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舊夢
「三花聚頂本是幻，腳下騰雲亦非真…做好自己就行了…」
「何為己？」
「我是傻唄。」
緊閉雙眸的俊，躺在床上，並未能很快的進入夢鄉，此刻，他的腦海猶如被萬千銀絲纏繞，紛亂不堪，各種念頭紛至沓來。
他想到啥，口中就說啥。
黑夜，隨著時間的流逝已經不再長久。
為了不耽誤明天上班，為了能活下去，為了明天還能醒來，俊決定睡覺了，於是他的口中大喊道：「睡覺！」
似乎在內心下了很大的決定。
他深吸一口氣，緊接著，口中輕喝一聲：「明！」
這簡單的一個字，仿佛擁有某種神奇的魔力一般，剎那間，原本充斥著他整個腦海、雜亂無章的思緒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澄澈如水的寧靜與清明。
在這種奇妙的狀態下，他很快睡著了。
……
夢境內，俊扮演著夢境中自己的身份：一名正上著小學課程，曾經的自己。
此刻，夢境中的他並未像現實世界一般，一副事事無所吊謂、神經質的模樣；他反而是帶著孩童的天真無邪，充滿朝氣。
其純真的模樣，不禁多次讓現實中的他感到噁心，想吐。
課堂上，他認真的聽著老師的講課，雖然老師所言，晦澀難懂，他只聽明白部分公式和答案；雖然這根本就不是小學的課程，可他卻聽的很是認真。
下課了，夢境裡的他虛心的向著身旁的女同桌請教，他很羞澀，就仿佛正真回到了那段孩童的時光一樣。
「那個？雨，這個題可以教我一下嗎？」
「這個問題呀？很簡單，我教你啊…」
女同桌微微側過頭來，目光與俊相對。
俊此刻低著頭，全神貫注地凝視著眼前的題目，女同桌非常有耐心地教導著他，而他們倆的身體不知不覺間靠得越來越近。
伴隨著女同桌那詳盡入微的講解聲，俊似是而非地點著頭，仿佛明白了些什麼，又仿佛不明白，他抬起頭，目光直直地望向女同桌。
只見她那雙眼睛宛如兩泓清澈見底、明亮如星的湖泊，恰似兩顆熠熠生輝的棕褐色寶石鑲嵌其中；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如瀑布般垂落在雙肩上，在教室的燈光映照下閃爍出絲絲縷縷柔和的光芒；圓鼓鼓的臉頰猶如孩童一般，充滿純真可愛之感，肌膚勝雪，白裡透紅，散發著一種健康而迷人的紅暈氣息。
這樣一張面容，對於俊來說實在是太過熟悉了，儘管在現實生活當中，他可能已經將這段記憶忘卻，模糊不清，甚至連一張可供緬懷的照片都未曾留下。
然而，那位女同桌的臉龐以及她那獨特的身影，卻早已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夢境深處，無論時光如何流轉，歲月怎樣變遷，始終都是如此清晰可見，歷歷在目。
看著這張臉，俊原本沉浸在夢境中的意識，瞬間變得無比清晰起來。
「哼~」
「還是忘不掉嗎？」
俊的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他口中輕聲，自顧自的呢喃道，聲音雖輕，但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戲謔和自嘲。
此刻，坐在他身旁的女同桌正瞪大了眼睛，她滿臉怒容地盯著俊，那美麗的眼眸中仿佛燃燒著熊熊怒火，似乎隨時都可能噴涌而出。
只見她氣鼓鼓地說道：「俊，你在說什麼呀？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題呀！再這樣，我以後可就真的不教你了，哼！」
顯然，對於俊剛才的表現，她感到非常不滿。
然而，俊並未搭理她，他饒有興致地凝視著眼前這位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孩，隨後低下頭，伸出右手，握拳張開，如此反覆。
繼續問心自問，說道：「年少時的純真情誼，青澀懵懂的愛意，如此令你陶醉？難以釋懷？」
面對俊的無視，女同桌愈發氣惱。
她不禁提高了音量，再次喊道：「喂！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呀？！俊！」此刻，她那白皙的面龐因為憤怒而泛起了兩片緋紅，宛如熟透的蘋果一般，散發著誘人的光澤。
這般模樣，倒是讓周圍的人紛紛側目，為之傾倒。
「哼～不過是大腦為了更好的休息，提供給意識美好甜美的回憶臆想罷了。」
「你也該離開了。」
俊終於抬起頭望向女孩，他放下右手，以一種極度輕蔑且自我嘲諷的口吻說道，與此同時，他全身上下的氣息驟然間變得高漲，仿佛洶湧澎湃的海浪一般。
緊接著，從他的口中發出一聲輕微但卻蘊含著無盡意志的喝聲：「明！」
剎那間，原本明亮無比的教室逐漸黯淡無光，所有那些無論是俊熟悉還是陌生的同學們，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樣，完全動彈不得。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凝固住了，而下一個瞬間，俊所處的這個夢境世界慢慢陷入一片漆黑之中，唯有他那保持著清醒狀態的意識，還孤獨地存留在這片無盡的黑暗裡。
儘管他說出這番話時語氣堅定、毫不留情，但他那雙眼睛裡所流露出的一絲難以割捨以及眷戀之情，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掩蓋得住的。
畢竟，眼前這幅場景乃是他記憶深處最為刻骨銘心、難以忘卻的畫面之一，同時亦是糾纏了他許多年，擺脫不了的夢魘。
「傻唄！擱這思春呢？」
「也是時候告別了。」
俊看著被定住女孩，臉上掛著自嘲的冷笑，他看著她消散於眼前，無神、眷念的目光隨著「告別」二字落下，陡然乍現精光，雙目一瞬之間變得沒有絲毫情感，宛若寒冰。
這段夢境，他已經重複做了很多次，雖然出現的同學和課程有所變化，可每一次女孩都會出現在他夢境裡，和他有斬不斷的聯繫。
俊從最開始的沉浸其中，慢慢有了個人意識，他試圖了卻這段愚蠢、孩童稚嫩時的執念，不過他卻從未成功過。
再後來，他在看到這張臉時，便能清醒意識，就如同此刻這般，不過之前的他一直只是靜靜看著，然後遠離，從未像今日這般，親手撕碎了這番夢境。
他煩了。
這是他最後一次回到這段夢境，以後不再會有，因為沒有意義，他早已否決了自己的曾經，自己的過去，自己的未來，甚至自己的存在。
他要做的，不過就是贍養好父母后，然後了無牽掛的死去，僅此而已。
如此這般，便已足矣。
況且，他與夢境中的女孩在現實世界並無任何關係和聯繫，他們的人生道路早已在畢業的那一刻，便不再相交。
……
「忘不掉？很深情嗎？」
「一直心存執念，沉浸夢境與幻覺之中，在夢境幻覺中完成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和心中的那個她攜手，難道不是對於現實中的她的褻瀆嗎？」
「離開你的視野，她會開心，會難過，會煩惱，會結交到很多朋友，卻唯獨沒有你。
她會找到愛她的男朋友，她會躺在他的懷裡撒嬌，會展露你從未見識過的調皮模樣。
在寂靜的夜晚，她會紅著臉和她的愛人，展露出你從未見識過的溫柔。
她會和她的愛人結婚，在婚禮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會有可愛的寶寶，會一同白頭偕老，一起度過美好的時光。」
「這一切，與你何干呢？
你只有一段回憶，卻深陷其中，痛苦掙扎，這是深情嗎？深情不應該發自內心的祝福嗎？
這，就是自私！」
「她存在於你的腦海中，她永遠年輕不會老去，炙熱而耀眼，卻渴望而不可及。」
「認不清現實之人，那麼就永遠沉浸在美好的幻覺與臆想之中吧。」
置身於無盡黑暗的意識空間之中，俊沒有絲毫的恐懼之感，就在他親手摧毀那個如夢似幻的夢境之後，一股無法抑制的情緒浪潮開始在他心中翻湧不息。
此時此刻，在他那深邃的心靈深處，迴響起了一連串曾經深深觸動過他的網友話語。
「無聊～無趣～」
「我在乎嗎？我是傻唄！我他喵什麼都不在乎！」
「何為己？」
「我是傻唄。」
緊閉雙眸的俊，躺在床上，並未能很快的進入夢鄉，此刻，他的腦海猶如被萬千銀絲纏繞，紛亂不堪，各種念頭紛至沓來。
他想到啥，口中就說啥。
黑夜，隨著時間的流逝已經不再長久。
為了不耽誤明天上班，為了能活下去，為了明天還能醒來，俊決定睡覺了，於是他的口中大喊道：「睡覺！」
似乎在內心下了很大的決定。
他深吸一口氣，緊接著，口中輕喝一聲：「明！」
這簡單的一個字，仿佛擁有某種神奇的魔力一般，剎那間，原本充斥著他整個腦海、雜亂無章的思緒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澄澈如水的寧靜與清明。
在這種奇妙的狀態下，他很快睡著了。
……
夢境內，俊扮演著夢境中自己的身份：一名正上著小學課程，曾經的自己。
此刻，夢境中的他並未像現實世界一般，一副事事無所吊謂、神經質的模樣；他反而是帶著孩童的天真無邪，充滿朝氣。
其純真的模樣，不禁多次讓現實中的他感到噁心，想吐。
課堂上，他認真的聽著老師的講課，雖然老師所言，晦澀難懂，他只聽明白部分公式和答案；雖然這根本就不是小學的課程，可他卻聽的很是認真。
下課了，夢境裡的他虛心的向著身旁的女同桌請教，他很羞澀，就仿佛正真回到了那段孩童的時光一樣。
「那個？雨，這個題可以教我一下嗎？」
「這個問題呀？很簡單，我教你啊…」
女同桌微微側過頭來，目光與俊相對。
俊此刻低著頭，全神貫注地凝視著眼前的題目，女同桌非常有耐心地教導著他，而他們倆的身體不知不覺間靠得越來越近。
伴隨著女同桌那詳盡入微的講解聲，俊似是而非地點著頭，仿佛明白了些什麼，又仿佛不明白，他抬起頭，目光直直地望向女同桌。
只見她那雙眼睛宛如兩泓清澈見底、明亮如星的湖泊，恰似兩顆熠熠生輝的棕褐色寶石鑲嵌其中；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如瀑布般垂落在雙肩上，在教室的燈光映照下閃爍出絲絲縷縷柔和的光芒；圓鼓鼓的臉頰猶如孩童一般，充滿純真可愛之感，肌膚勝雪，白裡透紅，散發著一種健康而迷人的紅暈氣息。
這樣一張面容，對於俊來說實在是太過熟悉了，儘管在現實生活當中，他可能已經將這段記憶忘卻，模糊不清，甚至連一張可供緬懷的照片都未曾留下。
然而，那位女同桌的臉龐以及她那獨特的身影，卻早已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夢境深處，無論時光如何流轉，歲月怎樣變遷，始終都是如此清晰可見，歷歷在目。
看著這張臉，俊原本沉浸在夢境中的意識，瞬間變得無比清晰起來。
「哼~」
「還是忘不掉嗎？」
俊的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他口中輕聲，自顧自的呢喃道，聲音雖輕，但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戲謔和自嘲。
此刻，坐在他身旁的女同桌正瞪大了眼睛，她滿臉怒容地盯著俊，那美麗的眼眸中仿佛燃燒著熊熊怒火，似乎隨時都可能噴涌而出。
只見她氣鼓鼓地說道：「俊，你在說什麼呀？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題呀！再這樣，我以後可就真的不教你了，哼！」
顯然，對於俊剛才的表現，她感到非常不滿。
然而，俊並未搭理她，他饒有興致地凝視著眼前這位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孩，隨後低下頭，伸出右手，握拳張開，如此反覆。
繼續問心自問，說道：「年少時的純真情誼，青澀懵懂的愛意，如此令你陶醉？難以釋懷？」
面對俊的無視，女同桌愈發氣惱。
她不禁提高了音量，再次喊道：「喂！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呀？！俊！」此刻，她那白皙的面龐因為憤怒而泛起了兩片緋紅，宛如熟透的蘋果一般，散發著誘人的光澤。
這般模樣，倒是讓周圍的人紛紛側目，為之傾倒。
「哼～不過是大腦為了更好的休息，提供給意識美好甜美的回憶臆想罷了。」
「你也該離開了。」
俊終於抬起頭望向女孩，他放下右手，以一種極度輕蔑且自我嘲諷的口吻說道，與此同時，他全身上下的氣息驟然間變得高漲，仿佛洶湧澎湃的海浪一般。
緊接著，從他的口中發出一聲輕微但卻蘊含著無盡意志的喝聲：「明！」
剎那間，原本明亮無比的教室逐漸黯淡無光，所有那些無論是俊熟悉還是陌生的同學們，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樣，完全動彈不得。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凝固住了，而下一個瞬間，俊所處的這個夢境世界慢慢陷入一片漆黑之中，唯有他那保持著清醒狀態的意識，還孤獨地存留在這片無盡的黑暗裡。
儘管他說出這番話時語氣堅定、毫不留情，但他那雙眼睛裡所流露出的一絲難以割捨以及眷戀之情，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掩蓋得住的。
畢竟，眼前這幅場景乃是他記憶深處最為刻骨銘心、難以忘卻的畫面之一，同時亦是糾纏了他許多年，擺脫不了的夢魘。
「傻唄！擱這思春呢？」
「也是時候告別了。」
俊看著被定住女孩，臉上掛著自嘲的冷笑，他看著她消散於眼前，無神、眷念的目光隨著「告別」二字落下，陡然乍現精光，雙目一瞬之間變得沒有絲毫情感，宛若寒冰。
這段夢境，他已經重複做了很多次，雖然出現的同學和課程有所變化，可每一次女孩都會出現在他夢境裡，和他有斬不斷的聯繫。
俊從最開始的沉浸其中，慢慢有了個人意識，他試圖了卻這段愚蠢、孩童稚嫩時的執念，不過他卻從未成功過。
再後來，他在看到這張臉時，便能清醒意識，就如同此刻這般，不過之前的他一直只是靜靜看著，然後遠離，從未像今日這般，親手撕碎了這番夢境。
他煩了。
這是他最後一次回到這段夢境，以後不再會有，因為沒有意義，他早已否決了自己的曾經，自己的過去，自己的未來，甚至自己的存在。
他要做的，不過就是贍養好父母后，然後了無牽掛的死去，僅此而已。
如此這般，便已足矣。
況且，他與夢境中的女孩在現實世界並無任何關係和聯繫，他們的人生道路早已在畢業的那一刻，便不再相交。
……
「忘不掉？很深情嗎？」
「一直心存執念，沉浸夢境與幻覺之中，在夢境幻覺中完成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和心中的那個她攜手，難道不是對於現實中的她的褻瀆嗎？」
「離開你的視野，她會開心，會難過，會煩惱，會結交到很多朋友，卻唯獨沒有你。
她會找到愛她的男朋友，她會躺在他的懷裡撒嬌，會展露你從未見識過的調皮模樣。
在寂靜的夜晚，她會紅著臉和她的愛人，展露出你從未見識過的溫柔。
她會和她的愛人結婚，在婚禮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會有可愛的寶寶，會一同白頭偕老，一起度過美好的時光。」
「這一切，與你何干呢？
你只有一段回憶，卻深陷其中，痛苦掙扎，這是深情嗎？深情不應該發自內心的祝福嗎？
這，就是自私！」
「她存在於你的腦海中，她永遠年輕不會老去，炙熱而耀眼，卻渴望而不可及。」
「認不清現實之人，那麼就永遠沉浸在美好的幻覺與臆想之中吧。」
置身於無盡黑暗的意識空間之中，俊沒有絲毫的恐懼之感，就在他親手摧毀那個如夢似幻的夢境之後，一股無法抑制的情緒浪潮開始在他心中翻湧不息。
此時此刻，在他那深邃的心靈深處，迴響起了一連串曾經深深觸動過他的網友話語。
「無聊～無趣～」
「我在乎嗎？我是傻唄！我他喵什麼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