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宣撫班（1）
從宴會回來，牧田秀也馬上給阿水找了一間寬敞明亮的房子，潔白的牆面，舒適的床鋪，精緻的家具窗台上還擺了幾盆可愛的小花。阿水活了將近三十多年，從來不敢想自己能住上這樣的房子。這個房子簡直是和牧田秀也一樣的待遇了。
阿水笑眯眯目送田中花梨給他溫柔關上門後，臉的『唰』得就拉了下來。腦子跟轉馬燈一樣飛速的轉著，他現在迫不及待的想和光亮後面的那個人取得聯繫。請求他教教自己要怎麼做，才能報仇。他現在的命是在牧田秀也手裡捏著，等自己對秀也沒用了。也就到了牧田秀也捏死自己的時候。阿水不禁在自己心裡嘲笑自己一腳已經站在懸崖邊上，既然自己沒死，那就想盡辦法好好的活著。
武田靖義和牧田秀也都是從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畢業，兩人都來自德島。雖然武田比秀也大一歲，但武田靖義在牧田秀也面前甘願居下。兩人學校畢業時候，恰巧日軍到學校征人。牧田秀也為了實現他爹他爺爺他爺爺的爺爺的幾代人的宏願，和他媽媽谷口美芽簡單打了聲招呼。就報名參加有『日軍之花』稱呼的日本關東軍，跟武田靖義隨軍來到中國東北。僅僅一年秀也就從眾多的學生中脫穎而出，植田謙吉將他提拔到參謀部。一次非常偶然的機會去101師團執行聯絡的時候，被伊東正喜拿吉本二一和植田謙吉做了交換，留在了101師團113聯隊。半年不到的功夫，飯野賢十將其提升為中隊長。飯野賢十非常重視秀也，還是小隊長的時候，飯野賢十特意調了外科醫生西村淳一來到牧田秀也的小隊。由此可見，飯野賢十要重點培養牧田秀也。
牧田秀也無論到了哪裡，都會帶著武田靖義。現在武田就是他最信任的人。
牧田秀也對武田靖義說道：「靖義君，現在中國民間民兵、游擊隊到國民黨、共產黨武裝，從鄉村到城市，從東到西，從北往南，中國各方的抵抗勢力出現了幾個變化。1、武器裝備比三年前要好很多，初期的時候那些民兵十個人手裡有一把槍就算好的了，很多人都是拿鐮刀，槍；2、各種抵抗力量與皇軍的作戰經驗越來越豐富，只要戰鬥甚至是和他們說話，他都會越來越了解我們；3、好幾種抵抗力量意識到單憑單一的反抗勢力無法戰勝大日本皇軍，他們就改變了以前一盤散沙的狀況，各方反抗勢力開始團結起來。尤其是共產黨和國民黨合作，自西安事變以來，皇軍與中國軍隊作戰，想要取勝付出的代價要比以前多上很多。這嚴重拖延我們征服支那的進程。正如有一位中國人說的，中國實在太大了，是我們日本的十倍二十倍，人口更是不計其數，你也看到了，中國人怎麼殺都殺不完。我擔心真有一天，真如那個人說的一樣，我們會被中國活活拖死。這樣一來更何以談什麼大東亞共榮？更不用談什麼征服世界？」
「隊長，您的意思是？」武田靖義問道。
「剛剛開始的時候，我們說三個月征服中國，很多人都以後這是一句狂話。但我知道這是征服中國唯一的方法。現在我們開始進入了消耗戰階段，從長遠來看大日本帝國肯定耗不過中國的，一棵果樹的產量再高，也不可能高過一片果園的產量。我已經向植田謙吉長官打報告，要求他們沒有征服完中國之前，一定不要派兵去菲律賓，越南，馬來西亞。那些驕傲自大的蠢貨，都覺得再有幾個月就征服中國了，實際是我們現在越來越危險了。」
牧田秀也沒有接著往下說。卻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中國人又被稱為『漢人』，你自己到為什麼嗎？」
「不知道。」武田靖義摸著頭不好意思的說道。
「要征服中國，就得了解他。這個漢人的稱呼，已經得有好幾千年了。中國歷史上有個漢朝，建立這個漢朝的皇帝，叫劉邦。劉邦在稱帝以前是漢王，因為他的管轄區域有一條漢江，中國人很自大的，甚至天上的銀河都叫做『漢河』」。我縱觀中國歷史，中國不是沒有被征服過，但中國主要的民族——漢族就沒有順從過。清朝滅掉了明朝，打著反清復明旗號的戰爭就從來沒有停止過。但為什麼清朝能統治了將近300年。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對漢人沒有徹底趕盡殺絕，允許漢人當官，管好了這些『官』，就管好了漢人，管理好了漢人則南七北六十三省就全部盡在清朝皇帝的掌握之中。元朝為什麼只存在了不到一百年，幾乎是最短命的王朝，就是因為那幫蒙古人把漢人壓得喘不上起來。用不懂漢人的蒙古人來管理漢人，方方面面沒有一點給漢人活路的地方。所以，才會被朱元璋一個農民推翻。現在我們正在做著當年蒙古人、滿人做過的事情。一正一反的例子就擺在我們面前，我相信只要管好我們的『中國人』，那我們征服中國就會變得很順暢。現在那個阿水就是實行我實行下一步計劃的最重要的棋子。效果明顯的話，我會直接向東條長官進言令全軍效仿。」牧田秀也說道。
武田靖義的爺爺沒有牧田秀也的爺爺那麼有眼觀，武田靖義也沒有覺醒讀書的種子。所以只能模模糊糊明白秀也說的什麼，但他覺得自己眼光很好，知道只要聽牧田秀也的，就一定不會錯。
「武田君，你準備一下，後天和石川、中島、柴田帶人，帶著維持會、憲兵隊去木公村。記住你們不要出面，暗中維持秩序。讓劉、左兩人和村民交涉，雖說維持會和皇協軍在那幫支那貧民嘴裡名聲不太好。但總歸是中國人和中國人說話更容易。只要劉、左不背叛，他們說話行為又不有損大日本皇軍的榮譽。他們怎麼和中國人交涉，我們都不要管，記得把武器隱藏好。帶上200袁大頭，1000軍票，五十袋白面，四扇豬，嗯……青菜也帶40斤。讓維持會和皇協軍好好的請木公村的村民好好得吃頓飯。要劉左告訴支那人，現在西營縣需要很多人來幫我們洗衣做飯修牆蓋房，我們後期會在西營開設服裝廠，食品廠，機械廠。只要來我們幹活，就能掙到更多的錢，有了錢日子會過得更好。凡是以前暗中幫助共產黨、國民黨的村民，只要答應以後不再干違反大日本皇軍命令的事情。我們就既往不咎，他們就能跟那些良民一樣好好的過日子。只要木公村的支那人在心裡能降伏於我們，他們就會主動的去說服其他村的支那人，有了木公村，就會有李家村王家村潘家村，就跟那個人說的一樣『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們要開展一次不一樣的征服。武田，你要知道中國人有堅定的抵抗大日本皇軍的人，那幫共產黨就是代表；還有想維持現狀的人，國民黨就是代表；還有為了榮華富貴給我們效力的人，維持會和皇協軍就是代表。第一種和第三種人占的比例非常少，第二種占的比例最多。我……」
「我知道，我們要去爭取國民黨讓他們不再抗日。」武田興致勃勃得搶答道。
秀也皺著眉頭看著武田，稍微有點嫌棄說道：「如何對付國民黨，那是天皇陛下和東條長官考慮的事情。我要說的是多爭取第二部分的住在村莊，城市的人。你想想只要三分之一的支那人心甘情願得幫我們搞垮支那人，支那人不再相信支那的國民政府，不再相信支那的共產黨、國民黨。畢竟共產黨和國民黨讓他們來送死嘛，那我們豈不是不戰而勝。這就叫做『不戰而屈人之兵』，豈不是比我們用槍用炮要高級得多，還能減少大日本帝國士兵在戰場上的傷亡。支那人的老祖宗說：『用兵之道，攻心為上，攻城為下。心戰為上，兵戰為下』。只要我們能管住劉左之類的人，那這個西營縣就是我們大日本帝國的縣城，城裡的一切就全都是我們大日本帝國的。你懂了嗎？」
武田靖義束身立正猛點頭大聲說道：「在下明白了。」
「你和三個隊長領著維持會和皇協軍制定一個具體的行動方案，明天晚上交給我。要多讓劉左的人出主意。」
牧田秀也苦口婆心得給武田指點了一番。
從牧田秀也那裡離開後，武田靖義趕緊派出去三個人一個去熙悅酒樓訂了一個包間，另外兩人分別去請劉邦國，左青南左青北兩兄弟。自己在房間裡好好的消化了一下秀也的話，覺得領悟的十之五六了，就帶人去了熙悅酒樓。
牧田秀也非常非常仰慕中國文化，可以說比一般的所謂的學者都了解中國。之所以選擇阿水，是因為他覺得，現在阿水經歷了這一場生死劫難，又過了鬼門關，等他醒來的那一刻，就是一張黑色的紙。如果加以引導，只要方法用的得當。黑紙就會變成白紙。到時候自己想在上面畫什麼就畫什麼，想怎麼畫就怎麼畫。他知道阿水現在是非常非常的痛恨自己。其實在牧田秀也的眼裡阿水跟劉邦國、左氏兄弟一樣。劉邦國和左氏兄弟也不是打心眼裡服從自己，但自己手的槍比他們硬長粗。所以，牧田秀也根本不在乎阿水心裡是怎樣想的。不好用，大不了餵他們吃粒槍子再換人就是了。阿水不想親手報仇嗎？想報仇，難道會激怒自己讓自己殺死他嗎？所以，牧田秀也根本不介意阿水對自己的恨意。只要把他的小命時刻攥在手裡，就不怕他不聽自己的。
牧田秀也命人招來了相原塘東，問道：「西營縣城的宣撫班，現在成立了沒有？」
相原塘東說道：「報告長官，劉邦國已經選好了地方。就在城西一處大院呢。打算先城裡治療班來作為切入口和他們交流。後面再發展，繪畫、表演班。」
「可以，派人帶著那個阿水，讓他在一旁看著我們大日本帝國的醫生是怎樣給中國老百姓治病的。後面再讓他學習一下大日本帝國的文化。」牧田秀也說道。「你現在就去告訴他，讓他有個思想準備。」
「是！」相原塘東點頭道。
相原塘東在路上突然沒來由的肚子疼，便捂著肚子先跑去茅廁解決一下。
牧田秀也為了給阿水洗腦，就讓田中花梨拿了一些日本的畫作拓版，《古今和歌集》給他看。相原塘東進來屋裡的時候，阿水正在看一副畫作。
阿水看見相原塘東過來了，馬上站起來。相原塘東一邊坐下，一邊翻看畫作拓版。阿水剛剛也要坐下，相原塘東立馬和他說道：「你站著！」
阿水眼珠一轉就明白了相原塘東是什麼意思。馬上立正站好。
相原塘東頭也不抬得翻看著畫作，說道：「大日本帝國的繪畫作品，風格多樣。受到中國繪畫和西方繪畫的影響，主要分為文人畫、大和繪、浮世繪三種。文人畫中國明清文人畫的影響，以清雅淡逸、信筆遣興為特點。文人畫注重詩情畫意，講究格調高雅，常常融合中國古典文學藝術的元素；大和繪則是日本10世紀前後產生的民族繪畫，以日本的題材、方式和技法製作。大和繪採用唐繪的材料，但逐漸發展出具有日本風土人情的畫法和風格；浮世繪興起於日本江戶時代，主要以版畫的形式存在，表現不斷變幻的浮動世界。常見題材包括風景、美人、歷史和民間傳說、動植物等。浮世繪在19世紀對西方藝術產生了深遠影響，其簡潔的設計和裝飾性花色圖案影響了許多西方藝術家。我最喜歡的還是文人畫跟浮世繪。」
阿水不知道相原塘東和他說繪畫的意思是什麼？也就不知道如何接話。只好保持姿勢不變的看著相原塘東。
相原塘東也沒有搭理阿水，站起來說道：「秀也長官，要求你明天去參加宣撫班的培訓。」說完便走了出去。
阿水轉身看著相原塘東給他關上門後，馬上俯身在從畫作里翻出了一張紙，藏在衣袖裡。又出去借伸伸懶腰的功夫，確認沒有人監視自己，便回屋關上門，以畫作為偽裝開始看那張紙。
阿水笑眯眯目送田中花梨給他溫柔關上門後，臉的『唰』得就拉了下來。腦子跟轉馬燈一樣飛速的轉著，他現在迫不及待的想和光亮後面的那個人取得聯繫。請求他教教自己要怎麼做，才能報仇。他現在的命是在牧田秀也手裡捏著，等自己對秀也沒用了。也就到了牧田秀也捏死自己的時候。阿水不禁在自己心裡嘲笑自己一腳已經站在懸崖邊上，既然自己沒死，那就想盡辦法好好的活著。
武田靖義和牧田秀也都是從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畢業，兩人都來自德島。雖然武田比秀也大一歲，但武田靖義在牧田秀也面前甘願居下。兩人學校畢業時候，恰巧日軍到學校征人。牧田秀也為了實現他爹他爺爺他爺爺的爺爺的幾代人的宏願，和他媽媽谷口美芽簡單打了聲招呼。就報名參加有『日軍之花』稱呼的日本關東軍，跟武田靖義隨軍來到中國東北。僅僅一年秀也就從眾多的學生中脫穎而出，植田謙吉將他提拔到參謀部。一次非常偶然的機會去101師團執行聯絡的時候，被伊東正喜拿吉本二一和植田謙吉做了交換，留在了101師團113聯隊。半年不到的功夫，飯野賢十將其提升為中隊長。飯野賢十非常重視秀也，還是小隊長的時候，飯野賢十特意調了外科醫生西村淳一來到牧田秀也的小隊。由此可見，飯野賢十要重點培養牧田秀也。
牧田秀也無論到了哪裡，都會帶著武田靖義。現在武田就是他最信任的人。
牧田秀也對武田靖義說道：「靖義君，現在中國民間民兵、游擊隊到國民黨、共產黨武裝，從鄉村到城市，從東到西，從北往南，中國各方的抵抗勢力出現了幾個變化。1、武器裝備比三年前要好很多，初期的時候那些民兵十個人手裡有一把槍就算好的了，很多人都是拿鐮刀，槍；2、各種抵抗力量與皇軍的作戰經驗越來越豐富，只要戰鬥甚至是和他們說話，他都會越來越了解我們；3、好幾種抵抗力量意識到單憑單一的反抗勢力無法戰勝大日本皇軍，他們就改變了以前一盤散沙的狀況，各方反抗勢力開始團結起來。尤其是共產黨和國民黨合作，自西安事變以來，皇軍與中國軍隊作戰，想要取勝付出的代價要比以前多上很多。這嚴重拖延我們征服支那的進程。正如有一位中國人說的，中國實在太大了，是我們日本的十倍二十倍，人口更是不計其數，你也看到了，中國人怎麼殺都殺不完。我擔心真有一天，真如那個人說的一樣，我們會被中國活活拖死。這樣一來更何以談什麼大東亞共榮？更不用談什麼征服世界？」
「隊長，您的意思是？」武田靖義問道。
「剛剛開始的時候，我們說三個月征服中國，很多人都以後這是一句狂話。但我知道這是征服中國唯一的方法。現在我們開始進入了消耗戰階段，從長遠來看大日本帝國肯定耗不過中國的，一棵果樹的產量再高，也不可能高過一片果園的產量。我已經向植田謙吉長官打報告，要求他們沒有征服完中國之前，一定不要派兵去菲律賓，越南，馬來西亞。那些驕傲自大的蠢貨，都覺得再有幾個月就征服中國了，實際是我們現在越來越危險了。」
牧田秀也沒有接著往下說。卻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中國人又被稱為『漢人』，你自己到為什麼嗎？」
「不知道。」武田靖義摸著頭不好意思的說道。
「要征服中國，就得了解他。這個漢人的稱呼，已經得有好幾千年了。中國歷史上有個漢朝，建立這個漢朝的皇帝，叫劉邦。劉邦在稱帝以前是漢王，因為他的管轄區域有一條漢江，中國人很自大的，甚至天上的銀河都叫做『漢河』」。我縱觀中國歷史，中國不是沒有被征服過，但中國主要的民族——漢族就沒有順從過。清朝滅掉了明朝，打著反清復明旗號的戰爭就從來沒有停止過。但為什麼清朝能統治了將近300年。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對漢人沒有徹底趕盡殺絕，允許漢人當官，管好了這些『官』，就管好了漢人，管理好了漢人則南七北六十三省就全部盡在清朝皇帝的掌握之中。元朝為什麼只存在了不到一百年，幾乎是最短命的王朝，就是因為那幫蒙古人把漢人壓得喘不上起來。用不懂漢人的蒙古人來管理漢人，方方面面沒有一點給漢人活路的地方。所以，才會被朱元璋一個農民推翻。現在我們正在做著當年蒙古人、滿人做過的事情。一正一反的例子就擺在我們面前，我相信只要管好我們的『中國人』，那我們征服中國就會變得很順暢。現在那個阿水就是實行我實行下一步計劃的最重要的棋子。效果明顯的話，我會直接向東條長官進言令全軍效仿。」牧田秀也說道。
武田靖義的爺爺沒有牧田秀也的爺爺那麼有眼觀，武田靖義也沒有覺醒讀書的種子。所以只能模模糊糊明白秀也說的什麼，但他覺得自己眼光很好，知道只要聽牧田秀也的，就一定不會錯。
「武田君，你準備一下，後天和石川、中島、柴田帶人，帶著維持會、憲兵隊去木公村。記住你們不要出面，暗中維持秩序。讓劉、左兩人和村民交涉，雖說維持會和皇協軍在那幫支那貧民嘴裡名聲不太好。但總歸是中國人和中國人說話更容易。只要劉、左不背叛，他們說話行為又不有損大日本皇軍的榮譽。他們怎麼和中國人交涉，我們都不要管，記得把武器隱藏好。帶上200袁大頭，1000軍票，五十袋白面，四扇豬，嗯……青菜也帶40斤。讓維持會和皇協軍好好的請木公村的村民好好得吃頓飯。要劉左告訴支那人，現在西營縣需要很多人來幫我們洗衣做飯修牆蓋房，我們後期會在西營開設服裝廠，食品廠，機械廠。只要來我們幹活，就能掙到更多的錢，有了錢日子會過得更好。凡是以前暗中幫助共產黨、國民黨的村民，只要答應以後不再干違反大日本皇軍命令的事情。我們就既往不咎，他們就能跟那些良民一樣好好的過日子。只要木公村的支那人在心裡能降伏於我們，他們就會主動的去說服其他村的支那人，有了木公村，就會有李家村王家村潘家村，就跟那個人說的一樣『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們要開展一次不一樣的征服。武田，你要知道中國人有堅定的抵抗大日本皇軍的人，那幫共產黨就是代表；還有想維持現狀的人，國民黨就是代表；還有為了榮華富貴給我們效力的人，維持會和皇協軍就是代表。第一種和第三種人占的比例非常少，第二種占的比例最多。我……」
「我知道，我們要去爭取國民黨讓他們不再抗日。」武田興致勃勃得搶答道。
秀也皺著眉頭看著武田，稍微有點嫌棄說道：「如何對付國民黨，那是天皇陛下和東條長官考慮的事情。我要說的是多爭取第二部分的住在村莊，城市的人。你想想只要三分之一的支那人心甘情願得幫我們搞垮支那人，支那人不再相信支那的國民政府，不再相信支那的共產黨、國民黨。畢竟共產黨和國民黨讓他們來送死嘛，那我們豈不是不戰而勝。這就叫做『不戰而屈人之兵』，豈不是比我們用槍用炮要高級得多，還能減少大日本帝國士兵在戰場上的傷亡。支那人的老祖宗說：『用兵之道，攻心為上，攻城為下。心戰為上，兵戰為下』。只要我們能管住劉左之類的人，那這個西營縣就是我們大日本帝國的縣城，城裡的一切就全都是我們大日本帝國的。你懂了嗎？」
武田靖義束身立正猛點頭大聲說道：「在下明白了。」
「你和三個隊長領著維持會和皇協軍制定一個具體的行動方案，明天晚上交給我。要多讓劉左的人出主意。」
牧田秀也苦口婆心得給武田指點了一番。
從牧田秀也那裡離開後，武田靖義趕緊派出去三個人一個去熙悅酒樓訂了一個包間，另外兩人分別去請劉邦國，左青南左青北兩兄弟。自己在房間裡好好的消化了一下秀也的話，覺得領悟的十之五六了，就帶人去了熙悅酒樓。
牧田秀也非常非常仰慕中國文化，可以說比一般的所謂的學者都了解中國。之所以選擇阿水，是因為他覺得，現在阿水經歷了這一場生死劫難，又過了鬼門關，等他醒來的那一刻，就是一張黑色的紙。如果加以引導，只要方法用的得當。黑紙就會變成白紙。到時候自己想在上面畫什麼就畫什麼，想怎麼畫就怎麼畫。他知道阿水現在是非常非常的痛恨自己。其實在牧田秀也的眼裡阿水跟劉邦國、左氏兄弟一樣。劉邦國和左氏兄弟也不是打心眼裡服從自己，但自己手的槍比他們硬長粗。所以，牧田秀也根本不在乎阿水心裡是怎樣想的。不好用，大不了餵他們吃粒槍子再換人就是了。阿水不想親手報仇嗎？想報仇，難道會激怒自己讓自己殺死他嗎？所以，牧田秀也根本不介意阿水對自己的恨意。只要把他的小命時刻攥在手裡，就不怕他不聽自己的。
牧田秀也命人招來了相原塘東，問道：「西營縣城的宣撫班，現在成立了沒有？」
相原塘東說道：「報告長官，劉邦國已經選好了地方。就在城西一處大院呢。打算先城裡治療班來作為切入口和他們交流。後面再發展，繪畫、表演班。」
「可以，派人帶著那個阿水，讓他在一旁看著我們大日本帝國的醫生是怎樣給中國老百姓治病的。後面再讓他學習一下大日本帝國的文化。」牧田秀也說道。「你現在就去告訴他，讓他有個思想準備。」
「是！」相原塘東點頭道。
相原塘東在路上突然沒來由的肚子疼，便捂著肚子先跑去茅廁解決一下。
牧田秀也為了給阿水洗腦，就讓田中花梨拿了一些日本的畫作拓版，《古今和歌集》給他看。相原塘東進來屋裡的時候，阿水正在看一副畫作。
阿水看見相原塘東過來了，馬上站起來。相原塘東一邊坐下，一邊翻看畫作拓版。阿水剛剛也要坐下，相原塘東立馬和他說道：「你站著！」
阿水眼珠一轉就明白了相原塘東是什麼意思。馬上立正站好。
相原塘東頭也不抬得翻看著畫作，說道：「大日本帝國的繪畫作品，風格多樣。受到中國繪畫和西方繪畫的影響，主要分為文人畫、大和繪、浮世繪三種。文人畫中國明清文人畫的影響，以清雅淡逸、信筆遣興為特點。文人畫注重詩情畫意，講究格調高雅，常常融合中國古典文學藝術的元素；大和繪則是日本10世紀前後產生的民族繪畫，以日本的題材、方式和技法製作。大和繪採用唐繪的材料，但逐漸發展出具有日本風土人情的畫法和風格；浮世繪興起於日本江戶時代，主要以版畫的形式存在，表現不斷變幻的浮動世界。常見題材包括風景、美人、歷史和民間傳說、動植物等。浮世繪在19世紀對西方藝術產生了深遠影響，其簡潔的設計和裝飾性花色圖案影響了許多西方藝術家。我最喜歡的還是文人畫跟浮世繪。」
阿水不知道相原塘東和他說繪畫的意思是什麼？也就不知道如何接話。只好保持姿勢不變的看著相原塘東。
相原塘東也沒有搭理阿水，站起來說道：「秀也長官，要求你明天去參加宣撫班的培訓。」說完便走了出去。
阿水轉身看著相原塘東給他關上門後，馬上俯身在從畫作里翻出了一張紙，藏在衣袖裡。又出去借伸伸懶腰的功夫，確認沒有人監視自己，便回屋關上門，以畫作為偽裝開始看那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