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過大年
一夜，鄭曉東沒有收到杜桂蘭的微信回復和電話。
「或許她是睡了吧，也或者是陽了。」
呆了呆他如此想到。
一晃幾天過去，杜玉蘭始終沒有任何的動靜。
「曉東啊，快過年了，你和佳怡還有陽陽啥時回來？」
這天上午LB母親打來電話。
「媽，現在疫情非常嚴重，你和我爸都沒事吧？」
他連忙問道。
為了不讓遠在LB縣鄉下的父母擔心，他沒有告訴兩位老人自己陽了的事，這些天他也沒有給他們打電話，擔心一打電話說話會露餡，就算現在，他也是忍著難受儘量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的樣子。
「我們沒有陽啊！什麼事情都沒有！告訴你，咱們這裡都是本地人，外來人沒有，鄉里管得非常嚴，好長時間了，我們出門都戴口罩，家裡也總消毒，你和佳怡、陽陽都沒啥事吧？你們千萬都得小心啊。」
「媽，沒事！放心吧，就是現在，H市里很多人都陽了，幾乎是所有的人！所以，過年就不回家了，等過完年我再回LB去看你們，你和我爸都千萬注意！行了，我還有事，掛了。」
沒說兩句他連忙說道。
「知道了，不回來就不回來吧，你們也一定都注意啊。」
鄭母有些意猶未盡地放下了電話。
……
大約過了四天，鄭曉東身體終於轉陰硬熬了過來。
這一次陽，其實，他情況算好的，高燒第二天下午就退了，讓他難受的關鍵是嗓子，嗓子病情越來越重，像被刀片拉割一般，別說吃東西了，就是喝水和說話都費力，除了疼，呼吸特別的困難，整個嗓子如同被水泥封住了一般。
除了吃藥，他按照專家所說的，桔子放鹽蒸食用，卻無效果。
這期間，擔心自己的狀態會讓杜桂蘭難受，所以，他也沒有給她打電話，而是發了幾條手機簡訊，奇怪的是，如同前一段時間的情況一般，沒有收到杜桂蘭任何信息。
「她這是去外地了？就算去外地也不對啊！難道陽了？陽了也不對啊，要是陽了，這麼長的時間也應該好了，不會是，出了什麼意外吧？！」
想到這裡他心頭不由得一驚。
想了想，他撥通了杜桂蘭的電話。
「我正想著要給你打電話呢，我陽了，剛好還沒到一天，我媽也陽了，在醫院搶救了三天，今天上午情況剛好一點，現在，我在醫院看護我媽呢。」
電話通了之後對方的話語傳了過來。
鄭曉東點下頭，怪不得，要不是，這麼久她不能不同自己說話。
「大娘咋樣啊？你自己照顧她行嗎？要不，我過去幫你吧。」
他連忙說道。
「謝謝！不用了！你陽了剛好，身體比較虛弱，我家離醫院近，而且還有保姆，另外，我還有二哥他們，現在醫院疫情特別厲害，你千萬別來再傳染上病毒。」
杜桂蘭連忙說道。
鄭曉東點下頭，她家確實距離市人民醫院挺近的，家中除了大哥之外，還有三個哥哥一個弟弟，弟弟就在市人民醫院工作，這些都是有利的條件，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老太太的保姆在這個特殊的時期竟然會跟著去醫院照顧老人。
「今天就是除夕了，你是不是要回LB過年啊？」
杜桂蘭轉移了話題。
「我，是吧。」
鄭曉東嗯一聲沒有說實話。
「行，那你趕緊好好回家過年，等你回來，咱倆再聯繫。」
「好了，護士在喊我了，我過去了。」
「來了——」
杜桂蘭舉著電話高聲應了一聲。
「你趕緊去吧，有事給我打電話。」
鄭曉東連忙說道。
放下電話，春節已到眼前。
「媽，你和我爸幹啥呢？咱家那裡疫情咋樣？」
他轉過身撥通了母親的電話。
「曉東，我倆都挺好的！我們這裡啥事都沒有！好幾天了，我都想給你打電話了，你們現在H市里是不是老嚴重了？LB不少人都陽了，你和佳怡、陽陽定要小心啊。」
「媽，我陽了，剛好，我擔心你和我爸害怕，就沒告訴你們。」
「啥？你陽了啊？怪不得前幾天你打電話我就覺得有點不一樣，我還納悶呢，好幾天都沒有你的動靜，那佳怡和陽陽呢？陽陽回來了吧？她倆咋樣？」
「她倆沒事，為了不傳染她倆，現在，我搬出來在黎明店住。」
鄭曉東鼻子像堵了一般地嗡聲說道。
「媽，你和我爸都沒有陽，為了怕把病毒帶回去，所以，今天下午我就不回LB了，等過一段時間，情況好一些了，我再回家。」
他繼續說道。
下午不回家過節，他並沒撒謊，現在所說的這是個主要原因，不過，他還有個關鍵原因，是因為他不想再自己一個人回LB過年，父母知道自己離婚，大孫女陽陽又不在H市，父母一定會非常難受。
「行，我知道，你沒打電話之前，我已經跟你二弟三弟都打電話了，今年疫情這個樣，讓他們都不要回來了，我和你爸吃喝都不缺，你們不用惦記。」
鄭母很是理解。
「那行，媽，我掛了啊。」
鄭曉東放下手機長長呼出一口濁氣。
噼里啪啦！
啾啾啾！
此時窗外響起幾家鞭炮聲，很響。
在鞭炮聲中，年，降至到了人間。
雖是一個人過年，但他卻不想將就。
今年與去年不同，桂魚、蔬菜、水果、熟食、水餃、湯圓、糖果、對聯，包括啤酒、白酒，等等，他來到樓下超市進行了一番採購，除了鞭炮，過年該有的東西他買了一個全。
他轉身進了廚房。
紅燒魚、豆角燉排骨、小雞燉蘑菇、炒蒜台、豬手、花生米，他弄了六道菜，他把一直放置在廚房牆邊的那張「靠邊站」支在了客廳里，拿出一瓶白酒、紅酒和幾瓶啤酒，擺了滿滿一大桌子。
沒吃飯之前，他照了兩張照片。
他端起酒杯，環顧幾眼四周，電視機里中央一台播放著熱熱鬧鬧的春晚，窗台上種植的蘭花與牆角的茶花絢麗多姿，室內亮如白晝，室外鞭炮連連。
人世間喜氣洋洋。
可是，他的心卻有著別樣的感受，說不上來的那種，時而清晰，時而模糊，成年之後，獨自過春節的時候雖也有幾次，但今年的除夕夜的感受與以往有著很大的不同。
他端起酒碗喝了一口。
今年的酒也與往年不同，剛喝第一口，他眼淚便刷地流了出來。
他把酒與淚水一同咽進了肚中，伸出筷子夾起一塊魚肉，……中途，他去廚房煮了一袋餃子一直吃喝到深夜，臨近十二點前後，窗外的鞭炮聲和燦爛的煙花更隆，此起彼伏。
又是一年了啊！
當新年的鐘聲響起時他不禁感慨道。
「女兒，幹嘛呢？睡了嗎？在坐歲看春晚吧？新年快樂！又是一年新春到，又長了一歲了啊，老爸祝你越來越漂亮！祝你開心快樂、心想事成！」
想了想他拿起身邊手機給女兒發了一條微信。
「閨女，春節快樂！」
接著他給女兒轉了2000元紅包。
弄完這些後，有些疲憊的他沒有洗漱，直接倒在了床上。
「或許她是睡了吧，也或者是陽了。」
呆了呆他如此想到。
一晃幾天過去，杜玉蘭始終沒有任何的動靜。
「曉東啊，快過年了，你和佳怡還有陽陽啥時回來？」
這天上午LB母親打來電話。
「媽，現在疫情非常嚴重，你和我爸都沒事吧？」
他連忙問道。
為了不讓遠在LB縣鄉下的父母擔心，他沒有告訴兩位老人自己陽了的事，這些天他也沒有給他們打電話，擔心一打電話說話會露餡，就算現在，他也是忍著難受儘量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的樣子。
「我們沒有陽啊！什麼事情都沒有！告訴你，咱們這裡都是本地人，外來人沒有，鄉里管得非常嚴，好長時間了，我們出門都戴口罩，家裡也總消毒，你和佳怡、陽陽都沒啥事吧？你們千萬都得小心啊。」
「媽，沒事！放心吧，就是現在，H市里很多人都陽了，幾乎是所有的人！所以，過年就不回家了，等過完年我再回LB去看你們，你和我爸都千萬注意！行了，我還有事，掛了。」
沒說兩句他連忙說道。
「知道了，不回來就不回來吧，你們也一定都注意啊。」
鄭母有些意猶未盡地放下了電話。
……
大約過了四天，鄭曉東身體終於轉陰硬熬了過來。
這一次陽，其實，他情況算好的，高燒第二天下午就退了，讓他難受的關鍵是嗓子，嗓子病情越來越重，像被刀片拉割一般，別說吃東西了，就是喝水和說話都費力，除了疼，呼吸特別的困難，整個嗓子如同被水泥封住了一般。
除了吃藥，他按照專家所說的，桔子放鹽蒸食用，卻無效果。
這期間，擔心自己的狀態會讓杜桂蘭難受，所以，他也沒有給她打電話，而是發了幾條手機簡訊，奇怪的是，如同前一段時間的情況一般，沒有收到杜桂蘭任何信息。
「她這是去外地了？就算去外地也不對啊！難道陽了？陽了也不對啊，要是陽了，這麼長的時間也應該好了，不會是，出了什麼意外吧？！」
想到這裡他心頭不由得一驚。
想了想，他撥通了杜桂蘭的電話。
「我正想著要給你打電話呢，我陽了，剛好還沒到一天，我媽也陽了，在醫院搶救了三天，今天上午情況剛好一點，現在，我在醫院看護我媽呢。」
電話通了之後對方的話語傳了過來。
鄭曉東點下頭，怪不得，要不是，這麼久她不能不同自己說話。
「大娘咋樣啊？你自己照顧她行嗎？要不，我過去幫你吧。」
他連忙說道。
「謝謝！不用了！你陽了剛好，身體比較虛弱，我家離醫院近，而且還有保姆，另外，我還有二哥他們，現在醫院疫情特別厲害，你千萬別來再傳染上病毒。」
杜桂蘭連忙說道。
鄭曉東點下頭，她家確實距離市人民醫院挺近的，家中除了大哥之外，還有三個哥哥一個弟弟，弟弟就在市人民醫院工作，這些都是有利的條件，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老太太的保姆在這個特殊的時期竟然會跟著去醫院照顧老人。
「今天就是除夕了，你是不是要回LB過年啊？」
杜桂蘭轉移了話題。
「我，是吧。」
鄭曉東嗯一聲沒有說實話。
「行，那你趕緊好好回家過年，等你回來，咱倆再聯繫。」
「好了，護士在喊我了，我過去了。」
「來了——」
杜桂蘭舉著電話高聲應了一聲。
「你趕緊去吧，有事給我打電話。」
鄭曉東連忙說道。
放下電話，春節已到眼前。
「媽，你和我爸幹啥呢？咱家那裡疫情咋樣？」
他轉過身撥通了母親的電話。
「曉東，我倆都挺好的！我們這裡啥事都沒有！好幾天了，我都想給你打電話了，你們現在H市里是不是老嚴重了？LB不少人都陽了，你和佳怡、陽陽定要小心啊。」
「媽，我陽了，剛好，我擔心你和我爸害怕，就沒告訴你們。」
「啥？你陽了啊？怪不得前幾天你打電話我就覺得有點不一樣，我還納悶呢，好幾天都沒有你的動靜，那佳怡和陽陽呢？陽陽回來了吧？她倆咋樣？」
「她倆沒事，為了不傳染她倆，現在，我搬出來在黎明店住。」
鄭曉東鼻子像堵了一般地嗡聲說道。
「媽，你和我爸都沒有陽，為了怕把病毒帶回去，所以，今天下午我就不回LB了，等過一段時間，情況好一些了，我再回家。」
他繼續說道。
下午不回家過節，他並沒撒謊，現在所說的這是個主要原因，不過，他還有個關鍵原因，是因為他不想再自己一個人回LB過年，父母知道自己離婚，大孫女陽陽又不在H市，父母一定會非常難受。
「行，我知道，你沒打電話之前，我已經跟你二弟三弟都打電話了，今年疫情這個樣，讓他們都不要回來了，我和你爸吃喝都不缺，你們不用惦記。」
鄭母很是理解。
「那行，媽，我掛了啊。」
鄭曉東放下手機長長呼出一口濁氣。
噼里啪啦！
啾啾啾！
此時窗外響起幾家鞭炮聲，很響。
在鞭炮聲中，年，降至到了人間。
雖是一個人過年，但他卻不想將就。
今年與去年不同，桂魚、蔬菜、水果、熟食、水餃、湯圓、糖果、對聯，包括啤酒、白酒，等等，他來到樓下超市進行了一番採購，除了鞭炮，過年該有的東西他買了一個全。
他轉身進了廚房。
紅燒魚、豆角燉排骨、小雞燉蘑菇、炒蒜台、豬手、花生米，他弄了六道菜，他把一直放置在廚房牆邊的那張「靠邊站」支在了客廳里，拿出一瓶白酒、紅酒和幾瓶啤酒，擺了滿滿一大桌子。
沒吃飯之前，他照了兩張照片。
他端起酒杯，環顧幾眼四周，電視機里中央一台播放著熱熱鬧鬧的春晚，窗台上種植的蘭花與牆角的茶花絢麗多姿，室內亮如白晝，室外鞭炮連連。
人世間喜氣洋洋。
可是，他的心卻有著別樣的感受，說不上來的那種，時而清晰，時而模糊，成年之後，獨自過春節的時候雖也有幾次，但今年的除夕夜的感受與以往有著很大的不同。
他端起酒碗喝了一口。
今年的酒也與往年不同，剛喝第一口，他眼淚便刷地流了出來。
他把酒與淚水一同咽進了肚中，伸出筷子夾起一塊魚肉，……中途，他去廚房煮了一袋餃子一直吃喝到深夜，臨近十二點前後，窗外的鞭炮聲和燦爛的煙花更隆，此起彼伏。
又是一年了啊！
當新年的鐘聲響起時他不禁感慨道。
「女兒，幹嘛呢？睡了嗎？在坐歲看春晚吧？新年快樂！又是一年新春到，又長了一歲了啊，老爸祝你越來越漂亮！祝你開心快樂、心想事成！」
想了想他拿起身邊手機給女兒發了一條微信。
「閨女，春節快樂！」
接著他給女兒轉了2000元紅包。
弄完這些後，有些疲憊的他沒有洗漱，直接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