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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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子者,楚人也,名茂。其學源於道家,而又雜糅陰陽家。其人主張「萬物並存,去一則災」。生於戰國之初,周室衰微,諸侯力政,百家爭鳴,學術日新。然則,當時諸侯交相征伐,已亂天時,並滅自然之序,人之序。其常引老子之言曰「兵者兇器,不得已而用之」。

  木子者,懷古而思齊桓公之霸業,心嚮往之。桓公九合諸侯,一匡天下,召同盟以御外侮,是以木子甚慕其政。然戰國之初,諸侯力政,戰亂不休,未有能續霸業者。

  後,木子者閱《國語》,悟得若以西周周定公、召穆公二相共治之共和時期,與齊桓公之霸業相輔相成,或可使天下之人,各司其職如蟻群,又可使列國之人,相互警醒如林中之鳥,共御災難。如此,必能止戈為武,使天下復歸太平。

  木子者曰:「若諸侯同心,霸業繼聲,蟻序鳥警,天下何愁不治?」其思若此,冀共和之治,聲揚於世,霸業之聲,繼傳不息。

  木子,初仕於楚。其懷抱共和之論,欲行於楚國,然其道與悼王之志不合,又為楚之舊貴族所不容。悼王,楚之君也,其志在強兵富國,權集一身,而木子之論,主張民本。故二者道不同,不相為謀。木子之論,雖出於至善,然其分權之說,觸楚王權柄之根本,為王心所忌。遂被逐於楚,其理念亦因此難以在楚國施行。

  木子既被放逐,乃往齊國,冀齊威王能納其共和之策。齊威王,齊之君也,聞木子之名,任之以職。然威王之心,亦在強國霸業,故雖用木子,僅置之於邊鄙之位,未嘗重用。

  是時,魏國崛起於戰國,其勢如日中天。魏國之強,在於其兵精糧足,將勇謀深。木子之共和論,於齊國之崛起,似無甚助力。是以,齊國之士,多不以為然,木子之論,漸被冷落。

  木子一日漫步於江畔,觀江水東流,浩浩湯湯。江中有舟,逆流而上,舟子雖奮力搖櫓,舟卻難以前進,甚至緩緩後退。木子見此,心有所感,乃自思曰:「吾之行,豈非若此舟乎?力圖變革,欲以共和之道,變法於列國,然時勢所趨,非吾所能移也。」

  木子深知其道未合時宜,遂生退意。一日,齊威王召木子於朝,木子陳辭曰:「臣聞治國之道,在乎天時地利人和。今臣之所獻,非不合於道,乃未合於時。臣願辭官歸隱,以待來日。」威王雖惜其才,然知其志已堅,乃許之。

  木子遂辭官,不復問政事,攜帶簡冊書卷,步出齊都,向楚之邊界而行。沿途山水秀麗,民風淳樸,木子心懷感慨,更覺世事無常。他擇一清幽之地,結廬而居,遠離塵囂,專心著述,欲將平生所學,融會貫通,以待後學。

  少頃,江風驟起,波濤洶湧,逆水之舟更加艱難,幾欲傾覆。木子見狀,心生警惕,又思曰:「老子云『兵者兇器,不得已而用之』,吾之共和之論,雖出於治世之善意,然逆勢而行,非但無功,反似用兵,凶多吉少。此非順其自然之道也。」

  忽見江畔古樹,根深葉茂,雖風勁吹之,枝葉搖曳,而樹幹巋然不動。木子觀之,頓有所悟:「道家之旨,順其自然,無為而治。古樹之所以不動,在其順應自然之勢也。吾之行,若逆水行舟,雖力圖變革,然逆流而動,非但無功,反增紛擾。吾當如古樹,順應時勢,方能穩固根基,待機而動。」

  又見江水與岸石相激,水雖強,石亦堅,水石相擊,水花四濺,而石終不移。木子嘆曰:「陰陽相生,萬物並存。吾欲去一而存一,豈非違背自然之理?石之不動,因其順其自然也。吾之行,當如石之堅,順應自然,方能不失本心。」

  木子靜坐江畔,凝望江水東逝,心有所觸。水勢浩瀚,自然流淌,不爭先而自達。木子沉思良久,忽有所悟:昔日共和之論,雖出於至善,然於今之世,猶如逆水行舟,強為之而不得其道。非其論不當,乃時勢未至也。

  木子心與道合,漸覺明鏡止水。自是而後,木子乃知順應自然,無為而治之真諦。其行雖難,其志雖堅,然知時而動,不違道家之主旨。木子自省曰:「吾之共和,若春種秋收,必待時而熟。今非其時,強為則逆,何不暫且放下,順其自然之勢。」

  木子自江畔歸來,心有所悟,遂閉門謝客,沉潛於學問之中。其始放下共和之論,轉而深思道家與陰陽家之學,欲將二者之精華,融會貫通,以求治國平天下之真道。

  木子思道家之「無為」,非不為也,乃順勢而為,不為強加,不為逆勢。又思陰陽家之「調和」,萬物相生相剋,平衡有序,乃天地之道。木子乃自語曰:「道家之『無為』與陰陽家之『調和』,二者看似異趣,實則相通。無為者,非不為,乃順天之時,隨地之性,因人之心而治;調和者,非強制,乃使萬物各得其所,各司其職,和諧共生。」

  於是,木子乃著書立說,將道家之「道德」與陰陽家之「五行」相互參證,闡述宇宙萬物運行之理,以及治國理政之法。其書曰:「道者,萬物之始也,陰陽者,萬物之母也。道德陰陽,相輔相成,順之則治,逆之則亂。」

  木子之新學,不拘泥於古之成法,不偏執於一家之言,而是博採眾長,自成一體。其學說,以自然為師,以和諧為旨,以無為為用,以調和為法。木子曰:「治國如治身,必先正心誠意,然後方能正天下。心正則百官正,官正則萬民安,民安則天下治。」

  木子一生所述《霸業共和》、《治道溯源》、《道和真經》、《道德陰陽論》四部。前二乃其共和之論,後二乃融合道家之無為與陰陽家之調和,開學術之新境。所謂道家之道和派。

  傳言木子壽高九十有餘,其生也長,其學也久。木子之壽,或曰乃養生之道使然,或曰其心與道合,故能享高齡。木子晚年,歸隱楚之邊界,結廬於山水間,遠離塵囂,專心著述,傳道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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