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一章 文武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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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瓚並不理會張飛,一把抱住衛猛,又周身查看,笑道:「好小子,長成大人了!」又指劉備等人,說道:「五弟已識劉玄德,這一位是涿縣主薄田楷,那一位是涿縣縣尉單經,高個子是嚴綱,權領白馬義從,這一位是涿縣鄉紳耿雍,表字憲和,最後這個是為兄從弟公孫范。」

  田楷諸人紛紛見禮衛猛。耿雍笑道:「使君還是喚某為簡雍吧,涿郡人簡、耿發音不分,某已習慣被稱為簡雍了。」

  公孫瓚罵道:「大丈夫行不改姓,坐不更名,姓名豈可混說?」

  簡雍笑道:「雍本農夫,略識詩書而已,沒那講究,且與人方便,己也方便,去耿稱簡,省得人家拗口,難道不是好事嗎?雍做好事,難道縣令大人還不允許嗎?」

  見簡雍抽科打渾,眾人大笑,氣氛頓時活潑起來。張飛又重置酒筵,請衛猛、公孫瓚、劉備等人入座。衛猛見關羽、張飛、牽招和田豫立在劉備身後,田楷、單經、嚴綱、公孫范立在公孫贊身後,俱不入座,笑道:「諸位皆一時才俊,猛今日得會,萬分榮幸,何不一起入席,共享良辰佳釀!」

  公孫瓚笑道:「五弟所言極是!諸位,衛使君傾情相邀,盛意難卻,大家就一起入席!」見田楷等人不動,又道:「牽子經、田國讓乃經學之士,非比常人,田楷、單經乃涿縣大吏,入席並不違禮。」

  田楷、單經和牽招、田豫再三辭謝,方敘在簡雍之後,落座入席。陸英、白雀見狀,急忙避席,侍立在衛猛身後。衛猛甚是不爽,但礙於公孫瓚之面,不好再請。

  簡雍拊掌三通,笑道:「人言薄州風貌,胡漢雜糅,淳厚古樸,頗具先秦遺風,雍今信矣!」

  酒過三巡,衛猛道明來意。公孫瓚稍一遲疑,說道:「既然五弟親來教導,為兄不敢不聽。不過,為兄現無兵權,原來的白馬義從,已不足三百騎,且以莊丁名義寄養在外,若無簡憲和、劉玄德等涿縣鄉賢百般支應,為兄家資已不能養活之。」

  衛猛說道:「兄長放心,猛已令高休送來二十萬金,不日即抵涿縣。」又道:「在聚陽縣,有兩處荒廢的鐵場,猛已令人收拾出來,兄長可遣人接收,以供長久之軍需。」

  公孫瓚心中大喜,嘴上卻三再推辭。衛猛說道:「兄長既然不願欠人情,要不與猛做個交易如何?」

  公孫瓚心中一緊,笑道:「就知道五弟不做虧本的買賣,什麼條件,但講無妨!」

  衛猛說道:「猛想請三哥到咸平住上幾年,兄長以為如何?」

  公孫瓚心中一怔,笑道:「就這?為兄突然想起來,四弟曾多次說過,想移駐太平關,專司販馬。五弟既然請了三弟,不如把四弟也請去如何?」

  衛猛笑道:「四哥可是大才,兄長捨得?」

  公孫瓚笑道:「這是什麼話?做兄弟的,無論到哪裡都是兄弟,不過少見幾面而已,如何捨不得?」

  公孫瓚又請衛猛入城。衛猛說道:「今見兄長,大事已了。薄州事多,不敢久留。猛已修書一封,煩請兄長遣人送往常山,親交於左師大人。」

  公孫瓚不敢怠慢,即令嚴綱親至常山國元氏縣送信。衛猛又與劉備惜別,說道:「高休到涿縣,帶來兩百匹良馬,送於玄德兄,還望笑納!」

  劉備欲辭,簡雍笑道:「所謂寶馬配英雄,衛使君一番深情厚意,玄德卻之不恭!」

  劉備遂再三謝過。衛猛又取腰間玉具劍和雙卯玉,玉具劍贈給牽招,雙卯玉贈給田豫,然後方策馬離去。

  及衛猛諸人遠去,單經小聲說道:「衛使君對劉玄德不薄啊!」

  田楷笑道:「薄州重用盧門學士,劉玄德乃盧尚書高足,自然惺惺相惜,有何奇怪的?」

  單經說道:「伯珪兄不也是盧門高足嗎?」

  田楷罵道:「匹夫!伯珪兄何人?衛使君位高權重,也不過是伯珪兄的五弟而已!」

  公孫瓚笑道:「玄德老弟,你那屠夫三弟,在菜中放了多少醋,如何讓單老弟牙都吃酸了!」

  劉備笑道:「單縣尉想是誤會了!衛使君贈送雙卯玉、玉具劍,乃漢家文武之禮,表達精忠報國之意,只是勉勵牽招、田豫兩個小兄弟而已。」

  田楷笑道:「看到了吧,這就是單兄不讀書的好處!」

  公孫瓚諸人大笑而歸,自是不提。

  且說衛猛一路北上到達平岡縣,見夏泰、盧椿、丘林童俱在,遂問其故。夏泰說道:「白部自延陵出逃,東投丘力居,又賊心不死,窺伺平明縣,紫蒙部會同休利東出,在白庚水大敗烏桓、白部聯軍,收眾鮮卑、烏桓、幽冀流民共三萬餘男女。丘力居現已退保柳城,白部則退至白狼山一帶。」

  衛猛問道:「白庚水一戰,我軍損失多少?」

  夏泰笑道:「有主公橫掃平岡道之威,烏桓、白部聯軍一觸即潰,我軍全勝,幾乎沒有損失!」

  衛猛大喜,沉吟片刻,說道:「在陽安水復置陽安縣,在白庚水復置白庚縣,此兩縣與燕樂一樣,暫歸夏州郡。將新收部眾,就地編戶,分置兩縣。令普根屯住白庚城,休利移住陽安城,就此橫截遼西無終道,時刻威壓丘力居。」

  此時,盧椿說道:「有喜事,也有壞事。夏州之地,原本春寒秋凍,又逢今夏大旱,所行春秋兩季耕作,皆是欠收。椿以為,兩季耕作,土地肥力不足,不如一年一季,若大力墾荒,執行休耕輪作之法,收成雖不比中原土地多,但勝在穩定。」又道:「其實燕山以北地方,即便兩季耕作的地方,也多是一季糧一季菜,根本不能與中原相比。」

  衛猛見夏泰垂頭無語,已知盧椿所講皆是實情,心中頗是失落,嘆道:「季節順逆之道,三分天定,既然天不與薄州,我等不可強求。夏州之事,但請盧法壽作主。」

  休整一日後,衛猛起程往歸咸平,行至青衣縣,路過一片棉田,見十來個農夫正在追趕一名青衣男子。白雀見狀,即令從騎幫忙攔截。不多時,從騎就將青衣男子押了過來,只見青年男子亂發覆面,身上滿是泥土,手中抓著兩把棉絮,且哭又笑,似顛若狂。

  白雀笑道:「這是誰家的瘋子?」旋即又大叫道:「這不是典棉中郎將賴丹大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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