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焰火丹火洞天火
砰！
焰火打上雲霄，映出一片彩霞。
三名劍修站在樹梢，將美景收入眼中。
「誒，你倆說……為啥林泉坊市天天點焰火？
我可聽說了，散修跑了三成，坊上冷冷清清，大商行還能撐得住，但是小買賣家……一個接著一個倒。
光景這麼差，有啥好賀的？」
「這你們就不懂了。
若是不賀……不作出一副欣欣向榮的景象，你們猜，坊市上還能留下多少人？」
黑袍劍修從樹梢跳落，伸了個懶腰，
「不過就我看來，禍事也該進尾聲了。
最近幾日，荀師兄那邊的人都在漫山遍野搜查，沒找到任何魔修留下的痕跡。
沒準魔修真的已經放棄了在林泉坊市作怪。
多熬些時候吧，耗子雖說難逮，但貓多了，耗子不論在謀劃什麼，無從下手，自然會灰溜溜地回去。
只要不再出現魔修襲人的案子，坊里的散修們也就當這事過去了。」
「你說……為何上面不派出長老，直接把坊市和附近的山林翻個底朝天？
偌大的坊市，只安排一個築基期的荀武坐鎮……是不是有點不夠看的？」
「出動長老，就算得手了抓到魔修，牛刀殺雞，一點兒也不光彩。
反而示於外界，這幾個鼠輩憑藉幻術來我挽雲宗的地界鬧事，可以連築基修士都不放在眼裡，甚至能驚動長老。
那挽雲宗的顏面，將來如何補回？
何況，長老出手，萬一沒抓到魔修……後果如何？
自己琢磨去吧。
咱們被安排到松崮頂來看孩子，雖說討不著功勳，但起碼不會惹禍上身。」
「惹禍？」兩名劍修不解地看著黑袍修士，「巡山還能惹禍？看見妖怪了咔擦一劍，看見魔修了咔擦一劍……多簡單的事。」
「你們資歷淺，再多巡幾年就明白了。
宗門上上下下的關係，沒有你們想像中那麼簡單。
叔父輩之間，確實有情同手足的兄弟，可明爭暗鬥也處處存在。
咱們巡山的身份低微，更應該事事小心。
打個比方，就算在山門之內見著了妖物，也不該武斷斬殺，把它的利益往來、背景根系全都盤問清楚再動手。
走咱這條道，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就拿眼下來說，既然鳳萊堂的執事張儀有意讓我們幫忙看孩子。
那我們做好本職，別讓松崮頂出意外，就立下了無形的大功，懂了嗎？」
「哎……麻煩，道道真多。
你巡山年頭長，我倆聽你的便是……」
「……莊強，幾日沒見了，找我是……」
「我跟正初一會兒要在畫眉寮研習課業，把今日煉製替丹的功夫總結總結，好將要領鞏固。
你也來唄。」
衛阿七木訥呆站，不知所措，畫眉寮里搬走了三人，如今只剩下莊強獨居。
其中緣由，當然與馬賢劉磊有關，時常伴在許殷豐身旁的衛阿七早早便察覺了這點。
前陣子在寮房區發生的小摩擦，皆與世家有關。
而曾經進出過深宅，略懂人情世故的衛阿七，在如此明朗的局面之中，當然能夠形成自己的判斷。
「自打那日馬賢劉磊帶著火工童子來找麻煩……
姜正初就已經成了他們的眼中釘。
莊強這傢伙……若與姜正初明面上走得近了，豈不是會招來馬賢劉磊的敵視？
而且他為何要拉上我……
我和正初私底下關係密切，可畢竟都是暗中來往，連見面都得趁著夜深人靜。
這……如何是好。」
思前想後，阿七拿不定主意。
但不經意的一瞥之間，他看到了雨燕寮北窗那張對著他點頭的笑臉，這如同是有了主心骨。
於是，半個時辰後，衛阿七、莊強、姜正初三人倚著火爐，各自掏出在石窖里煉出來的成果：
一把碎渣，一個藥球，一團藥泥。
「哈哈哈，阿七，正初，看來還是我煉的這個最像丹藥嘛。
你們兩個得加把勁！」
莊強一如既往，眉梢飛揚，笑聲甚至要擠到晾腸上邊去。
「加把勁……那你倒是教教我們，怎麼煉才可以把基液跟草藥混合均勻？
我這……哎，馭鼎雖然已經熟練，火雲掌……在考核之後也偶爾溫習，水準並沒有下降，但二術同施，難以兼顧，要麼就火力控制不當，要麼就忘了翻炒草藥……」
「呃……」莊強收斂笑容，沒了方才的趾高氣揚，「其實我也有點……」
「一心二用，難免顧此失彼。」姜正初沏上茶水，若有所思。
衛阿七在一旁埋怨道：「既然咱們幾個都有這困擾，那就說明……這問題是煉丹途中必經的關隘，師父也不講講破局之法。」
「呵，阿七兄弟，莊兄，你們覺得師父是對門生有所保留之人麼？」
「那倒不像……別說宗門裡頭了，在外邊，像師父這麼公正的人，也屬鳳毛麟角。」
「既如此，師父沒講破局之法，更是好事。
說明只要我們繼續苦修，熟練之後，關隘自然能破。
該學的功法大家都學了，那剩下的，不就是手藝的問題了麼？
手藝，依姜某行醫的經驗而談……多診一人，醫術，便能長進一分，久而久之，百病精通。」
「好啊！」莊強忽然從蒲團上蹦起來大吼一嗓子，嚇得姜正初與衛阿七摔落茶盞。
「苦修！正初，這個你在行，那從明日起，你只要去石窖，就喊上我倆。
總算拿到了丹方，老子非要在考核之前把培元丹煉出來不可！
熟能生巧，對，熟能生巧！
別人熬一爐，我熬兩爐，別人熬兩爐，我熬三爐！大不了吃飯睡覺的時間也用來練習替丹！」
「莊兄……你冷靜點。熟能生巧不假，可是……你的法力能支撐多久的火雲掌？
你的識海，能支撐多久的馭鼎功？
苦修歸苦修……也得量力而行。」
衛阿七聽了兩人之言，沉吟片刻，
「那咱們就別光顧著煉製替丹，元陽養氣訣應該再多下些功夫。
修為、法力、底力，乃至識海，多精進一步，就能夠多煉幾爐丹……好像，是這麼個道理吧？」
「嗯，沒錯。」
「可是大冬天的……白晝越來越短，火行靈氣難以聚集呀。
誒，正初，你最近這些日子，元陽養氣訣可有長進？
你都是用什麼法子聚集火行靈氣的？」
莊強拍著姜正初的肩膀問。
焰火打上雲霄，映出一片彩霞。
三名劍修站在樹梢，將美景收入眼中。
「誒，你倆說……為啥林泉坊市天天點焰火？
我可聽說了，散修跑了三成，坊上冷冷清清，大商行還能撐得住，但是小買賣家……一個接著一個倒。
光景這麼差，有啥好賀的？」
「這你們就不懂了。
若是不賀……不作出一副欣欣向榮的景象，你們猜，坊市上還能留下多少人？」
黑袍劍修從樹梢跳落，伸了個懶腰，
「不過就我看來，禍事也該進尾聲了。
最近幾日，荀師兄那邊的人都在漫山遍野搜查，沒找到任何魔修留下的痕跡。
沒準魔修真的已經放棄了在林泉坊市作怪。
多熬些時候吧，耗子雖說難逮，但貓多了，耗子不論在謀劃什麼，無從下手，自然會灰溜溜地回去。
只要不再出現魔修襲人的案子，坊里的散修們也就當這事過去了。」
「你說……為何上面不派出長老，直接把坊市和附近的山林翻個底朝天？
偌大的坊市，只安排一個築基期的荀武坐鎮……是不是有點不夠看的？」
「出動長老，就算得手了抓到魔修，牛刀殺雞，一點兒也不光彩。
反而示於外界，這幾個鼠輩憑藉幻術來我挽雲宗的地界鬧事，可以連築基修士都不放在眼裡，甚至能驚動長老。
那挽雲宗的顏面，將來如何補回？
何況，長老出手，萬一沒抓到魔修……後果如何？
自己琢磨去吧。
咱們被安排到松崮頂來看孩子，雖說討不著功勳，但起碼不會惹禍上身。」
「惹禍？」兩名劍修不解地看著黑袍修士，「巡山還能惹禍？看見妖怪了咔擦一劍，看見魔修了咔擦一劍……多簡單的事。」
「你們資歷淺，再多巡幾年就明白了。
宗門上上下下的關係，沒有你們想像中那麼簡單。
叔父輩之間，確實有情同手足的兄弟，可明爭暗鬥也處處存在。
咱們巡山的身份低微，更應該事事小心。
打個比方，就算在山門之內見著了妖物，也不該武斷斬殺，把它的利益往來、背景根系全都盤問清楚再動手。
走咱這條道，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就拿眼下來說，既然鳳萊堂的執事張儀有意讓我們幫忙看孩子。
那我們做好本職，別讓松崮頂出意外，就立下了無形的大功，懂了嗎？」
「哎……麻煩，道道真多。
你巡山年頭長，我倆聽你的便是……」
「……莊強，幾日沒見了，找我是……」
「我跟正初一會兒要在畫眉寮研習課業，把今日煉製替丹的功夫總結總結，好將要領鞏固。
你也來唄。」
衛阿七木訥呆站，不知所措，畫眉寮里搬走了三人，如今只剩下莊強獨居。
其中緣由，當然與馬賢劉磊有關，時常伴在許殷豐身旁的衛阿七早早便察覺了這點。
前陣子在寮房區發生的小摩擦，皆與世家有關。
而曾經進出過深宅，略懂人情世故的衛阿七，在如此明朗的局面之中，當然能夠形成自己的判斷。
「自打那日馬賢劉磊帶著火工童子來找麻煩……
姜正初就已經成了他們的眼中釘。
莊強這傢伙……若與姜正初明面上走得近了，豈不是會招來馬賢劉磊的敵視？
而且他為何要拉上我……
我和正初私底下關係密切，可畢竟都是暗中來往，連見面都得趁著夜深人靜。
這……如何是好。」
思前想後，阿七拿不定主意。
但不經意的一瞥之間，他看到了雨燕寮北窗那張對著他點頭的笑臉，這如同是有了主心骨。
於是，半個時辰後，衛阿七、莊強、姜正初三人倚著火爐，各自掏出在石窖里煉出來的成果：
一把碎渣，一個藥球，一團藥泥。
「哈哈哈，阿七，正初，看來還是我煉的這個最像丹藥嘛。
你們兩個得加把勁！」
莊強一如既往，眉梢飛揚，笑聲甚至要擠到晾腸上邊去。
「加把勁……那你倒是教教我們，怎麼煉才可以把基液跟草藥混合均勻？
我這……哎，馭鼎雖然已經熟練，火雲掌……在考核之後也偶爾溫習，水準並沒有下降，但二術同施，難以兼顧，要麼就火力控制不當，要麼就忘了翻炒草藥……」
「呃……」莊強收斂笑容，沒了方才的趾高氣揚，「其實我也有點……」
「一心二用，難免顧此失彼。」姜正初沏上茶水，若有所思。
衛阿七在一旁埋怨道：「既然咱們幾個都有這困擾，那就說明……這問題是煉丹途中必經的關隘，師父也不講講破局之法。」
「呵，阿七兄弟，莊兄，你們覺得師父是對門生有所保留之人麼？」
「那倒不像……別說宗門裡頭了，在外邊，像師父這麼公正的人，也屬鳳毛麟角。」
「既如此，師父沒講破局之法，更是好事。
說明只要我們繼續苦修，熟練之後，關隘自然能破。
該學的功法大家都學了，那剩下的，不就是手藝的問題了麼？
手藝，依姜某行醫的經驗而談……多診一人，醫術，便能長進一分，久而久之，百病精通。」
「好啊！」莊強忽然從蒲團上蹦起來大吼一嗓子，嚇得姜正初與衛阿七摔落茶盞。
「苦修！正初，這個你在行，那從明日起，你只要去石窖，就喊上我倆。
總算拿到了丹方，老子非要在考核之前把培元丹煉出來不可！
熟能生巧，對，熟能生巧！
別人熬一爐，我熬兩爐，別人熬兩爐，我熬三爐！大不了吃飯睡覺的時間也用來練習替丹！」
「莊兄……你冷靜點。熟能生巧不假，可是……你的法力能支撐多久的火雲掌？
你的識海，能支撐多久的馭鼎功？
苦修歸苦修……也得量力而行。」
衛阿七聽了兩人之言，沉吟片刻，
「那咱們就別光顧著煉製替丹，元陽養氣訣應該再多下些功夫。
修為、法力、底力，乃至識海，多精進一步，就能夠多煉幾爐丹……好像，是這麼個道理吧？」
「嗯，沒錯。」
「可是大冬天的……白晝越來越短，火行靈氣難以聚集呀。
誒，正初，你最近這些日子，元陽養氣訣可有長進？
你都是用什麼法子聚集火行靈氣的？」
莊強拍著姜正初的肩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