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張垂容的「曲線救宗」
程蔻綰、汝嫣母女有十多年未見了。
而今好不容易團圓一場，彼此心中之慰藉，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二人靜靜聊了一會兒，似在說些家常，又似在談些瑣碎。
畫面看上去很是溫馨。
大約半柱香過後。
程蔻綰的魂體到了極限，變得越來越淡，幾欲透明。
瞧見這一幕，汝嫣根本無法抑制心疼悲痛，淚水奪眶而出，流在臉上，她不舍道：
「娘，孩兒不想和你分開！」
顧知春也駭得臉色大變，忙對張秉順磕頭一拜：
「仙…仙師，您還有法子救綰兒嗎？」
張秉順搖頭道：
「唉，她魂魄已被煉化，連轉世投胎都沒機會了，我也無能為力……」
聽到這裡，顧知春如遭雷擊，不由得癱坐在地上，滿臉絕望。
程蔻綰自知自己即將魂飛魄散，但離開之前，她不忘對顧知春表示感謝，誠懇又鄭重道：
「表哥，這麼多年，謝謝你幫著照顧汝嫣……」
顧知春勉強站起身來，擦了擦眼淚：
「綰兒，你我之間，還用得著說這些嗎？」
程蔻綰對顧知春一笑，似在緬懷過去。
說完這句話，她身子愈發明透了，無數細細小小的光點，在其魂體上綻放。
最後一眼，程蔻綰望向了汝嫣，眼中閃爍著母愛的光輝。
訣別在即，她好似尋常百姓，不厭其煩對汝嫣叮囑道：
「汝嫣，娘要走了，你長大了，要學會照顧好自己。」
「眼下仇也報了，是該好好為自己而活，將來要是嫁人，可得慎重些，拿不準的，讓你表舅多瞧瞧……」
話落。
程蔻綰整個魂魄徹底化作漫天光點，隨風而散。
見此情形，汝嫣一臉悲慟，她聲嘶力竭的大喊道：
「娘！」
她忍不住伸手去摸，那觸感輕輕柔柔的，再一用力，卻成了虛無。
最終只能眼睜睜看見這無數光點，融進這夜色之中，消散在眼前。
看到母親魂飛魄散，有那麼一瞬間，汝嫣像被抽走的魂兒一樣，愣在原地好半響才緩過神來。
而顧知春本就斷了一臂，望著心愛之人徹底消香玉隕，不由得滿臉萎靡，看上去更加頹廢了。
謝清玄見場上氣氛一時之間有些淒清，忍不住開口安慰道：
「人生不能復生，二位節哀順變。」
聞言，汝嫣小聲啜泣了會兒，還是控制住了情緒，跟謝清玄三人斂身拜了拜。
她明白，今夜若非有謝清玄等人之助，自己不僅報不了仇，甚者連母親的面也見不到！
和張秉順行了一禮後，汝嫣臉色淒悽然，主動跟謝清玄要求道：
「謝道長，沈家的那些女眷還在城外，我先帶她們回來。」
謝清玄點了點頭。
他看得出來，這汝嫣眼下心裡難過，或許只想一個人好好靜靜。
……
汝嫣走後。
張秉順看了眼跟前哭紅眼的丫頭，道：
「垂容，沈家的事情已了，隨為父回去吧。」
張垂容此刻哪願回去，美眸一動，找了個理由就推脫道：
「爹，孩兒想後日再回山，孫家那邊我還沒有打聲招呼呢。」
張秉順明白這丫頭的心思，無非在謝清玄身邊多留一日，再挖會兒牆角。
但人家可是通胤真人的徒弟，太素真人的師弟，怎會再轉拜龍虎山？
純粹是她痴心妄想罷了。
為此，他搖了搖頭，道：
「用不著這麼麻煩，讓這小子待會兒回去後幫你捎句話就成。」
聽到此話，張垂容臉色閃過一絲俏皮，朝張秉順撒起嬌來：
「爹，就一天，孩兒保證後日就回家。」
張秉順不吃這套：
「看來你這丫頭這回下山還沒吃夠委屈是吧？」
話落。
張垂容心中一怔，看來父親是知道這次她在沈家受欺負了。
先前的那些「流言蜚語」，終究還是傳回龍虎山了……
張秉順語氣微沉，多了幾分堅持：
「行了，垂容。跟爹回去，下次有機會又不是不讓你下山了。」
「好吧。」
張垂容不情不願應了聲。
旋即，她想了想，湊到謝清玄跟前，抬起白皙玉潤的下巴，認真看著謝清玄，道：
「小道士，要不你也跟我回龍虎山吧？」
「啊？」
謝清玄一呆。
不是，小姑奶奶你又來！
「張—垂—容！」
張秉順眼前一黑，簡直沒眼看自己親生的閨女。
迎著少女真摯的目光，謝清玄雖然有些不忍心，但還是拒絕了她的好意：
「張姑娘，謝謝你的邀請，但我已經拜入了清微派，是不會轉拜他派的。」
似早就知道謝清玄不會答應，張垂容聽到此話，倒覺得輕輕痒痒，沒怎麼在意。
而是話鋒一轉，接著商量道：
「嗯……，這樣吧，小道士。我傳你龍虎山五雷法，將來你修為有成了，再用五雷法打敗你師姐。」
此話一出。
張秉順只覺一口逆血湧上心頭，直接破防了。
真是造孽啊！
「師姐？」
謝清玄有《謁神真鑒》，對龍虎山的五雷法並不心動。
但張垂容後一句話，卻讓謝清玄瞬間一愣。
「師姐，我哪裡來的師姐？」
「怎麼，你還不知道嗎？」
看著謝清玄不解的樣子也不像說謊，張垂容秀眉一蹙。
這會兒，謝清玄反應過來，不免恍然道：
「師傅倒是說過，他還有一個弟子，比我早入門多年，我本以為會是個師兄，沒想到會是個師姐……」
「對了，我師姐很厲害嗎？你為什麼要讓我用龍虎山的雷法打敗她？」
「她當然超級厲害，她可是大名鼎鼎的……」
就在張垂容剛要說出謝清玄師姐的身份，張秉順突然背後傳音提醒道：
「垂容，不可亂說！」
「通胤真人沒有告訴他，說明是有意隱瞞，你可不能說漏嘴了。」
張垂容這才警覺起來，趕緊閉嘴，又岔開了話題，解釋原由：
「主要是你師姐當年用雷法打敗了我姐，讓龍虎山很沒面子。而且你師姐天資又高，我再怎麼修煉也趕不上她，為了找回場子，才四處挖…網羅人才。」
聽到此話。
謝清玄終於明白過來，這小姑奶奶為何老是鍥而不捨的讓自己加入龍虎山了。
原來，是瞧上了自己的天資，挖他過去對付師姐！
此事若是師傅得知，指不定要罵罵咧咧提劍去龍虎山干架一場！
一念及此，謝清玄也是哭笑不得。
暗忖這丫頭，為了給龍虎山找回面子，還真是「曲線救宗」！
不過……
轉念一想，謝清玄也能理解。
……
而今好不容易團圓一場，彼此心中之慰藉，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二人靜靜聊了一會兒，似在說些家常，又似在談些瑣碎。
畫面看上去很是溫馨。
大約半柱香過後。
程蔻綰的魂體到了極限，變得越來越淡，幾欲透明。
瞧見這一幕，汝嫣根本無法抑制心疼悲痛，淚水奪眶而出，流在臉上，她不舍道：
「娘，孩兒不想和你分開！」
顧知春也駭得臉色大變，忙對張秉順磕頭一拜：
「仙…仙師，您還有法子救綰兒嗎？」
張秉順搖頭道：
「唉，她魂魄已被煉化，連轉世投胎都沒機會了，我也無能為力……」
聽到這裡，顧知春如遭雷擊，不由得癱坐在地上，滿臉絕望。
程蔻綰自知自己即將魂飛魄散，但離開之前，她不忘對顧知春表示感謝，誠懇又鄭重道：
「表哥，這麼多年，謝謝你幫著照顧汝嫣……」
顧知春勉強站起身來，擦了擦眼淚：
「綰兒，你我之間，還用得著說這些嗎？」
程蔻綰對顧知春一笑，似在緬懷過去。
說完這句話，她身子愈發明透了，無數細細小小的光點，在其魂體上綻放。
最後一眼，程蔻綰望向了汝嫣，眼中閃爍著母愛的光輝。
訣別在即，她好似尋常百姓，不厭其煩對汝嫣叮囑道：
「汝嫣，娘要走了，你長大了，要學會照顧好自己。」
「眼下仇也報了，是該好好為自己而活，將來要是嫁人，可得慎重些，拿不準的，讓你表舅多瞧瞧……」
話落。
程蔻綰整個魂魄徹底化作漫天光點，隨風而散。
見此情形，汝嫣一臉悲慟，她聲嘶力竭的大喊道：
「娘！」
她忍不住伸手去摸，那觸感輕輕柔柔的，再一用力，卻成了虛無。
最終只能眼睜睜看見這無數光點，融進這夜色之中，消散在眼前。
看到母親魂飛魄散，有那麼一瞬間，汝嫣像被抽走的魂兒一樣，愣在原地好半響才緩過神來。
而顧知春本就斷了一臂，望著心愛之人徹底消香玉隕，不由得滿臉萎靡，看上去更加頹廢了。
謝清玄見場上氣氛一時之間有些淒清，忍不住開口安慰道：
「人生不能復生，二位節哀順變。」
聞言，汝嫣小聲啜泣了會兒，還是控制住了情緒，跟謝清玄三人斂身拜了拜。
她明白，今夜若非有謝清玄等人之助，自己不僅報不了仇，甚者連母親的面也見不到！
和張秉順行了一禮後，汝嫣臉色淒悽然，主動跟謝清玄要求道：
「謝道長，沈家的那些女眷還在城外，我先帶她們回來。」
謝清玄點了點頭。
他看得出來，這汝嫣眼下心裡難過，或許只想一個人好好靜靜。
……
汝嫣走後。
張秉順看了眼跟前哭紅眼的丫頭，道：
「垂容，沈家的事情已了，隨為父回去吧。」
張垂容此刻哪願回去，美眸一動，找了個理由就推脫道：
「爹，孩兒想後日再回山，孫家那邊我還沒有打聲招呼呢。」
張秉順明白這丫頭的心思，無非在謝清玄身邊多留一日，再挖會兒牆角。
但人家可是通胤真人的徒弟，太素真人的師弟，怎會再轉拜龍虎山？
純粹是她痴心妄想罷了。
為此，他搖了搖頭，道：
「用不著這麼麻煩，讓這小子待會兒回去後幫你捎句話就成。」
聽到此話，張垂容臉色閃過一絲俏皮，朝張秉順撒起嬌來：
「爹，就一天，孩兒保證後日就回家。」
張秉順不吃這套：
「看來你這丫頭這回下山還沒吃夠委屈是吧？」
話落。
張垂容心中一怔，看來父親是知道這次她在沈家受欺負了。
先前的那些「流言蜚語」，終究還是傳回龍虎山了……
張秉順語氣微沉，多了幾分堅持：
「行了，垂容。跟爹回去，下次有機會又不是不讓你下山了。」
「好吧。」
張垂容不情不願應了聲。
旋即，她想了想，湊到謝清玄跟前，抬起白皙玉潤的下巴，認真看著謝清玄，道：
「小道士，要不你也跟我回龍虎山吧？」
「啊？」
謝清玄一呆。
不是，小姑奶奶你又來！
「張—垂—容！」
張秉順眼前一黑，簡直沒眼看自己親生的閨女。
迎著少女真摯的目光，謝清玄雖然有些不忍心，但還是拒絕了她的好意：
「張姑娘，謝謝你的邀請，但我已經拜入了清微派，是不會轉拜他派的。」
似早就知道謝清玄不會答應，張垂容聽到此話，倒覺得輕輕痒痒，沒怎麼在意。
而是話鋒一轉，接著商量道：
「嗯……，這樣吧，小道士。我傳你龍虎山五雷法，將來你修為有成了，再用五雷法打敗你師姐。」
此話一出。
張秉順只覺一口逆血湧上心頭，直接破防了。
真是造孽啊！
「師姐？」
謝清玄有《謁神真鑒》，對龍虎山的五雷法並不心動。
但張垂容後一句話，卻讓謝清玄瞬間一愣。
「師姐，我哪裡來的師姐？」
「怎麼，你還不知道嗎？」
看著謝清玄不解的樣子也不像說謊，張垂容秀眉一蹙。
這會兒，謝清玄反應過來，不免恍然道：
「師傅倒是說過，他還有一個弟子，比我早入門多年，我本以為會是個師兄，沒想到會是個師姐……」
「對了，我師姐很厲害嗎？你為什麼要讓我用龍虎山的雷法打敗她？」
「她當然超級厲害，她可是大名鼎鼎的……」
就在張垂容剛要說出謝清玄師姐的身份，張秉順突然背後傳音提醒道：
「垂容，不可亂說！」
「通胤真人沒有告訴他，說明是有意隱瞞，你可不能說漏嘴了。」
張垂容這才警覺起來，趕緊閉嘴，又岔開了話題，解釋原由：
「主要是你師姐當年用雷法打敗了我姐，讓龍虎山很沒面子。而且你師姐天資又高，我再怎麼修煉也趕不上她，為了找回場子，才四處挖…網羅人才。」
聽到此話。
謝清玄終於明白過來，這小姑奶奶為何老是鍥而不捨的讓自己加入龍虎山了。
原來，是瞧上了自己的天資，挖他過去對付師姐！
此事若是師傅得知，指不定要罵罵咧咧提劍去龍虎山干架一場！
一念及此，謝清玄也是哭笑不得。
暗忖這丫頭，為了給龍虎山找回面子，還真是「曲線救宗」！
不過……
轉念一想，謝清玄也能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