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二荀出奇謀，沛國現諜影
「許子興此計，攸已經看穿了。」
荀攸淡定地說著，
「他此次調兵，兵力必然不足，進攻沛國只是虛張聲勢，為的就是讓主公回防。因此汝陰曹子孝（曹仁的字）將軍的兵切不可動。攸有一計，曰瓮中捉鱉。」
「嗯？」曹操好奇地看向荀攸，想知道他有什麼妙計。
「主公，沛國城中有多少守兵？」
曹操沉吟片刻，開口說道，
「五千人。但兵員素質不佳，戰力也許不強。」
荀攸笑道，
「足夠了。不過想用此計，還要看主公願不願冒險行事。」
曹操端坐其上，
「有何不敢？曹某當年行刺董卓時，比現在萬般情形要兇險得多。」
「那便好。主公可傳令城中守將，令其逐步把士兵撤出城外，留一座空城，再繞到山林，對許耽一行人形成包圍之勢。如此則許耽必亡。」
荀攸此計不可謂不兇險，曹操思考著利弊，猶豫要不要這般行事。
「兵員調動，既要維持城中秩序，又要保持隱蔽性。主公，此計對將領要求過高，恐怕難以實現。」
一旁的荀彧不無擔心地說道。
曹操隨即問道，
「沛國守將是誰？」
「曹洪將軍。」
曹操鬆了口氣，
「既是子廉鎮守，那文若大可放心，子廉之才，足夠掌控局面。」
荀彧欲言又止，似乎還有話想說，眉間滿是憂色。
曹操瞧見了荀彧的神情，知道他可能還有想法，便笑著說道，
「文若還有何事要提？安心，吾向來聞過則喜。」
荀彧這才放心開口，
「主公，把城中士兵全部調走，恐怕過於兇險，如若許耽派斥候調查，發現端倪，必然大舉進攻，如此不僅敵軍不能殲滅，還會失去一座重要的城池。」
「依彧之見，不如提前擄走城內居民，加以喬裝，偽裝成士兵，逐步抽調，以緩慢的方式偷換軍營布置，如此則破綻全無。」
曹操頷首，
「也好，就依文若的，傳令給子廉吧。」
沛國。
曹洪得知城下被許耽張郃帶領的精兵圍住，很是焦慮，正準備死守不出，突然接到了曹操的命令。
「沒想到許子興的謀劃竟然如此陰毒，還好荀令君眼見卓絕，看破了許耽此計。不然我軍危矣。」
曹洪親自去兵營巡查，準備逐步調走士兵。
這一步其實很是兇險，調動不能產生太大動靜，也不能因此遺漏城中布防，因此曹洪不敢懈怠。
「將軍，這是為何？」
有人不知道曹洪的用意。
曹洪沒有把自己的全部猜想講出來，很多情報底層士兵是沒有權限知道的，不然很容易被細作得知。
「緩緩撤出城外，然後突襲許耽即可。這是命令！」
曹洪不敢太快調走，而是先調走一部分，然後去擄掠百姓充入軍中，以保持大概的總數不變。
「快走！」鞭子抽到一個絡腮鬍漢子的臉上，他本來還在家中歇息，突然就被闖入的曹軍擄走了，還說要去什麼軍營。
「老實點，好好配合賞賜少不了，要是不配合，當心掉腦袋！」
幾個士卒押運著成隊的百姓，不斷地用鞭子抽著。
角落的一間民宅，一個老漢瞥見這個情形，眼珠轉了一圈，不由好奇地向身邊的人打聽著。
「這是怎麼了？」
「噓，官老爺的事情別亂打聽。」旁邊一個婦人比了個噓聲的手勢。
「放心，他們抓不到這裡來。」
老漢慫恿著旁人，讓他趕緊說出來。
那婦人小心地看了看四周，確認無人之後才小聲地說道，
「是曹將軍要押送百姓到軍營，具體幹什麼就不知道了。」
老漢得到消息後，眉頭一皺，在心裡暗自想道，
「押運到軍營？曹洪要幹什麼？不行，這個情報很重要，必須設法傳達給許將軍。」
這是許耽安排的細作，沛國距離徐州很近，羅網的勢力自然已經滲透過去了。
老漢一聽到不對勁，就準備悄悄出城，把消息傳出去。
但曹洪實在過于謹慎，城牆外把守很是嚴密，尋常還能悄悄出去，現在封得甚至連蒼蠅都飛不出去。
老漢本來想找機會，但等了一天也沒找到能出去的時機。
他嘆了口氣，正要折返回屋，卻突然被叫住。
「站住！」
老漢身體一僵，頭上滲滿了汗，他轉過頭去，強作鎮定，
「大人，什麼事？」
「別問這麼多，去軍營！」
他這才鬆了口氣，原來不是細作身份被發現了。
士卒用刀押著，把老漢送到了軍營。
他一過去，才發現軍營里哪還有什麼士兵，除了必要的防備，大部分都是些平民百姓。
「這是何意？」
老漢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周圍，想不明白這種布置的用意。
不過即使想不通，只要把這則消息傳出去也足夠了。
他裝作懵懂的樣子，任由士兵把他押運到人群密集的地方，準備趁夜色行動。
月上中天，老漢悄然爬起來，準備出去傳遞消息。
他躡足向前，悄悄摸出去，正準備離開軍營時，一把刀別住了他的脖子。
「唔。」
老漢說不出話來，他的嘴被一塊布捂住了。
「說吧，誰派你來的。」
脖子上冰涼的觸感讓老漢瞳孔收縮，臉上寫滿恐懼。
下一秒，他的四肢就被繩子捆了起來，嘴上的布則被拿下。
他抬起頭，這才看清楚那人的面容——是白天押運他的那個士卒，手裡拿著鞭子。
很顯然，他要被審訊了。
「你們怎麼發現的？」
老漢有些不甘，作為羅網的精銳，他對自己的偽裝技巧很有信心，不可能有破綻。
那人冷笑道，
「很簡單，雖然我押運你的整個過程，你都像一個尋常的老人一樣，但你還是露出了一個破綻——你獨處的時候沒有恐懼。」
這個沉穩的士卒開口解釋著，
「被我押過來的百姓，大多是第一次進入軍營，又被死死看守，恐懼是難免的事情。即使是見過世面的人，多少也會有些慌亂。但你不同，身邊沒人的時候，你鎮定得完全不像個普通人。當然我也不確定，所以只是嘗試詐你一下，果然被我看出來了。」
鞭子抽到老漢的臉上，但他卻一聲不吭，羅網的情報，不容泄露。
一直打到半夜，也沒什麼動靜，那個士卒覺得沒趣，就把鞭子扔了，讓身邊的人替他審訊。
「你來吧。」
一人接過來，朝老漢走去，但下一刻他就為難地抬起頭，
「他自殺了。」
荀攸淡定地說著，
「他此次調兵，兵力必然不足，進攻沛國只是虛張聲勢，為的就是讓主公回防。因此汝陰曹子孝（曹仁的字）將軍的兵切不可動。攸有一計，曰瓮中捉鱉。」
「嗯？」曹操好奇地看向荀攸，想知道他有什麼妙計。
「主公，沛國城中有多少守兵？」
曹操沉吟片刻，開口說道，
「五千人。但兵員素質不佳，戰力也許不強。」
荀攸笑道，
「足夠了。不過想用此計，還要看主公願不願冒險行事。」
曹操端坐其上，
「有何不敢？曹某當年行刺董卓時，比現在萬般情形要兇險得多。」
「那便好。主公可傳令城中守將，令其逐步把士兵撤出城外，留一座空城，再繞到山林，對許耽一行人形成包圍之勢。如此則許耽必亡。」
荀攸此計不可謂不兇險，曹操思考著利弊，猶豫要不要這般行事。
「兵員調動，既要維持城中秩序，又要保持隱蔽性。主公，此計對將領要求過高，恐怕難以實現。」
一旁的荀彧不無擔心地說道。
曹操隨即問道，
「沛國守將是誰？」
「曹洪將軍。」
曹操鬆了口氣，
「既是子廉鎮守，那文若大可放心，子廉之才，足夠掌控局面。」
荀彧欲言又止，似乎還有話想說，眉間滿是憂色。
曹操瞧見了荀彧的神情，知道他可能還有想法，便笑著說道，
「文若還有何事要提？安心，吾向來聞過則喜。」
荀彧這才放心開口，
「主公，把城中士兵全部調走，恐怕過於兇險，如若許耽派斥候調查，發現端倪，必然大舉進攻，如此不僅敵軍不能殲滅，還會失去一座重要的城池。」
「依彧之見，不如提前擄走城內居民，加以喬裝，偽裝成士兵，逐步抽調，以緩慢的方式偷換軍營布置，如此則破綻全無。」
曹操頷首，
「也好，就依文若的，傳令給子廉吧。」
沛國。
曹洪得知城下被許耽張郃帶領的精兵圍住，很是焦慮，正準備死守不出，突然接到了曹操的命令。
「沒想到許子興的謀劃竟然如此陰毒，還好荀令君眼見卓絕，看破了許耽此計。不然我軍危矣。」
曹洪親自去兵營巡查，準備逐步調走士兵。
這一步其實很是兇險，調動不能產生太大動靜，也不能因此遺漏城中布防，因此曹洪不敢懈怠。
「將軍，這是為何？」
有人不知道曹洪的用意。
曹洪沒有把自己的全部猜想講出來，很多情報底層士兵是沒有權限知道的，不然很容易被細作得知。
「緩緩撤出城外，然後突襲許耽即可。這是命令！」
曹洪不敢太快調走，而是先調走一部分，然後去擄掠百姓充入軍中，以保持大概的總數不變。
「快走！」鞭子抽到一個絡腮鬍漢子的臉上，他本來還在家中歇息，突然就被闖入的曹軍擄走了，還說要去什麼軍營。
「老實點，好好配合賞賜少不了，要是不配合，當心掉腦袋！」
幾個士卒押運著成隊的百姓，不斷地用鞭子抽著。
角落的一間民宅，一個老漢瞥見這個情形，眼珠轉了一圈，不由好奇地向身邊的人打聽著。
「這是怎麼了？」
「噓，官老爺的事情別亂打聽。」旁邊一個婦人比了個噓聲的手勢。
「放心，他們抓不到這裡來。」
老漢慫恿著旁人，讓他趕緊說出來。
那婦人小心地看了看四周，確認無人之後才小聲地說道，
「是曹將軍要押送百姓到軍營，具體幹什麼就不知道了。」
老漢得到消息後，眉頭一皺，在心裡暗自想道，
「押運到軍營？曹洪要幹什麼？不行，這個情報很重要，必須設法傳達給許將軍。」
這是許耽安排的細作，沛國距離徐州很近，羅網的勢力自然已經滲透過去了。
老漢一聽到不對勁，就準備悄悄出城，把消息傳出去。
但曹洪實在過于謹慎，城牆外把守很是嚴密，尋常還能悄悄出去，現在封得甚至連蒼蠅都飛不出去。
老漢本來想找機會，但等了一天也沒找到能出去的時機。
他嘆了口氣，正要折返回屋，卻突然被叫住。
「站住！」
老漢身體一僵，頭上滲滿了汗，他轉過頭去，強作鎮定，
「大人，什麼事？」
「別問這麼多，去軍營！」
他這才鬆了口氣，原來不是細作身份被發現了。
士卒用刀押著，把老漢送到了軍營。
他一過去，才發現軍營里哪還有什麼士兵，除了必要的防備，大部分都是些平民百姓。
「這是何意？」
老漢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周圍，想不明白這種布置的用意。
不過即使想不通，只要把這則消息傳出去也足夠了。
他裝作懵懂的樣子，任由士兵把他押運到人群密集的地方，準備趁夜色行動。
月上中天，老漢悄然爬起來，準備出去傳遞消息。
他躡足向前，悄悄摸出去，正準備離開軍營時，一把刀別住了他的脖子。
「唔。」
老漢說不出話來，他的嘴被一塊布捂住了。
「說吧，誰派你來的。」
脖子上冰涼的觸感讓老漢瞳孔收縮，臉上寫滿恐懼。
下一秒，他的四肢就被繩子捆了起來，嘴上的布則被拿下。
他抬起頭，這才看清楚那人的面容——是白天押運他的那個士卒，手裡拿著鞭子。
很顯然，他要被審訊了。
「你們怎麼發現的？」
老漢有些不甘，作為羅網的精銳，他對自己的偽裝技巧很有信心，不可能有破綻。
那人冷笑道，
「很簡單，雖然我押運你的整個過程，你都像一個尋常的老人一樣，但你還是露出了一個破綻——你獨處的時候沒有恐懼。」
這個沉穩的士卒開口解釋著，
「被我押過來的百姓，大多是第一次進入軍營，又被死死看守，恐懼是難免的事情。即使是見過世面的人，多少也會有些慌亂。但你不同，身邊沒人的時候，你鎮定得完全不像個普通人。當然我也不確定，所以只是嘗試詐你一下，果然被我看出來了。」
鞭子抽到老漢的臉上，但他卻一聲不吭，羅網的情報，不容泄露。
一直打到半夜，也沒什麼動靜，那個士卒覺得沒趣，就把鞭子扔了，讓身邊的人替他審訊。
「你來吧。」
一人接過來，朝老漢走去，但下一刻他就為難地抬起頭，
「他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