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變樣
驢車行駛在大安鎮的街上，周圍店鋪林立，小販叫賣不絕，百姓往來其間，盡顯熱鬧。驢車路過一道彎，本該冷僻的死胡同街角，一家名叫「塵封」的店門前擠滿了人。
高峙看著從人群中擠出一個扛著袋子的百姓，他非常疑惑，那袋子是什麼做的？那袋子裡面的東西又是做什麼的？看著不像是大米。
驢車不會因為他的疑惑而停止，又來到一條冷僻街角，店門上寫著「清透」，門前就如那叫「塵封」的店一般，也是擠了一堆人。
高峙看到兩人架著幾塊薄薄的冰從人群中出來，跟著人群中就傳來一個夥計的吆喝：「今日玻璃已售完，諸位明日請早或者現在交了定金等個三五日上門取貨！」
對於這樣的話，坐在驢車上的駱老漢和蕭央央皆是習以為常，唯獨高峙疑惑至極。
他問蕭央央，「玻璃是何物？」
蕭央央說：「就是鑲嵌在門窗上，代替窗紗透光保暖的，現在賣的還比較貴，等工人多一些再熟練一些，可能會賣的便宜些。」
「……」高峙聽懂了，但覺得自己沒理解。想再詳細的問問，又拉不下面子。
「你的宅子還有多遠？」
「過一條街，再轉彎。」高峙說：「離你家打鐵鋪不遠。」
蕭央央身形一僵，她穿過來的時候打鐵鋪就沒了，而且，穿過來至今也沒人帶她故地重遊過，因此她根本不曉得那所謂的打鐵鋪究竟在哪裡。
她想了想，對高峙說：「我父兄去了西南戰場從軍，打鐵鋪早就還給東家了。至於打鐵鋪的位置……夏天溝渠放水，我險些被淹死，可能腦子進水影響了記憶，不記得打鐵鋪的位置。」
高峙震驚不已，他就說，為什麼這蕭央央好像不認識自己，原來她失憶了。
這樣也好，他只想滿足口腹之慾，並沒有要跟她相認，有更多牽扯。於是他伸手指了指前面，說：「這條街走到盡頭向右拐。」
驢車依言而行，終於停在了原趙員外家的正門。
這正門建在三級台階之上，左右兩邊分別立著一隻威風凜凜的石獅子，門板關死緊，一副無人居住也無人打掃的模樣。
高峙猶豫了一會兒後說：「去後門，那裡有人看門，這前門沒人，拍碎門板也進不去。」
驢車調轉方向，去到後門。
後門拍響，果然有人來開，竟是一名形容粗野的老漢。那人看到高峙就跪下行禮，口中驚喜道：「少將軍。」
這是只有燕王所領的西北軍才有的稱呼，民間百姓可不會稱高峙為「少將軍」，他們只會叫他「燕王世子」。
高峙道：「伯伯快快請起。」
那老漢站起身，「我去開大門，少將軍請走大門？」
駱老漢看了一眼蕭央央，「央央？」
蕭央央明白駱老漢的意思，這人一會兒走大門，一會兒又去後門，真麻煩！
可蕭央央卻聽出這小公子與那老僕的言外之意，她本就對高峙的來歷有猜測，如今一看果不其然，這人必然出自顯貴之家。
她對駱老漢說：「駱爺爺，咱們聽他的。」
駱老漢心有不忿，問那小公子，「你看？」
「去大門。」高峙說：「等福伯給開門。」
駱老漢一甩鞭子，這巷道比大門前的街道要窄小許多，驢子調頭時明顯感覺到拘謹，甚至於那車險些翻了，還是駱老漢跳下車穩住驢子才沒把蕭央央和高峙摔下去。
這讓蕭央央忍不住衝著高峙翻了個白眼。
高峙只顧照應自己不要翻下車，完全沒注意到蕭央央的這個白眼。
到了前面，大門「吱呦」一聲打開，高峙下車，大步走上台階，一轉身見蕭央央沒有跟上來，他忙問：「你怎麼不走了？」
「人已經送到，我該回去了。」蕭央央說。
高峙道：「不是要談糕點鋪子的事嗎？你想不想把你家曾經的打鐵鋪買下來？」
蕭央央猶豫，駱老漢道：「我陪央央進去？」
那高峙一臉倨傲道：「難道我能吃了她不成？福伯，拿個銀角子來，打賞給這個老爺爺。」
「是。」那被稱作福伯的老漢從腰間摸出一枚銀塊，徑直拋在了驢車上。
蕭央央從車上下來，「駱爺爺，您拿著銀子去喝杯茶，我一會兒就出來。」
那駱老漢拿過銀子，臉上仍有擔憂，「小心些。」
「我知道。」蕭央央走上台階，高峙讓出位置，並伸出一隻手，示意蕭央央這邊走。
蕭央央邁進門檻，這是她穿越後來的第一棟豪宅。說是豪宅也是跟蕭家那幾間破瓦房相比，跟她曾看過的故宮、王府比，這裡頂多算個四合院，就是這庭院比四合院大些。
一路往正房走去，蕭央央因為邊走邊觀察，沒發現身邊的高峙滿臉冷汗的站住不動了。
這裡就是他曾住過的趙員外家，一草一木都無比熟悉，與此同時，那一夜的捨命奔逃也如烙印般刻在他腦子裡，那麼冷的一夜，殺手的刀帶著腥味砍向他睡著的床，被窩是暖的，站在房樑上的他卻通體冰涼。
前一刻幫助他逃跑的風波師太，後一刻就成了刀下亡魂，他以為自己能坦然地接受所有人的死亡，甚至他以為自己已經忘記，如今，那夜驚魂仍舊如影隨形……
蕭央央終於發現身邊沒人了，她回頭看見高峙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福伯也發現了，他是知道內情的，剛忙來到高峙身邊。
「少將軍？」福伯不解。
「我想去住客棧。」高峙說完當即轉身。
蕭央央沒反應過來就見高峙大步離開，她無法，只得小碎步跟上。
門外，早沒了驢車的蹤影。
高峙也不管，徑直在大街上走著。蕭雪看著這人腿腳不利索的模樣，忍不住想，他身上肯定是疼的，但他寧可疼著也要離開，這宅子是有什麼問題？
別人興許不會對她說真話，但她姐姐蕭雪一定會告訴她，蕭央央想著等下次見到姐姐問問，然後才舉步追上高峙。
二人先找了家客棧，訂下房間後又去了茶館，想著一邊喝茶一邊說這店鋪的事。
誰知剛進了茶館，就聽到一陣喝彩聲，原來這茶館裡有人說書，正說到了精彩處。
高峙看著從人群中擠出一個扛著袋子的百姓，他非常疑惑，那袋子是什麼做的？那袋子裡面的東西又是做什麼的？看著不像是大米。
驢車不會因為他的疑惑而停止，又來到一條冷僻街角，店門上寫著「清透」，門前就如那叫「塵封」的店一般，也是擠了一堆人。
高峙看到兩人架著幾塊薄薄的冰從人群中出來，跟著人群中就傳來一個夥計的吆喝：「今日玻璃已售完，諸位明日請早或者現在交了定金等個三五日上門取貨！」
對於這樣的話，坐在驢車上的駱老漢和蕭央央皆是習以為常，唯獨高峙疑惑至極。
他問蕭央央，「玻璃是何物？」
蕭央央說：「就是鑲嵌在門窗上，代替窗紗透光保暖的，現在賣的還比較貴，等工人多一些再熟練一些，可能會賣的便宜些。」
「……」高峙聽懂了，但覺得自己沒理解。想再詳細的問問，又拉不下面子。
「你的宅子還有多遠？」
「過一條街，再轉彎。」高峙說：「離你家打鐵鋪不遠。」
蕭央央身形一僵，她穿過來的時候打鐵鋪就沒了，而且，穿過來至今也沒人帶她故地重遊過，因此她根本不曉得那所謂的打鐵鋪究竟在哪裡。
她想了想，對高峙說：「我父兄去了西南戰場從軍，打鐵鋪早就還給東家了。至於打鐵鋪的位置……夏天溝渠放水，我險些被淹死，可能腦子進水影響了記憶，不記得打鐵鋪的位置。」
高峙震驚不已，他就說，為什麼這蕭央央好像不認識自己，原來她失憶了。
這樣也好，他只想滿足口腹之慾，並沒有要跟她相認，有更多牽扯。於是他伸手指了指前面，說：「這條街走到盡頭向右拐。」
驢車依言而行，終於停在了原趙員外家的正門。
這正門建在三級台階之上，左右兩邊分別立著一隻威風凜凜的石獅子，門板關死緊，一副無人居住也無人打掃的模樣。
高峙猶豫了一會兒後說：「去後門，那裡有人看門，這前門沒人，拍碎門板也進不去。」
驢車調轉方向，去到後門。
後門拍響，果然有人來開，竟是一名形容粗野的老漢。那人看到高峙就跪下行禮，口中驚喜道：「少將軍。」
這是只有燕王所領的西北軍才有的稱呼，民間百姓可不會稱高峙為「少將軍」，他們只會叫他「燕王世子」。
高峙道：「伯伯快快請起。」
那老漢站起身，「我去開大門，少將軍請走大門？」
駱老漢看了一眼蕭央央，「央央？」
蕭央央明白駱老漢的意思，這人一會兒走大門，一會兒又去後門，真麻煩！
可蕭央央卻聽出這小公子與那老僕的言外之意，她本就對高峙的來歷有猜測，如今一看果不其然，這人必然出自顯貴之家。
她對駱老漢說：「駱爺爺，咱們聽他的。」
駱老漢心有不忿，問那小公子，「你看？」
「去大門。」高峙說：「等福伯給開門。」
駱老漢一甩鞭子，這巷道比大門前的街道要窄小許多，驢子調頭時明顯感覺到拘謹，甚至於那車險些翻了，還是駱老漢跳下車穩住驢子才沒把蕭央央和高峙摔下去。
這讓蕭央央忍不住衝著高峙翻了個白眼。
高峙只顧照應自己不要翻下車，完全沒注意到蕭央央的這個白眼。
到了前面，大門「吱呦」一聲打開，高峙下車，大步走上台階，一轉身見蕭央央沒有跟上來，他忙問：「你怎麼不走了？」
「人已經送到，我該回去了。」蕭央央說。
高峙道：「不是要談糕點鋪子的事嗎？你想不想把你家曾經的打鐵鋪買下來？」
蕭央央猶豫，駱老漢道：「我陪央央進去？」
那高峙一臉倨傲道：「難道我能吃了她不成？福伯，拿個銀角子來，打賞給這個老爺爺。」
「是。」那被稱作福伯的老漢從腰間摸出一枚銀塊，徑直拋在了驢車上。
蕭央央從車上下來，「駱爺爺，您拿著銀子去喝杯茶，我一會兒就出來。」
那駱老漢拿過銀子，臉上仍有擔憂，「小心些。」
「我知道。」蕭央央走上台階，高峙讓出位置，並伸出一隻手，示意蕭央央這邊走。
蕭央央邁進門檻，這是她穿越後來的第一棟豪宅。說是豪宅也是跟蕭家那幾間破瓦房相比，跟她曾看過的故宮、王府比，這裡頂多算個四合院，就是這庭院比四合院大些。
一路往正房走去，蕭央央因為邊走邊觀察，沒發現身邊的高峙滿臉冷汗的站住不動了。
這裡就是他曾住過的趙員外家，一草一木都無比熟悉，與此同時，那一夜的捨命奔逃也如烙印般刻在他腦子裡，那麼冷的一夜，殺手的刀帶著腥味砍向他睡著的床，被窩是暖的，站在房樑上的他卻通體冰涼。
前一刻幫助他逃跑的風波師太，後一刻就成了刀下亡魂，他以為自己能坦然地接受所有人的死亡，甚至他以為自己已經忘記，如今，那夜驚魂仍舊如影隨形……
蕭央央終於發現身邊沒人了，她回頭看見高峙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福伯也發現了，他是知道內情的，剛忙來到高峙身邊。
「少將軍？」福伯不解。
「我想去住客棧。」高峙說完當即轉身。
蕭央央沒反應過來就見高峙大步離開，她無法，只得小碎步跟上。
門外，早沒了驢車的蹤影。
高峙也不管，徑直在大街上走著。蕭雪看著這人腿腳不利索的模樣，忍不住想，他身上肯定是疼的，但他寧可疼著也要離開，這宅子是有什麼問題？
別人興許不會對她說真話，但她姐姐蕭雪一定會告訴她，蕭央央想著等下次見到姐姐問問，然後才舉步追上高峙。
二人先找了家客棧，訂下房間後又去了茶館，想著一邊喝茶一邊說這店鋪的事。
誰知剛進了茶館，就聽到一陣喝彩聲，原來這茶館裡有人說書，正說到了精彩處。