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章合一起發,還需要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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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名?」

  「梁玉超。」

  「年齡?」

  「三十五。」

  「籍貫?」

  「不是大哥…我是來找你調查我老婆的,你調查我幹嘛?」

  「咳咳…不好意思,職業習慣,大哥別生氣,喝口水平復平復。」林異遞給輪椅上的白淨眼鏡男一杯水。

  眼鏡男接過喝了一口,皺著眉又打量起四周破舊的裝飾。

  「你這私家偵探靠譜麼。」

  「業內專業,童叟無欺。」林異伸出大拇指對著自己。

  「價格?」

  「五千。」

  「太貴了…三千做不做。」

  「成交。」林異粗糙的大手伸了出去。

  眼鏡男尷尬握了一下,從包里拿出張照片:

  「這是她的照片…」

  「我腿腳不方便,這幾年都是在家辦公。

  「前幾天…我的同事告訴我,他在缽蘭街…看到了我老婆。」

  說到這,眼鏡男雙拳緊握,青筋透出。

  「您冷靜點,缽蘭街雖然都是那種店,但在街上遇到,也不算什麼。」林異勸解道。

  「他是在店裡遇到的…」

  「他還體驗過了…」

  眼鏡男面色通紅。

  「…」

  「我有什麼能夠幫您。」

  眼鏡男平復了一下呼吸,聲音淡漠:

  「我嘗試著跟蹤過她。」

  「但她對我很警覺。」

  「我腿腳又不好。」

  「我想…請你去那家店…拍下來…」

  林異一怔:「拍臉就好了麼。」

  「不…」

  「我要全過程…」

  林異:?

  「她喜歡浪,我就讓她身敗名裂…」

  …

  路邊,林異呆愣著看著手裡的照片:這麼漂亮玩這麼花?

  「為了賺錢…只能學一回91x先生了…」

  「帥鍋,走哪點嘛。」路過的一部的士司機吆喝。

  林異順勢上了小黃車:「師傅,缽蘭街。」

  「要的,缽蘭街!」

  黃色的出租在霓虹里穿梭。

  「現在去缽蘭街,會不會太早了呦。」司機濃重的口音說著葷玩笑。

  林異瞥了眼的士收音機屏幕上的時間:

  「都七點嘍,太陽都落坡老嘛,再不去,一次下來,怕都要搞到半夜切咯。」

  「有沒得楞個凶哦。」

  聊到興高采烈處,司機菸癮犯了,點了根「宏聲」,也分給林異一根。

  二人正吞雲吐霧,廣播裡傳出一條緊急新聞。

  請廣大市民留意,今日中午十二時零五分,在缽蘭街 75號發生了一起姦殺案件,目前犯罪嫌疑人仍在逃。據目擊者反映,犯罪嫌疑人年齡約三十歲,身材高大且強壯,上身著黃色大衣,下身搭配深藍色牛仔褲。請市民們提高警惕,注意自身安全,如發現任何可疑人員或線索,請立即向警方舉報,協助警方儘快將犯罪嫌疑人繩之以法。」

  司機看了看林異,林異看了看自己。

  「…」

  車速飆升,幾分鐘林異就到了目的地。

  潮濕狹長的街道泛著一股奇異的臭味。

  臭味和兇殺案似乎都沒有影響到這裡的生意。

  晦暗曖昧的粉光彌散在一間間店鋪里。


  每家店鋪的門口都三三兩兩站著前凸後翹的女人。

  暴露的服裝,奇形怪狀的頭髮,手中的菸蒂,還有臉頰上厚厚的濃妝。

  有錢人是不來缽蘭街的,他們有更加年輕漂亮的選擇。

  林異雖然不是有錢人,但其實也有更高的追求,輕易不會將就。

  於是他拒絕了女人們的盛情邀請,直奔目的地:缽蘭街35號。

  這是一個很普通且正常的小店。

  店內廉價刺鼻的香水味湧進鼻子。

  幾個年齡偏大的女人圍著林異態度熱情。

  兩三個模樣兇悍的男人坐在小廳的沙發上,聚精會神的看著電視。

  林異掃了一遍,沒有看見目標,便直入主題:

  「蘭花有上班嗎?」

  女人們一下散了一半,只留下一個媽咪模樣的成熟女人:

  「她剛好現在沒客人,二樓第三間。別走錯了。」

  「謝謝。」

  林異咚咚咚的上樓,木質樓梯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站在門口,林異調整了一下呼吸,打開迷你攝像頭。

  推開房門,狹仄的房間昏暗破舊。

  一張大床幾乎占滿了空間。

  床頭一盞粉罩檯燈,散發出淫靡曖昧的紅光。

  一個女人背靠著窗台倚坐,兩隻渾圓修長的長腿隨意交叉平放。

  一件紫色蕾絲透明吊帶輕飄飄貼在身上,胸前滑膩峰巒疊起,在吊帶之下若隱若現。

  窗外霓虹映照出她驚艷的側臉,眉目之間有一絲媚人慵懶的笑意。

  儘管林異已經看過照片,此刻見到真人,還是被狠狠驚艷在原地。

  他感覺自己似乎走錯了片場,這種級別的應該在別墅里,而不是在這破屋裡。

  甚至還不用排隊?

  「蘭花?」林異有些不確定。

  女人瞥了一眼林異,風情萬種流露之間,儘是慵懶和魅惑。

  「男人啊,都是一樣的東西。」

  「這世間種種,也都大抵沒什麼意思。」

  女人從窗台站起,透明紫紗吊帶藏不住的精瑩誘惑顫顫巍巍。

  她赤著腳,對著林異款款而來。

  一股奇異好聞的幽香彌散鼻腔,林異打死也想不到他這個老司機也有翻車的時候。

  女人已到近前,蓮藕般的玉手環住林異的脖子。

  她在他耳邊輕吐幽蘭:「愣著幹嘛?不想要了?」

  慵懶的聲音如貓一樣在林異心中撩撥,俏麗的面容更顯溫柔。

  「抱我。」

  這他媽,誰能頂得住…

  …

  反正是弄的很累,但林異還是準時醒了。

  他每晚23點50分都會醒一次。

  女人還在,背對著他躺著。

  正想找支煙,鼻子突然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轉頭一看,卻是女人脖頸處,幾乎已經被一把菜刀切斷,只留一層皮連接著。

  更讓林異亡魂大冒的是:這個女人,竟然不是蘭花!

  一個他沒有見過的女人,死在了他睡的床上。

  他顫抖著手,去衣服里找手機,針孔攝像頭一直開著,他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

  衣服口袋裡,眼鏡男老婆的照片掉出。

  林異隨意拽起瞥了一眼。

  照片上活靈活現的女人不是蘭花,正是現在死掉的這個女人…

  林異感覺自己快瘋了。

  「手機!手機!!」

  他用盡力氣解了密碼,打開針孔攝像頭的軟體。

  視頻視角是林異的上衣口袋。

  視頻一開始,便是那道門。

  門打開,一個女人坐在飄窗上。

  然後過來摟著男人的脖子。

  「抱我。」

  那張臉…不是蘭花…

  23:59分。

  屋外警笛大作。

  林異反而冷靜下來,他點起一根煙。

  輕輕吐了個煙圈。

  「有點意思。」

  「放肆!我太一道宗如何行事還輪不到你置喙!」

  「我看你就是被那妖皇蒙了心,若你現在交出兩界花和那個孽種,太一道宗還能有你一席之地,否則今日你必死無葬身之地!」

  黑衣人的攻勢一浪高過一浪,眼花繚亂的劍氣朝著姜阮步步緊逼。

  「死無葬身之地?也好。諸位師叔,那就請接姜阮此劍。」

  姜阮縱身而起,一襲碧綠長裙隨風而動。

  一頭如墨的長髮隨意披散在肩頭,絲絲縷縷,清冷出塵。

  她手執一把玉白仙劍,懸立空中,猶如九天仙子。

  狂暴的能量匯聚在仙劍劍尖,驟然狂風忽起,十萬大山內此刻飛沙走石,以姜阮為中心,百米內蒼天大樹盡皆被狂風連根拔起。

  「停!快停下!你瘋了姜阮!用神魂點燃肉軀,這一劍以後你必定魂飛魄散!連輪迴都沒有了!」四個黑衣人亡魂大冒,就要四散而逃。

  「輪迴?我要輪迴幹什麼...」

  「姜阮請諸位師叔上路。」

  一劍。

  林異隱匿在戰場邊緣,也被這一劍逸散的威力震飛了幾十米遠。

  轟隆之聲不絕於耳,透過塵埃,林異看見有四道虛弱的神魂從爆炸中心逃出,疾速往北邊逃去。

  等一切塵埃落定,一個巨大盆地出現在林異眼前。

  盆地中心,佇立著一位綠衣女子,手持一柄白色仙劍,劍上密布著無數裂痕。

  林異猶豫了一下,閃身走到了姜阮身邊。

  此刻的姜阮已經氣息全無,神魂都在逸散。

  「救還是不救...」林異思忖了片刻,此時也並沒有多少時間給他思考,等神魂全部消散,觀音再世也無力回天。

  林異眼神中紅芒閃過,雙手抬起,闔上眼皮。一身修羅道全力運轉,對神魂熟悉無比的林異開始把姜阮逸散的神魂一一召回。

  他承認他被這個奇女子的氣魄所折服。

  一個時辰後,林異疲憊收回功法,閉目調息。

  姜阮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第一眼就看見了面前靜坐的少年。

  「你是何人?」姜阮面色平靜。

  「在下林異,北海城分院弟子,剛來南道郡入伍偵察,碰見前輩在此地療傷。」林異答道。

  「你在說謊。道宗弟子,又如何會那修羅鬼國招魂之術。」姜阮眼神灼灼。

  林異遞上身份軍牌,心裡不覺有些晦氣,早知道就不摻合這麻煩事。

  姜阮瞥了一眼林異的軍牌,又自顧自笑了一下。

  「我剛因道宗之人而死,現在又操什麼這個閒心。」

  「林公子,無論你身份如何,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不敢當,前輩您體內生機已斷,即便神魂完整,不想想其他辦法,也不過一年之壽。」林異提醒道。

  姜阮感受了一下體內乾涸的經脈,卻是連內視也無法做到,一身修為已經煙消雲散了。

  「無礙,能有一年時間已經是林公子費盡心力的結果了,姜阮不敢再有其他奢望。」

  林異對著姜阮施了一禮,「如果前輩沒有其他事,那小輩就先行回營了。」

  「等等...」姜阮叫住林異,美眸看著這個外表羸弱皮膚蒼白的少年。

  「前輩何事吩咐?」林異問道。

  姜阮猶豫許久,終是下定了決心。

  「林公子,按道理來說,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但可能眼下還要麻煩林公子一件事了。」

  「前輩請講。」

  「林公子不用一直喊我前輩,可以喚我師姐...」講到這,姜阮眼神一黯,又道:「林公子可以直接喊我名字,我叫姜阮。」

  「姜姑娘。」林異又行了一禮。


  「請林公子跟我來。」姜阮也回了一禮。

  十萬大山深處,二人一前一後,走到一處隱蔽的洞口前。

  林異聽到洞口內有動靜,竟是從洞裡走出一個小女孩來。

  小女孩四五歲的模樣,眼神清澈純真,臉蛋圓潤可愛,扎著兩個小辮。

  「母親。」小女孩緊緊抱著姜阮,似乎怕母親再次離開。

  「林公子,這是我女兒,姜小妮。」姜阮輕撫了一下小女孩的腦門,銳利清冷的眼神中這才浮現出一絲悲涼,「這是林異叔叔,母親的好友。」

  「林叔叔好。」姜小妮躲在姜阮身後,露出一張好奇的可愛臉蛋。

  林異皺了皺眉,還是和姜小妮打了聲招呼。

  「林公子,我體內修為已經消散,在這十萬大山之內實在不妥,能否請你帶我母女二人,先找一處安全的地方安頓下來?」姜阮平靜道。

  來了...

  結合姜阮和姜小妮母女二人的情況,林異知道這活只能落在他頭上。小隊那邊雖然不告而別,不過危機應該已經解除,事後得找個藉口再歸隊。

  林異抬眼望了下北方,低頭思索了一陣。

  「姜姑娘,這南道郡內安全的地方不多,估計只能跑一趟玄武郡了。」

  「聽林公子安排。」姜阮施了一禮。

  ...

  南道郡官道之上,一對年輕農家夫婦帶著自家女娃正在難民之中,往北艱難行走。

  這一家人正是林異和姜阮母女。

  在林異出神入化的易容術之下,三人幾乎都徹底改變了模樣。

  好在林異有先見之明,這一路上的邊軍的盤問和檢查,比林異韓金羽去的時候多了好幾倍。

  「小林啊,要多疼疼媳婦,你看好好的姑娘都瘦成什麼樣了。」

  逃難隊伍中和林異相熟的一對老年夫婦笑著調侃道。

  林異苦笑一聲:「胡爺,您沒看咱也瘦的很麼,這世道難啊。」

  易容的時候考慮到避免出現什麼強搶民女的狗血戲碼,林異為了掩蓋姜阮高挑的身材,特意把姜阮的臉化的面黃肌瘦,整個一農村傻二姑的瘦猴干形象。

  「爹,我餓了。」姜小妮眼睛汪汪的看著林異。經過幾日的相處,姜小妮也漸漸發現這個林異叔叔很好相處,於是這個爹字叫的越來越順口。

  喜當爹的事每日都在上演...

  林異無奈從包里拿出幾塊餅乾,塞到姜小妮的小手裡。

  姜小妮這個女娃懂事聽話,就是實在是太能吃了...

  從早上開始姜小妮的小嘴就沒停過,還不時的用大眼睛打量別的難民包里的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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