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純血大道
「這裡…是師父的洞府？我怎麼會躺在您平時修煉的地方？」
陸青璇看清自己的位置後，大吃一驚，急忙就要下來。
「不必下來，接下來七天，你都坐在那裡。」
陳臨揮出一道法力，輕描淡寫地把女弟子按回去。
「師父，這…這怎麼可以？」
陸青璇如坐針氈，既不解又不安。
「那石台是洞府靈眼所在，你七日後要參加青雲選拔，時間緊迫，你正好借它練功。」
陳臨溫聲解釋道。
「啊？」
陸青璇秀氣的小臉上，露出呆裡呆氣的表情，她指了指自己，「師父，您是認真的嗎？」
「真男人不說假話。」
「……但我沒有修煉的靈根，根本不可能被青雲宗選上。」
陸青璇頭都垂下去了。
「青璇，你不想修行嗎？」
「想！我當然想，我在藏書閣打掃的時候，什麼書都看過了，我比誰都清楚，我這輩子練氣巔峰就到頭了，永遠築不了基！師父，我不是不想，是不能修行，您也知道的，不是麼？」
陸青璇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的委屈、她的不甘都在裡面。
她不知道陳臨為什麼會期望她。
但這種被期望的感覺，她覺得很開心，卻也壓力山大。
陳臨讀懂了她的眼睛，上前撫摸著陸青璇的小腦袋，「那如果我告訴你，你有靈根了呢？」
「嗯？」
正在抹眼淚的少女一愣，大腦震得一片空白，「師…師父，您說什麼？」
「我先幫你築基你就知道了。」
陳臨取出一粒築基丹，餵陸青璇服下。
「師父，唔……」
「閉嘴，你練氣多年，築基只是水到渠成，專心即可。」
一盞茶後。
周遭的靈氣向著陸青璇丹田而來，快速融入涅槃靈根之中，隱有鳳鳴，一層又一層靈氣顯化的紅蓮花瓣漸次合攏，將少女的身軀掩藏於花心。
不過少頃，紅蓮復開，少女如花中精靈，生出一副瑩白玉潤的新軀，脫胎換骨，築成道基。
十分順利，不愧是傳說中的靈根，築基輕而易舉，媽蛋，有點羨慕呀……陳臨心中暗忖。
陸青璇端坐石台之上，震驚地感受著無形的天地靈氣受她牽引。
「我，真的築基了？」
少女抬起胳膊，打量著新生般的肉身，一雙手柔白新嫩，再也不見以前練劍幹活磨出的繭子。
她激動地拉著陳臨的手：「師父，是您給了我靈根？」
「其實……」
陳臨剛想說話。
可陸青璇太激動了，一度認為，陳臨是將陳章陳婉想要挖走的那條靈根，分給了她。
根本不給陳臨解釋的機會。
陸青璇聚起全身法力，從眉心逼出一滴燦金的真血，緩緩飛到陳臨的身前。
「感謝師父再造之恩！弟子生來便沒爹娘，惟願生生世世侍奉恩師座下，天地見證，以我真血為誓，永不背棄！」
「啊這……」
陳臨剛想阻止，可那金色真血，攜著少女的一片誠心，便滴溜溜地飛懸到他的指尖融入其中。
真血立誓！
一旦違背，便會遭受全身血脈爆體之苦。
比道誓更為鄭重。
是將自己的命託付給對方的至高承諾。
陳臨心中感慨，怎麼都不會料到，自己生了兩個白眼狼，卻收養了這麼純孝可愛的一個徒弟。
這波不虧！
只是陳臨不知道，在陸青璇付出真血綁定的時候，距離玄極大地外數億萬里的一片浩瀚星空，正有九隻鳳凰，揮動遮天蔽日的雙翼，風翼上綁著漆黑粗壯的鐵鏈，正在拉動一塊陸地。
陸地中央，一處萬人跪拜的祭壇上，供奉著一塊青銅古鏡，此時古鏡上，突然浮現出玄極大地，陳臨洞府的畫面。
在畫面出現的同時，九隻鳳凰突然改變方向，往玄極大地而來。
……
陳臨洞府內。
陳臨想著也該給陸青璇點資源了。
「青璇，如今你已築基，可拿我手令，去千寶閣中取件像樣的法寶。」
「是！」
陸青璇用力點頭。
不再多說什麼，拿起手令往陳家千寶閣去了。
弟子離開，陳臨重新打坐，仔細體悟起「無情純血大道」。
他的神識陡然跳出，再次來到那莫名之地。
前次是臨陣對敵，陳臨只是匆匆感應，來不及細察。
這次則要從容許多，他看到了更多更深的道則。
陳臨抬眼虛望，其實這裡本是空無之地，一切都隨他悟道演法顯化。
是他道法精進，所以看到天穹之上，一條暗紅的鮮血長河橫貫虛空，不知所起，亦不知所終。
無以計數的支流，從那血河四面蔓延，每一支流又自分叉無算，一而二、二而三、三而萬千，映紅了滿目天穹。
陳臨心中突然明悟，這是生靈的血脈之河，父生子、子又生孫，無窮無盡、遍滿寰宇。
所謂「無情純血」之道，準確地說不是真的無情無義，而是「無親」，是要斬斷所有血脈支流，讓萬血歸源，唯我唯一，以至「純血」之境。
而踏入此道，便要收回所有血脈之力，從此骨血不外流，即便陳臨今後再有孩子，也不會繼承他的血脈之力，只能當個凡人。
「再生孩子？」
陳臨搖了搖頭。
他本來志在仙道，只是出生修真家族，繁衍後代是他推卸不得的責任。
幾百年來，他兢兢業業，為家族鞠躬盡瘁、犧牲無數。
可如今，陳家上下對自己落井下石、不仁不義，他早該從家族的牢籠中脫身而出了。
回想半生，陳臨自問仰不愧天、俯不愧地。
家族栽培之恩他早已百倍回報，不曾虧欠分毫。
也是時候，為自己而活了。
青雲宗是玄北之地仙道聖宗，若求上境，沒有比此宗更好的選擇了。
陳臨知道青雲宗有個規矩，只要打敗任何一個長老，就可以入青雲宗成為新的長老。
他眼中閃過厲色，吳鉤既然要搶他的斬親靈根，就要準備好為此付出代價。
「元嬰，只有踏入元嬰，才能把握這一切！」
陳臨感到越來越緊迫了。
……
千寶閣。
陳家存放歷代法寶的地方。
法寶貴精不貴多，這些法寶或是主人死後失了傳承、或是族人將不合使用的交易給族中，甚就是家族公中購置的，都存放於千寶閣。
一來留待有緣，二來獎勵族中後進弟子。
陸青璇突破築基期，正可以入內選一件合用的。
「喲？這不是我家的婢女麼，你來這幹什麼？」
陸青璇看清自己的位置後，大吃一驚，急忙就要下來。
「不必下來，接下來七天，你都坐在那裡。」
陳臨揮出一道法力，輕描淡寫地把女弟子按回去。
「師父，這…這怎麼可以？」
陸青璇如坐針氈，既不解又不安。
「那石台是洞府靈眼所在，你七日後要參加青雲選拔，時間緊迫，你正好借它練功。」
陳臨溫聲解釋道。
「啊？」
陸青璇秀氣的小臉上，露出呆裡呆氣的表情，她指了指自己，「師父，您是認真的嗎？」
「真男人不說假話。」
「……但我沒有修煉的靈根，根本不可能被青雲宗選上。」
陸青璇頭都垂下去了。
「青璇，你不想修行嗎？」
「想！我當然想，我在藏書閣打掃的時候，什麼書都看過了，我比誰都清楚，我這輩子練氣巔峰就到頭了，永遠築不了基！師父，我不是不想，是不能修行，您也知道的，不是麼？」
陸青璇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的委屈、她的不甘都在裡面。
她不知道陳臨為什麼會期望她。
但這種被期望的感覺，她覺得很開心，卻也壓力山大。
陳臨讀懂了她的眼睛，上前撫摸著陸青璇的小腦袋，「那如果我告訴你，你有靈根了呢？」
「嗯？」
正在抹眼淚的少女一愣，大腦震得一片空白，「師…師父，您說什麼？」
「我先幫你築基你就知道了。」
陳臨取出一粒築基丹，餵陸青璇服下。
「師父，唔……」
「閉嘴，你練氣多年，築基只是水到渠成，專心即可。」
一盞茶後。
周遭的靈氣向著陸青璇丹田而來，快速融入涅槃靈根之中，隱有鳳鳴，一層又一層靈氣顯化的紅蓮花瓣漸次合攏，將少女的身軀掩藏於花心。
不過少頃，紅蓮復開，少女如花中精靈，生出一副瑩白玉潤的新軀，脫胎換骨，築成道基。
十分順利，不愧是傳說中的靈根，築基輕而易舉，媽蛋，有點羨慕呀……陳臨心中暗忖。
陸青璇端坐石台之上，震驚地感受著無形的天地靈氣受她牽引。
「我，真的築基了？」
少女抬起胳膊，打量著新生般的肉身，一雙手柔白新嫩，再也不見以前練劍幹活磨出的繭子。
她激動地拉著陳臨的手：「師父，是您給了我靈根？」
「其實……」
陳臨剛想說話。
可陸青璇太激動了，一度認為，陳臨是將陳章陳婉想要挖走的那條靈根，分給了她。
根本不給陳臨解釋的機會。
陸青璇聚起全身法力，從眉心逼出一滴燦金的真血，緩緩飛到陳臨的身前。
「感謝師父再造之恩！弟子生來便沒爹娘，惟願生生世世侍奉恩師座下，天地見證，以我真血為誓，永不背棄！」
「啊這……」
陳臨剛想阻止，可那金色真血，攜著少女的一片誠心，便滴溜溜地飛懸到他的指尖融入其中。
真血立誓！
一旦違背，便會遭受全身血脈爆體之苦。
比道誓更為鄭重。
是將自己的命託付給對方的至高承諾。
陳臨心中感慨，怎麼都不會料到，自己生了兩個白眼狼，卻收養了這麼純孝可愛的一個徒弟。
這波不虧！
只是陳臨不知道，在陸青璇付出真血綁定的時候，距離玄極大地外數億萬里的一片浩瀚星空，正有九隻鳳凰，揮動遮天蔽日的雙翼，風翼上綁著漆黑粗壯的鐵鏈，正在拉動一塊陸地。
陸地中央，一處萬人跪拜的祭壇上，供奉著一塊青銅古鏡，此時古鏡上，突然浮現出玄極大地，陳臨洞府的畫面。
在畫面出現的同時，九隻鳳凰突然改變方向，往玄極大地而來。
……
陳臨洞府內。
陳臨想著也該給陸青璇點資源了。
「青璇，如今你已築基，可拿我手令，去千寶閣中取件像樣的法寶。」
「是！」
陸青璇用力點頭。
不再多說什麼，拿起手令往陳家千寶閣去了。
弟子離開，陳臨重新打坐，仔細體悟起「無情純血大道」。
他的神識陡然跳出，再次來到那莫名之地。
前次是臨陣對敵，陳臨只是匆匆感應，來不及細察。
這次則要從容許多，他看到了更多更深的道則。
陳臨抬眼虛望，其實這裡本是空無之地，一切都隨他悟道演法顯化。
是他道法精進，所以看到天穹之上，一條暗紅的鮮血長河橫貫虛空，不知所起，亦不知所終。
無以計數的支流，從那血河四面蔓延，每一支流又自分叉無算，一而二、二而三、三而萬千，映紅了滿目天穹。
陳臨心中突然明悟，這是生靈的血脈之河，父生子、子又生孫，無窮無盡、遍滿寰宇。
所謂「無情純血」之道，準確地說不是真的無情無義，而是「無親」，是要斬斷所有血脈支流，讓萬血歸源，唯我唯一，以至「純血」之境。
而踏入此道，便要收回所有血脈之力，從此骨血不外流，即便陳臨今後再有孩子，也不會繼承他的血脈之力，只能當個凡人。
「再生孩子？」
陳臨搖了搖頭。
他本來志在仙道，只是出生修真家族，繁衍後代是他推卸不得的責任。
幾百年來，他兢兢業業，為家族鞠躬盡瘁、犧牲無數。
可如今，陳家上下對自己落井下石、不仁不義，他早該從家族的牢籠中脫身而出了。
回想半生，陳臨自問仰不愧天、俯不愧地。
家族栽培之恩他早已百倍回報，不曾虧欠分毫。
也是時候，為自己而活了。
青雲宗是玄北之地仙道聖宗，若求上境，沒有比此宗更好的選擇了。
陳臨知道青雲宗有個規矩，只要打敗任何一個長老，就可以入青雲宗成為新的長老。
他眼中閃過厲色，吳鉤既然要搶他的斬親靈根，就要準備好為此付出代價。
「元嬰，只有踏入元嬰，才能把握這一切！」
陳臨感到越來越緊迫了。
……
千寶閣。
陳家存放歷代法寶的地方。
法寶貴精不貴多，這些法寶或是主人死後失了傳承、或是族人將不合使用的交易給族中，甚就是家族公中購置的，都存放於千寶閣。
一來留待有緣，二來獎勵族中後進弟子。
陸青璇突破築基期，正可以入內選一件合用的。
「喲？這不是我家的婢女麼，你來這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