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心聲
一來一去，夜色降臨。
方子云站在洞口，看著高處的瀑布，山林里的光線也越來越暗。
鳥獸歸巢，夜間猛獸開始活動。
他看著林間的霧氣升騰，便縮了縮脖子，回到洞中。
齊天盤腿而坐，閉目養神。
他不敢打擾，就輕輕的坐在草蓆上，安靜的烤著火。
不知過了多久，齊天才舒展筋骨，醒了過來。
他看著一旁正在發呆的方子云。
「在想什麼呢？想家了？」
方子云聽到聲音，便回過神，看著齊天。
「不是，我只是覺得這一切發生的太過離譜，我沒想到真能遇到仙人。」
「仙人？！那倒不至於！應該就是你所說的，一切都是天意，是上天指引你來到這，說說看，你為什麼來沉星湖？」齊天問道。
方子云覺得應該要跟他說實話。
「我當然是為了活命，我得知自己命不久矣，凡間醫術根本不能救我，我聽說有位仙人出沒在這一帶，就來求命。天意讓我遇到了您，還請您救我一命。」
說著方子云又跪了下去。
「起來！」
方子云聽話的站了起來，安靜的看著齊天。
「祈罔山深處有猛獸出沒，這你也敢進山？」齊天問道。
「實不相瞞，來之前我做過調查，收集了不少情報，知道您在這一帶出沒。就抱著賭一賭的心態，沒想到真讓我遇到了。」
「要是遇不到怎麼辦？」
「聽天由命！前輩也知道，我命不久矣，大不了一死！」方子云坦然道。
「看你這樣子，似乎對自己的死早就接受了。」
方子云聳聳肩，表情無奈道：「有些事情，你即使知道，也無法避免，只能依靠外在因素去改變將要發生的事。」
「所以你才來找我？」
方子云使勁點了點頭。
「沒錯！」
「那你又怎麼肯定，我一定就能救你？我就直白的告訴你，我根本就不懂醫術，恐怕要讓你失望了。」齊天看著他說道。
就在齊天說完，他能明顯的感覺到方子云眼神里閃過一絲落寞的光芒。
方子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過了許久才睜開。
「你好像很失望？」齊天看在眼裡。
「這倒沒有，只不過有些。。。」還沒說完，方子云的眼角就不自覺的流下眼淚。
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無聲地抽泣了起來。
他努力抬頭望天，使勁睜開眼睛，不讓眼淚流出來。
齊天看著他的舉動，沒有再說話。
過了許久，方子云平復自己的心情。
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男兒有淚不輕彈，讓您見笑了。」他向齊天抱歉道。
「換作誰，都扛不住這種消息，我能理解你的心情。」齊天安慰道。
方子云抽搐著，漸漸恢復平靜。
到底還是功虧一簣！
雖然他找到了仙人，但卻不能救他一命。
他爭取過，努力過。
但現實的殘酷，讓他不得不接受現實，抗爭的淚水自他眼角流出。
剛才他哭出來並不是傷心難過，而是抗爭過後的無力。
讓他抱有希望的堅持，瞬間崩塌。
他為自己不甘心而流淚。
知道結果後的方子云，出奇的平靜。
安靜的看著亂竄的火苗，百感交集。
「齊天前輩，相逢即是緣分，我很開心能在我人生最後時光遇到你，也很慶幸自己遇到的不是壞人。」
看著方子云的感嘆，齊天安慰道：「我也很開心能遇到你，修仙路漫漫，早已看淡了生死離別。」
方子云看著他，便坐了下來。雙手抱腿坐著，將頭壓在雙腿之間，看著火苗。
「我能給你講個故事嗎？」
「請便！」
方子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這個故事我從來沒有跟人說過，不過我不希望它就這麼跟著我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
「那是一顆蔚藍的星球，人類科技已經達到能夠穿梭時空，進行外太空探索的科技時代。過渡遠征的人類，由於頻繁的使用亞空間穿梭技術，終於還是引來的災禍。亞空間的能量波動，將一種未知的生物傳送到星球。它們擁有強大的生命能量，能夠輕鬆地克服星球引力，強大而有力的生命出現，瞬間打破了人類生態格局，戰爭也隨之爆發。一度繁盛的科技文明，在異種生物的侵蝕下，變得破敗不堪。星球聚集各國戰力，奮力抵抗外星生命的侵略，數不盡的人類死於那場戰場。」方子云說著，頓了一下。
便接著說道：「一旦戰爭發生，強大的武器便毫無差別的摧毀人類，但同樣能將外星生命擊退，一場持久的戰場打響。東龍聯盟聚集了六位新星人類，駕駛著最為先進的機甲，帶著威力巨大的殲星武器，前往異種生命的駐地，進行了一次自殺式的襲擊，結果可想而知，兩敗俱傷，我方子云。不對，那時候我還叫白夜，跟我的戰友與外星生物同歸於盡。等我醒來的時候，就變成了方子云。這是我的秘密，我從來沒跟人說過的秘密。這麼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這已經是我想到最為精簡的方式來敘述這一件事。」方子云儘量精簡的說完這一段話。
其實要詳細來說，恐怕能寫成一本書。
齊天略帶疑惑的聽完，他不太相信方子云說的話，認為這是胡編亂造。
但方子云說的那些東西，與他的認知完全相悖。
這一點讓他心生疑惑。
「謝謝你能聽我說完這一段話，我覺得輕鬆了許多。」方子云一動不動，看著篝火。
「你說的這個故事，不是瞎編亂造？」齊天問道。
「前輩可曾聽說過這麼一句話，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就把它當成一個故事吧。不過我有個請求，不知前輩能否答應我？」
「你說吧，如果我可以滿足的話。」
「你能不能在我熟睡的時候，將我殺了？」
齊天疑惑的看著他。
「為什麼？」
「與其日後飽受病痛折磨，不如在睡夢中離去。」
「那我不就成了殺人兇手？」
方子云淡然一笑，雲淡風輕道：「那不一樣，這是我主動要求的，你算是幫我一個忙，在我死後將我火化成灰，找個安靜的地方埋了就行。」
齊天看著方子云久久不答，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對視著。
過了許久。
齊天方才開口道：「我改主意了！」
「你答應了？」方子云有些開心。
「我說我改主意了！什麼答應了！我救不了你！但我有朋友能救你！」齊天說道。
「前輩莫要逗我了。」方子云搖了搖頭。
「你死不了了！」
方子云站在洞口，看著高處的瀑布，山林里的光線也越來越暗。
鳥獸歸巢，夜間猛獸開始活動。
他看著林間的霧氣升騰，便縮了縮脖子，回到洞中。
齊天盤腿而坐，閉目養神。
他不敢打擾，就輕輕的坐在草蓆上，安靜的烤著火。
不知過了多久，齊天才舒展筋骨，醒了過來。
他看著一旁正在發呆的方子云。
「在想什麼呢？想家了？」
方子云聽到聲音，便回過神，看著齊天。
「不是，我只是覺得這一切發生的太過離譜，我沒想到真能遇到仙人。」
「仙人？！那倒不至於！應該就是你所說的，一切都是天意，是上天指引你來到這，說說看，你為什麼來沉星湖？」齊天問道。
方子云覺得應該要跟他說實話。
「我當然是為了活命，我得知自己命不久矣，凡間醫術根本不能救我，我聽說有位仙人出沒在這一帶，就來求命。天意讓我遇到了您，還請您救我一命。」
說著方子云又跪了下去。
「起來！」
方子云聽話的站了起來，安靜的看著齊天。
「祈罔山深處有猛獸出沒，這你也敢進山？」齊天問道。
「實不相瞞，來之前我做過調查，收集了不少情報，知道您在這一帶出沒。就抱著賭一賭的心態，沒想到真讓我遇到了。」
「要是遇不到怎麼辦？」
「聽天由命！前輩也知道，我命不久矣，大不了一死！」方子云坦然道。
「看你這樣子，似乎對自己的死早就接受了。」
方子云聳聳肩，表情無奈道：「有些事情，你即使知道，也無法避免，只能依靠外在因素去改變將要發生的事。」
「所以你才來找我？」
方子云使勁點了點頭。
「沒錯！」
「那你又怎麼肯定，我一定就能救你？我就直白的告訴你，我根本就不懂醫術，恐怕要讓你失望了。」齊天看著他說道。
就在齊天說完，他能明顯的感覺到方子云眼神里閃過一絲落寞的光芒。
方子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過了許久才睜開。
「你好像很失望？」齊天看在眼裡。
「這倒沒有，只不過有些。。。」還沒說完，方子云的眼角就不自覺的流下眼淚。
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無聲地抽泣了起來。
他努力抬頭望天，使勁睜開眼睛，不讓眼淚流出來。
齊天看著他的舉動，沒有再說話。
過了許久，方子云平復自己的心情。
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男兒有淚不輕彈，讓您見笑了。」他向齊天抱歉道。
「換作誰，都扛不住這種消息，我能理解你的心情。」齊天安慰道。
方子云抽搐著，漸漸恢復平靜。
到底還是功虧一簣！
雖然他找到了仙人，但卻不能救他一命。
他爭取過，努力過。
但現實的殘酷，讓他不得不接受現實，抗爭的淚水自他眼角流出。
剛才他哭出來並不是傷心難過，而是抗爭過後的無力。
讓他抱有希望的堅持，瞬間崩塌。
他為自己不甘心而流淚。
知道結果後的方子云，出奇的平靜。
安靜的看著亂竄的火苗，百感交集。
「齊天前輩，相逢即是緣分，我很開心能在我人生最後時光遇到你，也很慶幸自己遇到的不是壞人。」
看著方子云的感嘆，齊天安慰道：「我也很開心能遇到你，修仙路漫漫，早已看淡了生死離別。」
方子云看著他，便坐了下來。雙手抱腿坐著，將頭壓在雙腿之間，看著火苗。
「我能給你講個故事嗎？」
「請便！」
方子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這個故事我從來沒有跟人說過，不過我不希望它就這麼跟著我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
「那是一顆蔚藍的星球，人類科技已經達到能夠穿梭時空，進行外太空探索的科技時代。過渡遠征的人類，由於頻繁的使用亞空間穿梭技術，終於還是引來的災禍。亞空間的能量波動，將一種未知的生物傳送到星球。它們擁有強大的生命能量，能夠輕鬆地克服星球引力，強大而有力的生命出現，瞬間打破了人類生態格局，戰爭也隨之爆發。一度繁盛的科技文明，在異種生物的侵蝕下，變得破敗不堪。星球聚集各國戰力，奮力抵抗外星生命的侵略，數不盡的人類死於那場戰場。」方子云說著，頓了一下。
便接著說道：「一旦戰爭發生，強大的武器便毫無差別的摧毀人類，但同樣能將外星生命擊退，一場持久的戰場打響。東龍聯盟聚集了六位新星人類，駕駛著最為先進的機甲，帶著威力巨大的殲星武器，前往異種生命的駐地，進行了一次自殺式的襲擊，結果可想而知，兩敗俱傷，我方子云。不對，那時候我還叫白夜，跟我的戰友與外星生物同歸於盡。等我醒來的時候，就變成了方子云。這是我的秘密，我從來沒跟人說過的秘密。這麼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這已經是我想到最為精簡的方式來敘述這一件事。」方子云儘量精簡的說完這一段話。
其實要詳細來說，恐怕能寫成一本書。
齊天略帶疑惑的聽完，他不太相信方子云說的話，認為這是胡編亂造。
但方子云說的那些東西，與他的認知完全相悖。
這一點讓他心生疑惑。
「謝謝你能聽我說完這一段話，我覺得輕鬆了許多。」方子云一動不動，看著篝火。
「你說的這個故事，不是瞎編亂造？」齊天問道。
「前輩可曾聽說過這麼一句話，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就把它當成一個故事吧。不過我有個請求，不知前輩能否答應我？」
「你說吧，如果我可以滿足的話。」
「你能不能在我熟睡的時候，將我殺了？」
齊天疑惑的看著他。
「為什麼？」
「與其日後飽受病痛折磨，不如在睡夢中離去。」
「那我不就成了殺人兇手？」
方子云淡然一笑，雲淡風輕道：「那不一樣，這是我主動要求的，你算是幫我一個忙，在我死後將我火化成灰，找個安靜的地方埋了就行。」
齊天看著方子云久久不答，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對視著。
過了許久。
齊天方才開口道：「我改主意了！」
「你答應了？」方子云有些開心。
「我說我改主意了！什麼答應了！我救不了你！但我有朋友能救你！」齊天說道。
「前輩莫要逗我了。」方子云搖了搖頭。
「你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