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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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他先前的指引,我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態,走到兩具屍體的中間。先是用手敲了敲,接著把頭貼在牆壁上,果然聽到從牆壁後面,傳來一陣沉悶的回聲。

  「多謝幾位了。」我再次轉身,對著滿屋子的屍體團團拜謝,然後嘴裡咬著手電筒,考慮要怎麼打開這道暗門。

  按照我的想法,從外表上看,這裡沒一點縫隙,就算是有暗門,估計也被壞老頭隱藏起來了。

  可既然幾位逝者給我指明了出去的路,就說明肯定有辦法。想到這裡,我試著用匕首沿著石縫的邊緣划動一圈。果然當碰到左邊靠下的位置後,被一塊微不可見的凸起阻擋。

  「這是機關嗎?」我彎著腰半蹲在地上,伸手摸到了凸起的位置,同時讓手電筒的光亮全部集中到此處。

  這個凸起不大,最多有一指的寬度。我先是朝裡面按了幾下,發覺按不動後,又轉而朝外拔,但不論我如何用力,凸起都紋絲不動,似乎真的只是一個石塊。

  「不是這裡嗎?」我不甘心地又試了幾遍,結果和先前一樣,最後用力朝左右晃動了幾下,居然從凸起處傳來輕微的聲響。

  「有作用了!」我神情一震,加大了手中的力道,最後發現能撥向右面,等完全倒向一邊後,牆壁發出陣陣機關響動的聲音,面前的暗門總算打開了。

  只是這暗門形似窗戶,整體是一個半米見方大小的洞口。我舉著手電筒朝裡面晃了幾下,看到這處暗室和我所在的這間大小差不多,地上還趴著一個人。

  「丸子!」當我看清那人所穿的衣服後,一眼認出了他正是程萬里。

  一連喊了幾聲,程萬里沒有回應。但從他不斷起伏的身體上能夠看出,他估計是摔暈了,並沒有生命危險。

  我嘴裡叼著手電筒,從暗門中趴了過去。剛一落地,馬上跑到程萬里的身邊,將他翻過來後,照著他的臉啪啪啪地連拍了數下。

  「靠!誰他媽的打我!」程萬里眼還沒睜開,一拳就朝著我的臉揮了過來,被我一把抓在手中。

  「是我。」我連忙出手,接著問道:「就你自己摔到這裡了嗎?猴子和山神他們呢?」

  程萬里還沒從迷糊中回過神,做起身子瞅了瞅我,又摸了摸腦袋,緩了回神後才說道:「我記得……本來是跟在山神的後面,腳下卻突然一空,稀里糊塗地從上面掉下來,然後就人事不知了。」

  「酥肉,咱們都掉下來了嗎?」程萬里掃過四周,看見只有我一個人,昏迷的狀態頓時清醒了一大半。

  「他們幾個人還不知道去向。」我把他們忽然消失後,所發生的一切,以及在所掉落的暗室中,發現了許多屍體,還有推測給程萬里講了一遍。

  「果然是他做的手腳!」程萬里從地上抓起手槍,恨聲說道:「酥肉,咱們馬上出去,斃了死老頭子,省得他繼續害人。」

  「那也要先出得去再說。」我指了指周圍:「我原本以為,你這裡應該竜有出去的路,可如今看來……是從一間暗室到了另一間。」

  程萬里不相信會被困住,起身在暗室里轉了一圈,還學著我的樣子不斷敲擊著牆壁,希望能找到下一個出口。可從牆壁傳出來的聲音看,再無另外的出口了。

  重新聚攏在一起,我沉思片刻後說道:「如果猴子和山神他們,也和我們一樣是掉到了院子下方的暗室中,那麼肯定就在周圍。不行就返回我那間暗室,興許能找到其他的出路。」

  「行嗎?」程萬里沒多大的信心。

  「應該錯不了。」我用水果刀在地上畫出了院子裡的大概方位,然後在左右兩邊點了幾下解釋道:「如果我猜得沒錯,我們踩空的密道應該是斜直向下的,雖然相距不遠,但落到了不同的地方。而且,這密室一看就是人為修建的,肯定不會離得太遠。很有可能,本來就是一整間,被老頭子分割開來了。」

  我當然不是一拍腦袋就說出來的。想當年,日本鬼子侵略中國,廣大農村地區,尤其是山區人民挖掘了不少地道。

  雖然陝西地界未被日軍占領,但考慮到臨近的河南都淪陷了,這裡的老百姓挖地道以防萬一,自在情理之中了。

  我們兩個說干就干,不光將周圍的牆壁搜尋了一遍,連腳下的地面都沒放過,可這間暗室好像真的沒有出口。

  程萬里一指開在中間的暗門說道:「去那邊看看?」

  事到如今,只能過去了。我從暗門爬了過去,然後幫著程萬里從中擠過來,等他一落地,就囑咐道:「這裡還有許多被老頭殺害的人,你小子嘴放乾淨點,千萬別惹惱了他們。」

  程萬里本來就擔心,又聽說我是在死人的指引下,找到了手電筒和暗門,嚇都快嚇死了,哪敢胡言亂語?

  連忙對著一圈的屍體拜了拜,說他們如今遭難,如果這些人在天有靈,給自己指一條明路。

  嘀嘀咕咕的說了半天,程萬里才敢小心翼翼地搬動屍體,看看其他地方還有沒有暗門一類的東西。

  「丸子,過來。」我蹲在暗門左邊靠下的地方,招呼了程萬里一聲,等他來到身邊後說道:「你看,這裡也有一處微微的凸起。」

  程萬里用手摸了摸,找到了我所說的地方,當下也不用我發話,用力朝著旁邊撥動。緊跟著,我面前的牆壁突然移開,下一間密室總算打開了。

  我舉著手電筒朝里照了照,見暗室里沒有人,還以為找錯了,剛想招呼程萬里一聲,讓他呆在這別動,我獨自過去看看的時候,就見一個黑漆漆的槍口從對面伸了出來。

  「別開槍!猴子哥,是我們!」我嚇得渾身一激靈,還以為是老頭提前躲在對面呢。當看清楚是把手槍後,立刻意識到對面的人是誰了。

  一邊快速地把頭縮回來,一邊衝著對面大聲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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