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默契
別院。
謝恆看著王大眼的背影搖了搖頭。
鄒溪鋪終究是有些小了，小到壓根沒什麼所謂的人才。
以前總聽說打天下一縣之才有餘，現在看來這話還是得有前置條件的。
不是哪個縣都那麼多人才的，沛縣、鳳陽終究還是少數。
不過現在也只能慢慢來了，多費些時間自己看能不能培養一些出來。
「咚咚咚……」一陣不合時宜的敲門聲打斷了謝恆的思緒。
「誰？」謝恆看著門口處問道。
「幫主，趙先生給您送了信來。」門外那人回道。
「信？除了信外還說了什麼沒有？」謝恆疑惑道。
趙知銓很少會派人深夜送信而來，這倒是頭一遭，看來是出了不小的事。
門外那人沉默片刻後回道：「趙先生說幫主看了信自會明白。」
「這樣啊，你先進來吧。」
得到允許後，那人遲疑片刻才緩慢的推開門。
謝恆定睛一看發現這會送信的卻是方才帶王大眼的那人。
那人恭敬的將信放到桌案上，隨後便準備轉身離去。
謝恆一邊拿起信一邊說道：「慢著。」
那人頓了一下轉身道：「幫主還有何事吩咐？」
「沒什麼，」謝恆抬起頭看著他：「你叫什麼名字。」
「小人姓姚名順。」雖然心裡不知道謝恆為什麼突然問這個，但姚順還是恭敬的回答了。
「姚知遠的人？」謝恆看著姚順似笑非笑的問道。
「是，小人原是姚知遠的家奴。」姚順低著頭說道。
「我不是交代過，要把姚知遠的奴僕全放了嗎，你怎麼還在這？」
前日逮住姚知遠的時候，他就給陳二牛交代過，讓他將別院的奴僕盡數放走，沒想到這會居然還冒出來個家奴來。
姚順回道：「小人仰慕幫主多時，故求了陳堂主讓我留下。」
說完便把頭埋了下去，等待著謝恆的回覆。
謝恆沒有立馬說話而是盯著他看了半晌才開口說道：「先下去吧。」
「是……」姚順聞言便立馬轉身離開。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謝恆又補了句：「我這裡不需要奴才，你既然要留在這，自己平日就多注意注意。」
「是。」姚順聽到這話又加快了幾分速度，快步走出了書房。
姚順出門後也不停歇，走到一處走廊後才停下。
「這個謝幫主確實要比姚知遠要難糊弄。」姚順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有些心有餘悸的說道。
……
書房。
待姚順走遠後，謝恆才收起目光拿起桌案上的書信。
姚順說什麼仰慕他多時這種計劃他自然是不會信的，不過現在正逢多事之秋，只要他不找事，他也懶得去找他的晦氣。
謝恆搖搖頭展開書信，現在事太多，相比一個無足輕重的姚順，還是先把趙知銓送來的這封信看完更重要一些。
快速看完書信內容，實際上也沒說什麼事。
就在今天謝恆離開後，易學遠派人給姚昌送了封信，要求寄遞謝恆，弄的姚昌如臨大敵一般，急忙派人把信送到客棧。
送信那人緊趕慢趕卻還是沒趕上謝恆，趕到客棧時，謝恆早已離開，無奈之下只好先把信交給趙知銓。
趙知銓看過信後，一邊吩咐讓人回去告知姚昌讓他先穩住易學遠，一邊派人給謝恆傳信。
結果那人趕到別院時，謝恆正好在和王大眼講道理，如此又耽擱了半天才把信交到了姚順手上。
事沒多大，卻是弄的雞飛狗跳的。
信的內容很簡單，易學遠想和謝恆打默契仗，他到了河洑自然不可能一仗不打，知府那邊也交代不過去，但又不可能來真的，要是把謝恆收拾了，他自然就沒辦法拿這個做藉口向知府要糧要軍需，所以乾脆和謝恆做個py交易，雙方互相配合各取所需。
反正知府短時間內也不敢把這事往上報，再說了就算往上報，按照各級官員的尿性想要調兵前來鎮壓也是半年後的事了。
不過這倒不是官員故意拖延，不肯出力，得益於大明十分牛批的政策，地方想要調動兵馬極其困難，若是地方出現叛亂，要麼自己想辦法解決，要麼索性不管，只要不在自己任內鬧大就當什麼都沒發生，只要等到接任的來了，就不關他的事了。
要不是謝恆鬧事這塊地是水陸要衝，才不會有人理他。
謝恆提筆寫了兩封回信，出門交給屬下吩咐送到姚昌那去，讓他見機行事，事急不必上報可自行決斷。
「這大明啊，算是爛到根子裡了。」謝恆看著遠去的信使嘆道。
……
就在謝恆焦頭爛額之時，遠在千里之外的左良玉這會也十分苦惱。
就在半月前，左良玉在糧草軍資不齊的情況下被熊文燦逼著進剿張獻忠。
時值八月，天氣酷熱不已，左良玉帶著部隊才走了兩天便斷了糧，一路靠殺馬吃樹葉才勉強走到房縣。
到了房縣，張獻忠弄了手誘敵深入，故意連敗兩陣，把官軍引到提前布置好埋伏的播箕寨山中。
左良玉果然中計，輕敵冒進，讓張獻忠團團圍住，副將羅岱當場戰死，左良玉在親兵的掩護下拼死突圍才撿回一條命。
突圍後回到房縣清點人數，走時一萬餘人，就回來了一千人，還丟了一大堆軍械糧草。
只是如此便也就算了，可左良玉運氣背到了極點，把總兵的關防印信都給弄丟了。
至此，這場進剿以官軍大敗宣布結束。
軍事上結束了，政治上卻沒有。
這事傳到北京，崇禎大怒，下令把熊文燦和河南總兵張任學革職，左良玉連降三級圖功自贖。
如果說熊文燦是罪有應得的話，張任學就純屬無妄之災了，整件事發展下來他啥都沒幹就稀里糊塗的被一起革了職。
同樣倒霉的還有河南副將羅岱，讓左良玉一頓忽悠給他打前站，結果他帶著人走進包圍圈便稀里糊塗的見了閻王，到死他都不知道是怎麼進了人家的包圍圈。
至此之後，張獻忠復叛算是完成了階段性勝利，但是接下來等著他的可是更大更難的考驗。
謝恆看著王大眼的背影搖了搖頭。
鄒溪鋪終究是有些小了，小到壓根沒什麼所謂的人才。
以前總聽說打天下一縣之才有餘，現在看來這話還是得有前置條件的。
不是哪個縣都那麼多人才的，沛縣、鳳陽終究還是少數。
不過現在也只能慢慢來了，多費些時間自己看能不能培養一些出來。
「咚咚咚……」一陣不合時宜的敲門聲打斷了謝恆的思緒。
「誰？」謝恆看著門口處問道。
「幫主，趙先生給您送了信來。」門外那人回道。
「信？除了信外還說了什麼沒有？」謝恆疑惑道。
趙知銓很少會派人深夜送信而來，這倒是頭一遭，看來是出了不小的事。
門外那人沉默片刻後回道：「趙先生說幫主看了信自會明白。」
「這樣啊，你先進來吧。」
得到允許後，那人遲疑片刻才緩慢的推開門。
謝恆定睛一看發現這會送信的卻是方才帶王大眼的那人。
那人恭敬的將信放到桌案上，隨後便準備轉身離去。
謝恆一邊拿起信一邊說道：「慢著。」
那人頓了一下轉身道：「幫主還有何事吩咐？」
「沒什麼，」謝恆抬起頭看著他：「你叫什麼名字。」
「小人姓姚名順。」雖然心裡不知道謝恆為什麼突然問這個，但姚順還是恭敬的回答了。
「姚知遠的人？」謝恆看著姚順似笑非笑的問道。
「是，小人原是姚知遠的家奴。」姚順低著頭說道。
「我不是交代過，要把姚知遠的奴僕全放了嗎，你怎麼還在這？」
前日逮住姚知遠的時候，他就給陳二牛交代過，讓他將別院的奴僕盡數放走，沒想到這會居然還冒出來個家奴來。
姚順回道：「小人仰慕幫主多時，故求了陳堂主讓我留下。」
說完便把頭埋了下去，等待著謝恆的回覆。
謝恆沒有立馬說話而是盯著他看了半晌才開口說道：「先下去吧。」
「是……」姚順聞言便立馬轉身離開。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謝恆又補了句：「我這裡不需要奴才，你既然要留在這，自己平日就多注意注意。」
「是。」姚順聽到這話又加快了幾分速度，快步走出了書房。
姚順出門後也不停歇，走到一處走廊後才停下。
「這個謝幫主確實要比姚知遠要難糊弄。」姚順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有些心有餘悸的說道。
……
書房。
待姚順走遠後，謝恆才收起目光拿起桌案上的書信。
姚順說什麼仰慕他多時這種計劃他自然是不會信的，不過現在正逢多事之秋，只要他不找事，他也懶得去找他的晦氣。
謝恆搖搖頭展開書信，現在事太多，相比一個無足輕重的姚順，還是先把趙知銓送來的這封信看完更重要一些。
快速看完書信內容，實際上也沒說什麼事。
就在今天謝恆離開後，易學遠派人給姚昌送了封信，要求寄遞謝恆，弄的姚昌如臨大敵一般，急忙派人把信送到客棧。
送信那人緊趕慢趕卻還是沒趕上謝恆，趕到客棧時，謝恆早已離開，無奈之下只好先把信交給趙知銓。
趙知銓看過信後，一邊吩咐讓人回去告知姚昌讓他先穩住易學遠，一邊派人給謝恆傳信。
結果那人趕到別院時，謝恆正好在和王大眼講道理，如此又耽擱了半天才把信交到了姚順手上。
事沒多大，卻是弄的雞飛狗跳的。
信的內容很簡單，易學遠想和謝恆打默契仗，他到了河洑自然不可能一仗不打，知府那邊也交代不過去，但又不可能來真的，要是把謝恆收拾了，他自然就沒辦法拿這個做藉口向知府要糧要軍需，所以乾脆和謝恆做個py交易，雙方互相配合各取所需。
反正知府短時間內也不敢把這事往上報，再說了就算往上報，按照各級官員的尿性想要調兵前來鎮壓也是半年後的事了。
不過這倒不是官員故意拖延，不肯出力，得益於大明十分牛批的政策，地方想要調動兵馬極其困難，若是地方出現叛亂，要麼自己想辦法解決，要麼索性不管，只要不在自己任內鬧大就當什麼都沒發生，只要等到接任的來了，就不關他的事了。
要不是謝恆鬧事這塊地是水陸要衝，才不會有人理他。
謝恆提筆寫了兩封回信，出門交給屬下吩咐送到姚昌那去，讓他見機行事，事急不必上報可自行決斷。
「這大明啊，算是爛到根子裡了。」謝恆看著遠去的信使嘆道。
……
就在謝恆焦頭爛額之時，遠在千里之外的左良玉這會也十分苦惱。
就在半月前，左良玉在糧草軍資不齊的情況下被熊文燦逼著進剿張獻忠。
時值八月，天氣酷熱不已，左良玉帶著部隊才走了兩天便斷了糧，一路靠殺馬吃樹葉才勉強走到房縣。
到了房縣，張獻忠弄了手誘敵深入，故意連敗兩陣，把官軍引到提前布置好埋伏的播箕寨山中。
左良玉果然中計，輕敵冒進，讓張獻忠團團圍住，副將羅岱當場戰死，左良玉在親兵的掩護下拼死突圍才撿回一條命。
突圍後回到房縣清點人數，走時一萬餘人，就回來了一千人，還丟了一大堆軍械糧草。
只是如此便也就算了，可左良玉運氣背到了極點，把總兵的關防印信都給弄丟了。
至此，這場進剿以官軍大敗宣布結束。
軍事上結束了，政治上卻沒有。
這事傳到北京，崇禎大怒，下令把熊文燦和河南總兵張任學革職，左良玉連降三級圖功自贖。
如果說熊文燦是罪有應得的話，張任學就純屬無妄之災了，整件事發展下來他啥都沒幹就稀里糊塗的被一起革了職。
同樣倒霉的還有河南副將羅岱，讓左良玉一頓忽悠給他打前站，結果他帶著人走進包圍圈便稀里糊塗的見了閻王，到死他都不知道是怎麼進了人家的包圍圈。
至此之後，張獻忠復叛算是完成了階段性勝利，但是接下來等著他的可是更大更難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