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希望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趙麗那雙眼珠子跟黏在馬天財臉上似的,一眨不眨地緊盯著他那寫滿失落的面龐,心裡頭的焦慮跟開了閘的洪水一樣,「嘩嘩」地直往外冒:「咱這是玩兒完了?」馬天財一聽,跟被施了法似的,猛地深吸一口氣,那架勢,就好像要把周身的喪氣全給吸光,整個人瞬間抖擻起來,眼神里透著一股能把鋼板給看穿的堅定:「呸,說啥喪氣話呢!可不能認慫,再動動腦子,指定能想出轍來。」說著,他眼珠子滴溜一轉,望向車窗外,那目光跟裝了導航似的,恨不能穿透這荒蕪,從一堆廢墟里扒拉出條活路來,大腦也跟開足了馬力的發動機,飛速運轉著,琢磨下一步到底咋走。

  就在這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的節骨眼上,馬天財的視線跟被施了咒一樣,突然就被車座下一張皺巴巴、滿是摺痕,跟被人揉巴了無數次的地圖給勾住了。他那手跟閃電似的,「嗖」一下就伸過去,一把將地圖薅了出來,麻溜地展開,眉頭瞬間擰成個死疙瘩,跟解不開的麻花似的。「趙麗,瞅瞅這兒!」他扯著嗓子喊,手指頭跟敲鼓似的用力點在地圖上一個標記處,眼裡「噌」地一下就冒出希望的小火苗,「附近好像藏著個大倉庫,說不定在那兒能撈著咱急需的物資,活下去的曙光沒準就擱那兒藏著呢!」

  趙麗一聽,跟屁股著火了似的,趕忙湊過去,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睛裡,這會兒也跟擦著了火柴似的,燃起星星點點的期待之光。馬天財也不含糊,一腳油門下去,車跟脫韁的野馬似的,朝著倉庫方向狂奔而去。沿途,街道兩旁那景象,簡直就是世界末日的真實寫照,廢棄的車輛橫七豎八地躺著,跟被人隨手亂扔的玩具似的,雜物堆得跟小山似的,看著就讓人心慌。好不容易,那倉庫總算冒出頭來。馬天財跟做賊似的,輕手輕腳推開車門,右手跟攥著命根子似的緊握著一把鋒利的刀,身體繃得跟拉滿的弓一樣,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往前挪,趙麗也跟他心有靈犀似的,大氣都不敢出,緊緊跟在後面。

  一腳踏進倉庫,一股刺鼻得能把人熏暈過去的腐臭氣味撲面而來,昏暗的光線跟攪和了墨汁似的,黑得讓人心裡發毛,啥都瞅不清。突然,一聲低沉得跟從地獄傳來,還透著股子兇悍勁兒的咆哮,打破了這死一般的寂靜。馬天財和趙麗感覺頭皮「唰」一下就麻了,渾身肌肉跟觸了電似的,瞬間繃緊。緊接著,一隻身高足有八尺,那臉長得猙獰扭曲得跟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似的人形喪屍,裹挾著一股能把人熏個跟頭的腥風,從陰影深處跟道黑色閃電似的猛撲出來,目標直勾勾地鎖定在正後方的趙麗身上。馬天財眼瞳急劇收縮,跟條件反射似的,想都沒想,揮舞起手中的武器,扯著嗓子聲嘶力竭地喊:「撒丫子跑!」

  趙麗被這突如其來的恐怖場景嚇傻了,雙腳跟被釘在地上的釘子似的,動都動不了。直到聽見馬天財那絕望得都能把人的心給撕碎的呼喊,才跟大夢初醒似的,慌裡慌張地往旁邊躲。可那喪屍跟洪荒猛獸似的,力氣大得驚人,隨便一甩粗壯的胳膊,就把馬天財的長矛跟拍蒼蠅似的給擊飛出去,馬天財也跟斷了線的風箏似的,被巨大的衝擊力甩到一旁,「砰」一聲重重地撞在貨架上。剎那間,貨架上的貨物跟下餃子似的噼里啪啦往下掉,無情地砸在馬天財身上,他只覺得一陣劇痛鑽心,腦袋暈得跟轉了幾十圈似的,可求生的欲望跟熊熊燃燒的烈火似的,讓他咬著牙強忍著劇痛,搖搖晃晃地掙扎著站起身來。

  趙麗的尖叫聲在空曠的倉庫里跟鬼哭狼嚎似的不斷迴蕩,那喪屍卻跟沒聽見似的,一點兒停手的意思都沒有,張牙舞爪地又朝她撲過去。千鈞一髮之際,馬天財跟長了透視眼似的,瞥見地上有根鐵棍,他跟腳底抹油似的,一個箭步衝過去撿起,使出吃奶的勁兒,朝著喪屍的後背狠狠砸去。喪屍吃痛,「嗷」一聲怒吼,猛地轉過身,跟瘋狗似的撲向馬天財。馬天財側身一閃,跟泥鰍似的順勢將長矛刺向喪屍的胸膛。可這喪屍明顯不是一般的喪屍,動作敏捷得跟孫猴子似的,身形一晃,輕輕鬆鬆就避開了長矛的致命一擊。

  緊接著,喪屍伸出寒光閃閃的利爪,跟死神的鐮刀似的朝著馬天財的手臂惡狠狠地抓來。馬天財反應也夠快,趕忙縮回手臂,可衣袖還是跟紙糊的似的被抓破,幾道血痕瞬間出現在手臂上。喪屍得勢不饒人,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身,跟拔河似的竟一把攥住了鐵棍。它猛地一用力,鐵棍就跟從馬天財手裡長了翅膀似的脫手而出。馬天財見狀,跟個喪家犬似的在地上連滾帶爬地躲避,可喪屍哪肯放過他,步步緊逼,馬天財還沒來得及起身,就被它跟泰山壓頂似的無情地撲倒在地。喪屍嘶吼著張開血盆大口,俯身一口撕下了馬天財身上的一塊皮肉。頓時,鮮血跟噴泉似的飛濺出來,伴隨著牽連的結締組織暴露在空氣中,那股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味迅速瀰漫開來。

  「難道我要命喪於此了?」絕望如同冰冷刺骨的毒蛇,在馬天財的心頭瘋狂蔓延,他甚至都做好閉眼等死的準備了。可在這瀕死之際,時間卻跟被人施了魔法似的,變得無比漫長,長到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每一滴血液在血管里流動的細微響動,往昔的記憶跟放電影似的在腦海中一一閃現,從呱呱墜地到長大成人,同學、朋友、親戚還有父母的面容不斷浮現,他們如今恐怕都已不在人世了吧,在這末日之下,又有誰能逃過死神的鐮刀呢?猛然間,馬天財的腦海中閃過事發時母親打來的那通電話,還有父親那熟悉而又焦急的聲音,他們一定還在某個地方等著他回去。一股熾熱的力量如火焰般沖入胸腔,他不顧身上還在撕咬的喪屍,用僅存還能活動的手,猛地拔出綁在大腿上的刀,使出全身的力氣,狠狠刺入喪屍的後腦。喪屍的身體瞬間僵住,隨後緩緩地、安靜地趴在馬天財身上,它那黑褐色的黏稠血液和馬天財的新鮮血液交融在一起,浸染著腳下的地板。

  馬天財拼盡全力想要推開喪屍,可幾番掙扎,喪屍的屍體卻跟焊在他身上似的紋絲不動。「靠我自己,怕是不行了。」馬天財心裡暗忖,強忍著疼痛,轉動腦袋四下張望,終於在一個堆滿貨物的貨架後,發現了正在瑟瑟發抖、探頭觀望的趙麗。馬天財想大聲呼喊她過來幫忙抬走屍體,可喉嚨跟被棉花堵住似的,只能發出幾聲嘶啞難聽的怪叫。趙麗的身子明顯抖了一下,猶豫片刻後,又邁開腳步跑了過來,然而到了馬天財身邊,她卻沒有停下,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便頭也不回地擦肩而過。馬天財頓時氣得火冒三丈,憤怒之後,絕望和無盡的恐懼如潮水般將他淹沒。這時,一股濃重的倦意洶湧襲來,馬天財搖晃著腦袋,試圖擺脫這要命的睡意,可終究還是沒能扛住,兩眼一閉,失去了知覺。

  也不知過了多久,馬天財跟睡了一個世紀似的悠悠轉醒,發現自己仍躺在那片滿是鮮血的冰冷地面上,喪屍的屍體依舊死死壓在他身上。他只覺得身體虛弱到了極點,傷口處傳來一波又一波的劇痛,仿佛有千萬根針在扎刺。他吃力地抬起頭,環顧四周,卻再也尋覓不到趙麗的半點蹤影。一股被背叛的憤怒和深入骨髓的悲涼湧上心頭,可他心裡清楚,此刻絕非自怨自艾的時候。

  馬天財緊咬牙關,再次鼓足勇氣,試圖推開身上那沉重無比的喪屍屍體。這一回,他幾乎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終於讓屍體挪動了些許。他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傷口的疼痛讓他雙腿發軟,幾乎站立不穩。他踉蹌著走到一個角落裡,背靠著牆壁,緩緩坐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傷口的刺痛。

  休息了片刻,馬天財強打起精神,開始查看自己的傷口。只見傷口處血肉模糊,鮮血還在不斷往外滲。他咬咬牙,撕下衣服上的布條,手哆哆嗦嗦地給自己做了個簡單的包紮。包紮完畢,他一瘸一拐地走向貨架。他眯縫著眼睛,在這昏暗得讓人壓抑的光線中,仔細搜尋著可能派得上用場的東西。

  突然,他眼前一亮,一瓶尚未開封的消毒水出現在視線里。馬天財仿若看到了救命稻草,激動得雙手顫抖,一把將其拿起,用牙齒咬開瓶蓋,把消毒水緩緩倒在傷口上。剎那間,劇烈的疼痛如電流般傳遍全身,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可心裡明白,這是防止傷口感染、保住性命的關鍵一步。

  處理好傷口,馬天財不敢停歇,繼續在貨架間摸索。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發現了一包壓縮餅乾,此刻的他早已飢腸轆轆,也顧不上許多,抓起餅乾就狼吞虎咽起來。乾澀的餅乾摩擦著喉嚨,可在這一刻,卻讓他感受到了久違的滿足。吃完餅乾,體力稍有恢復的馬天財決定正式探索這座倉庫。倉庫面積不小,約有半個籃球場那般大,貨架擺放得密密麻麻,可令人失望的是,貨物卻少得可憐。食品類的儲備不多,粗略估算,只夠一個人勉強維持一年左右的生計,其餘的大部分是些戶外用品。馬天財從一個貨架上取下一個碩大的登山包,包雖然很大,但要裝下足夠食用的物資,卻還是顯得杯水車薪。「要是能把這些東西都帶走就好了。」馬天財一邊往包里塞著東西,一邊暗自琢磨。詭異的是,就在他眨眼的瞬間,剛才還堆放在一起的物品竟然憑空消失了。馬天財一下子呆住了,愣在原地好幾秒,又使勁揉了揉眼睛,確定東西真的消失不見後,才心急如焚地四處翻找起來。找了沒一會兒,本就疲憊不堪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他一頭栽倒在地上,兩眼一黑,差點昏死過去。「冰紅茶,要是現在能喝上一口,我就是死也值了。」馬天財絕望地想著,正要閉眼,突然,手上猛地一沉,一瓶冰紅茶穩穩地落在他的掌心。馬天財仿若觸電一般,垂死病中驚坐起,他也不急著喝,而是摸著下巴,滿臉狐疑地仔細端詳起來。只見冰紅茶的瓶身上還落了一層薄薄的灰塵,這分明就是剛剛消失的那瓶啊!「難道……」馬天財心中一驚,一個大膽的念頭湧上心頭。霎時間,剛才消失得無影無蹤的物品如同鬼魅般重新出現,就好像它們從未離開過一樣。「我有超能力了?」馬天財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末日、喪屍、超能力,這些原本只存在於虛幻故事中的元素,此刻竟如此真實地匯聚在他身邊,眼前這原本熟悉的現實世界,也仿佛瞬間變得朦朧虛幻起來。短暫的驚愕之後,馬天財難以抑制地亢奮起來:「我有超能力了!美女、後宮、權力,美好生活,我來了!」可沒過多久,他又冷靜下來,心想既然自己都能覺醒超能力,那別人說不定也有,現在就高興得忘乎所以,未免有些為時過早,就像比賽還沒結束就開香檳慶祝一樣。不過,這個意外發現無疑給身處絕境的馬天財帶來了無與倫比的希望,而在這末日時代,希望可比金子還要珍貴無數倍。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