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孫小鋒的謀劃
好不容易從鎮政府食堂出來，大家還在推杯換盞，他惦記著和孫小鋒約好的事，早早的和書記打聲招呼就出來了。
等他到政府大門口，發了愁，雖說孫莊離政府不遠，可也有距離，現在班車走了，一步一步走要到什麼時候，他不想打電話給孫小鋒，免得第一次就給人高高在上的感覺。
正在徘徊的時候，早晨刁難自己的保安過來，遠遠的就跟他打招呼，早上非常感謝王鎮長給他留了面子，心裡很感激，看鎮長在路邊上等車，就主動過來。
王成看保安很低調，也大度的笑著打招呼。得知王成要到孫莊以後，他自告奮勇的要騎摩托車帶他過去，王成本想推辭，可實在是沒好的辦法，就默認了，保安很高興王成沒拿他當外人。
王成買了兩瓶酒拎在手上，兩個人騎著摩托車很快就到了孫小鋒的診所，診所還沒有關門，老遠就看到幾個人在裡面忙碌。王成和保安的麾托車一到門口，裡面馬上迎出來幾個人，他們大聲喊著：「孫叔！」「孫叔怎麼來了！」
原來保安是孫莊原來的村支書，好幾年工資都沒發了，他到政府上訪，政府如是讓他去當門衛，給他發工資。
看得出保安在村民心中還是有一定分量的，如果用得好，肯定是個好幹部，可惜他現在雖然是名義上的支書，其實幹的是政府保安。
保安要走，幾個村民將他拉住了，添人不添菜，加一雙筷子的事情。桌上一介紹，他才明白，這基本上就是村里原來的兩委班子，支書叫孫炳天，當兵退伍回來的，在村里已經幹了多年，可惜村里債台高築，大家都要養家餬口，這才各自找點事做。
這批人當中，大概只有孫小鋒好一點，因為診所開的時間長，在他父親那時就積起了口碑，他高中沒畢業，就被父親送到省城醫學院自費學習西醫，四年回來，手藝更精進，加上鄉里鄉親，有錢就給，無錢就佘著，等兒子女兒回來給，他雖然年青，反而在村里威望更高。
孫韶，就是老婆婆的孫子，村裡的文書，高中畢業沒考上大學，就到隔壁鎮水泥廠上班，免費兼著村裡的文書。
這時有點不好意思，將一百快錢遞給王成，王成推了過去，給出去的還收回來，那以後孫莊人怎麼看我。
孫叔知道王成要聯繫孫莊的，本來就想看看王成人品，一般人肯定就收了回去。看王成不是很愛財，這時有點對他刮目相看，暗暗的點頭，就有點後悔上了吳主任的當，不該刁難王成。
「王鎮長，你知道自己的分工嗎？」孫炳天試探的問。
「不知道，書記還沒有安排，怎麼你知道？」王成反問道。
「不瞞你說，吳主任己起草文件了，你分管工辦，聯糸孫莊村。」孫叔語氣有點惋惜。
「鎮裡大部分在山上，那有什麼工業，工辦就是無事干，聯糸孫莊才是真的，我提醒一下，孫莊是個老大難，這兩年因為上訪，老大重視才不難，也僅僅是我們自個工資能兌現一部分。」
王成知道困難，但不知道村里這麼困難。：「財政的轉移支付呢？不是到村集體帳戶嗎？」
「這些都被鎮裡統籌了，調劑給一些好的村發展副業生產了。」
王成端起杯，「假如我真的聯繫孫莊村，你們願不願意回來干呢？」
孫小鋒伸出去的杯子又縮了回來，王成的提議落了空，他們無疑被前面政府畫大餅畫怕了。
雖然提議落了空，王成也不以為意，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讓村里人對自己有信心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顯然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王成很想再問問村集體的一些情況，可看大家興趣索然，也就不再提了，改變不是一朝而就的事，慢慢來吧。
日子長如路，只要自己是真心，總能捂熱大家的心，等大家都知道我是真心，自然水到渠成。
王成渴望改變，可又不知道如何改變，這時侯他迫切希望找到一個老師，他很想自己的父親了，要是他在，肯定會給他出主意的。
也許心意相通，王建軍此時也正在想著兒子王成。
吳玉娟一氣之下要回四川休養，而且執意換了鎖，絕絕的不給王成一絲機會。王建軍深知自己兒子老實，不會破門進去的。不過治頑疾用猛藥，他也贊成吳玉娟的做法。三十幾歲，一事無成，連老婆都沒混上一個，再不逼他一次，就真的沒有一絲絲的希望了。
他沒讓王成知道，找了組織部領導提了自己平生唯一的一個請求，讓王成到偏遠鄉下煅煉去，玉不琢不成器，人不逼不成才。不能到自己退休了，王成還不能自立。
風從窗戶吹進來，室內有點涼了。吳玉娟看著站在窗戶前凝望的老王，拿起大衣，披在老王的肩上，她何嘗不知道老王的想法，父親為兒子之計較也深，老王雖說平常對王成不假顏色，其實內心他也是想得多，只是王成性格懦弱，一直在胳肢縫裡過日子，不知道撐門戶的艱難。
「王哥，要不，打一個電話給王成，他畢竟還是老實孩子，雖然三十多歲，還沒出過門。」
王建軍寵溺的看著自己妻子，「醜媳婦難免見公婆，我們管不了他一輩子，自己的路就讓他自己摸索著走下去。」
「你多穿一點，不要著涼了。」王建軍將自己的大衣脫下來給妻子。兩個人攙扶著進了臥室。吳玉娟對丈夫是一百個滿意，可想到兒子王成又愁腸百結，不知兒子到鄉下，現在怎麼樣了。
王成好多年沒有這樣快活了，就對自己有點放縱，鄉下不以貌取人，也不管你是不是小白臉，只要投緣能幹活就成。
大家走了以後，王成就留宿在孫小鋒家。現在沒人了，王成就想知道孫小鋒的真實想法！這個村到底還有沒有希望。
孫小鋒看著王成欲言又止，王成鼓勵他，「你大膽說，只要能幫我一定幫！」
「我設想，是設想噢，我省醫學院畢業的，回來繼承這個診所，你看看，三間還是三間，到現在媳婦都沒混上。我一直想擴大，再招幾個護士，搞一個鄉村醫院，雖說有衛生院，可是他們和我一樣，稍微大一點的病，那怕是闌尾都要送市里，我能開闌尾啊，可是硬體設施不行，我也望塵莫及呀！我到信用社，可主任要擔保，不管是公務員還是財產擔保，你看看我這有嗎？」
人有夢想是好的，不然和鹹魚有什麼區別。
但孫小鋒的要求，他沒有立刻表態。
等他到政府大門口，發了愁，雖說孫莊離政府不遠，可也有距離，現在班車走了，一步一步走要到什麼時候，他不想打電話給孫小鋒，免得第一次就給人高高在上的感覺。
正在徘徊的時候，早晨刁難自己的保安過來，遠遠的就跟他打招呼，早上非常感謝王鎮長給他留了面子，心裡很感激，看鎮長在路邊上等車，就主動過來。
王成看保安很低調，也大度的笑著打招呼。得知王成要到孫莊以後，他自告奮勇的要騎摩托車帶他過去，王成本想推辭，可實在是沒好的辦法，就默認了，保安很高興王成沒拿他當外人。
王成買了兩瓶酒拎在手上，兩個人騎著摩托車很快就到了孫小鋒的診所，診所還沒有關門，老遠就看到幾個人在裡面忙碌。王成和保安的麾托車一到門口，裡面馬上迎出來幾個人，他們大聲喊著：「孫叔！」「孫叔怎麼來了！」
原來保安是孫莊原來的村支書，好幾年工資都沒發了，他到政府上訪，政府如是讓他去當門衛，給他發工資。
看得出保安在村民心中還是有一定分量的，如果用得好，肯定是個好幹部，可惜他現在雖然是名義上的支書，其實幹的是政府保安。
保安要走，幾個村民將他拉住了，添人不添菜，加一雙筷子的事情。桌上一介紹，他才明白，這基本上就是村里原來的兩委班子，支書叫孫炳天，當兵退伍回來的，在村里已經幹了多年，可惜村里債台高築，大家都要養家餬口，這才各自找點事做。
這批人當中，大概只有孫小鋒好一點，因為診所開的時間長，在他父親那時就積起了口碑，他高中沒畢業，就被父親送到省城醫學院自費學習西醫，四年回來，手藝更精進，加上鄉里鄉親，有錢就給，無錢就佘著，等兒子女兒回來給，他雖然年青，反而在村里威望更高。
孫韶，就是老婆婆的孫子，村裡的文書，高中畢業沒考上大學，就到隔壁鎮水泥廠上班，免費兼著村裡的文書。
這時有點不好意思，將一百快錢遞給王成，王成推了過去，給出去的還收回來，那以後孫莊人怎麼看我。
孫叔知道王成要聯繫孫莊的，本來就想看看王成人品，一般人肯定就收了回去。看王成不是很愛財，這時有點對他刮目相看，暗暗的點頭，就有點後悔上了吳主任的當，不該刁難王成。
「王鎮長，你知道自己的分工嗎？」孫炳天試探的問。
「不知道，書記還沒有安排，怎麼你知道？」王成反問道。
「不瞞你說，吳主任己起草文件了，你分管工辦，聯糸孫莊村。」孫叔語氣有點惋惜。
「鎮裡大部分在山上，那有什麼工業，工辦就是無事干，聯糸孫莊才是真的，我提醒一下，孫莊是個老大難，這兩年因為上訪，老大重視才不難，也僅僅是我們自個工資能兌現一部分。」
王成知道困難，但不知道村里這麼困難。：「財政的轉移支付呢？不是到村集體帳戶嗎？」
「這些都被鎮裡統籌了，調劑給一些好的村發展副業生產了。」
王成端起杯，「假如我真的聯繫孫莊村，你們願不願意回來干呢？」
孫小鋒伸出去的杯子又縮了回來，王成的提議落了空，他們無疑被前面政府畫大餅畫怕了。
雖然提議落了空，王成也不以為意，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讓村里人對自己有信心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顯然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王成很想再問問村集體的一些情況，可看大家興趣索然，也就不再提了，改變不是一朝而就的事，慢慢來吧。
日子長如路，只要自己是真心，總能捂熱大家的心，等大家都知道我是真心，自然水到渠成。
王成渴望改變，可又不知道如何改變，這時侯他迫切希望找到一個老師，他很想自己的父親了，要是他在，肯定會給他出主意的。
也許心意相通，王建軍此時也正在想著兒子王成。
吳玉娟一氣之下要回四川休養，而且執意換了鎖，絕絕的不給王成一絲機會。王建軍深知自己兒子老實，不會破門進去的。不過治頑疾用猛藥，他也贊成吳玉娟的做法。三十幾歲，一事無成，連老婆都沒混上一個，再不逼他一次，就真的沒有一絲絲的希望了。
他沒讓王成知道，找了組織部領導提了自己平生唯一的一個請求，讓王成到偏遠鄉下煅煉去，玉不琢不成器，人不逼不成才。不能到自己退休了，王成還不能自立。
風從窗戶吹進來，室內有點涼了。吳玉娟看著站在窗戶前凝望的老王，拿起大衣，披在老王的肩上，她何嘗不知道老王的想法，父親為兒子之計較也深，老王雖說平常對王成不假顏色，其實內心他也是想得多，只是王成性格懦弱，一直在胳肢縫裡過日子，不知道撐門戶的艱難。
「王哥，要不，打一個電話給王成，他畢竟還是老實孩子，雖然三十多歲，還沒出過門。」
王建軍寵溺的看著自己妻子，「醜媳婦難免見公婆，我們管不了他一輩子，自己的路就讓他自己摸索著走下去。」
「你多穿一點，不要著涼了。」王建軍將自己的大衣脫下來給妻子。兩個人攙扶著進了臥室。吳玉娟對丈夫是一百個滿意，可想到兒子王成又愁腸百結，不知兒子到鄉下，現在怎麼樣了。
王成好多年沒有這樣快活了，就對自己有點放縱，鄉下不以貌取人，也不管你是不是小白臉，只要投緣能幹活就成。
大家走了以後，王成就留宿在孫小鋒家。現在沒人了，王成就想知道孫小鋒的真實想法！這個村到底還有沒有希望。
孫小鋒看著王成欲言又止，王成鼓勵他，「你大膽說，只要能幫我一定幫！」
「我設想，是設想噢，我省醫學院畢業的，回來繼承這個診所，你看看，三間還是三間，到現在媳婦都沒混上。我一直想擴大，再招幾個護士，搞一個鄉村醫院，雖說有衛生院，可是他們和我一樣，稍微大一點的病，那怕是闌尾都要送市里，我能開闌尾啊，可是硬體設施不行，我也望塵莫及呀！我到信用社，可主任要擔保，不管是公務員還是財產擔保，你看看我這有嗎？」
人有夢想是好的，不然和鹹魚有什麼區別。
但孫小鋒的要求，他沒有立刻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