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問神
無暇看腳下的屍體，謝正元環顧周圍的隊友。
他們看起來都相當狼狽，一向城府頗深的雲峰，臉上仍然殘留些許心有餘悸，似乎慘遭一番折磨。
而阿傑，身上流竄著絲絲紫藍電光，手臂上劃開深深淺淺的血痕，但他看起來相當亢奮，意猶未盡地回味著剛剛的戰鬥。
一旁的高婕看著倒是沒受傷，但臉色愈發蒼白。
雲峰心情不太好，看了看周圍的同伴，沉聲道：
「大家做的很好，又搜查了一個新區域，但是我估計接下來會更加危險，所以先暫做休整，讓海警們在這塊區域搜救一陣！」
好極了......
解除【怨晦身】，瞳孔的幽綠色褪去，謝正元身子一晃，就往旁邊摔去。
但他沒有摔到地上，迷迷糊糊間，他感覺自己好像墜入了某人溫暖的懷抱里。
他下意識地拱了拱，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就這麼失去了意識。
......
等到他再次清醒過來時，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都沒有了，就連自己摔在地上磕出來的淤青也沒了。
很巧的是，躺在上次的那間磚瓦屋裡。
更巧的是，床邊還站著那位林姓醫生，此刻他正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這醫生沒有上次那般風輕雲淡，而是皺著眉頭，有些失神地喃喃道：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看到謝正元醒來，林醫生一個箭步衝過來，緊緊握住他的手，狂熱道：
「便衣兄弟，太妙了，你的身體，實在是太妙了！」
謝正元表情一僵，只聽得他繼續說道：
「......便衣兄弟，我對你使用你過度使用那道痕跡副作用的預估，出錯了！把你身上的外傷治療完後，我就開始奇怪，為什麼你的身體能夠在一天內連續超負荷兩次，所以仔細檢查了一番，發現了一個令我倍感震驚的事情！」
他狠狠一握謝正元的手，痴迷地看著謝正元的臉：
「你的生命力，竟然沒有半點損耗！就算是怨氣入體帶來的寒毒，竟然被你的身體用一種未知手段，全部化解了！這是，人體奇蹟啊！」
怪不得剛才解除【怨晦身】時沒有前幾次那般痛苦了，所以只要怨氣足夠，我能一直使用，不用擔心副作用了......
謝正元身體一松，突然聽到林醫生繼續道：
「你不要干那便衣活了，來加入我們維多利亞醫院吧，我......不，我們會為你打造一套量身定做的超凡教學！我們兩個通力研究，一定能在生物學史上留下濃墨色彩的一筆！」
雖然很可惜，謝正元不得不拒絕，但他還是好奇地問了一句：
「怎麼個研究法？」
林醫生打蛇隨棍上，真誠道：
「我研究你。」
謝正元一把把手抽出來，客套地道謝：
「林醫生，很感謝你過來治療我，舟車勞頓的，請問這次治療需要我給多少報酬？」
林醫生知道了他在含蓄地拒絕，有些失望地擺擺手：
「這次的報酬阿傑墊付了，他說記在這個月的工資里......不對，他說這個月工資你已經預支完了，所以記在你下個月的工資里。」
謝正元笑容一僵。
......
林醫生離開後，他從床上下來，活動了一下身體，驚訝地發現，除了怨氣用完了，自己的身體倒是沒有那麼虛浮。
嗯......等會去找雷洛，問問他哪裡有補充怨氣的材料吧。
他推開門，看到阿傑懶洋洋地倚在門邊，悠悠地看著天上的月亮。
聽到門開，阿傑轉身過來，打招呼道：
「休整好了？」
謝正元笑道：
「還沒，你不去休息休息？」
「先等你修養一下......不過現在我也不好休息了啊。」
「？」
阿傑指了指「五月花」號，說道：
「剛剛開擴了一大片區域，那裡大概是......」
他表情有些糾結，顯然沒想到怎麼稱呼。
謝正元從記憶里翻找了下，回答道：
「從艙門進去，是到第三層，再根據我們行走的路徑，應該是第三層的船艙區域！」
阿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是怎麼知道這麼清楚的，但也沒多想：
「對，就是那裡。我們破開了擋在門口的空間擾動現象，海警去搜查三層的住所區域、棋牌區域、歌舞區域就沒有危險了，不過那邊挺大的，人力不太夠，所以我想去幫忙。」
聞言，謝正元默然。
整個警隊就只有阿傑心系平民的生命了......
他沉默片刻，生硬地把話題移開：
「對了，我們剛剛進入的錯亂空間，你知道那是什麼嗎？」
阿傑眨了眨眼：
「你是說那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清的地方嗎？我不知道啊，我剛進去，就和一個長得很醜的笑臉打了一架......你別說，差點沒被他打死！」
「你沒事吧？還有，你是怎麼被他找上的？」
「丑的要死的東西，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嚇我一跳，害得我叫了一下！然後我就和他打起來了，不過雖然他很厲害，壓著我打，但他打不死我！」
還好我沒和「笑臉」打，不然可能被他錘一下我就死了，開【怨晦身】也沒用。
謝正元暗暗想著，一邊說道：
「那些船上的屍體，也很奇怪，總是在破解空間後才成堆出現的，你要小心！」
阿傑點頭，忽而朝他擠眉弄眼：
「你昏迷倒下時，人家高婕小姐好心扶你，你卻......」
他笑而不語。
「啊？！」
壞了，我做了什麼？！
......
從阿傑口裡得知，高婕現在在涼棚里休息，但他沒有急著去「道謝」。
他在維多利亞港附近找了間電話亭，走進去把門關上。
正要從褲帶里取出兩枚鋼鏰，丟到投幣口裡，他突然手一頓，想到一個問題：
靈界熱線，應該不是通過電話線來接聽電話的吧，投幣這步驟是不是可以省略呢......
自己這個月工資沒了，能省就省吧......
他鬆開鋼鏰，轉了三下輪盤到「零」的位置。
這時，聽筒「嘟」了一聲，傳來死人般的虛弱聲音：
「歡迎撥打靈界熱線，正在為您呼叫......」
聲音突然頓住了，卡在那個人名遲遲說不出來。
謝正元也不說話，他早就想知道，當時阿傑是怎麼做到在沒有告訴電話那頭要撥打給誰時，靈界熱線能精確撥打給雷洛的......
時間一點點過去，那邊始終沒有說話。
而他推測起來，是有某些超凡手段能偷聽他的心聲嗎？亦或是，某些查找的手段呢？
突然，靈界熱線似乎知道他要撥打給誰了，只聽那邊死人聲音重複了一遍：
「歡迎撥打靈界熱線，正在為您呼叫......」
死人聲音頓了頓，吐出了一個名字，一個讓他大驚失色的名字----
「黑夜女神！」
他們看起來都相當狼狽，一向城府頗深的雲峰，臉上仍然殘留些許心有餘悸，似乎慘遭一番折磨。
而阿傑，身上流竄著絲絲紫藍電光，手臂上劃開深深淺淺的血痕，但他看起來相當亢奮，意猶未盡地回味著剛剛的戰鬥。
一旁的高婕看著倒是沒受傷，但臉色愈發蒼白。
雲峰心情不太好，看了看周圍的同伴，沉聲道：
「大家做的很好，又搜查了一個新區域，但是我估計接下來會更加危險，所以先暫做休整，讓海警們在這塊區域搜救一陣！」
好極了......
解除【怨晦身】，瞳孔的幽綠色褪去，謝正元身子一晃，就往旁邊摔去。
但他沒有摔到地上，迷迷糊糊間，他感覺自己好像墜入了某人溫暖的懷抱里。
他下意識地拱了拱，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就這麼失去了意識。
......
等到他再次清醒過來時，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都沒有了，就連自己摔在地上磕出來的淤青也沒了。
很巧的是，躺在上次的那間磚瓦屋裡。
更巧的是，床邊還站著那位林姓醫生，此刻他正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這醫生沒有上次那般風輕雲淡，而是皺著眉頭，有些失神地喃喃道：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看到謝正元醒來，林醫生一個箭步衝過來，緊緊握住他的手，狂熱道：
「便衣兄弟，太妙了，你的身體，實在是太妙了！」
謝正元表情一僵，只聽得他繼續說道：
「......便衣兄弟，我對你使用你過度使用那道痕跡副作用的預估，出錯了！把你身上的外傷治療完後，我就開始奇怪，為什麼你的身體能夠在一天內連續超負荷兩次，所以仔細檢查了一番，發現了一個令我倍感震驚的事情！」
他狠狠一握謝正元的手，痴迷地看著謝正元的臉：
「你的生命力，竟然沒有半點損耗！就算是怨氣入體帶來的寒毒，竟然被你的身體用一種未知手段，全部化解了！這是，人體奇蹟啊！」
怪不得剛才解除【怨晦身】時沒有前幾次那般痛苦了，所以只要怨氣足夠，我能一直使用，不用擔心副作用了......
謝正元身體一松，突然聽到林醫生繼續道：
「你不要干那便衣活了，來加入我們維多利亞醫院吧，我......不，我們會為你打造一套量身定做的超凡教學！我們兩個通力研究，一定能在生物學史上留下濃墨色彩的一筆！」
雖然很可惜，謝正元不得不拒絕，但他還是好奇地問了一句：
「怎麼個研究法？」
林醫生打蛇隨棍上，真誠道：
「我研究你。」
謝正元一把把手抽出來，客套地道謝：
「林醫生，很感謝你過來治療我，舟車勞頓的，請問這次治療需要我給多少報酬？」
林醫生知道了他在含蓄地拒絕，有些失望地擺擺手：
「這次的報酬阿傑墊付了，他說記在這個月的工資里......不對，他說這個月工資你已經預支完了，所以記在你下個月的工資里。」
謝正元笑容一僵。
......
林醫生離開後，他從床上下來，活動了一下身體，驚訝地發現，除了怨氣用完了，自己的身體倒是沒有那麼虛浮。
嗯......等會去找雷洛，問問他哪裡有補充怨氣的材料吧。
他推開門，看到阿傑懶洋洋地倚在門邊，悠悠地看著天上的月亮。
聽到門開，阿傑轉身過來，打招呼道：
「休整好了？」
謝正元笑道：
「還沒，你不去休息休息？」
「先等你修養一下......不過現在我也不好休息了啊。」
「？」
阿傑指了指「五月花」號，說道：
「剛剛開擴了一大片區域，那裡大概是......」
他表情有些糾結，顯然沒想到怎麼稱呼。
謝正元從記憶里翻找了下，回答道：
「從艙門進去，是到第三層，再根據我們行走的路徑，應該是第三層的船艙區域！」
阿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是怎麼知道這麼清楚的，但也沒多想：
「對，就是那裡。我們破開了擋在門口的空間擾動現象，海警去搜查三層的住所區域、棋牌區域、歌舞區域就沒有危險了，不過那邊挺大的，人力不太夠，所以我想去幫忙。」
聞言，謝正元默然。
整個警隊就只有阿傑心系平民的生命了......
他沉默片刻，生硬地把話題移開：
「對了，我們剛剛進入的錯亂空間，你知道那是什麼嗎？」
阿傑眨了眨眼：
「你是說那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清的地方嗎？我不知道啊，我剛進去，就和一個長得很醜的笑臉打了一架......你別說，差點沒被他打死！」
「你沒事吧？還有，你是怎麼被他找上的？」
「丑的要死的東西，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嚇我一跳，害得我叫了一下！然後我就和他打起來了，不過雖然他很厲害，壓著我打，但他打不死我！」
還好我沒和「笑臉」打，不然可能被他錘一下我就死了，開【怨晦身】也沒用。
謝正元暗暗想著，一邊說道：
「那些船上的屍體，也很奇怪，總是在破解空間後才成堆出現的，你要小心！」
阿傑點頭，忽而朝他擠眉弄眼：
「你昏迷倒下時，人家高婕小姐好心扶你，你卻......」
他笑而不語。
「啊？！」
壞了，我做了什麼？！
......
從阿傑口裡得知，高婕現在在涼棚里休息，但他沒有急著去「道謝」。
他在維多利亞港附近找了間電話亭，走進去把門關上。
正要從褲帶里取出兩枚鋼鏰，丟到投幣口裡，他突然手一頓，想到一個問題：
靈界熱線，應該不是通過電話線來接聽電話的吧，投幣這步驟是不是可以省略呢......
自己這個月工資沒了，能省就省吧......
他鬆開鋼鏰，轉了三下輪盤到「零」的位置。
這時，聽筒「嘟」了一聲，傳來死人般的虛弱聲音：
「歡迎撥打靈界熱線，正在為您呼叫......」
聲音突然頓住了，卡在那個人名遲遲說不出來。
謝正元也不說話，他早就想知道，當時阿傑是怎麼做到在沒有告訴電話那頭要撥打給誰時，靈界熱線能精確撥打給雷洛的......
時間一點點過去，那邊始終沒有說話。
而他推測起來，是有某些超凡手段能偷聽他的心聲嗎？亦或是，某些查找的手段呢？
突然，靈界熱線似乎知道他要撥打給誰了，只聽那邊死人聲音重複了一遍：
「歡迎撥打靈界熱線，正在為您呼叫......」
死人聲音頓了頓，吐出了一個名字，一個讓他大驚失色的名字----
「黑夜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