弱的光點,就像是蠟燭似的,忽明忽暗。
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衝上了我的後背,人對於未知的黑暗總是有種恐懼。
外國人沒有看過港版的恐怖片,自然無法共情我們國人對於黑暗的恐懼情節。
不過尼爾森根本沒說什麼,從旁邊的工具牆上拿上一把鐵撬棍就像前進。我也順手拿了把短柄羊角錘,我的體能有限,拿長柄武器會很快把我的體力消耗一空。
倒是尼爾森龐大的體型,以至於他手中的撬棒就像是玩具一樣,讓人感到怪誕。
除此之外,我們都戴上了橘色頭盔,頭盔上自帶探照燈,不過電量堪憂。我們怕突然停電,又各自拿了手電筒。
走了幾步,或許是尼爾森熊一樣的體格,那種恐懼感忽然從我身體裡消失了。
我們來到黑暗中,鐵器敲擊的聲音就越發響亮。
昏暗的環境讓我忍不住打開手電筒,巨大的光圈陡然出現,立刻把尼爾森嚇了一跳,轉頭用驚疑的眼神看向我。我看他微微顫抖的手臂,看來他也不像是表面上去那麼淡然啊。
他喘了幾口氣,在手電筒的光芒下,我才看到他後背的短袖已經濕透了。我嘆了口氣說:「尼爾森,你看好我們屁股後面,我在前面探路。」
尼爾森聽了我這話,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轉身站在我後面。
我們亦步亦趨走了大概十分鐘左右,巨大的發動機模組終於來到了盡頭。我們到了終點,這裡中間有長條的溝,非常規整,是人工預留出來的。
有許多從天花板上垂下來的管子伸入溝里,我打開手電向溝里照,發現裡面全都是粘稠的黑色油脂,我估計這就是臭名昭著的艙底油。
艙底油就是輪船行駛時候排泄的廢油,毫無用處並且有毒,排放在海洋里會影響海洋環境。儘管如此,每年仍然有大量的輪船往海里排放這種油,導致很多海洋生物發生可怕的變異。
當我來到這裡的時候,敲擊聲就停止了,角落裡響起微弱的喘息聲。我拿出手電去照,就看到一個人趴在地上,滿身都是黑色的油和紅色的血,身上有許多傷口,我湊進去看,不是武藤還能是誰?
武藤此時還有意識,看著我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
這時候我打量他身上的傷口,那都是撕裂傷,非常猙獰。這種傷口不可能用「不小心」來形容,而是搏鬥廝殺產生的傷口。
我心裡一下就繃緊起來,然後武藤的聲音就傳入我的耳朵中:「小心.....」
我還沒來得及回話,我後背就猛地被一股巨力撞擊,然後整個人向前飛出,撞到前面的艙壁。
我當時就被撞得七葷八素,但好在部隊服役的記憶喚醒了我的身體機能,我迅速就地打了個滾,就猛然聽到剛才我停留的艙壁發出巨大的轟鳴聲!
轉頭看去,那裡有個一人來高的黑影,我拿手電筒去照,就看到一個長度達到兩米多灰色蜥蜴人立起來,渾身都是黑油,黃色眼珠子來回亂轉。
「這他媽是什麼東西!」我大吃一驚,動力室是密閉的,怎麼會出現這玩意?
我來不及反應,那蜥蜴又俯在地上,快速向我衝過來。
我暗罵一聲尼爾森不靠譜,這個壯漢不知道逃到哪去了。再握緊錘子,時刻盯著蜥蜴的重心,趁著它撲過來的時候我側身躲過,嘴裡的腥氣撲鼻令人作嘔。
我強忍著嘔吐的欲望,揮舞著把錘子鑿向它的腦袋。
這下以為必中,哪想到蜥蜴的反應竟然奇快,腦袋側偏,躲過我的錘子。羊角錘有個好處就是易於操控,斜著改變角度,還是砸在它的背部。
「嗆啷」一聲,錘子打在它背部的鱗片上,火花四濺。它背上的鱗片竟然硬如鋼鐵!我實在沒想到這玩意後背這麼硬!
它猛然轉頭,我以為它撲殺不成,要退開再來。腰間忽然傳來劇痛,然後整個人不受控制撞到旁邊空油桶,嘩啦啦一片響聲,油桶成堆的倒在我身上。
我這才看到這蜥蜴的尾巴長得嚇人,剛才它轉頭就是要用尾巴掃我。
這玩意與其說是蜥蜴,倒不如說是長腳的蛇。
我腦子忽然清明起來,這玩意不就是我在船長室里,看到在海里游得飛快的怪蛇麼!
到了第三層,我聽到身後有腳步聲,轉頭看去,是尼爾森。
那個年代我對於黑人的印象就是來自於奧運會,電視上我對於這些黑人臉盲,看起來都是一個樣子。所以往往當誰跑步第一時候,我都要注意看下方的字幕才能分辨。
不過近距離觀察,尼爾森的腮幫鼓起來,身材高大魁梧,體重至少超過二百六十斤,看上去就像一頭棕熊,在他的黑人哥們中還是很好分辨的。
我疑惑道:「尼爾森,你怎麼來了?」
尼爾森搖了搖手:「李,我知道你們在想辦法逃走。我也許可以幫你的忙,不是嗎?」
從平時的接觸來看,尼爾森力量很大;但是稍顯笨拙,而且性格憨厚,或許他的確能幫上忙?
我簡單跟他說我要去找武藤,武藤偽裝的身份原因,我以為他會不同意,沒想到他很容易就同意了。
對此尼爾森說他知道武藤現在不是敵人,大家都坐在一條船上,無論如何,要先把這次的危機度過。
「你說的很好。」我如此評價。
現在主控制室完全沒電,只有微弱的應急燈在亮著,這導致我們兩個費了很長時間才來到控制室。
先前我曾經來過這裡一次,但可惜控制室的門被那個內應反鎖了,我撬了幾下都沒有開。我想就是那個時候我被紅石上的東西寄生了,而武藤顯然也是在打開門後看到那個紅石,被寄生的同時命令我們立刻退開。
不知道現在那紅石還在沒在控制室里,我心裡有點忐忑,抓住把手,滑開控制室的門,發現有點阻力。
這種門是氣動門,同樣可以手動開啟,以成年男性的膂力是可以打開的。
我們進入控制室,這裡到處都是四四方方的鐵盒子,整齊的排列,上面有五顏六色的按鈕,看來是中樞控制器,控制著這艘船的各個方面,包括照明供暖等等。
我們不懂怎麼操縱這些東西,也不敢隨意操作,否則把冷庫門打開就不好玩了。
我就在控制室里大叫武藤的名字,結果發出的聲音立刻消失,看樣子這個控制室是個密閉的空間。
事實上的確如此,控制室整體只有八十平方左右。全都是敦實的控制器,以及其身後連接的麻花似的信號線,這些控制器把空間占得很滿,讓這裡的空間越發逼仄。
我們轉了一圈,發現控制內空空如也,除了少數幾個控制器靠應急電源亮著,其餘的控制器全都熄滅了。
兩側的牆邊都是走明線的線纜,只留下一人可行走的過道,武藤並沒有在這裡。
尼爾森忽然叫起來:「李,看下面!」
我低頭看去,發現我們踩的地面是雙層的,上層是平鋪的孔洞鐵板,下面是固定的腳手架,想來是建造這艘船的時候內部的建築器材拆除成本太高,就那麼讓它留在下面,儘管這會導致控制室的面積縮小。
順著孔向下看去,竟然能看到許多巨大的鋼鐵殼子,有部分殼子打開著,裡面的缸體和活塞暴露在外。
「這看起來是船體的底層發動機。」尼爾森趴在地上說:「下邊是不是動力室?」
看起來很像,我想,我們在控制室里找不到剩餘能源的標識,看來武藤為了要看資源的餘量,是下去動力室了。
可是既然備用電源機組已經啟動,那不是代表資源已經耗盡了嗎?為什麼武藤還沒有回來?
隱隱的,我心中一陣不祥的感覺傳來。
難道武藤遭遇什麼不測了?
我沒有再繼續往下想,然後就開始用目光掃視四周的地面,這四周一定有下去的通道。
第三層肯定不是這艘船的最下層,下面還有通道,不過那肯定是給船隻內部檢修人員留的,不會那麼顯眼。
「李,看這裡。」尼爾森在角落招呼我。
我過去的時候就看到一個放在偏僻位置的窄門,位置非常隱秘,剛才我們只是粗略兜了個圈子,並沒有發現這道門。
我伸手輕輕一推,門就自己打開了。
看來這門並沒有上鎖,可能是被武藤解鎖過。推開門迎面而來就是向下的台階,空氣中瀰漫一股非常濃重的機油味。
我和尼爾森都不約而同的抽了抽鼻子,這味道相當沖,對於第一次聞的人很難適應。
這裡的空間相當大,但是微弱的燈光讓我看不到全貌,但是距離我數百米的地方還有微弱的光點,這證明這個動力室的空間的寬闊程度。
踩著鐵板,上面有些黏腳,鐵板上油乎乎的一層,那似乎是揮發出去的廢油,形成霧落在鐵板上。
空氣冷冰冰的,發動機不知道多久沒有使用,我看到缸體上面落了很多的灰。
在我們的旁邊的艙壁上,掛著細砂大孔網,上面掛著各種維修工具。
尼爾森端詳著上面的扳手:「這裡應該是檢修人員經常來的地方。」
我點點頭,然後尋找武藤的蹤跡。很快我發現在缸體的另一側,似乎有道黑影一閃而過。
武藤在這裡麼?我大叫武藤的名字,聲音在空曠的空間裡面迴響。然後不到十秒鐘,我就聽到有敲擊鐵器的東西在回應我。
「鐺鐺鐺!」
一下又一下的敲擊,還傳來陣陣鐵器摩擦的聲音,甚至隱隱約約的,還能聽到人的低語。
「聲音在那裡!」
我們聽到這聲音,立刻明白動力室內有人在,尼爾森看向漆黑的黑暗深處,那裡有微弱的光點,就像是蠟燭似的,忽明忽暗。
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衝上了我的後背,人對於未知的黑暗總是有種恐懼。
外國人沒有看過港版的恐怖片,自然無法共情我們國人對於黑暗的恐懼情節。
不過尼爾森根本沒說什麼,從旁邊的工具牆上拿上一把鐵撬棍就像前進。我也順手拿了把短柄羊角錘,我的體能有限,拿長柄武器會很快把我的體力消耗一空。
倒是尼爾森龐大的體型,以至於他手中的撬棒就像是玩具一樣,讓人感到怪誕。
除此之外,我們都戴上了橘色頭盔,頭盔上自帶探照燈,不過電量堪憂。我們怕突然停電,又各自拿了手電筒。
走了幾步,或許是尼爾森熊一樣的體格,那種恐懼感忽然從我身體裡消失了。
我們來到黑暗中,鐵器敲擊的聲音就越發響亮。
昏暗的環境讓我忍不住打開手電筒,巨大的光圈陡然出現,立刻把尼爾森嚇了一跳,轉頭用驚疑的眼神看向我。我看他微微顫抖的手臂,看來他也不像是表面上去那麼淡然啊。
他喘了幾口氣,在手電筒的光芒下,我才看到他後背的短袖已經濕透了。我嘆了口氣說:「尼爾森,你看好我們屁股後面,我在前面探路。」
尼爾森聽了我這話,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轉身站在我後面。
我們亦步亦趨走了大概十分鐘左右,巨大的發動機模組終於來到了盡頭。我們到了終點,這裡中間有長條的溝,非常規整,是人工預留出來的。
有許多從天花板上垂下來的管子伸入溝里,我打開手電向溝里照,發現裡面全都是粘稠的黑色油脂,我估計這就是臭名昭著的艙底油。
艙底油就是輪船行駛時候排泄的廢油,毫無用處並且有毒,排放在海洋里會影響海洋環境。儘管如此,每年仍然有大量的輪船往海里排放這種油,導致很多海洋生物發生可怕的變異。
當我來到這裡的時候,敲擊聲就停止了,角落裡響起微弱的喘息聲。我拿出手電去照,就看到一個人趴在地上,滿身都是黑色的油和紅色的血,身上有許多傷口,我湊進去看,不是武藤還能是誰?
武藤此時還有意識,看著我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
這時候我打量他身上的傷口,那都是撕裂傷,非常猙獰。這種傷口不可能用「不小心」來形容,而是搏鬥廝殺產生的傷口。
我心裡一下就繃緊起來,然後武藤的聲音就傳入我的耳朵中:「小心.....」
我還沒來得及回話,我後背就猛地被一股巨力撞擊,然後整個人向前飛出,撞到前面的艙壁。
我當時就被撞得七葷八素,但好在部隊服役的記憶喚醒了我的身體機能,我迅速就地打了個滾,就猛然聽到剛才我停留的艙壁發出巨大的轟鳴聲!
轉頭看去,那裡有個一人來高的黑影,我拿手電筒去照,就看到一個長度達到兩米多灰色蜥蜴人立起來,渾身都是黑油,黃色眼珠子來回亂轉。
「這他媽是什麼東西!」我大吃一驚,動力室是密閉的,怎麼會出現這玩意?
我來不及反應,那蜥蜴又俯在地上,快速向我衝過來。
我暗罵一聲尼爾森不靠譜,這個壯漢不知道逃到哪去了。再握緊錘子,時刻盯著蜥蜴的重心,趁著它撲過來的時候我側身躲過,嘴裡的腥氣撲鼻令人作嘔。
我強忍著嘔吐的欲望,揮舞著把錘子鑿向它的腦袋。
這下以為必中,哪想到蜥蜴的反應竟然奇快,腦袋側偏,躲過我的錘子。羊角錘有個好處就是易於操控,斜著改變角度,還是砸在它的背部。
「嗆啷」一聲,錘子打在它背部的鱗片上,火花四濺。它背上的鱗片竟然硬如鋼鐵!我實在沒想到這玩意後背這麼硬!
它猛然轉頭,我以為它撲殺不成,要退開再來。腰間忽然傳來劇痛,然後整個人不受控制撞到旁邊空油桶,嘩啦啦一片響聲,油桶成堆的倒在我身上。
我這才看到這蜥蜴的尾巴長得嚇人,剛才它轉頭就是要用尾巴掃我。
這玩意與其說是蜥蜴,倒不如說是長腳的蛇。
我腦子忽然清明起來,這玩意不就是我在船長室里,看到在海里游得飛快的怪蛇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