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把人變成鬼的舊社會
帶著一絲奇怪的遐想，顧七禾和林朵朵走到了學校球場。
球場修在遠離教學樓更加靠近食堂的一側，此刻雖然沒有高一高二的人群加持，但還是被圍的水泄不通，與往常不同，女生的人數居然還不少。
不用多想，這多半是張澤夕帶來的「名人效應」。
一個人認為的帥哥，嗯，沒興趣。
很多人認為的帥哥，嚯，那得去看看。
鶯鶯燕燕，嘰嘰喳喳的討論聲中，甚至還有人在問張澤夕是誰。
某種程度上，看帥哥美女和看鬧市殺頭差不多，都是嘩的一下圍上去，在熱鬧散盡以後嘩的一下散開，正常人不會覺得場中的主角會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有臆症的除外。
「哎，我們班的人在哪兒呢？」
林朵朵踮起腳尖，在扎堆的人群中瞟來瞟去。
「那裡。」
顧七禾指向了球場中央的右側。
她剛來球場就一眼看到了坐在場邊的許易和另一側站在籃球架下面的倪嘉琪。
許易穿著球衣，岔開腿坐在場邊，兩眼放空，似乎並沒有太關注場上的局勢。
「走走走……」
林朵朵拉著顧七禾擠過人群，來到許易身後。
「嘿！」
林朵朵拍了一下許易的肩膀，她作為顧七禾的閨蜜，和許易的關係也很熟稔。
許易向後仰頭，顧七禾和林朵朵倒著的臉有些驚艷地闖進了他視野里，一個冷艷，一個熱情，分別倒映在他的兩隻眼瞳，把天空劃分成了兩種景色。
什麼一念神魔。
「許易，你不會已經下場了吧，這才打了多久。」
林朵朵一刻也不消停，一來就張開小嘴開始叭叭。
「別搞，我都還沒上場呢，雖然上半場都快打完了，不過我看應該也不需要我。」
許易後仰的頭收了回來，繼續看向球場。
「怎麼，贏了？」
顧七禾在邊上插了一嘴。
班級之間私下的友誼賽沒有計分牌，全靠場上場外的人用腦子記，所以新來的圍觀群眾並不了解現場局勢。
許易擺了擺頭。
「沒有，18比26，我們18，輸著呢。」
「那你怎麼上不了場，不會是太菜了吧。」
林朵朵雙手一抱，兩隻眼睛卻在盯著場上的另一個身影，眼神裡帶著欣賞。
「就是輸著才上不了場，你看他們，一個個打出火氣來了，誰願意下來。」
許易指向場上幾個跑動的身影。
這時候顧七禾和林朵朵才注意到，自己班級那些男生的臉色似乎都不太好，黑的像五個張飛在上面打球一樣。
當然如果把視角代入他們，就會知道他們現在不可能有什麼好臉色。
這本就是因為上個學期輸給了七班，想要報仇才約的比賽，一上來就大比分落後，心中很難不鬱悶。
再加上對面那個張澤夕太搶風頭，每次得分都能激起場邊一大片女生的歡呼，而他們進球就是一片寂靜，甚至連噓聲都沒有，安靜的像是對面在打人機。
真是太幾把傷人了。
無視才是最大的侮辱，哪怕喝個倒彩把他們當反派看呢。
給點動靜啊，我們不是人啊，我們到底是不是人啊。
但是他們又不可能對場下的觀眾說什麼，總不能拉不出來屎怪茅廁吧。
因此哥幾個卯足了勁要和張澤夕比劃比劃，結果技不如人，反而因為太想去圍堵他而失了原本防守的嚴密，導致又丟了幾分。
中場哨聲響起的時候，比分已經來到了20：32。
看著對方下場時互相擊掌的身影，五班的幾位懷疑自己是不是和對方處在同一個世界。
你們那是什麼日系輕小說，我怎麼演的是少年犯罪實錄？
他們罵罵咧咧的下了場，本來同仇敵愾的隊友頃刻間都變化成了壓力怪，嘴裡互相謅謅著對方的失誤，黑鍋分來分去，結果都是半斤八兩。
班隊就是這樣，勝則功勞在我，敗則這什麼b隊友。
其中有個叫做衛萊的傢伙被隊友壓力的有些受不了，找上了許易。
衛萊個子很壯，比許易矮一點，往他身邊一蹲跟頭牛似得，還刻意地喘了幾下。
這下更像了。
「許易，等會你上，我休息一下。」
他裝模作樣地抹了一下額頭。
許易掃了一眼他額頭上僅有的的幾滴小汗珠，質疑道：「我看你不還挺能跑呢，體力應該還足啊。」
頂誰都好，唯獨是衛萊，許易並不想頂他的位置。
衛萊因為身強技弱所以老在場上幹些籃板卡位之類的藍領活，許易要是頂了他的位置，很難不被發配到內圈去男上加男。
衛萊臉色尷尬，他總不好直說自己剛才是被隊友說急了，這樣不利於團結。
「他們七班的人肯定放假研究過我了，今天對我搞針對，我施展不開。」
許易沒有回話，用一隻眼大一隻眼小的怪異表情注視著他。
好藉口。
就你這上場20分鐘拿0分還失誤3次的人，還用搞針對？
衛萊被看的有些心虛，「是真的，他們班那個8號，放假肯定訓練過了。」
許易順著他話往七班那個位置看去，看到了一個皮膚偏黑但並不比衛萊強壯的傢伙。
許易對他沒有什麼印象，想必也不是很厲害。
然後他耳邊傳來了衛萊咬牙切齒的聲音。
「媽的，我肘不過他。」
嗶——
哨音再度響起，許易終究還是答應了代替衛萊上場。
他無法拒絕一個誠懇的少年。
肘了就是肘了，我衛萊就是幹了，咋了嘛。
能在場上用肘而不羞於用肘的人，值得他一個大拇指。
許易站起身，給顧七禾兩女招呼一聲後就走進了場地內。
而他剛剛一踏過邊線，顧七禾還沒有說什麼話，反倒是說好了要看張澤夕的林朵朵突然夾著嗓子喊了出來。
「許易葛戈，你要加油哦！！」
許易嚇得肩膀一縮，哪來的機車？假裝沒有聽到，只是由走路變成小跑，徑直往球場內跑去。
他可不敢回林朵朵，那可是能在大街上突然發出無意義怪叫的超級社牛。
許易自己再搞怪那也只是單兵地雷，而林朵朵就是溫壓彈。
一炮下去不好說要紅溫多少人。
果不其然，林朵朵的台妹腔吸引來了不少目光。
原本觀眾們對五班的人沒什麼興趣，視線大多都集中在了七班的位置。
這一聲直接讓他們注意到了五班換了一個新人上場。
「快看，快看，五班上了個長得還蠻好看的耶。」
「哎，是啊，我還以為五班的人都和之前那幾個一樣呢，沒幾個長得像人的。」
「是哈，嘿嘿……」
兩個不知道是幾班的漂亮女生正在低聲議論著。
殊不知，隔著她們一個位置的某個少年，深深地低下了頭。
「這該死的看臉的舊社會。」
衛萊的拳頭捏得𠳐硬。
球場修在遠離教學樓更加靠近食堂的一側，此刻雖然沒有高一高二的人群加持，但還是被圍的水泄不通，與往常不同，女生的人數居然還不少。
不用多想，這多半是張澤夕帶來的「名人效應」。
一個人認為的帥哥，嗯，沒興趣。
很多人認為的帥哥，嚯，那得去看看。
鶯鶯燕燕，嘰嘰喳喳的討論聲中，甚至還有人在問張澤夕是誰。
某種程度上，看帥哥美女和看鬧市殺頭差不多，都是嘩的一下圍上去，在熱鬧散盡以後嘩的一下散開，正常人不會覺得場中的主角會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有臆症的除外。
「哎，我們班的人在哪兒呢？」
林朵朵踮起腳尖，在扎堆的人群中瞟來瞟去。
「那裡。」
顧七禾指向了球場中央的右側。
她剛來球場就一眼看到了坐在場邊的許易和另一側站在籃球架下面的倪嘉琪。
許易穿著球衣，岔開腿坐在場邊，兩眼放空，似乎並沒有太關注場上的局勢。
「走走走……」
林朵朵拉著顧七禾擠過人群，來到許易身後。
「嘿！」
林朵朵拍了一下許易的肩膀，她作為顧七禾的閨蜜，和許易的關係也很熟稔。
許易向後仰頭，顧七禾和林朵朵倒著的臉有些驚艷地闖進了他視野里，一個冷艷，一個熱情，分別倒映在他的兩隻眼瞳，把天空劃分成了兩種景色。
什麼一念神魔。
「許易，你不會已經下場了吧，這才打了多久。」
林朵朵一刻也不消停，一來就張開小嘴開始叭叭。
「別搞，我都還沒上場呢，雖然上半場都快打完了，不過我看應該也不需要我。」
許易後仰的頭收了回來，繼續看向球場。
「怎麼，贏了？」
顧七禾在邊上插了一嘴。
班級之間私下的友誼賽沒有計分牌，全靠場上場外的人用腦子記，所以新來的圍觀群眾並不了解現場局勢。
許易擺了擺頭。
「沒有，18比26，我們18，輸著呢。」
「那你怎麼上不了場，不會是太菜了吧。」
林朵朵雙手一抱，兩隻眼睛卻在盯著場上的另一個身影，眼神裡帶著欣賞。
「就是輸著才上不了場，你看他們，一個個打出火氣來了，誰願意下來。」
許易指向場上幾個跑動的身影。
這時候顧七禾和林朵朵才注意到，自己班級那些男生的臉色似乎都不太好，黑的像五個張飛在上面打球一樣。
當然如果把視角代入他們，就會知道他們現在不可能有什麼好臉色。
這本就是因為上個學期輸給了七班，想要報仇才約的比賽，一上來就大比分落後，心中很難不鬱悶。
再加上對面那個張澤夕太搶風頭，每次得分都能激起場邊一大片女生的歡呼，而他們進球就是一片寂靜，甚至連噓聲都沒有，安靜的像是對面在打人機。
真是太幾把傷人了。
無視才是最大的侮辱，哪怕喝個倒彩把他們當反派看呢。
給點動靜啊，我們不是人啊，我們到底是不是人啊。
但是他們又不可能對場下的觀眾說什麼，總不能拉不出來屎怪茅廁吧。
因此哥幾個卯足了勁要和張澤夕比劃比劃，結果技不如人，反而因為太想去圍堵他而失了原本防守的嚴密，導致又丟了幾分。
中場哨聲響起的時候，比分已經來到了20：32。
看著對方下場時互相擊掌的身影，五班的幾位懷疑自己是不是和對方處在同一個世界。
你們那是什麼日系輕小說，我怎麼演的是少年犯罪實錄？
他們罵罵咧咧的下了場，本來同仇敵愾的隊友頃刻間都變化成了壓力怪，嘴裡互相謅謅著對方的失誤，黑鍋分來分去，結果都是半斤八兩。
班隊就是這樣，勝則功勞在我，敗則這什麼b隊友。
其中有個叫做衛萊的傢伙被隊友壓力的有些受不了，找上了許易。
衛萊個子很壯，比許易矮一點，往他身邊一蹲跟頭牛似得，還刻意地喘了幾下。
這下更像了。
「許易，等會你上，我休息一下。」
他裝模作樣地抹了一下額頭。
許易掃了一眼他額頭上僅有的的幾滴小汗珠，質疑道：「我看你不還挺能跑呢，體力應該還足啊。」
頂誰都好，唯獨是衛萊，許易並不想頂他的位置。
衛萊因為身強技弱所以老在場上幹些籃板卡位之類的藍領活，許易要是頂了他的位置，很難不被發配到內圈去男上加男。
衛萊臉色尷尬，他總不好直說自己剛才是被隊友說急了，這樣不利於團結。
「他們七班的人肯定放假研究過我了，今天對我搞針對，我施展不開。」
許易沒有回話，用一隻眼大一隻眼小的怪異表情注視著他。
好藉口。
就你這上場20分鐘拿0分還失誤3次的人，還用搞針對？
衛萊被看的有些心虛，「是真的，他們班那個8號，放假肯定訓練過了。」
許易順著他話往七班那個位置看去，看到了一個皮膚偏黑但並不比衛萊強壯的傢伙。
許易對他沒有什麼印象，想必也不是很厲害。
然後他耳邊傳來了衛萊咬牙切齒的聲音。
「媽的，我肘不過他。」
嗶——
哨音再度響起，許易終究還是答應了代替衛萊上場。
他無法拒絕一個誠懇的少年。
肘了就是肘了，我衛萊就是幹了，咋了嘛。
能在場上用肘而不羞於用肘的人，值得他一個大拇指。
許易站起身，給顧七禾兩女招呼一聲後就走進了場地內。
而他剛剛一踏過邊線，顧七禾還沒有說什麼話，反倒是說好了要看張澤夕的林朵朵突然夾著嗓子喊了出來。
「許易葛戈，你要加油哦！！」
許易嚇得肩膀一縮，哪來的機車？假裝沒有聽到，只是由走路變成小跑，徑直往球場內跑去。
他可不敢回林朵朵，那可是能在大街上突然發出無意義怪叫的超級社牛。
許易自己再搞怪那也只是單兵地雷，而林朵朵就是溫壓彈。
一炮下去不好說要紅溫多少人。
果不其然，林朵朵的台妹腔吸引來了不少目光。
原本觀眾們對五班的人沒什麼興趣，視線大多都集中在了七班的位置。
這一聲直接讓他們注意到了五班換了一個新人上場。
「快看，快看，五班上了個長得還蠻好看的耶。」
「哎，是啊，我還以為五班的人都和之前那幾個一樣呢，沒幾個長得像人的。」
「是哈，嘿嘿……」
兩個不知道是幾班的漂亮女生正在低聲議論著。
殊不知，隔著她們一個位置的某個少年，深深地低下了頭。
「這該死的看臉的舊社會。」
衛萊的拳頭捏得𠳐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