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正式會面
破六韓拔陵轉過身來，面上已看不出其餘情緒，淡淡道：
「我親自去武川，送別帥一程。」
營帳內眾人紛紛對視，破六韓孔雀硬著頭皮道：
「大王，別帥突然發生意外，武川此刻形勢不明，我們是否要再好生商議一番再說？」
破六韓拔陵眼神複雜：
「衛可孤雖死，但他畢竟是我舊部，我親自去武川，既是送他一程，也是為了穩定軍心。我擔心他的死會引起我軍內部混亂，此時若不及時加以安撫，我等奪懷朔的計劃只怕會有所妨礙。」
「大王既然有此疑慮，遣一員妥當之人代大王去穩定局勢便是，何須親身前往。
若大王舍了此處大軍，屆時這裡再有個什麼變故，我等義軍便再無人可依仗了！」
破六韓拔陵聞言沉吟片刻，輕嘆一聲道：
「領軍之人最忌瞻前顧後，叔父大人你雖然於練兵之道上有不俗造詣，可這領兵，你終究是未得其道啊。」
破六韓孔雀半晌無言，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三日後，武川鎮外，驟雨方歇。天空依然烏雲密布，空氣中瀰漫著泥土特有的清新氣味。
…………
高歡正在營寨中挑選精銳兵士，等待武川鎮內賀拔度拔行動的旗號。
「軍主，武川鎮內隨我們斥候來了幾位使者，為首之人自稱賀拔破胡。」
高歡看著眼前回報的親衛，難以置信的試探問了一句：
「賀拔破胡？」
一旁的司馬子如插話道：
「此人是賀拔度拔第二子賀拔勝，以擅於騎射聞名北方。據說此子膽略過人，操行出眾，對抗柔然屢有斬獲，故人皆稱為『破胡』。」
高歡頓感啼笑皆非，他自然知道這人是誰，和自己八字不合的無雙猛將嘛！當年玉璧之戰後，正是這位「破胡」手持長槊，在亂軍中幾乎將高王一槊刺死！如果不是「破胡」陰差陽錯沒有帶弓箭，高王怕是連敕勒歌都聽不到了！
想到此處，高歡眼神中閃過一絲異色：
「請他進來吧。」
片刻之後，一位身著一襲黑色戰袍，腰佩長劍的青年走進了高歡的營帳。
此人面色冷峻，一看就不是易於之輩，舉手投足間卻又不失禮貌，甫一進門便向高歡拱手行禮：
「武川賀拔破胡拜見高軍主。」
高歡微微一笑，上前兩步握住對方的手，輕笑道：
「我久聞武川破胡之名，一直無緣得見，今日見破胡如此驍健風采，實是賀六渾之幸啊。」
賀拔勝見高歡如此客氣，一時也沒反應過來：
「高軍主過獎了，我空負虛名，哪比得上高軍主這般年輕才俊。」
高歡也不與他多做解釋，開門見山問道：
「破胡此次親自前來，想必是武川城內有變，賀拔軍主欲要在城內反戈一擊吧」
「高軍主料事如神，實不相瞞，賊軍首領衛可孤已經被我們覷機襲殺，現在武川城內敵軍指揮混亂，群龍無首，正是我軍反覆的好時機。
我此次前來，就是奉我家大人之命，與軍主商議裡應外合收回武川之事。」
高歡點了點頭，心中暗自思量：
「破胡，衛可孤已死，武川群龍無首，此時正是我等奪回失地的良機。不知城內的賀拔將軍有何高見？」
賀拔勝聞言從懷中掏出一塊布帛，遞給高歡：
「家父讓我轉告軍主，他已率軍抵達武川鎮外，願與軍主裡應外合，共討叛軍。此帛中詳細記載了武川城內叛軍的兵力部署和地形圖，軍主可依此行事。」
高歡接過布帛，細細查看之後，不由得讚賞道：
「賀拔軍主果是有心，此帛中內容甚為詳細，如果依此行事，我等定然勝算大增。」
司馬子如在一旁插話：
「既然如此，我等還需儘快行動，最好是三日內發起進攻，屆時賀拔軍主最好能在城內製造混亂，吸引叛軍的注意力。」
賀拔破胡微笑頷首：
「我家大人已安排妥當，鎮外一旦有行動，我便立刻遣人知會鎮內，屆時內外共同發難，武川自然便是我等囊中之物。」
…………
翌日清晨，武川鎮外。
「軍主，一切準備就緒，只等鎮內約定的信號發出，我們便可行動。」司馬子如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打斷了高歡的沉思。
高歡點了點頭，轉身看向眾人：
「我等前來援助武川已有多時，今日便是重新奪回武川之時。望諸位齊心協力，一舉擊退叛軍。」
話音未落，武川鎮西門門樓上便垂下一條白幡來，高歡見狀舉起手中的大夏龍雀，高聲喝道：
「進攻！」
武川城外，高歡麾下步甲們聞令便手持盾牌，肩扛雲梯，沖向城牆。箭矢如雨般射向城頭的叛軍，雙方的士兵在城牆上展開了激烈的廝殺。
「守住城牆，不要讓他們衝進來！」
衛可孤死後，起義軍再無人有足夠的威信統領全軍全軍。城牆上雖有將領高聲呼喊，但一來援軍的攻勢太過猛烈，二來義軍現下各自為戰，根本沒有統一調度，卻是漸漸顯露疲態。
就在雙方僵持的時候，城內突然傳來一陣喧譁，賀拔度拔帶領的武川原部眾紛紛響應，從城內發起反攻。措手不及之下，義軍的防線瞬間被衝垮。
「我等已大開城門，諸位援軍弟兄快快進來！」
城內賀拔度拔讓麾下部眾一同大喊，援軍聽到此等聲音瞬間士氣大漲，一鼓作氣直接衝進城門。
眼見得武川就要在內外夾攻下失守，鎮外卻又突生異變。
一隊氣勢明顯有別於鎮內義軍的兵士飛馳而來，從南門徑直馳入武川鎮，一邊飛馳一邊高喊：
「大王在此，諸位勿憂！」
」那隊人馬的齊聲高喊，聲音恢宏。
賀拔度拔的眉頭微微一皺，心中暗道：「大王？難道是……」
此時，義軍的陣腳已經被賀拔度拔的反攻打得七零八落，而援軍也趁機衝進了城門。
武川鎮內，一場混戰就此展開。刀光劍影，血肉橫飛，喊殺聲震天動地。賀拔度拔親自揮舞長刀，沖在最前線。然而，就在賀拔度拔準備一舉擊潰義軍的時候，那隊突如其來的兵士已經接管了武川南城的防務。
為首的是一位身披重甲的男子，面容剛毅，眼神狠厲…………
「我親自去武川，送別帥一程。」
營帳內眾人紛紛對視，破六韓孔雀硬著頭皮道：
「大王，別帥突然發生意外，武川此刻形勢不明，我們是否要再好生商議一番再說？」
破六韓拔陵眼神複雜：
「衛可孤雖死，但他畢竟是我舊部，我親自去武川，既是送他一程，也是為了穩定軍心。我擔心他的死會引起我軍內部混亂，此時若不及時加以安撫，我等奪懷朔的計劃只怕會有所妨礙。」
「大王既然有此疑慮，遣一員妥當之人代大王去穩定局勢便是，何須親身前往。
若大王舍了此處大軍，屆時這裡再有個什麼變故，我等義軍便再無人可依仗了！」
破六韓拔陵聞言沉吟片刻，輕嘆一聲道：
「領軍之人最忌瞻前顧後，叔父大人你雖然於練兵之道上有不俗造詣，可這領兵，你終究是未得其道啊。」
破六韓孔雀半晌無言，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三日後，武川鎮外，驟雨方歇。天空依然烏雲密布，空氣中瀰漫著泥土特有的清新氣味。
…………
高歡正在營寨中挑選精銳兵士，等待武川鎮內賀拔度拔行動的旗號。
「軍主，武川鎮內隨我們斥候來了幾位使者，為首之人自稱賀拔破胡。」
高歡看著眼前回報的親衛，難以置信的試探問了一句：
「賀拔破胡？」
一旁的司馬子如插話道：
「此人是賀拔度拔第二子賀拔勝，以擅於騎射聞名北方。據說此子膽略過人，操行出眾，對抗柔然屢有斬獲，故人皆稱為『破胡』。」
高歡頓感啼笑皆非，他自然知道這人是誰，和自己八字不合的無雙猛將嘛！當年玉璧之戰後，正是這位「破胡」手持長槊，在亂軍中幾乎將高王一槊刺死！如果不是「破胡」陰差陽錯沒有帶弓箭，高王怕是連敕勒歌都聽不到了！
想到此處，高歡眼神中閃過一絲異色：
「請他進來吧。」
片刻之後，一位身著一襲黑色戰袍，腰佩長劍的青年走進了高歡的營帳。
此人面色冷峻，一看就不是易於之輩，舉手投足間卻又不失禮貌，甫一進門便向高歡拱手行禮：
「武川賀拔破胡拜見高軍主。」
高歡微微一笑，上前兩步握住對方的手，輕笑道：
「我久聞武川破胡之名，一直無緣得見，今日見破胡如此驍健風采，實是賀六渾之幸啊。」
賀拔勝見高歡如此客氣，一時也沒反應過來：
「高軍主過獎了，我空負虛名，哪比得上高軍主這般年輕才俊。」
高歡也不與他多做解釋，開門見山問道：
「破胡此次親自前來，想必是武川城內有變，賀拔軍主欲要在城內反戈一擊吧」
「高軍主料事如神，實不相瞞，賊軍首領衛可孤已經被我們覷機襲殺，現在武川城內敵軍指揮混亂，群龍無首，正是我軍反覆的好時機。
我此次前來，就是奉我家大人之命，與軍主商議裡應外合收回武川之事。」
高歡點了點頭，心中暗自思量：
「破胡，衛可孤已死，武川群龍無首，此時正是我等奪回失地的良機。不知城內的賀拔將軍有何高見？」
賀拔勝聞言從懷中掏出一塊布帛，遞給高歡：
「家父讓我轉告軍主，他已率軍抵達武川鎮外，願與軍主裡應外合，共討叛軍。此帛中詳細記載了武川城內叛軍的兵力部署和地形圖，軍主可依此行事。」
高歡接過布帛，細細查看之後，不由得讚賞道：
「賀拔軍主果是有心，此帛中內容甚為詳細，如果依此行事，我等定然勝算大增。」
司馬子如在一旁插話：
「既然如此，我等還需儘快行動，最好是三日內發起進攻，屆時賀拔軍主最好能在城內製造混亂，吸引叛軍的注意力。」
賀拔破胡微笑頷首：
「我家大人已安排妥當，鎮外一旦有行動，我便立刻遣人知會鎮內，屆時內外共同發難，武川自然便是我等囊中之物。」
…………
翌日清晨，武川鎮外。
「軍主，一切準備就緒，只等鎮內約定的信號發出，我們便可行動。」司馬子如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打斷了高歡的沉思。
高歡點了點頭，轉身看向眾人：
「我等前來援助武川已有多時，今日便是重新奪回武川之時。望諸位齊心協力，一舉擊退叛軍。」
話音未落，武川鎮西門門樓上便垂下一條白幡來，高歡見狀舉起手中的大夏龍雀，高聲喝道：
「進攻！」
武川城外，高歡麾下步甲們聞令便手持盾牌，肩扛雲梯，沖向城牆。箭矢如雨般射向城頭的叛軍，雙方的士兵在城牆上展開了激烈的廝殺。
「守住城牆，不要讓他們衝進來！」
衛可孤死後，起義軍再無人有足夠的威信統領全軍全軍。城牆上雖有將領高聲呼喊，但一來援軍的攻勢太過猛烈，二來義軍現下各自為戰，根本沒有統一調度，卻是漸漸顯露疲態。
就在雙方僵持的時候，城內突然傳來一陣喧譁，賀拔度拔帶領的武川原部眾紛紛響應，從城內發起反攻。措手不及之下，義軍的防線瞬間被衝垮。
「我等已大開城門，諸位援軍弟兄快快進來！」
城內賀拔度拔讓麾下部眾一同大喊，援軍聽到此等聲音瞬間士氣大漲，一鼓作氣直接衝進城門。
眼見得武川就要在內外夾攻下失守，鎮外卻又突生異變。
一隊氣勢明顯有別於鎮內義軍的兵士飛馳而來，從南門徑直馳入武川鎮，一邊飛馳一邊高喊：
「大王在此，諸位勿憂！」
」那隊人馬的齊聲高喊，聲音恢宏。
賀拔度拔的眉頭微微一皺，心中暗道：「大王？難道是……」
此時，義軍的陣腳已經被賀拔度拔的反攻打得七零八落，而援軍也趁機衝進了城門。
武川鎮內，一場混戰就此展開。刀光劍影，血肉橫飛，喊殺聲震天動地。賀拔度拔親自揮舞長刀，沖在最前線。然而，就在賀拔度拔準備一舉擊潰義軍的時候，那隊突如其來的兵士已經接管了武川南城的防務。
為首的是一位身披重甲的男子，面容剛毅，眼神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