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說,王仙芝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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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邊蒙上一絲魚肚白。

  軍營西北角,處罰室。

  尚讓被捆綁在十字圓木架上,夏侯宴拿著帶有倒刺的鞭子抽在尚讓身上。

  尚讓咬牙艱苦忍著。

  「說,王仙芝在哪裡,身邊有多少人。」又是一鞭子落下,吃痛的尚讓將腦袋別到一側。

  眼珠子不由轉向了一旁靠在牆面,雙手抱在胸前,一臉冷峻的葛從周身上。

  在回來的路上,從葛從周撤下圍巾走到他身邊的時候,他就已經認出了對方,也知道對方在院子裡殺了他的人。

  他很憤怒,很想質問,可是還是忍住了。

  「呸。」他一口痰吐到夏侯宴臉上:「殺了我也別想從我口中得到一點消息。」

  夏侯宴伸手抹去那帶著臭味的唾沫,心中的火越燒越旺,臉上的兇狠難以形容:「你他娘的。」

  他重重的揮起鞭子:「啪...啪...啪...」。泄憤般的抽在尚讓臉上。

  三道血淋淋的鞭痕交叉刻在了尚讓臉上,疼痛終是忍不住了,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嗯嗯」聲,呼吸也變得急促。

  「咳咳...就算我說了,你們敢去嗎?渡口吃的虧不夠嗎?」這話諷刺意味極濃。

  夏侯宴又是那種受不了刺激的人:「哎呀,給你臉是吧,你們就是一群整天躲躲藏藏的老鼠。」說著竟直接去拿一旁的烙鐵,直接蓋在了尚讓的臉上。

  「嗞...」

  「啊...」這下,尚讓是壓不住了,也無法控制,大喊。

  夏侯宴冷嘲一聲,滿意的將烙鐵在尚讓面前左右搖擺:「再放臭屁,我就把你的嘴給烙上。」

  處罰室外邊響起了腳步聲,劉浩走了進來。

  將這裡的場景納入眼中,走到夏侯宴身邊問道:「還沒審出來嗎?要不我來。」

  回來的路上他們不是沒有對尚讓做出盤問,可惜都以失敗告終,也盤問過那些匪徒,可是眾說不一,不管是地點,人數都不一樣。

  或者說匪窩有好幾個,那些人平常並不在一個地方,只有進城才會在一起。

  而他們要的是王仙芝的位置,那些匪徒又不知道,想必尚讓是知道的、

  被劉浩一問,爭取好勝的夏侯宴覺得很丟面子,可是呢,又無可奈何。

  他的驕橫也是對人,雖然官階上臂劉浩高,但打不過劉浩這點的他也認。

  「我來。」他不服,甚至覺得如果劉浩審出來了,他的面子丟得更遠了。

  「隨你。」劉浩隨口應了一聲,走向了背靠在牆面葛從周,將一枚令牌與一份信件塞到他手上:「你走一趟,讓縣尊頒布這條詔令。」

  葛從周也沒有像訓練時那般站直身,靠著牆伸手接過,將信封拿在手裡問道:「什麼詔令?」

  「我記得你識字,自己打開看。」

  得到許可,葛從周定定看了劉浩一小會,才低頭將手伸進信封,將裡邊的信紙抽出,仔細審閱,他先是愣了一下,錯愕的抬頭看了劉浩一眼,然後繼續低頭查看。

  越是翻閱,他的眉頭越是緊湊:「將軍竟以這樣的方式給濮陽的百姓免除今年的賦稅?還要將韋家抄來的糧食以及尚未從江陵運回來的那些糧食救濟今年受災的百姓。」

  這話不知道是問劉浩還是在告訴尚讓。

  尚讓有些錯愕的看向面對面交談的二人。

  「朝廷免稅了嗎?好事啊!」這人似乎只對打打殺殺感興趣,又或者說沒人告訴過他盧攜奏請天子免除關東百姓免稅的事情。

  「嗯,將軍體恤百姓,不惜賭上身家性命。」

  能讓黃巢派來,潛入濮陽,甚至說潛入縣衙的葛從周並不是那種腦子愚笨的人,加上他在甄城來濮陽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朝廷早就下了免稅的政令。

  只是節度使薛崇與刺史韋蒲那邊壓著罷了。

  他勾起嘴角笑出聲:「這對將軍,對濮陽,對百姓來說都是好事。」

  對王仙芝來說,卻是壞事,或許,對黃員外與畢先生來說,也是好事。他在心中補充了一句:不過他怎麼做到,我與夏侯宴離開時,吳建忠分明不願意,還大聲呵斥。

  「去吧,天快亮了,爭取開衙前將公告貼出去。」


  葛從周拿起信封揮了揮:「別忘了,徐縣慰還在衙門等我們,想必他很樂意抄寫這封公文。」

  徐銘昨天與劉浩一同回的縣衙,後來劉浩帶人走的時候選擇留在縣衙,以備衙里有事,值守在那裡。

  「也是,你先回吧。」劉浩的聲音低沉:「也將弟兄們的屍首先帶回衙里,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就回去。」

  「好。」葛從周后背發力,脫離了牆面,走出處罰室,不忘回頭看了劉浩一眼,眼神複雜:他是為了百姓,冒著前途不要的風險頂撞了吳建忠嗎?

  「說不說,說不說。」那邊,夏侯宴還在努力揮動鞭子。

  他與尚讓也是犟上了,尚讓是死活不開口。

  劉浩走到了夏侯宴另一側,以免鞭子抽在自己身上。

  「等一下,很快他就開口了。」夏侯宴繃緊了既然,更加用力了。

  來了一段時間了,劉浩看出尚讓也是硬漢,不是那種受皮肉傷就屈服的人:「你這樣抽,沒法審出來的。」

  夏侯宴撅了撅嘴,沒敢看劉浩,將頭扭到另一側,隨後將手中的鞭子一擲:「你審。」說完轉身就走向大門。

  在即將走出門口的時候又回過身:「審完,校場...」他想說「打一架」想想有些不妥,改口道:「校場集訓,你不能缺席,這是命令。」

  這次,劉浩沒有拒絕,回應了一個「好」字。

  夏侯宴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得到應承的他自認為自個終於找到了劉浩無法拒絕且聽令的藉口,心情一下子又美好了起來,浮生笑意的他步伐輕快,出了處罰室。

  「不管怎麼樣,你也別想從我這問出任何東西。」尚讓氣息羸弱的吐出這句話。

  劉浩雙手逐漸環抱於胸前:「你們聚集造反的人有千人沒有?跟冤句的黃巢聯繫過了嗎?」

  剛問出口,尚讓心頭一悸動,本垂著的腦袋緩慢抬起,眼神迷茫、錯愕、摻雜著震驚看向劉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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