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除妖
「姐姐，你當真連妖身都捨得？」
「這是為我的愚蠢付出的代價，」蘇妲己對著銅鏡緩緩梳妝，「也是對我自己的警告。」
以前太順了，以至於將運氣當成了我的本事，是我太蠢。
但這事沒完，李靖！我不會讓你挽回殷商頹勢的！
玉石琵琶精走到蘇妲己身後，雙手搭在她肩頭，滿面愁容：「太冒險了，萬一有個意外怎麼辦？」
蘇妲己嘆了口氣，伸手在玉石琵琶精手背上拍了拍。
「如果我真的回不來，蘇妲己的肉身就交給你了。切記，日後得為娘娘的安排付出十二分的心力！只有這樣，我等吞食生人的罪責才有可能一筆勾銷。切記！」
玉石琵琶精怯生生地點點頭，俯身抱住蘇妲己，將臉埋進她的長髮中。
「姐姐，你說我們是不是不該吃人啊？」
「吃不吃從來都不是問題，」蘇妲己眼中閃過一絲悔意，但很快就變得決絕，「只要把事情辦好，一切問題都不是問題。」
說罷，她回過身，拉著玉石琵琶精的手臂，目光沉重：「我們的命已經吊在蛛絲上，只要能推翻殷商，回報會彌補我們付出的一切代價。我去了！」
一隻白狐從蘇妲己頭頂鑽出，身後九條森白的狐尾怨氣縈繞，隱隱能聽見其中的哀嚎。
蘇妲己頓時失去力氣，軟倒在玉石琵琶精懷裡。
她瞳孔灰暗，除了胸膛的些許起伏，和死人沒什麼兩樣。
九尾狐深深地看了玉石琵琶精一眼，說不出的留戀，最後徑直衝出宮去，直奔軒轅墳去。
即將飛出朝歌城的時候，她注意到南門處已經有黑甲禁軍在集結。
「國師，還請節哀。」
「沒什麼好節哀的，我很快就會為殷娘報仇，」李靖冷著臉盯著黃飛虎，語氣里不帶半點人味，「禁軍都準備好了嗎？」
黃飛虎吞了口唾沫，連連點頭。
「一千精銳，都是優中選優的精銳。」
李靖微微點頭，走到禁軍隊列之前，腳步一頓，運轉土行隆起一座土台。
「你們應該都聽說了，我夫人被妖精害死了。但被害死的只有我夫人嗎？」
李靖指著背後高聳的城牆，一大片森寒的陰影灑下，誰也不知道裡面到底隱瞞了多少痛苦和悲劇。
「也許你的家人曾經被妖精傷害過，甚至害死過！」
「今後你的家人可能被妖精傷害，甚至失去性命！」
「我們不知道厄運什麼時候會降臨到自己的頭上，可我們走上戰場的目的，不就是希望家人能有一片安心生活的土地嗎！」
「誰讓我們的家人不安全，我們就殺了誰！」
「保家！誅妖！」
黑甲禁軍齊齊舉起手中黑金重刀，跟著李靖吶喊：「保家！誅妖！」
「入城！」
哪吒滿臉煞氣，拍了拍抱在懷裡的哮天犬。
哮天犬微微一顫，然後伸出手給哪吒指路。
我不是慫了，絕對不是！只是看這倒霉孩子可憐，我心疼他而已！
我嘯天上天入地，還能怕了一個小屁孩嗎！
哪吒不知道哮天犬心裡奇奇怪怪的念頭，他現在的樣子，讓任何人來看都是一個想法。
要死人了，死很多很多人。
肅穆駭人的禁軍隊列穿行在街巷中，百姓雖然略有些害怕，但有李靖擔保，聞太師還提前通知過此次絞殺妖精的行動，倒也不至於引起騷亂。
反倒有不少對此感興趣的百姓，跟在禁軍隊伍旁，似乎想看看到底能抓出多少妖精。
進城之後才百來步，哮天犬點了點頭，指著前方某個白色背影。
這是個吃過人的妖精。
哪吒頓時瞭然，指著那個人向黃飛虎道：「右前方躲在人堆里，穿白衣服的讀書人！」
黃飛虎對身後的禁軍點點頭，立刻衝出去兩人。
那白衣服的讀書人微微一愣，然後臉色大變，立刻往人群最密集的地方鑽，想要藉此甩開禁軍。
可精銳就是精銳，眼看百姓被這一遭弄得慌亂起來，就快亂成一團。
一名禁軍高聲怒喝：「全都原地蹲下！」
煞氣混合在嗓音中，沒有任何修為在身的百姓言聽計從，甚至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子就先蹲下了。
那白衣讀書人自然不能蹲下等死，瞬間暴露。
另一名禁軍壓低身體，蓄勢片刻猛地衝出，重刀猶如一片潑墨甩出，一顆人頭悄然落地。
還沒來得及倒下的身軀瞬間縮成一團，那名禁軍從衣服堆里翻出一隻無頭老鼠。
「很好，繼續。」
老鼠、牛、老虎、狼……
死在禁軍手中的妖精越來越多，一車車妖精的殘骸被拖到南門之外，用烈火焚燒。
就連朝歌城內的百姓自己都難以置信，人皇腳下居然有如此之多的妖物。
從這方面來看，誅妖行動是非常成功的，不然讓這些妖物繼續在朝歌城內待下去，天知道他們還得殘害多少人。
唯一遺憾的是，哮天犬發現的都是一些小妖，最危險的一個也沒能敵過十名禁軍，甚至都用不上黃飛虎，更別說哪吒和李靖了。
就憑這些妖物，即便是把國師府圍了，都沒可能在李靖眼皮子底下對殷夫人動手。
而真正的大妖卻一個都沒見到。
直到日頭西斜的時候，李靖已經帶禁軍走遍整座朝歌城，除了皇宮。
就連哮天犬都開始對自己不自信起來。
難道真是我不行了？不然沒道理啊。
明明能察覺到妖氣，可就是沒辦法確定方向，到底是什麼玩意這麼擅長迷惑之法，將行蹤軌跡藏得如此之好？
「沒有別的線索嗎？任何線索都可以！」
哮天犬看向哪吒，哪吒又看向李靖。
確定將整座城都清理乾淨，李靖才從玲瓏金塔中取出一縷沾血的狐狸毛，送到哮天犬鼻尖之前。
哮天犬輕輕一嗅，頓時恍然：「原來是個狐狸精！」
「我能吃了嗎？」哮天犬盯著李靖，尋求同意，「我可以用神通搜尋，但我不保證用了一定能找到。但吃下去就吐不出來了。」
李靖微微點頭，哮天犬用舌頭一黏，將毛髮吞進肚子。
天地無極，萬里追蹤！
一對鐮月在哮天犬瞳孔內閃爍，一張籠罩整個朝歌城的，無比複雜的氣息脈絡網浮現在他眼前。
隨著毛髮上的血絲被煉化，其中一條氣息脈絡泛起粉紅色澤。
從皇城之內，通向朝歌城之外的南方。
哮天犬也知道其中兇險意味，從哪吒懷裡跳出，落在李靖肩頭，伏在他耳朵邊壓低聲音。
「我找到那一縷毛髮的主人了，那人在朝歌城南邊，是從皇城之內出來的。」
李靖眼中凶光一閃，皇城之內的妖物，除了女媧娘娘派出來的蘇妲己，還能有誰？
好你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我本還不願太早對你下手，免得冀州侯心中不滿，平生衝突。
你可倒好，我不動你，你反倒殘害我家眷！
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先去拿下那妖物。」
哮天犬點點頭，帶著一行人往城外走。
穿過城門的時候，李靖想到什麼，讓黃飛虎帶領禁軍留下，務必將砍殺的妖物全都焚燒乾淨。
他自己則是帶著哪吒乘祥雲去追那妖物。
等我和你當面對質，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拿得出什麼說法！
「這是為我的愚蠢付出的代價，」蘇妲己對著銅鏡緩緩梳妝，「也是對我自己的警告。」
以前太順了，以至於將運氣當成了我的本事，是我太蠢。
但這事沒完，李靖！我不會讓你挽回殷商頹勢的！
玉石琵琶精走到蘇妲己身後，雙手搭在她肩頭，滿面愁容：「太冒險了，萬一有個意外怎麼辦？」
蘇妲己嘆了口氣，伸手在玉石琵琶精手背上拍了拍。
「如果我真的回不來，蘇妲己的肉身就交給你了。切記，日後得為娘娘的安排付出十二分的心力！只有這樣，我等吞食生人的罪責才有可能一筆勾銷。切記！」
玉石琵琶精怯生生地點點頭，俯身抱住蘇妲己，將臉埋進她的長髮中。
「姐姐，你說我們是不是不該吃人啊？」
「吃不吃從來都不是問題，」蘇妲己眼中閃過一絲悔意，但很快就變得決絕，「只要把事情辦好，一切問題都不是問題。」
說罷，她回過身，拉著玉石琵琶精的手臂，目光沉重：「我們的命已經吊在蛛絲上，只要能推翻殷商，回報會彌補我們付出的一切代價。我去了！」
一隻白狐從蘇妲己頭頂鑽出，身後九條森白的狐尾怨氣縈繞，隱隱能聽見其中的哀嚎。
蘇妲己頓時失去力氣，軟倒在玉石琵琶精懷裡。
她瞳孔灰暗，除了胸膛的些許起伏，和死人沒什麼兩樣。
九尾狐深深地看了玉石琵琶精一眼，說不出的留戀，最後徑直衝出宮去，直奔軒轅墳去。
即將飛出朝歌城的時候，她注意到南門處已經有黑甲禁軍在集結。
「國師，還請節哀。」
「沒什麼好節哀的，我很快就會為殷娘報仇，」李靖冷著臉盯著黃飛虎，語氣里不帶半點人味，「禁軍都準備好了嗎？」
黃飛虎吞了口唾沫，連連點頭。
「一千精銳，都是優中選優的精銳。」
李靖微微點頭，走到禁軍隊列之前，腳步一頓，運轉土行隆起一座土台。
「你們應該都聽說了，我夫人被妖精害死了。但被害死的只有我夫人嗎？」
李靖指著背後高聳的城牆，一大片森寒的陰影灑下，誰也不知道裡面到底隱瞞了多少痛苦和悲劇。
「也許你的家人曾經被妖精傷害過，甚至害死過！」
「今後你的家人可能被妖精傷害，甚至失去性命！」
「我們不知道厄運什麼時候會降臨到自己的頭上，可我們走上戰場的目的，不就是希望家人能有一片安心生活的土地嗎！」
「誰讓我們的家人不安全，我們就殺了誰！」
「保家！誅妖！」
黑甲禁軍齊齊舉起手中黑金重刀，跟著李靖吶喊：「保家！誅妖！」
「入城！」
哪吒滿臉煞氣，拍了拍抱在懷裡的哮天犬。
哮天犬微微一顫，然後伸出手給哪吒指路。
我不是慫了，絕對不是！只是看這倒霉孩子可憐，我心疼他而已！
我嘯天上天入地，還能怕了一個小屁孩嗎！
哪吒不知道哮天犬心裡奇奇怪怪的念頭，他現在的樣子，讓任何人來看都是一個想法。
要死人了，死很多很多人。
肅穆駭人的禁軍隊列穿行在街巷中，百姓雖然略有些害怕，但有李靖擔保，聞太師還提前通知過此次絞殺妖精的行動，倒也不至於引起騷亂。
反倒有不少對此感興趣的百姓，跟在禁軍隊伍旁，似乎想看看到底能抓出多少妖精。
進城之後才百來步，哮天犬點了點頭，指著前方某個白色背影。
這是個吃過人的妖精。
哪吒頓時瞭然，指著那個人向黃飛虎道：「右前方躲在人堆里，穿白衣服的讀書人！」
黃飛虎對身後的禁軍點點頭，立刻衝出去兩人。
那白衣服的讀書人微微一愣，然後臉色大變，立刻往人群最密集的地方鑽，想要藉此甩開禁軍。
可精銳就是精銳，眼看百姓被這一遭弄得慌亂起來，就快亂成一團。
一名禁軍高聲怒喝：「全都原地蹲下！」
煞氣混合在嗓音中，沒有任何修為在身的百姓言聽計從，甚至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子就先蹲下了。
那白衣讀書人自然不能蹲下等死，瞬間暴露。
另一名禁軍壓低身體，蓄勢片刻猛地衝出，重刀猶如一片潑墨甩出，一顆人頭悄然落地。
還沒來得及倒下的身軀瞬間縮成一團，那名禁軍從衣服堆里翻出一隻無頭老鼠。
「很好，繼續。」
老鼠、牛、老虎、狼……
死在禁軍手中的妖精越來越多，一車車妖精的殘骸被拖到南門之外，用烈火焚燒。
就連朝歌城內的百姓自己都難以置信，人皇腳下居然有如此之多的妖物。
從這方面來看，誅妖行動是非常成功的，不然讓這些妖物繼續在朝歌城內待下去，天知道他們還得殘害多少人。
唯一遺憾的是，哮天犬發現的都是一些小妖，最危險的一個也沒能敵過十名禁軍，甚至都用不上黃飛虎，更別說哪吒和李靖了。
就憑這些妖物，即便是把國師府圍了，都沒可能在李靖眼皮子底下對殷夫人動手。
而真正的大妖卻一個都沒見到。
直到日頭西斜的時候，李靖已經帶禁軍走遍整座朝歌城，除了皇宮。
就連哮天犬都開始對自己不自信起來。
難道真是我不行了？不然沒道理啊。
明明能察覺到妖氣，可就是沒辦法確定方向，到底是什麼玩意這麼擅長迷惑之法，將行蹤軌跡藏得如此之好？
「沒有別的線索嗎？任何線索都可以！」
哮天犬看向哪吒，哪吒又看向李靖。
確定將整座城都清理乾淨，李靖才從玲瓏金塔中取出一縷沾血的狐狸毛，送到哮天犬鼻尖之前。
哮天犬輕輕一嗅，頓時恍然：「原來是個狐狸精！」
「我能吃了嗎？」哮天犬盯著李靖，尋求同意，「我可以用神通搜尋，但我不保證用了一定能找到。但吃下去就吐不出來了。」
李靖微微點頭，哮天犬用舌頭一黏，將毛髮吞進肚子。
天地無極，萬里追蹤！
一對鐮月在哮天犬瞳孔內閃爍，一張籠罩整個朝歌城的，無比複雜的氣息脈絡網浮現在他眼前。
隨著毛髮上的血絲被煉化，其中一條氣息脈絡泛起粉紅色澤。
從皇城之內，通向朝歌城之外的南方。
哮天犬也知道其中兇險意味，從哪吒懷裡跳出，落在李靖肩頭，伏在他耳朵邊壓低聲音。
「我找到那一縷毛髮的主人了，那人在朝歌城南邊，是從皇城之內出來的。」
李靖眼中凶光一閃，皇城之內的妖物，除了女媧娘娘派出來的蘇妲己，還能有誰？
好你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我本還不願太早對你下手，免得冀州侯心中不滿，平生衝突。
你可倒好，我不動你，你反倒殘害我家眷！
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先去拿下那妖物。」
哮天犬點點頭，帶著一行人往城外走。
穿過城門的時候，李靖想到什麼，讓黃飛虎帶領禁軍留下，務必將砍殺的妖物全都焚燒乾淨。
他自己則是帶著哪吒乘祥雲去追那妖物。
等我和你當面對質，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拿得出什麼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