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兵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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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病的哭聲驟然間變得更大起來,響徹迴蕩在整片棋盤空間中。

  丘將軍對他的疑心不會那麼容易解除,該裝的還要繼續裝下去。

  「閉嘴!哭哭唧唧,娘們一樣!」

  前者蒲扇般的大手在他背上重重拍下,讓他呼吸為之一窒。

  這種情況下他還真挺擔心,丘將軍懶得計較那麼多,直接一巴掌拍死了事。

  但實際來說根本不可能。

  丘將軍還需要他來背鍋,又怎麼會輕而易舉的將自己的退路打死呢?

  見時機得當,陸病緩緩收起哭腔,帶著低沉的咽泣聲站至他身後。

  同時,他的視線掃過黑壓壓的人群。

  這些人不是什麼隱藏起來的兵力,就是外面那些人。

  他心中不由一笑,這老丘八,確實很會苟。

  外面的問題既然解決不了,那就乾脆拉著所有人躲起來,犧牲一小部分人在外面解決便可以。

  這般做法雖然看來比較怯懦,但也確實是個解決兩難需求的好法子。

  唯一問題就是,這棋盤到底是什麼?法寶?還是術法?

  對此他沒有任何掩飾,徑直開口,問向丘將軍。

  符九這個呆蠢人設反正已經立住,不用怕丘將軍生疑。

  「將軍,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竟如此奇妙!」

  聽他說話不再哽咽,丘將軍這才松下口氣,打量他一眼,解釋道:「掌上棋局,是我兵家特有之神通,其他的別多問。」

  他對陸病還是有所疑慮的,故而只是淺淺的回答一下,更多的信息則閉口不談。

  後者自然也是心知肚明,把話題從棋局上岔開。

  「將軍,難道外面的怪物真的不管嗎?」他的憂心已經寫在臉上。

  問得多了,丘將軍不免心煩,只是不耐的揮手:「不需你來多想。」

  聞言,陸病乾脆閉嘴,老老實實的站著,目光不停地打量著這個術法造出的棋盤世界。

  這術法除了奇妙他別無話說,既能收納如此龐大的人數,又能隔絕外界隱匿氣息。

  但缺點也有,例如說只能定點不能移動。

  再有就是不僅隔絕外界,反面來說也是隔絕自身,哪怕是施術者恐怕也無法探知到外界的全部。

  以及防護問題,以葉賁能帶自己直達此界來看,這一術法對外是完全沒有防護作用的,只要對方知道定點在哪,便能輕鬆進入。

  種種利弊在陸病心中迅速流過,讓他不由暗嘆一聲雞肋。

  這些還都沒有考慮到空間的維持時間問題,還有使用間隔問題。

  只是這些他沒法去問,就算問了,丘將軍也不見得會告訴他。

  空間中,三軍喑啞,默不作聲,靜靜等待著結果的到來。

  片刻後,從遙遠處跑來一個渾身染血的軍官,他猛地叩在丘將軍腳下。

  「將軍,一營王赫舊部已經盡數死完,怪物仍有餘力,不見頹勢。」

  這話傳來,陸病心中頓時瞭然大悟。

  原來是擱這排除不穩定因素?

  王赫舊部說的無非就是他的親兵團,那些人跟王赫最是親密,哪怕併入其他營,也難以免除其危險。

  後者低嗯一聲,從太師椅上起身,長嘆一口氣。

  「諸位,時間差不多了,把這怪物收了,然後重新完整營地。」丘將軍漠然下令。

  而陸病心下則泛起嘀咕,不多了?什麼時間不多了?掌上棋局?

  若真是掌上棋局的話,那它的價值還要打個折扣出來,不僅沒法移動,沒有防護,使用時間還短。

  這讓他徹底斷了套術法的念想。

  「將軍!某願作前鋒,先行出戰!」

  葉賁單膝向下,恭敬垂首。

  有人請戰,丘將軍自然沒有不應的道理。

  「好,那著你率百眾人馬,先行出去,務求功成。」

  接著便是一陣點卯,這接連不斷的聲音落在陸病耳中,讓他嘴角抽抽不止。

  閻王大點兵啊。


  這些人能回來的數量估計連一半都沒有。

  或許因為丹胎的緣故,他能清晰感受到復活後的玉陽,在實力上有著極為顯著的提升。

  當眾多人影消失在遠處,丘將軍這才又下令。

  「全軍聽令!出棋局。」

  緊跟著,地面縱橫的紋路紛紛亮起黑光,只是瞬間,空間在黑光的照耀下開始扭曲破碎。

  強烈的眩暈感將所有人裹挾在內。

  當乾燥而溫熱的火光重新映照在陸病臉上,一股腥臭的空氣直從他的兩鼻鑽入,深深扎在腦海。

  他睜開眼,打量周圍的環境。

  不在之前進入的小帳,而是天上石下的一方角落裡。

  離他最近的,是全副武裝的丘將軍。

  他身上被一襲金銀兩色的鎧甲覆蓋,頭上戴著一頂虎頭金盔,背上是大紅披風。

  陸病先是佯裝出一副震驚的面孔,稍許後才開口問道:「將軍......其他人呢?」

  聞言,丘將軍扭頭看他一眼,隱藏在面甲後的雙眼含著滔天怒火。

  「他們自然是率先迎敵去了。」

  「你的實力不強,就跟在本將身邊。」

  若是別人,不知道背後三三兩兩的算計,這種庇護算是天大的恩情。

  當然,放在陸病身上同樣適用,明面上他是個憨貨,自然是不知道暗裡的一切。

  「謝將軍袒護!」

  陸病雙眼強擠出些許濕潤,面色通紅的單膝下跪。

  只是心中同時腹誹一句:「這就是被賣了還要幫人數錢,還好是立人設。」

  遠處,玉陽癲狂的嘶吼聲頻頻傳來,攜帶著將士的呼喊與命令。

  與之前相比,現在才是真正戰鬥的開始,先前那些不過是開胃小菜。

  「你知道兵家最厲害的是什麼嗎?」丘將軍朝著火光沖天的戰場中央走去,他話含森冷,向陸病發問。

  陸病亦步亦趨跟在身後,很自然的搖頭。

  這點他倒真不知道。

  「兵家最厲害的從來不是單兵能力,而是排兵布陣。」

  「滿十人即可同境稱雄,滿百人,同境無有不殺。滿千人人,可跨一境殺敵。滿萬人,三境以內,未有不避其鋒芒者。」

  「若是十萬百萬,就是成了道的武祖仙人,也不是殺不得。」

  丘將軍語氣逐漸驕傲起來。

  兵家修行極為困難,與其他門路不同。

  其進境的唯一方法就是戰場殺敵。

  想要提升,那就去殺,殺個天昏地暗,魚龍膽寒。

  更為特殊的是,兵家除了心法外根本就沒有對應的功法。

  甚至與其說是一條單一的門路,還不如說是武者的變種。

  凡是兵家的修行者多是從武者轉入,他們能夠保留武者的境界,但在踏入兵家的道路後便會永遠停滯。

  唯有依從兵家心法,殺戮不停,方可繼續向前走。

  丘將軍喋喋不休的向陸病講述起來。

  這種怪異的舉動讓後者極為驚疑。

  他不明白丘將軍跟他說這些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只是那種冥冥預感告訴他,這個人,現在極度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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