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紅衣
如果這尊面燃鬼王真如前番所言，是元神級數的存在，那唐淵和於夢秋兩人再如何掙扎，也是無濟於事。
於是兩人又只得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態，直奔這尊所謂的「大土聖王」的神祀而去。
這神祀的位置就在原來鏡花祠所在之地，唐淵也算是輕車熟路。
可出乎意料的是，這一路行程十分順暢，沒受到任何阻攔。
看著眼前熟悉的破舊木門，唐淵沒有猶豫，直接推門而入。
院內的寂靜一如既往，除卻幽幽的蟬鳴聲之外，沒有任何人聲，一股死寂的氣息縈繞左右。
「反應的很快嗎，我還以為你們還會需要再多一點時間才會找過來呢。」
一道清脆如鈴的悅耳女聲傳來，「可是本神還沒將舞台布置好呢，那些凡人倒是好弄，但你們那些身具修為的老相識，的確還需要些時間。」
「所以我這神祀還是有些簡陋，讓兩位貴客見笑了。「
「沒想到最終的幕後黑手居然是你。」唐淵沉聲道。
「哦，你已經猜出來了麼？」那女聲好奇道。
「聽到你的聲音，自然是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吾等之前包括現在經歷的種種，都非現實，而是類似於幻境一類的東西吧。」
「從我們離開漁陽郡開始？「唐淵搖了搖頭道，「應該是你篡改了我們的記憶，就憑你應該是沒法影響到漁陽郡才是。」
「是吾等誤入了你編制的這個幻境之後。你又重新撰寫的記憶，讓我們覺得從漁陽郡開始，隊伍里就只有七個人。」
「另外兩個人應該是已經徹底死了吧？因為沒有本體，所以你也沒法完全模擬？」
「而且……」唐淵頓了頓繼續道，「我們應該不是第一次經歷你所編制的這個幻境了吧。」
「所以我第一次來到海州城之後，才會生出莫名的熟悉之感，才會無緣無故的覺得你很是順眼。」
「啪啪啪！「伴隨著一連竄的鼓掌聲，一位穿著寬大紅袍，眉眼精緻的少女自殿內走了出來。
「不愧是本神選中的人，果然很是敏銳，我還覺得你哪怕發現了異樣，也察覺不到這點呢。」
「不錯，這已經是我們第三次見面了。」
「不過，我還是要糾正你一點，哪怕是第一次的時候，你與這位於妹妹也是很喜歡我的，最終決戰的時候，同樣救了我一命。」
於夢秋看著眼前這位巧笑嫣然的絕美女子，才反應過來，她竟然就是那個身穿紅衣的小姑娘！
「這......這這！」
唐淵語氣淡然，解釋道：「若是不出意外，這位才是那個吞噬了三十六尊餓鬼，又篡奪了沙民信仰，最終成為了面燃鬼王的幕後黑手。」
他看向女子，挑眉問道：「你竟然如此稱呼我與師姐，所以……真實的事情應該發生在很久以前嘍？」
紅衣女子眉眼微顰，好似在回憶什麼往事，美的不可方物。
過了片刻才說：「也沒有那麼遠，不過是三十年前的事情，所以這稱呼想來也沒什麼問題。」
「是餓鬼第一次出現的時間，所以這幻境之中還是隱藏著真實信息的？」唐淵又問。
「那是當然，你稱其為幻境，我卻更願意叫它輪迴。」
「在此輪迴之中，基本邏輯一定是自洽的。」紅衣女子笑吟吟的看著兩人道。
「所以，海州城以及沙民在三十年前就已經成為了祭品，最終造就了你這尊餓鬼之王。」
「但又不知出了什麼意外，你被困在了這個幻境之中，直到三十年後的今日。」
紅衣女子一臉讚嘆道：「聰明，那你可知我為何要等到今日，要等到你們麼？」
「既然你說選了吾等，那我和師姐做的唯一一件事，不過是消滅了這三十六尊餓鬼而已。」
唐淵面色不變的分析道，「想來是是那三十六尊餓鬼的意識亦或殘留，沒有那麼容易吸收，還需你藉助外力，方能圓滿吧。」
紅衣女子一邊鼓掌一邊說道：「你分析的一點沒錯，若用你們人類的話來說，我是在以蛇吞象。」
「不僅是那三十六尊餓鬼，包括這些沙民的意識殘留，就像吸收不了的殘渣一樣，一直存在於我的體內。」
「這些殘渣甚至自動衍化成了輪迴，化為了囚禁我的牢籠，限制了本神的行動。」
「若只靠我自己消化，至少也需要數百年的時間，尤其是那三十六尊餓鬼，甚至還能偶爾壓過我的意識，操縱這具鬼王之軀。」
「我一直想要尋求他人幫助，但金丹及以上的修士，我不敢招惹，很可能把自己也賠了進去。」
紅衣女子一臉無奈道，「可若是衍法，通玄修士，卻完全不是它們的對手。」
「所以我只能慢慢等待蟄伏，直到你們兩個出現後，我才發現了提早脫困的希望。」
「對了，你的老熟人林豫還有千佛寺的那頭虎僧和你一樣，都是曾經誤入並失陷於此的修行者。」
「虎僧？」
「對，沒想到吧，一頭虎妖竟然在修持佛法。當然……它也是個半吊子，只會以肉身蠻幹。」
「可也正因為他們的存在，又在不斷的豐富著這個輪迴。」
「所以，這數百萬沙民並不全是當年之人？」唐淵心有所想，開口問道。
「那是自然，當年的海州城可沒有這般繁華。這都是這幾十年間，本神不斷努力的結果。」
紅衣女子面露驕傲道：「那些餓鬼拉著裹挾著沙民的意識與我作對。我便尋了他人作為幫手，哪怕沒能成功，但也讓本神對輪迴的掌控，漸次加深。」
「不然怎麼能悄悄的幫到你們呢？」
「幫我們？」於夢秋皺眉。
「當然了，不然你以為僅靠你們，真能敵過那些餓鬼麼？」
紅衣女子聽到於夢秋的質疑，面露不滿，掰著手指算道：
「二位難道沒發覺，自己的修為相較之前有所增進麼？」
「我記得人族有一句話說的很美，唯見月寒日暖，來煎人壽。食熊則肥，食蛙則瘦。」
「可彼時的我便有些疑惑，所謂以形補形，若是人壽有缺，無論是食熊亦或食蛙自然是都不相宜。」
紅衣少女幽幽道：「唯有食人才行！」
於夢秋的臉色瞬間變的十分難看。
只覺得胃中一陣翻湧，自己剛才吃的難道是人肉不成！！！
紅衣女子看著於夢秋的表情，竟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妹妹不必擔心，這輪迴之中哪有實物，你們吃的不過是本神多年積累的精元而已！」
「人體之內，精為元，元為氣。」
「妹妹完全可以將其視為元氣嘛！」
於是兩人又只得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態，直奔這尊所謂的「大土聖王」的神祀而去。
這神祀的位置就在原來鏡花祠所在之地，唐淵也算是輕車熟路。
可出乎意料的是，這一路行程十分順暢，沒受到任何阻攔。
看著眼前熟悉的破舊木門，唐淵沒有猶豫，直接推門而入。
院內的寂靜一如既往，除卻幽幽的蟬鳴聲之外，沒有任何人聲，一股死寂的氣息縈繞左右。
「反應的很快嗎，我還以為你們還會需要再多一點時間才會找過來呢。」
一道清脆如鈴的悅耳女聲傳來，「可是本神還沒將舞台布置好呢，那些凡人倒是好弄，但你們那些身具修為的老相識，的確還需要些時間。」
「所以我這神祀還是有些簡陋，讓兩位貴客見笑了。「
「沒想到最終的幕後黑手居然是你。」唐淵沉聲道。
「哦，你已經猜出來了麼？」那女聲好奇道。
「聽到你的聲音，自然是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吾等之前包括現在經歷的種種，都非現實，而是類似於幻境一類的東西吧。」
「從我們離開漁陽郡開始？「唐淵搖了搖頭道，「應該是你篡改了我們的記憶，就憑你應該是沒法影響到漁陽郡才是。」
「是吾等誤入了你編制的這個幻境之後。你又重新撰寫的記憶，讓我們覺得從漁陽郡開始，隊伍里就只有七個人。」
「另外兩個人應該是已經徹底死了吧？因為沒有本體，所以你也沒法完全模擬？」
「而且……」唐淵頓了頓繼續道，「我們應該不是第一次經歷你所編制的這個幻境了吧。」
「所以我第一次來到海州城之後，才會生出莫名的熟悉之感，才會無緣無故的覺得你很是順眼。」
「啪啪啪！「伴隨著一連竄的鼓掌聲，一位穿著寬大紅袍，眉眼精緻的少女自殿內走了出來。
「不愧是本神選中的人，果然很是敏銳，我還覺得你哪怕發現了異樣，也察覺不到這點呢。」
「不錯，這已經是我們第三次見面了。」
「不過，我還是要糾正你一點，哪怕是第一次的時候，你與這位於妹妹也是很喜歡我的，最終決戰的時候，同樣救了我一命。」
於夢秋看著眼前這位巧笑嫣然的絕美女子，才反應過來，她竟然就是那個身穿紅衣的小姑娘！
「這......這這！」
唐淵語氣淡然，解釋道：「若是不出意外，這位才是那個吞噬了三十六尊餓鬼，又篡奪了沙民信仰，最終成為了面燃鬼王的幕後黑手。」
他看向女子，挑眉問道：「你竟然如此稱呼我與師姐，所以……真實的事情應該發生在很久以前嘍？」
紅衣女子眉眼微顰，好似在回憶什麼往事，美的不可方物。
過了片刻才說：「也沒有那麼遠，不過是三十年前的事情，所以這稱呼想來也沒什麼問題。」
「是餓鬼第一次出現的時間，所以這幻境之中還是隱藏著真實信息的？」唐淵又問。
「那是當然，你稱其為幻境，我卻更願意叫它輪迴。」
「在此輪迴之中，基本邏輯一定是自洽的。」紅衣女子笑吟吟的看著兩人道。
「所以，海州城以及沙民在三十年前就已經成為了祭品，最終造就了你這尊餓鬼之王。」
「但又不知出了什麼意外，你被困在了這個幻境之中，直到三十年後的今日。」
紅衣女子一臉讚嘆道：「聰明，那你可知我為何要等到今日，要等到你們麼？」
「既然你說選了吾等，那我和師姐做的唯一一件事，不過是消滅了這三十六尊餓鬼而已。」
唐淵面色不變的分析道，「想來是是那三十六尊餓鬼的意識亦或殘留，沒有那麼容易吸收，還需你藉助外力，方能圓滿吧。」
紅衣女子一邊鼓掌一邊說道：「你分析的一點沒錯，若用你們人類的話來說，我是在以蛇吞象。」
「不僅是那三十六尊餓鬼，包括這些沙民的意識殘留，就像吸收不了的殘渣一樣，一直存在於我的體內。」
「這些殘渣甚至自動衍化成了輪迴，化為了囚禁我的牢籠，限制了本神的行動。」
「若只靠我自己消化，至少也需要數百年的時間，尤其是那三十六尊餓鬼，甚至還能偶爾壓過我的意識，操縱這具鬼王之軀。」
「我一直想要尋求他人幫助，但金丹及以上的修士，我不敢招惹，很可能把自己也賠了進去。」
紅衣女子一臉無奈道，「可若是衍法，通玄修士，卻完全不是它們的對手。」
「所以我只能慢慢等待蟄伏，直到你們兩個出現後，我才發現了提早脫困的希望。」
「對了，你的老熟人林豫還有千佛寺的那頭虎僧和你一樣，都是曾經誤入並失陷於此的修行者。」
「虎僧？」
「對，沒想到吧，一頭虎妖竟然在修持佛法。當然……它也是個半吊子，只會以肉身蠻幹。」
「可也正因為他們的存在，又在不斷的豐富著這個輪迴。」
「所以，這數百萬沙民並不全是當年之人？」唐淵心有所想，開口問道。
「那是自然，當年的海州城可沒有這般繁華。這都是這幾十年間，本神不斷努力的結果。」
紅衣女子面露驕傲道：「那些餓鬼拉著裹挾著沙民的意識與我作對。我便尋了他人作為幫手，哪怕沒能成功，但也讓本神對輪迴的掌控，漸次加深。」
「不然怎麼能悄悄的幫到你們呢？」
「幫我們？」於夢秋皺眉。
「當然了，不然你以為僅靠你們，真能敵過那些餓鬼麼？」
紅衣女子聽到於夢秋的質疑，面露不滿，掰著手指算道：
「二位難道沒發覺，自己的修為相較之前有所增進麼？」
「我記得人族有一句話說的很美，唯見月寒日暖，來煎人壽。食熊則肥，食蛙則瘦。」
「可彼時的我便有些疑惑，所謂以形補形，若是人壽有缺，無論是食熊亦或食蛙自然是都不相宜。」
紅衣少女幽幽道：「唯有食人才行！」
於夢秋的臉色瞬間變的十分難看。
只覺得胃中一陣翻湧，自己剛才吃的難道是人肉不成！！！
紅衣女子看著於夢秋的表情，竟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妹妹不必擔心，這輪迴之中哪有實物，你們吃的不過是本神多年積累的精元而已！」
「人體之內，精為元，元為氣。」
「妹妹完全可以將其視為元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