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玲瓏鎮靈來犯
畦連村外，一片荒蕪。
二十多條野狗在田野間遊蕩，一個個壯碩的像小牛犢子，徐徐逼近，將村子的進出口全部封鎖。
圍而不攻，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村內，老孫頭指揮著村民緊張忙活，用推車推來木材土石，將入村的口子堵死。
人群恐慌，亂中有序。
兩三個有手有腳的村民爬梯子上屋頂，正在瞭望情況。
婦人們被保護在一個院子裡，抽泣聲連綿不斷。
「怎麼樣，村靈大人呢！」有人急切的問道。
「巧兒去請了，但是村靈大人好像不在。」
老孫頭一手拄著棍子，鬢角汗如雨下，他強作鎮定嘬了一口旱菸，一邊吐煙一邊道：
「這些狗崽子眼熟得很，昨天我去拉壽材見過，是玲瓏鎮外面墳地那塊的，領頭聽說是勞什子玲瓏鎮鎮靈，不知道圍著村子要做什麼！」
「鎮靈?那不是要比村靈厲害！完了，村靈大人來了也干不過啊！」有人驚懼喊著，嚇得眼淚都下來了。
在村民們的認知里，村靈要比鎮靈弱許多。
「瞎嚷嚷甚？幾十歲的人了，也不害臊！」老孫頭呵斥了一句。
他在村裡有些威望，一聲下去叫嚷聲小了許多。
老孫頭又嘬了一口煙，抬眼看著村口，雜物混雜土石已經壘起一人多高，村民們一個個拿著鋤頭、叉子嚴陣以待。
眼前的防禦也好，村民手裡的武器也罷，都無法帶給他一絲安全感。
鎮靈帶頭攻擊畦連村，別說這些東西，房子都跟棉花沒有區別。
他知道，村民們也知道。
但是現在不能什麼都不做等死，那樣子恐懼會把人逼瘋。
氣氛極度壓抑，已經沒人說話。
沉默了許久，一個村民憤憤不平開口：「該死的老天爺！我們都已經這副模樣了，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們！難道真的要逼死我們！」
「賊老天，非要讓村子死絕才滿意嗎？」有村民咒罵。
「那個小哥呢，還在村里嗎?他年紀輕輕的，得想辦法保他安全，我們這群糟老頭死就死了！」另一個村民開口喊道。
「巧兒也是個好姑娘，真到了那時候，我們拼死也要把他們二人送出去，起碼給村子留個後吧。」
「是呀，咱老張這輩子還是第一次吃到肉咧，那小哥是個善人，若是要護著他出去，咱第一個沖前面！」
...
眼看村靈還未來，村民們已不抱希望，七嘴八舌討論著，想要把姜然與巧兒送出去。
「我讓巧兒去尋他了，看那黃牛還在，應該沒走。」老孫頭磕了磕菸灰。
就在此時，一個站在屋頂瞭望的村民驚呼道:「又來了一條大狗，好大，跟小哥那頭黃牛差不多大！頭上好多癩子，滲人的慌！」
「它朝這衝過來了！後面跟著個人！」另一個瞭望的人喊道。
聽到這話，村民們更加恐慌，滿臉冷汗的盯著村口的土石堆。
就在此時。
轟——
一聲巨響從土石堆中傳來。
煙塵四起，一團碩大的狗影顯露其中，四隻蹄子踩踏在琉璃腳印之上，發出「噠噠」聲。
村民們一個個緊握手裡的傢伙事兒，喉結滾動，死死盯著那道影子。
一頭灰白的癩頭狗闖出了煙塵，抖了抖身上的灰塵，濃郁的腐臭味散發開來，嗆的諸多村民乾嘔了起來。
在其身後，二十多道身影從缺口魚貫而入。
老孫頭兩腿打著擺子，握了握手中木棍，強子鎮定開口詢問：「鎮...鎮靈大人，請問有什麼事嗎？」
他說話直打牙花，差點咬到舌頭。
任誰看到一頭比人還高大的惡犬，齜著獠牙盯著自己都會感到害怕。
「你們村靈呢？」癩頭狗張開血盆大嘴吐出人言，語氣冷漠肅殺，猩紅的舌頭直流黑涎。
「村靈大人不在。」老孫頭搖了搖頭。
「不在？」癩頭狗那雙猩紅的眸子盯著老孫頭：「我無心傷人，告知我村靈位置。」
老孫頭費力的咽了口吐沫，點了點頭：「大人，不瞞您說，我們也想找村靈。」
「怎...怎麼可能不在！」
一道尖細的聲音從缺口外傳來。
迎面而來一個氣喘吁吁的乾瘦中年，生了一張錐子臉，小眼睛，八字鬍，用手兜著絳紫色員外袍的衣角，快速跨過缺口。
正是長生居的老闆。
他急急忙忙走到癩頭狗身旁，一手指著老孫頭，上氣不接下氣道：
「大大大人！他撒謊！那村靈這麼多年都未曾離開過村子，就藏在後山！我都一清二楚！」
「你個小崽子！怎麼污人清白！」
老孫頭氣的吹鬍子瞪眼，木棍在地上敲得邦邦響。
要不是鎮靈在，恨不得上去給對方頭上來兩下。
他死死盯著老闆，突然疑惑道：「小崽子有些眼熟，像是在哪見過！」
老闆縮了縮頭，往癩頭狗身後躲了躲。
「當然眼熟了，他是村里人。」
一道清朗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伴隨著沉重的腳步聲。
老孫頭回頭，就瞧見姜然騎著老黃在朝這裡奔襲。
巧兒遠遠吊著後面追，雙手捂著肚子嘴裡還喊著：「小哥！小哥！我還沒上牛呢！」
老孫頭急忙揮動手臂，對姜然喊道：「娃兒！快跑！帶著巧兒跑！」
他已無心在意姜然所言，只想讓對方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卻不料姜然還是朝著這裡飛馳而來，急的老孫頭直跺腳。
另一邊，老闆躲在癩頭狗背後，聽到這個聲音眼前一亮，對著鎮靈喊道：
「大人！就是這個小子搶了我的子藥！他既然在這，估計母藥也被拿到了，只要拿下他，您老吃了母藥突破指日可待！」
癩頭狗聞言，猩紅的眼眸饒有興趣的盯著姜然。
老黃在人群前停下，姜然下了牛，就看到老孫頭急急忙忙的沖了過來，拉著姜然的胳膊急眼道：
「娃兒，快跑啊！這鎮靈可不是善茬，比村靈還厲害！」
周圍村民其實滿臉焦急，勸說姜然速速離去，這裡他們來抗。
「無妨，交給我好了。」
姜然擺擺手，對著村民和顏悅色道。
他的話似乎有某種魔力，村民們聽了之後無不信服，安靜的退到一邊。
老孫頭也沒在糾纏，囑咐了一句：「娃兒，情況不對就跑，別硬撐著。」
說完退到一旁。
姜然點點頭，向前踏了幾步，將村民護在身後。
聽巧兒說有狗圍了過來，再加上三狗子提醒老闆接近，他就猜到怎麼回事。
八成是老闆怕母藥被自己取走，所以將村里情況告知了癩頭狗，才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癩頭狗歪著頭，饒有興致的看著姜然，不知道對方有什麼底氣，竟然敢站在自己面前。
姜然目光掃過狗群，最後盯著長生居的老闆，嘆了口氣道：「你母親昨日去世了。」
二十多條野狗在田野間遊蕩，一個個壯碩的像小牛犢子，徐徐逼近，將村子的進出口全部封鎖。
圍而不攻，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村內，老孫頭指揮著村民緊張忙活，用推車推來木材土石，將入村的口子堵死。
人群恐慌，亂中有序。
兩三個有手有腳的村民爬梯子上屋頂，正在瞭望情況。
婦人們被保護在一個院子裡，抽泣聲連綿不斷。
「怎麼樣，村靈大人呢！」有人急切的問道。
「巧兒去請了，但是村靈大人好像不在。」
老孫頭一手拄著棍子，鬢角汗如雨下，他強作鎮定嘬了一口旱菸，一邊吐煙一邊道：
「這些狗崽子眼熟得很，昨天我去拉壽材見過，是玲瓏鎮外面墳地那塊的，領頭聽說是勞什子玲瓏鎮鎮靈，不知道圍著村子要做什麼！」
「鎮靈?那不是要比村靈厲害！完了，村靈大人來了也干不過啊！」有人驚懼喊著，嚇得眼淚都下來了。
在村民們的認知里，村靈要比鎮靈弱許多。
「瞎嚷嚷甚？幾十歲的人了，也不害臊！」老孫頭呵斥了一句。
他在村裡有些威望，一聲下去叫嚷聲小了許多。
老孫頭又嘬了一口煙，抬眼看著村口，雜物混雜土石已經壘起一人多高，村民們一個個拿著鋤頭、叉子嚴陣以待。
眼前的防禦也好，村民手裡的武器也罷，都無法帶給他一絲安全感。
鎮靈帶頭攻擊畦連村，別說這些東西，房子都跟棉花沒有區別。
他知道，村民們也知道。
但是現在不能什麼都不做等死，那樣子恐懼會把人逼瘋。
氣氛極度壓抑，已經沒人說話。
沉默了許久，一個村民憤憤不平開口：「該死的老天爺！我們都已經這副模樣了，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們！難道真的要逼死我們！」
「賊老天，非要讓村子死絕才滿意嗎？」有村民咒罵。
「那個小哥呢，還在村里嗎?他年紀輕輕的，得想辦法保他安全，我們這群糟老頭死就死了！」另一個村民開口喊道。
「巧兒也是個好姑娘，真到了那時候，我們拼死也要把他們二人送出去，起碼給村子留個後吧。」
「是呀，咱老張這輩子還是第一次吃到肉咧，那小哥是個善人，若是要護著他出去，咱第一個沖前面！」
...
眼看村靈還未來，村民們已不抱希望，七嘴八舌討論著，想要把姜然與巧兒送出去。
「我讓巧兒去尋他了，看那黃牛還在，應該沒走。」老孫頭磕了磕菸灰。
就在此時，一個站在屋頂瞭望的村民驚呼道:「又來了一條大狗，好大，跟小哥那頭黃牛差不多大！頭上好多癩子，滲人的慌！」
「它朝這衝過來了！後面跟著個人！」另一個瞭望的人喊道。
聽到這話，村民們更加恐慌，滿臉冷汗的盯著村口的土石堆。
就在此時。
轟——
一聲巨響從土石堆中傳來。
煙塵四起，一團碩大的狗影顯露其中，四隻蹄子踩踏在琉璃腳印之上，發出「噠噠」聲。
村民們一個個緊握手裡的傢伙事兒，喉結滾動，死死盯著那道影子。
一頭灰白的癩頭狗闖出了煙塵，抖了抖身上的灰塵，濃郁的腐臭味散發開來，嗆的諸多村民乾嘔了起來。
在其身後，二十多道身影從缺口魚貫而入。
老孫頭兩腿打著擺子，握了握手中木棍，強子鎮定開口詢問：「鎮...鎮靈大人，請問有什麼事嗎？」
他說話直打牙花，差點咬到舌頭。
任誰看到一頭比人還高大的惡犬，齜著獠牙盯著自己都會感到害怕。
「你們村靈呢？」癩頭狗張開血盆大嘴吐出人言，語氣冷漠肅殺，猩紅的舌頭直流黑涎。
「村靈大人不在。」老孫頭搖了搖頭。
「不在？」癩頭狗那雙猩紅的眸子盯著老孫頭：「我無心傷人，告知我村靈位置。」
老孫頭費力的咽了口吐沫，點了點頭：「大人，不瞞您說，我們也想找村靈。」
「怎...怎麼可能不在！」
一道尖細的聲音從缺口外傳來。
迎面而來一個氣喘吁吁的乾瘦中年，生了一張錐子臉，小眼睛，八字鬍，用手兜著絳紫色員外袍的衣角，快速跨過缺口。
正是長生居的老闆。
他急急忙忙走到癩頭狗身旁，一手指著老孫頭，上氣不接下氣道：
「大大大人！他撒謊！那村靈這麼多年都未曾離開過村子，就藏在後山！我都一清二楚！」
「你個小崽子！怎麼污人清白！」
老孫頭氣的吹鬍子瞪眼，木棍在地上敲得邦邦響。
要不是鎮靈在，恨不得上去給對方頭上來兩下。
他死死盯著老闆，突然疑惑道：「小崽子有些眼熟，像是在哪見過！」
老闆縮了縮頭，往癩頭狗身後躲了躲。
「當然眼熟了，他是村里人。」
一道清朗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伴隨著沉重的腳步聲。
老孫頭回頭，就瞧見姜然騎著老黃在朝這裡奔襲。
巧兒遠遠吊著後面追，雙手捂著肚子嘴裡還喊著：「小哥！小哥！我還沒上牛呢！」
老孫頭急忙揮動手臂，對姜然喊道：「娃兒！快跑！帶著巧兒跑！」
他已無心在意姜然所言，只想讓對方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卻不料姜然還是朝著這裡飛馳而來，急的老孫頭直跺腳。
另一邊，老闆躲在癩頭狗背後，聽到這個聲音眼前一亮，對著鎮靈喊道：
「大人！就是這個小子搶了我的子藥！他既然在這，估計母藥也被拿到了，只要拿下他，您老吃了母藥突破指日可待！」
癩頭狗聞言，猩紅的眼眸饒有興趣的盯著姜然。
老黃在人群前停下，姜然下了牛，就看到老孫頭急急忙忙的沖了過來，拉著姜然的胳膊急眼道：
「娃兒，快跑啊！這鎮靈可不是善茬，比村靈還厲害！」
周圍村民其實滿臉焦急，勸說姜然速速離去，這裡他們來抗。
「無妨，交給我好了。」
姜然擺擺手，對著村民和顏悅色道。
他的話似乎有某種魔力，村民們聽了之後無不信服，安靜的退到一邊。
老孫頭也沒在糾纏，囑咐了一句：「娃兒，情況不對就跑，別硬撐著。」
說完退到一旁。
姜然點點頭，向前踏了幾步，將村民護在身後。
聽巧兒說有狗圍了過來，再加上三狗子提醒老闆接近，他就猜到怎麼回事。
八成是老闆怕母藥被自己取走，所以將村里情況告知了癩頭狗，才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癩頭狗歪著頭，饒有興致的看著姜然，不知道對方有什麼底氣，竟然敢站在自己面前。
姜然目光掃過狗群，最後盯著長生居的老闆，嘆了口氣道：「你母親昨日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