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五章 避禍咸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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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代說道:「主公宏才大略,代等佩服!代雖不才,定能替主公搬回幾座金山回來。」

  寇裕說道:「主公既圖海國,商貿之事宜作長遠算計,寶石象牙等奇珍,雖有巨利,然與下民無益,且中間盤剝過甚,久之必然傷及民生,故除絲綢、茶葉和瓷器外,應多多運送鹽鐵布料糧食等可以惠及民生之貨物,如此對內於外,皆有好處,方能平安長遠。」

  衛猛先是一愣,旋即笑道:「寇士倫果然了得,海國諸事,衛猛無憂矣!」

  說話半月過去,韓楷再次糾集吳會兩地商船五百餘艘,滿載鹽鐵絲茶葛布糧食等物,跨海北上薄州。而衛猛則在藍軫護送下,駕乘三艘大戰船,與陸英一道,先行出海,於五月初回到咸平。

  賴丹望著身毒國的棉種和各色棉布,雙眼含淚,說道:「主公放心,有此新棉種,賴丹若再種不出好棉,再織不好布,甘願就死!」

  般若寺內,支讖法師守駐的三名弟子,望著衛猛遣人送來的佛像經卷,亦是口頌真言,讚頌不已。

  獨孤雁望著愈發健碩的衛猛,撫摸著衛猛愈發剛毅的臉龐,小鳥依人一般,靠著衛猛的胸膛,且喜又埋怨,訴說著衛琉的趣事。

  衛猛則把各色寶石、各類香囊、玻璃器皿、珍珠、珊瑚、犀角、玳瑁、絲綢、華服等物件,滿滿鋪在案上、床上,甚至地上,一一指給獨孤雁看。獨孤雁問道:「都是送給為妻的?」

  衛猛笑道:「姐姐看上了,盡皆拿去!」

  獨孤雁輕撇櫻唇,說道:「就知道這樣!不過,為妻有夫君在,別的都不稀罕!那些東西,誰若喜歡,為妻一件不留。」

  衛猛笑了笑,從懷中掏出兩枚金剛指環,撿出最絢麗的,戴在獨孤雁手上,說道:「只有這兩枚,姐姐一枚,猛留一枚,只是猛平日不戴這個,一併留給姐姐,替猛好好藏著!」

  獨孤雁雙眼微潤,笑道:「夫君真的長大了!」

  衛猛、獨孤雁正膩歪著,忽報酈奇、許程等人請衛猛議事,衛猛遂辭獨孤雁,轉至前庭。

  酈奇說道:「自春至今,薄州大旱,所幸各地水利初具規模,尚不傷農事。只是夏州與松漠、幽陵二部,在草原上頗受損失。」

  許程說道:「郡縣與諸部官長,勤勉政事,雖有小誤,並無大錯。只是在太平關市,傳聞典商中郎將高休曾向諸商家索取賄賂,程等以為,法不阿貴,宜命有司查辦。」

  此時,公孫友呈上一冊簡牘,衛猛看畢,笑道:「高慶之為人,本使深知之,其所謂索賄之事,另有隱情,且早已報知本使。許治中深明大義,鐵面執法,乃薄州之幸!」言畢,將公孫友所呈簡牘,遞給許程。

  許程又道:「近來咸平郡學中,不少學生議論,說薄州官屯之策,破人宗族,驅民屯墾,若使奴婢,更有人說咸平敬道禮佛,不敬君子,宜改弦易轍,混同中原……等等言論,甚是不堪,只因涉及郡學,程等不敢擅做主張,特報主公示下。」

  衛猛問道:「此與盧門七學士有何干係?」

  酈奇說道:「以奇之見,學界論述,進學之階而已,不宜拘束。況且理不辯不明,有人議論,也是好事。其一,使劉難等盧學高徒,親臨郡學,受課講學;其二,使李營大開方便之門,任郡學與百工都水學相互交流見習。」

  衛猛笑道:「酈子泰高見,猛受教了!」

  送走了酈奇、許程等人,陽贊、陶升諸人又來。陽贊說道:「現已探明,張角信徒散布於青徐幽冀荊揚兗豫八州之地,更有甚者,一些家財頗豐的信徒,不惜變賣家產,也要往投張角。」

  衛猛嘆道:「這麼說,如今的張角,是要人有人,要錢有錢了?」

  陽贊說道:「正是。張角信徒三十六方,粗算擁眾三十萬人。」

  衛猛問道:「張角之事,袁司徒是何態度?」

  陽贊說道:「據報,袁司徒態度晦澀不明。」

  衛猛問道:「趙忠、張讓等人態度如何?」

  陽贊說道:「趙忠等中常侍粉飾太平,不聞不問。」

  衛猛問道:「州郡官員無人上奏天子嗎?」

  陽贊搖搖頭,說道:「張角大勢已成,州郡無力應對,又怕天子怪罪,大多隱瞞不報,個別有膽識的官員,雖不斷上表入朝,然侍中寺與尚書台相互推諉遮掩,致使天子難知詳情。」

  衛猛問道:「朝中情勢,奉國何以知之?」

  陽贊笑了笑,掏出三封書信,呈給衛猛,說道:「這是元太守密書,朝中形勢,正是信上所教。」

  衛猛問道:「左師英明睿智,難道不能上表天子嗎?」

  陽贊說道:「三月中,在中常侍畢嵐暗中操弄下,天子曾召見元太守,垂詢天下事,期間元太守細陳張角之事,奏請即刻擒拿,天子卻說疥癬之疾不足慮,心腹大患不可留,之後便顧左右而言他。」

  衛猛半晌無語。此時,劉難遣人來報,甄氏家主隨甄遇船隊來到咸平。衛猛急忙出城迎接,見甄氏家主尚有百餘口隨行,甚喜,笑道:「老家主舉家前來,如何不提早傳書,好叫咸平準備,如今一切倉促,老家主不免要受委屈了!」

  甄氏家主笑道:「能得使君庇佑,乃甄氏之大幸,何來委屈?」又道:「使君放心,甄氏各地貨棧,由老夫長子一家在洛陽主持,又有次子之婦常山張氏坐鎮,諸事無憂。只有老夫無用,帶著毋極鄉里家小來投咸平,給使君添麻煩了!」

  見衛猛一臉懵懂,甄氏家主說道:「原來使君不知,四月中,元承業已任常山國相,傳書給老夫,說冀州將有大亂,叫老夫率家小避禍咸平。」又向身後搜尋了半晌,說道:「與老夫同行的,還有使君的一位故人,轉眼功夫,如何不見了?」

  甄氏家主話音剛落,人群中走出一位老者,鶴髮童顏,一派道骨仙風,笑道:「若非老朽在此,甄老弟的大孫女,怕要吃罪了。」

  衛猛望著老者,稍作遲疑,急忙上前見禮,笑道:「莫非建翁老仙師?這些年老仙師雲遊四海,叫衛猛尋地好苦啊!」

  老者正是大醫張防,馮祝的授業恩師。張防扶起衛猛,笑道:「這可使不得!有勞使君掛念,老朽一向很好。」

  甄氏家主一把抓住張防右手,叫道:「建升兄,別急著擺譜,老夫的姜兒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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