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玄黃世界，吾為帝君
第270章 玄黃世界，吾為帝君
一片未知的斑斕空間，混沌迷濛，玄黃二氣相互交織，如同霧絲，化為線條，呈現出絮狀形態，籠罩一切，沒有一點光亮。
砰！
終於，隨著一道年輕身影的到來，如同一丟在水中的石子，濺起層層漣漪，一道道奇異的波動在這片乾坤蕩漾，無數道規則之力在變幻。
宛若天地之始，猶如萬物之母。
一時間，整片原始空間都變幻了起來。
天光初亮，一抹刺眼的光華照耀當界，空間化生，時間湧現，萬道交織，一幅幅千古畫卷紛紛浮現，如同古老歲書在翻動，如同在開天闢地，神異到了極點。
「我這是在哪裡？」
夏晟神色怔然，屹立在宇宙中心，有些恍惚。
在開闢自身宇宙之後，為了躲避黑暗血禍，避開外部大世界的天罰，他投身自身小世界當中，超脫諸天。
好消息是他成功了，自身小世界與外界並驅，進入內演乾坤之後，外界雷罰無法再度追尋他的身影。
可壞消息卻是，當他嘗試離開這裡時，並未出現在仙域，而是來到了這片迷濛的奇異空間。
鏗！
就在這時，一股無形的力量突然出現，撕開一條條虛空大縫隙，無數古老的符文炸開，化為元火，點燃一張張古老的畫卷，濁光焚滅，清氣化生！
吼！
頓時，無數道古老的嘶吼傳出，如同神魔，毀滅天地，顫動星河，歲月河流都在轟動，掀起朵朵大道浪花。
「不好！」
見狀，夏晟當即色變，祭出世界樹，同時運轉自身乾坤，一片璀璨宇宙懸掛在頭頂，時而如乾坤，時而化為仙樹，大片混沌氣息散落，與世界樹相互交映，映照出一片神聖淨土。
雖不知來到了怎樣的天地，但可以肯定，這裡太危險了。
那如同神魔的嘶吼，足以震死至尊生靈，然而此刻卻猶如囚徒一般，隨著大片火海焚燒，化為一捧飛灰。
鏗鏗鏗！
激烈的碰撞聲爆發，大片神聖符文泯滅，好在，所有駭人的氣息全都被擋在了外界，無法入侵，不可沒入，唯有璀璨火光依舊。
「這裡到底是哪裡？」
夏晟自語，望著熊熊火光，發出第二道嘆息。
他很懷疑，哪怕是真仙生靈，到了這片天地，恐怕也都會被活活燒死，被永遠的放逐在這片深空世界。
他嘗試運轉自身宇宙，想要嘗試開啟，離開這裡。
然而，夏晟卻失敗了。
別無他法，他只能持著世界樹，在漫天仙火中行走，越過一張張被點燃的畫卷，走過大片玄黃之地，朝著深處走去。
他相信，乾一老前輩一定會來接引他的。
畢竟，那是一位無上巨頭，世間還有什麼能阻攔他的腳步？
不過，夏晟並未坐以待斃，而是主動尋找著出路。
終於，不知過去多久，像是一個紀元，又像只是過去了一刻鐘，時間在這裡都失去了意義，夏晟只感覺眼前一亮，一條由無數線條交織的模糊通道出現在遠方。
「那是一條路！」
當即，他眼中射出一道精光。
疑似是來到了一片原始古地，竟有著一條古路，被大道真形所交織，究竟是至高生靈所為，還是先天而成？
微微咬牙，夏晟當即迎著頭皮，踏了上去。
然而，並未發生什麼意外。
他望向後方，烈焰仙火還在焚燒，大道轟鳴，近乎有焚盡諸天的趨勢，夏晟不敢過多停留，於是沿著古路深入。
「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然而隨著深入，一道道神聖的經文聲在天地傳盪，像是一位帝君在傳道，猶如一位古皇在誦經，那來自無比古老的帝落之前，橫跨歲月長河，在夏晟耳邊響起。
全都是大道真諦，直指規則秩序的本身。
夏晟龍眸閃動，繼續朝著古路深處走去。
轟隆！
終於，不知過去多久，一條大道河流擋住他的道路，擾亂了時空，模糊了規則，猶如一睹黑色魔牆，矗立在天地盡頭。
「有一座碑！」
他眸子閃動，掃向道河邊畔，散發出璀璨光芒。
一座仙碑安靜矗立，通體玄黃，巍峨到了極點，周身帶有夢幻的萬物母氣，細細看去，竟有三個無比古老的文字印刻其上，繁複無比，像是承載著諸天大道，俯瞰萬古長河。
「人皇碑！」
當即，夏晟內心震動，掀起了滔天波浪。
這塊仙碑上的文字，他並不認識，只是大道相通，在看到古老烙印的霎那，他的心中就浮現出人皇碑三個字。
「究竟是哪個時代的人皇？」
他輕輕自語，心中的疑問越發濃厚。
通體帶有混沌母氣，更是有至高生靈題字，這塊仙碑太過不凡了，祂究竟來自哪一個時代？
究竟是仙域開創之前的混沌歲月，還是帝落之後的萬族競道時代，亦或者說，祂來自帝落之前。
轟！
頓時，似是觸碰到了某種禁忌，大道河流劇烈顫抖，一朵朵浪花捲動，一頁頁的歷史篇章在演繹，一段段古老歲月在流轉，有人皇行走世間啟蒙眾生，有蓋世帝君獨戰群雄
嗡！
世界樹發光，一股巨力將夏晟拖拽，直接拉入大道河流當中。
「不好！」
他面色大變，渾身發光，拼盡全力運轉自身小世界，一株人體仙樹沖天而起，混沌氣起伏，淹沒整片天地。
大道河流，涉及到時間，有關到因果，一旦被投入其中，誰能保證到底是去往了什麼時代。
在現世他有著諸多羈絆，有著太多的不舍，怎能離去？
然而，人力終有窮盡，在漫長的對峙中，夏晟的身影逐漸消失，沒入歲月長河之中，徹底失去了蹤跡。
在消失的霎那，他遙望人皇碑，在其背面，似是看到了一片模糊的印記，那是一株樹，蒼翠參天，托舉萬界。
更讓震撼的是，不知是不是錯覺，在那金色樹冠之上，竟懸掛著一件通天古器，像是一片玉碟，還在發光，映照古今未來。
「不存在於現在、過去與未來。」
外界，乾一仙王神色複雜，驚喜中帶有幾分憂色，隨著推演，他的雙目越發幽幽，如同是兩口黑洞：
「他，已經不屬於這片古史！」
「族長大人狩獵回來了！」
夏晟晃了晃腦袋，被一群孩子的叫喊聲吵醒。
而今他現在的狀態很奇怪，似是附著在了一個年輕人身上，身穿獸皮，體格強健，他似乎來到了一片未曾開化的蒙昧時代。
「無法脫離？」
夏晟嘗試運轉元神，脫離這裡，然而卻失敗了，被一股通天氣息所壓蓋，那竟是一枚古老玉片，佩戴在這個年輕人頭頂。
造化玉蝶？
當即，他心中炸開，掀起滔天波浪。
難不成，這裡真的是乾一前輩口中的世界，超脫過去現在與未來，屬於造化帝碟所開闢的神秘空間當中？
靜觀其變。
既然什麼都做不了，夏晟只能耐心等待。
既然帝碟選中了自己，讓自己來到這方世界，那麼就一定有它的用意，或許假以時日，自己還有返回現時的機會。
倘若能順便帶走這件古器，那就更好了。
須知，這可是令整個仙域都夢寐以求的存在！
「你們這群混小子，都快讓開，別被凶獸的血氣傷到。」
年輕人微笑，在一眾族人敬佩的神色下，猛地抬肩，一頭體型巨大的凶獸砸在遠處，令得整片大地輕輕一震，山石崩裂。
「有族長在，我們部落越發強盛了！」
無數身穿獸皮的人們在驚呼，爆發出震天般的聲響。
在原始大荒，能夠擁有如此偉力，這代表著族群的延續。
「有點意思。」
玉片中，夏晟微微點頭。
這個年輕人隱藏了實力，若是按照後世，算得上尊者極境了。
在這片天地，他無疑是一方霸主。
接下來一段時光，隨著逐漸了解，夏晟對這片天地越發熟悉。
這是一片原始世界，凶獸橫生，可以吞吐日月，自己所在的是一個叫做「夏」的部落，百萬人口，踏上修行者卻只有數百人。
萬分之一，這是一個很弱小的部落。
而帝碟所選擇的年輕人，則是這片部落的首領，擁有搬山移海之力，也就是後世口中的修道者。
「部落為夏，這是巧合嗎？」
夏晟心中疑惑，不過並未糾結，而是放緩了對時間的感知，元神升騰，外界的時間流蘇在迅速加快。
在年輕族長的帶領下，夏部落吞併大荒諸域，歷經數十年歲月，成為方圓千萬里數一數二的大部落，擁有上億人口。
在一一看無一錯版本！
而這位年輕族長，也被稱之為人皇。
隨後百年，有苦淚，也有輝煌，年輕人皇不斷成長，從部落中走出，沐浴各族神血，終屹立在人道極巔，天下萬族共尊！
什麼蒼神之子，什麼先天神祇，造化仙源誕生的聖靈，通通敗給了人皇手中，沒有任何追趕的餘地。
亦正是因此，他成為了天下共主，人皇的稱呼已經不太適合，取而代之的則是另外一個尊稱：
「帝君！」
夏晟神色動容，棲居在帝碟當中，他見證了一段輝煌的古史。
只是，這片天地太原始了，並未有真仙，更莫要提及仙王，在接下來一段歲月里，長達四五萬年，帝君的修為進入瓶頸。
人道巔峰！
夏晟知曉，這是受困天地環境，仙則不全，故此無法精進。
「同樣是末法時代嗎？」
他心中疑惑，對這片歲月感到陌生。
自己記憶中的所有古史，都未曾描繪過這片世界，那恐怕只有一個可能，帝碟所映照的時代，太過古老了，不曾流傳。
帝落之前。
夏晟心中波動，他知曉，等到出世以後，真相或將在太初前輩口中得到揭曉。
作為帝碟的上一任繼承者，他或許知道些什麼。
「朕不甘，要成仙，為眾生開闢出一條生路！」
終於，在九萬九千九百歲，帝君起身，遙望天下萬族，認真點頭，而後沖入混沌道則當中，要殺出一條成仙路。
他回望歷史，自己已然是世間最強者，想要精進，唯有走出過去歷代前賢不曾踏足的領域，那就是成仙！
轟！
這一日，神光沖霄，大道震動，億萬縷霞光籠罩天上地下，太驚人了，萬族生靈全都惶恐不安，跪地朝拜。
帝君成仙，這不僅僅是為了自身，而是為了天下眾生。
「他成功了嗎？」
此刻，就連夏晟的目光都變了，受到飛仙之光的影響，他眼前白茫茫一片，被混沌氣淹沒，難以看清外界的景象。
終於，不知過去多久，只聽聞眾生的悲號聲，萬族惶恐，億萬道粗大的血氣墜落，天上竟下起了瓢潑血雨。
不知何時，玉碟落在一顆殘星上，夏晟終於看向外界，看到了一堆碎掉的屍骨，散發出強大的氣機，卻逐漸黯淡。
「失敗了。」
他輕嘆，作為天下第一位帝君，這個生靈無疑是強大的，立於人道巔峰的極巔，半隻腳都已邁入了長生領域。
只是，開闢仙路，創造出世間不存在的境界，太艱難了。
「嗯？不對，還有生機！」
突然，夏晟愣住了。
碎掉的帝君並未死去，而是迅速收斂血氣，凝聚出了一粒種子，通體乾癟，隨著血水邁入大地當中。
轉眼一晃，數百載過去，在天地精華的沖刷下，種子重新煥發生機，它竟長成了一株通天古樹，參天而起，遮天蔽日。
「有些像世界樹的雛形。」
夏晟眸子閃動，世界樹，是所有仙樹最終進化的源頭，比如金烏族的黃金神樹。
他眨眼，這一世更是漫長，千百萬歲月過去，通天樹下已經成為無數強大種族的棲息地，被譽為母樹，受到萬族敬仰。
鏗！
這一日，帝君復甦了前世所有記憶，主動引來天劫，他要攜帶兩世積累的底蘊，再度開闢成仙路。
進化的最終關頭，通天樹蛻變，竟完全化為世界樹，巨大的葉片遮天蔽日，將整片天宇包裹，震動萬族。
噗！
不過，史上第一株世界樹終是碎掉了，化為劫灰。
第二次成仙，再度失敗。
只是這一次，帝君的狀態好了許多。
他保住了神識，只是十多年過去，就再度回歸巔峰。
消息一經傳出，天下大震，萬族來朝。
「半步真仙境！」
哪怕是夏晟，眼中也不得不露出精芒。
造化帝碟的主人，這就是祂的過去嗎，誕生於一段最原始的無仙時代，沒有前賢，沒有助力，只能自己一人默默爭渡。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當世成仙！」
終於，第三世開啟，足足十萬年過去，帝君再度嘗試衝擊，帝碟發光，前兩世所隱藏的道果重新匯聚。
一世人皇，二世世界樹，當世半步長生領域，三世的積累，在此刻得到綻放，漫天霞光垂落，帝者風采依舊。
「恭迎帝君大人飛升成仙！」
在萬族的驚呼中，成片飛仙之光散落，億萬仙則鋪蓋，就連天地都在垂鳴，似是為了誕生這樣一位生靈而高興。
「他成功了！」
帝碟當中，夏晟神色恍惚，立於歲月長河下游，與那位帝君長河相望，眼眸滄桑，像是歷經無數紀元般漫長。
然而，讓他心中驚悚的是，這位帝君的相貌，竟與他長得一般無二。
「是相似的花，還是屬於不同的時空？」
夏晟心中震動，按照推演，這應當是那無比古老的過去，他曾在那裡，亦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嗎？
「你，不屬於這片時空，應該回去了。」
就在這時，那人突然開口，望向夏晟，有複雜，有迷惘，神態百象，只是抬手，萬道蟄伏，歲月長河再度恢復平靜。
轟隆！
天道崩塌，乾坤垂鳴，夏晟只感覺腦海快要炸開，耳鳴不止，眼前的景象在不斷變幻，就連一些記憶都在模糊，仿佛不屬於這片時空。
恍惚中，似是有一枚帝碟，從未知的空間而來，帶有道鳴，飛快沒入他的體內，如同一粒浮塵，落入內演世界當中。
當然，此刻的夏晟自然不可知曉。
「醒醒，快醒醒，你剛才去哪裡了？」
不知過去多久，伴隨無數人的呢喃與呼喊，夏晟方才恢復知覺，他再度睜眼，發現自己出現在一方宮闕內，周邊環繞著許多焦急的修士。
「我這是在哪裡？」
夏晟問道，越過歲月長河，翻動一頁頁的古史，讓他產生不真實的感覺，哪怕確定已經來到當世，也有些不太確定。
「坤曦宮。」
(本章完)
一片未知的斑斕空間，混沌迷濛，玄黃二氣相互交織，如同霧絲，化為線條，呈現出絮狀形態，籠罩一切，沒有一點光亮。
砰！
終於，隨著一道年輕身影的到來，如同一丟在水中的石子，濺起層層漣漪，一道道奇異的波動在這片乾坤蕩漾，無數道規則之力在變幻。
宛若天地之始，猶如萬物之母。
一時間，整片原始空間都變幻了起來。
天光初亮，一抹刺眼的光華照耀當界，空間化生，時間湧現，萬道交織，一幅幅千古畫卷紛紛浮現，如同古老歲書在翻動，如同在開天闢地，神異到了極點。
「我這是在哪裡？」
夏晟神色怔然，屹立在宇宙中心，有些恍惚。
在開闢自身宇宙之後，為了躲避黑暗血禍，避開外部大世界的天罰，他投身自身小世界當中，超脫諸天。
好消息是他成功了，自身小世界與外界並驅，進入內演乾坤之後，外界雷罰無法再度追尋他的身影。
可壞消息卻是，當他嘗試離開這裡時，並未出現在仙域，而是來到了這片迷濛的奇異空間。
鏗！
就在這時，一股無形的力量突然出現，撕開一條條虛空大縫隙，無數古老的符文炸開，化為元火，點燃一張張古老的畫卷，濁光焚滅，清氣化生！
吼！
頓時，無數道古老的嘶吼傳出，如同神魔，毀滅天地，顫動星河，歲月河流都在轟動，掀起朵朵大道浪花。
「不好！」
見狀，夏晟當即色變，祭出世界樹，同時運轉自身乾坤，一片璀璨宇宙懸掛在頭頂，時而如乾坤，時而化為仙樹，大片混沌氣息散落，與世界樹相互交映，映照出一片神聖淨土。
雖不知來到了怎樣的天地，但可以肯定，這裡太危險了。
那如同神魔的嘶吼，足以震死至尊生靈，然而此刻卻猶如囚徒一般，隨著大片火海焚燒，化為一捧飛灰。
鏗鏗鏗！
激烈的碰撞聲爆發，大片神聖符文泯滅，好在，所有駭人的氣息全都被擋在了外界，無法入侵，不可沒入，唯有璀璨火光依舊。
「這裡到底是哪裡？」
夏晟自語，望著熊熊火光，發出第二道嘆息。
他很懷疑，哪怕是真仙生靈，到了這片天地，恐怕也都會被活活燒死，被永遠的放逐在這片深空世界。
他嘗試運轉自身宇宙，想要嘗試開啟，離開這裡。
然而，夏晟卻失敗了。
別無他法，他只能持著世界樹，在漫天仙火中行走，越過一張張被點燃的畫卷，走過大片玄黃之地，朝著深處走去。
他相信，乾一老前輩一定會來接引他的。
畢竟，那是一位無上巨頭，世間還有什麼能阻攔他的腳步？
不過，夏晟並未坐以待斃，而是主動尋找著出路。
終於，不知過去多久，像是一個紀元，又像只是過去了一刻鐘，時間在這裡都失去了意義，夏晟只感覺眼前一亮，一條由無數線條交織的模糊通道出現在遠方。
「那是一條路！」
當即，他眼中射出一道精光。
疑似是來到了一片原始古地，竟有著一條古路，被大道真形所交織，究竟是至高生靈所為，還是先天而成？
微微咬牙，夏晟當即迎著頭皮，踏了上去。
然而，並未發生什麼意外。
他望向後方，烈焰仙火還在焚燒，大道轟鳴，近乎有焚盡諸天的趨勢，夏晟不敢過多停留，於是沿著古路深入。
「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然而隨著深入，一道道神聖的經文聲在天地傳盪，像是一位帝君在傳道，猶如一位古皇在誦經，那來自無比古老的帝落之前，橫跨歲月長河，在夏晟耳邊響起。
全都是大道真諦，直指規則秩序的本身。
夏晟龍眸閃動，繼續朝著古路深處走去。
轟隆！
終於，不知過去多久，一條大道河流擋住他的道路，擾亂了時空，模糊了規則，猶如一睹黑色魔牆，矗立在天地盡頭。
「有一座碑！」
他眸子閃動，掃向道河邊畔，散發出璀璨光芒。
一座仙碑安靜矗立，通體玄黃，巍峨到了極點，周身帶有夢幻的萬物母氣，細細看去，竟有三個無比古老的文字印刻其上，繁複無比，像是承載著諸天大道，俯瞰萬古長河。
「人皇碑！」
當即，夏晟內心震動，掀起了滔天波浪。
這塊仙碑上的文字，他並不認識，只是大道相通，在看到古老烙印的霎那，他的心中就浮現出人皇碑三個字。
「究竟是哪個時代的人皇？」
他輕輕自語，心中的疑問越發濃厚。
通體帶有混沌母氣，更是有至高生靈題字，這塊仙碑太過不凡了，祂究竟來自哪一個時代？
究竟是仙域開創之前的混沌歲月，還是帝落之後的萬族競道時代，亦或者說，祂來自帝落之前。
轟！
頓時，似是觸碰到了某種禁忌，大道河流劇烈顫抖，一朵朵浪花捲動，一頁頁的歷史篇章在演繹，一段段古老歲月在流轉，有人皇行走世間啟蒙眾生，有蓋世帝君獨戰群雄
嗡！
世界樹發光，一股巨力將夏晟拖拽，直接拉入大道河流當中。
「不好！」
他面色大變，渾身發光，拼盡全力運轉自身小世界，一株人體仙樹沖天而起，混沌氣起伏，淹沒整片天地。
大道河流，涉及到時間，有關到因果，一旦被投入其中，誰能保證到底是去往了什麼時代。
在現世他有著諸多羈絆，有著太多的不舍，怎能離去？
然而，人力終有窮盡，在漫長的對峙中，夏晟的身影逐漸消失，沒入歲月長河之中，徹底失去了蹤跡。
在消失的霎那，他遙望人皇碑，在其背面，似是看到了一片模糊的印記，那是一株樹，蒼翠參天，托舉萬界。
更讓震撼的是，不知是不是錯覺，在那金色樹冠之上，竟懸掛著一件通天古器，像是一片玉碟，還在發光，映照古今未來。
「不存在於現在、過去與未來。」
外界，乾一仙王神色複雜，驚喜中帶有幾分憂色，隨著推演，他的雙目越發幽幽，如同是兩口黑洞：
「他，已經不屬於這片古史！」
「族長大人狩獵回來了！」
夏晟晃了晃腦袋，被一群孩子的叫喊聲吵醒。
而今他現在的狀態很奇怪，似是附著在了一個年輕人身上，身穿獸皮，體格強健，他似乎來到了一片未曾開化的蒙昧時代。
「無法脫離？」
夏晟嘗試運轉元神，脫離這裡，然而卻失敗了，被一股通天氣息所壓蓋，那竟是一枚古老玉片，佩戴在這個年輕人頭頂。
造化玉蝶？
當即，他心中炸開，掀起滔天波浪。
難不成，這裡真的是乾一前輩口中的世界，超脫過去現在與未來，屬於造化帝碟所開闢的神秘空間當中？
靜觀其變。
既然什麼都做不了，夏晟只能耐心等待。
既然帝碟選中了自己，讓自己來到這方世界，那麼就一定有它的用意，或許假以時日，自己還有返回現時的機會。
倘若能順便帶走這件古器，那就更好了。
須知，這可是令整個仙域都夢寐以求的存在！
「你們這群混小子，都快讓開，別被凶獸的血氣傷到。」
年輕人微笑，在一眾族人敬佩的神色下，猛地抬肩，一頭體型巨大的凶獸砸在遠處，令得整片大地輕輕一震，山石崩裂。
「有族長在，我們部落越發強盛了！」
無數身穿獸皮的人們在驚呼，爆發出震天般的聲響。
在原始大荒，能夠擁有如此偉力，這代表著族群的延續。
「有點意思。」
玉片中，夏晟微微點頭。
這個年輕人隱藏了實力，若是按照後世，算得上尊者極境了。
在這片天地，他無疑是一方霸主。
接下來一段時光，隨著逐漸了解，夏晟對這片天地越發熟悉。
這是一片原始世界，凶獸橫生，可以吞吐日月，自己所在的是一個叫做「夏」的部落，百萬人口，踏上修行者卻只有數百人。
萬分之一，這是一個很弱小的部落。
而帝碟所選擇的年輕人，則是這片部落的首領，擁有搬山移海之力，也就是後世口中的修道者。
「部落為夏，這是巧合嗎？」
夏晟心中疑惑，不過並未糾結，而是放緩了對時間的感知，元神升騰，外界的時間流蘇在迅速加快。
在年輕族長的帶領下，夏部落吞併大荒諸域，歷經數十年歲月，成為方圓千萬里數一數二的大部落，擁有上億人口。
在一一看無一錯版本！
而這位年輕族長，也被稱之為人皇。
隨後百年，有苦淚，也有輝煌，年輕人皇不斷成長，從部落中走出，沐浴各族神血，終屹立在人道極巔，天下萬族共尊！
什麼蒼神之子，什麼先天神祇，造化仙源誕生的聖靈，通通敗給了人皇手中，沒有任何追趕的餘地。
亦正是因此，他成為了天下共主，人皇的稱呼已經不太適合，取而代之的則是另外一個尊稱：
「帝君！」
夏晟神色動容，棲居在帝碟當中，他見證了一段輝煌的古史。
只是，這片天地太原始了，並未有真仙，更莫要提及仙王，在接下來一段歲月里，長達四五萬年，帝君的修為進入瓶頸。
人道巔峰！
夏晟知曉，這是受困天地環境，仙則不全，故此無法精進。
「同樣是末法時代嗎？」
他心中疑惑，對這片歲月感到陌生。
自己記憶中的所有古史，都未曾描繪過這片世界，那恐怕只有一個可能，帝碟所映照的時代，太過古老了，不曾流傳。
帝落之前。
夏晟心中波動，他知曉，等到出世以後，真相或將在太初前輩口中得到揭曉。
作為帝碟的上一任繼承者，他或許知道些什麼。
「朕不甘，要成仙，為眾生開闢出一條生路！」
終於，在九萬九千九百歲，帝君起身，遙望天下萬族，認真點頭，而後沖入混沌道則當中，要殺出一條成仙路。
他回望歷史，自己已然是世間最強者，想要精進，唯有走出過去歷代前賢不曾踏足的領域，那就是成仙！
轟！
這一日，神光沖霄，大道震動，億萬縷霞光籠罩天上地下，太驚人了，萬族生靈全都惶恐不安，跪地朝拜。
帝君成仙，這不僅僅是為了自身，而是為了天下眾生。
「他成功了嗎？」
此刻，就連夏晟的目光都變了，受到飛仙之光的影響，他眼前白茫茫一片，被混沌氣淹沒，難以看清外界的景象。
終於，不知過去多久，只聽聞眾生的悲號聲，萬族惶恐，億萬道粗大的血氣墜落，天上竟下起了瓢潑血雨。
不知何時，玉碟落在一顆殘星上，夏晟終於看向外界，看到了一堆碎掉的屍骨，散發出強大的氣機，卻逐漸黯淡。
「失敗了。」
他輕嘆，作為天下第一位帝君，這個生靈無疑是強大的，立於人道巔峰的極巔，半隻腳都已邁入了長生領域。
只是，開闢仙路，創造出世間不存在的境界，太艱難了。
「嗯？不對，還有生機！」
突然，夏晟愣住了。
碎掉的帝君並未死去，而是迅速收斂血氣，凝聚出了一粒種子，通體乾癟，隨著血水邁入大地當中。
轉眼一晃，數百載過去，在天地精華的沖刷下，種子重新煥發生機，它竟長成了一株通天古樹，參天而起，遮天蔽日。
「有些像世界樹的雛形。」
夏晟眸子閃動，世界樹，是所有仙樹最終進化的源頭，比如金烏族的黃金神樹。
他眨眼，這一世更是漫長，千百萬歲月過去，通天樹下已經成為無數強大種族的棲息地，被譽為母樹，受到萬族敬仰。
鏗！
這一日，帝君復甦了前世所有記憶，主動引來天劫，他要攜帶兩世積累的底蘊，再度開闢成仙路。
進化的最終關頭，通天樹蛻變，竟完全化為世界樹，巨大的葉片遮天蔽日，將整片天宇包裹，震動萬族。
噗！
不過，史上第一株世界樹終是碎掉了，化為劫灰。
第二次成仙，再度失敗。
只是這一次，帝君的狀態好了許多。
他保住了神識，只是十多年過去，就再度回歸巔峰。
消息一經傳出，天下大震，萬族來朝。
「半步真仙境！」
哪怕是夏晟，眼中也不得不露出精芒。
造化帝碟的主人，這就是祂的過去嗎，誕生於一段最原始的無仙時代，沒有前賢，沒有助力，只能自己一人默默爭渡。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當世成仙！」
終於，第三世開啟，足足十萬年過去，帝君再度嘗試衝擊，帝碟發光，前兩世所隱藏的道果重新匯聚。
一世人皇，二世世界樹，當世半步長生領域，三世的積累，在此刻得到綻放，漫天霞光垂落，帝者風采依舊。
「恭迎帝君大人飛升成仙！」
在萬族的驚呼中，成片飛仙之光散落，億萬仙則鋪蓋，就連天地都在垂鳴，似是為了誕生這樣一位生靈而高興。
「他成功了！」
帝碟當中，夏晟神色恍惚，立於歲月長河下游，與那位帝君長河相望，眼眸滄桑，像是歷經無數紀元般漫長。
然而，讓他心中驚悚的是，這位帝君的相貌，竟與他長得一般無二。
「是相似的花，還是屬於不同的時空？」
夏晟心中震動，按照推演，這應當是那無比古老的過去，他曾在那裡，亦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嗎？
「你，不屬於這片時空，應該回去了。」
就在這時，那人突然開口，望向夏晟，有複雜，有迷惘，神態百象，只是抬手，萬道蟄伏，歲月長河再度恢復平靜。
轟隆！
天道崩塌，乾坤垂鳴，夏晟只感覺腦海快要炸開，耳鳴不止，眼前的景象在不斷變幻，就連一些記憶都在模糊，仿佛不屬於這片時空。
恍惚中，似是有一枚帝碟，從未知的空間而來，帶有道鳴，飛快沒入他的體內，如同一粒浮塵，落入內演世界當中。
當然，此刻的夏晟自然不可知曉。
「醒醒，快醒醒，你剛才去哪裡了？」
不知過去多久，伴隨無數人的呢喃與呼喊，夏晟方才恢復知覺，他再度睜眼，發現自己出現在一方宮闕內，周邊環繞著許多焦急的修士。
「我這是在哪裡？」
夏晟問道，越過歲月長河，翻動一頁頁的古史，讓他產生不真實的感覺，哪怕確定已經來到當世，也有些不太確定。
「坤曦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