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一杯熱水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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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真正的吳天錘是一個打零工的泥瓦匠,一般都遊走在鄉村或者小縣城裡。

  大概七個月以前,吳天錘來到了三十里河找活計干,正好劉師傅家的屋頂漏雨,吳天錘便接下了這個小活兒。

  接近三十歲的吳天錘,由於長年累月的在外漂泊,生活一直是居無定所。

  收入雖然不算是很低,可極不穩定的生活狀態、毫無著落的內心世界,且沒活兒的時候需要花錢吃飯住旅館,這看似每天百八十塊的生活開銷,看似有些時候需要滿足精神和生理需要的不大花費,卻讓近似流浪多年的吳天錘,手裡並沒有攢下多少積蓄。

  來到劉師傅家做活計的時候,吳天錘依舊和往常一樣,總是不吭不哈、仔仔細細的干好主家交代的每一個細節,加上這活兒需要在劉師傅家住上七八天才能完成,按老規矩便一日三餐、飲食住宿都和劉師傅一家一起解決。

  就這樣,吳天錘便認識了劉家兒媳婦懷凝,也見到了劉家的傻兒子二蛋,看吳天錘夥計乾的很是細緻,劉家一家也就對出門在外的吳天錘很是照顧,一日三餐、洗漱住宿都是盡心盡力,吳天錘和劉家人也相處的很是融洽。

  如果照這樣下去,等吳天錘幹完活兒的時候,可能會在三十里河留下一段友情。

  可事情往往總是和美好願景背道而馳。

  在吳天錘到劉家幹活兒的第四天,老劉和他的老婆,也就是搶吳天錘錢的那個女人,帶著他們的傻兒子去城裡醫院做一個什麼檢查去了,然後劉家就剩下了懷凝和吳天錘兩個人。

  對於家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其實吳天錘並沒有多想,還是專心的幹著自己的活計,起了個大早干到那天上午大概十點多的時候,懷凝從廚房裡端出了茶水來,並叫在屋頂上的吳天錘下來喝點水再干。

  吳天錘也覺得有點渴了,便下到院子裡喝起水來。

  懷凝給吳天錘端出來的茶水很燙,燙歸燙,但不是那種燙的無法下咽的燙,愛喝熱水的人一定知道那種感覺,那種燙就是喝著很燙、咽下去卻很爽的燙。

  長期漂泊無依、居無定所、總是喝瓶裝水的吳天錘,其實很喜歡這種燙燙的感覺。

  可喝完這種水以後,最麻煩的就是滿頭大汗,雖然暢快淋漓卻搞得全身都是濕漉漉黏糊糊的。

  看著這樣的吳天錘,懷凝便很溫柔的說:「天錘師傅,我住的那邊家裡有空調,進去吹一吹空調會舒服一點。」

  「有空調?我沒有發現家裡有空調啊?」每次在劉家家裡吃飯的時候,吳天錘並沒有發現家裡有空調,便疑惑的反問道。

  懷凝一看吳天錘回應時那傻傻的樣子,先是眉頭緊皺的想起了她的傻子丈夫,後又靈機一動的突然微笑的對吳天錘說:「我說的是我那邊的屋子裡,你又沒有去過我住的那邊。」

  「你的...?那還是算了吧,今天家裡就你我兩個人,我覺得不太合適。」吳天錘多少有點口是心非的說道。

  懷凝一看吳天錘那假正經的樣子,便佯怒的瞪了吳天錘一眼說:「你要是心裡沒鬼就進來吹一吹,哪有那麼多鬼講究。」

  「哦,那個...要不我...你進屋給我打開空調,然後你出來後我再進去吹一會兒,這樣一來就免得突然來個人說閒話了。」吳天錘吞吞吐吐的說道。

  其實說話的這一會兒工夫,吳天錘的大汗早就散的差不多了,可吳天錘突然很喜歡和懷凝聊天的這種感覺,畢竟長期的單身生活、長期的孤獨無依,讓吳天錘的內心很是眷戀和異性對話的這種酸爽。

  吳天錘有這種感覺其實也很正常,人非草木,在特定的情境下有點遐想,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糗事,而要避免不恥的事情發生,就是道德修養和道德底線的問題了。

  懷凝聽的吳天錘的建議後,便沒有作聲的走進了屋子,大約兩三分鐘後,懷凝又從屋子裡走了出來,一出屋門,懷凝就指了一下屋子裡說:「去吧,打開了也涼下來了。」

  吳天錘應了一聲便急急慌慌的走進了懷凝的屋子裡,而懷凝則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的小板凳上閒坐著。

  其實吳天錘應該是猶豫一下再進屋的,可此時由於荷爾蒙在作怪的吳天錘,已經不敢再多看懷凝一眼,吳天錘可以說是逃進屋子裡的。

  可剛剛進屋吹了大概有三幾分鐘空調的吳天錘,卻聽見外屋的門帘珠子在響,緊接著懷凝便出現在裡屋、出現在吳天錘的面前。

  這次出現的懷凝,不像剛才在院子裡時雖凝脂玉膚、婀娜可人,卻一副居家媳婦、矜持謹慎的樣子,只見懷凝一進屋便死死的盯著吳天錘看,那眼神就像是...是一種不好說的感覺。

  吳天錘被懷凝看的有點不知所措,甚至吳天錘已經開始浮想聯翩,可就在吳天錘困惑不已的時候,懷凝卻騰的一下給吳天錘跪了下來。

  這樣情景的突變,讓吳天錘一下子給蒙了,吳天錘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吳天錘不知道懷凝這是玩兒的哪一出。

  可是出門在外多年、凡事總是留個心眼的吳天錘,突然提起一絲謹慎、一點都不敢亂懷的對懷凝說:「老劉家對我不錯,你...不能…我…你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吳大哥,你能不能救救我,我實在是在這個家呆不下去了,聽你的口音是外地人,我其實也是外地人,你能不能幫我離開這個地方,我每天裝的實在是太累了。」懷凝跪在地板上梨花撒語、可憐兮兮的說道。

  吳天錘慢慢的向屋門的方向蹭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說:「劉家媳婦兒,你怎麼...我怎麼聽不懂你再說什麼呢?什麼情況?什麼回事?」

  「大哥,我是被他家拐來...其實也不算是拐來的,都怨我那個賭鬼老子,彩禮錢收了他就走了他就不管我了,他把我嫁給了那個劉二蛋劉傻子,兩萬塊錢啊!我不喜歡這個不懂夫妻人事的傻子。」懷凝激動不已、滿臉委屈的跟吳天錘說道。

  聽到懷凝這樣說,吳天錘有點驚訝、也有點同情面前這個女人。

  可吳天錘一個外人,還是一個近似流浪至此的外地人,哪敢管別人家這種閒事。

  即便吳天錘也覺得懷凝的遭遇很值得同情,可是吳天錘還是不敢冒這天下之大不韙,而將自己變成隔壁老王、置身於理不清真假的瑣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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